"陛下!" 博蒙特出现在他身边,抓着尼古拉斯的肩膀,一脸担忧。"你还好吗?"
"我很好。"尼古拉斯一边摇晃着骑士长的手失去了控制,一边冲向毛拉。"但是你......"
"一个晚上的娱乐已经足够了,"维娅从座位上站起来,尖锐地打断了她。"陛下喝的酒太多了,累了。" 她瞥了一眼埃莉诺拉对着她的酒杯傻笑的地方。"也许他今晚应该留在玫瑰宫里,好好休息一下。"
"祖母!" 尼古拉斯一边抗议一边转过身来。埃莉诺拉在两人之间瞥了一眼,露出酸溜溜的笑容,默默地把剩下的酒喝下去。
"谢谢你,毛拉小姐,谢谢你令人难忘的表演。"维娅继续说,犀利地看了一眼候选人,后者急忙行礼,转身离开。
"你--" 尼古拉斯迅速挡住了她的去路。毛拉从他身边闪开,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但博蒙特抓住她的胳膊,稳住了她。
一招又一招。
尼古拉斯摇了摇头,在抓住博蒙特的胳膊时走到了他们中间。"现在和我一起,队长!" 他猛地转身,离开了舞台,但在到达底部时停顿了一会儿,以确保博蒙特已经跟上。
尼古拉斯把院子和宴会抛在身后,他轻快地穿过宫殿走向前门。当他走过时,仆人们开始鞠躬,当他握紧和松开双手时,内心感到愤怒。
怎么会?她是怎么做到的?她怎么会知道--''''
尼古拉斯推开想打开前门的仆人,跌跌撞撞地走到凉爽的夜空中。当他用手按住不稳定的心脏时,他的肺里充满了深呼吸。
他仍然记得,在红狼指挥官离开去与塔林部落作战的那天,特里坦眼中的空洞眼神--他死的那天。尼古拉斯一直知道的那个骄傲的、有韧性的、不可阻挡的哥哥从来没有看起来那么苍白和失败过。
而尼古拉斯最后一次拥抱他时,特里坦也低声说了同样的话。
"国王万岁。"
"该死的!" 尼古拉斯嘶吼着,他快速转了一圈,等待博蒙特,后者在他身后溜出前门。
"陛下,"骑士长带着担忧的神情重复道。"发生了什么事?"
尼古拉斯盯着他忠实的骑士,把胸中交战的罪恶感和恐惧感压了下去。"没什么--这没什么。我只是想--我们要离开皇宫去看望罗莎小姐。"他边说边转身向楼梯走去。
"是的,陛下。"博蒙特顺从地回答。
但尼古拉斯没有错过骑士长声音中的失望之意。他停下脚步,转身面对巨人,露出不赞同的鄙夷之色。"我不知道你喜欢毛拉小姐的什么,但我建议你保持距离。她是个江湖骗子,是个骗子,是个混血儿!"
博蒙特在他身边的宫殿台阶上停了下来。当骑士长缓缓呼出一口气时,大理石栏杆旁的灯笼在他的刀刃上闪烁着钢光。"陛下,"博蒙特走过去时轻声说道。"你应该记的,我自己比混血儿好不了多少。"
当骑士长继续走下台阶时,尼古拉斯眨了眨眼,忍住了怒火。他跟在博蒙特后面,想纠正他的老朋友,提醒他混血和私生子之间是有区别的,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毕竟,在特里坦还活着的时候,尼古拉斯觉得自己比野种好不了多少。
❆❆❆❆❆
宁香寒看着尼古拉斯冲下舞台。博蒙特在她身边停了下来,他的紫罗兰色眼睛瞬间变得很矛盾,然后微微鞠了一躬,跟着他的王子离开了。当骑士长离开时,一股愤怒流过她的心头,但宁香寒在转身面对舞台上站在她身边的鬼魂时,把它排除了。
该死的,毛拉。你做了什么?宁香寒握紧了拳头,她回到桌子旁,拿起了她的斗篷。
"再次看到他们在一起多么合适。下令杀死我的王子和毫无疑义地执行这一命令的人。"鬼魂低声说,她渐渐消失在视野中。
宁香寒咬紧牙关,慢慢地走过舞台。在最初的几步中,她的脚踝保持得很好,但随着她继续,它开始摇晃,她想保持她的体重。
好吧,我只需要回到舞台上--然后我就可以和其他候选人一起回到百合宫休息了。
下定决心后,宁香寒专心最能支持她的跳步跳动。不管怎么说,既然选拔赛已经结束,我就不再需要博蒙特了,所以他自己离开是件好事。
毛拉说得有道理,毕竟如果事情出了问题,那个人还是宁香寒潜在的刽子手。
她朝宴会上瞥了一眼,埃莉诺拉似乎很高兴,她又叫了一轮酒。客人们恢复了用餐,并在幽默地对待他们的女王时有些紧张地闲聊。宁香寒把目光移开,她的目光差点捕捉到了太后的目光,而太后的注意力仍然集中在舞台上。
"毛拉小姐。"厍兴贤出现在她面前,他跳过最后一个台阶,微笑着伸出他的手。"我护送你到后台,可以吗?"
宁香寒的嘴唇在解脱和恼怒之间抽动着。如果你上次的帮助没有让我和你的表哥以及这只脚踝一起落地,我会觉得更感激。但她还是点了点头,她默默地挽着他的胳膊,靠在他身上寻求支持。
令人生畏的台阶出现在前面,宁香寒咬紧了下巴。
"请允许我,"厍兴贤低声说,他把她的手臂拉到他的肩上,并把他的手臂滑到她的腰上。用她的坏脚踝支撑着他们之间,他们迅速到达底部。
"谢谢你,"宁香寒在他们拉开距离时说。
厍兴贤眨了眨眼,仿佛他读懂了她的想法,再次向她伸出了手臂。
萨贝拉和哈娜在舞台幕布后面等着,脸上带着震惊和不相信的混合表情。这位高级侍从第一个站出来,她愤怒的目光扫视着宁香寒。
"你知道你侮辱了谁吗?" 萨贝拉要求道。"你--一个混血儿--"
"萨贝拉小姐,"厍兴贤紧张地打断了她的话,"太后已经为毛拉小姐的表现感谢了。如果你的主人没有理由反对,那么你为什么要反对?"
萨贝拉瞪了他一眼,她紧紧地把嘴唇压在一起,然后转过身来。
"嗯,这太鲁莽了,毛拉小姐,"哈娜带着好奇的微笑走上前去,轻声说道。"但直觉告诉我,你的大胆行为会吸引埃莉诺拉王妃。" 她礼貌地偏了偏头,然后转身走向窗帘外的宴会。
宁香寒跟着她离开,越过厍兴贤的肩膀,微笑着。
"候选者!" 萨贝拉一边呵斥,一边冲向伊芙琳、蒂芙尼和梅瑞狄。"你们所有人! 回百合宫去!" 候选人们在她的语气下退缩了,但还是站起来,跟着她走向院子的出口。萨贝拉停下脚步,转身向宁香寒投去恶狠狠的目光。"还有你--如果你知道什么对你有好处--你今晚就要离开宫殿!"
"别听她的,"厍兴贤疲惫地说道。"虽然,你又一次无视了我的建议。"
宁香寒耸了耸肩。"你听到了哈娜女士的话。结果才是最重要的。"
"哦,是的,你让未来的拉斐尔国王讨厌你--但他的妻子是个粉丝!迫不及待地想看看结果如何。"
宁香寒一边笑着,一边把斗篷拉到肩上。她颤抖的手指摸索着绳子,厍兴贤迅速接手,为她系上了绳子。
"如果你知道得够多,比起我想教训你也没什么用,"他喃喃地说。
"毛拉小姐。" 当首相穿过窗帘出现时,他们都转过身来。"我只是想说我有多喜欢你的表演,"首相在他们之间微笑着欢快地说。"我已经很久没有看到有人敢于在这里表演接近魔法的东西了,不是说你今后应该再做这样的事情。" 当他强调每一个字时,他的眉毛升得更高。
"我明白,首相,"宁香寒弯腰答道。她的脚踝在上来的时候摇晃了一下,厍兴贤迅速把她扶了起来。
"你的伤!"首相边说边扶着她的另一只胳膊。"厍兴贤,用我们的马车把她送回百合宫。"
"是,父亲。"
首相皱着眉头看着他的儿子,然后转向毛拉。"作为他的父亲,我觉得我有责任提醒你对他的魅力保持警惕,毛拉小姐。"
"我会努力的--首相,"宁香寒忍住笑,尴尬地回答。
厍兴贤叹了口气,把她转向院子里的小路。他的步伐与她蹒跚的脚步一致,他们穿过拱门,进入宫殿,拐进一条长长的走廊。
"别理这老头,"当他们漫步在由蜡烛照亮的白色大理石墙壁上时,厍兴贤带着迷人的微笑喃喃道。"我和他们一样无害。"
"而且像鸡舍里的狐狸一样狡猾,"宁香寒干巴巴地回答。
厍兴贤笑了起来。经过一段漫长而乏味的沉默,前厅终于出现在他们面前。"你知道,"他迟疑地说,"你所听到的关于我的传言不都是真的。"
"有烟的地方就有火。"
"你的判断力太强了,"厍兴贤责备地说道。
宁香寒朝他投去犹豫的一瞥,咬了咬嘴唇。
公平地说,如果有人明白被公众的看法所评判的滋味,我也会。
"你是对的,我很抱歉。"
他向她提供了一个缓慢而温暖的微笑作为回报,她很快就转移了视线。他们走到宫门前,停下来在外面的长椅上休息,厍兴贤派了一个仆人去接他的马车。宁香寒靠在她身后的石壁上,叹了一口气,闭上眼睛休息了一会儿。即使她感觉不到疼痛,疲惫是另一回事。在太阳下晒了一天,然后又在后台漫长地等待与拉斐尔的皇室成员对决,宁香寒已经准备好享受睡眠的幸福了--只要它没有像往常一样做噩梦。
"那件衣服和妆容,"厍兴贤在她身边坐下来时,调皮地笑着评论道。"你真的在你的这个表演上花了一些心思。"
宁香寒警惕地看着他,清了清嗓子。"请允许我自由而清晰地表达自己,大人。"
"哦,"厍兴贤皱着眉头喃喃道。
"我对你和你的表哥都不感兴趣,"宁香寒直截了当地说。
厍兴贤慢慢地呼出一口气,把蜷缩的手指按在嘴唇上,他点了点头。"消息收到。"
他们之间尴尬的沉默一直持续到乘坐马车回到百合宫,厍兴贤坚持护送宁香寒安全到客房。
"谢谢你,厍兴贤大人,"宁香寒走到里面,转身关门时有礼貌地说。
他的手抓住了门边,阻止了她。"最后一个问题,毛拉小姐。"
宁香寒皱着眉头看着他的手,迎着他钢蓝色的目光。"什么?"
厍兴贤瞥了一眼他们身后空荡荡的大厅,然后把他的重心移到门上,他用好奇的目光向她靠去。
宁香寒退了回来,淡淡的酒味扑面而来。他真的要做蠢事吗?她一边瞥向胸口,一边从他身边走开。
厍兴贤似乎没有注意到她的不安,他用手指敲打着门,然后大声说:"你为什么讨厌王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