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息在椽子上的猫头鹰俯瞰着黑暗的贫民窟,寻找害虫。即使是这位经验丰富的夜间猎人的敏锐目光也无法发现在下面的阴影中滑行的尼禄。这位女巫猎人在他早年加入教团的时候,就已经学会了追寻看不见的艺术。毕竟,被人看到会招致死亡。
很少有人像知道自己被追捕的女巫那样偏执。傲慢是女巫的最大弱点,傲慢导致了错误和暴露的弱点。然而,一个走投无路的女巫可以杀死十几个女巫猎人。对于一个没有损失的人来说,死亡就成了一个盟友。
尼禄跟随的灯笼不是火焰的,而是月光石的。它为这五个人和陪同他们的女人提供了足够的光线,使他们能够穿过贫民窟的黑暗街道。由于他的左耳被施了魔法,他可以跟踪他们的行动,甚至当他跟在他们后面时还能听到他们的低声交谈。
他们正在前往码头,在那里,那个女人将乘坐事先安排好的船离开拉斐尔。
到目前为止,阿尔登收到的匿名信内容似乎是准确的。狐狸窝,一个有名的割喉团伙,保护一个女巫让尼禄大吃一惊。不过,任何事情都比被关在大教堂的地下档案室里要好。因此,尼禄同意检查信息,而阿尔登则继续寻找省略的名字。鉴于他们找到的唯一记录属于一个两年前去世的贵族,而且没有留下任何子女,因此到目前为止,这种寻找已经证明是徒劳的。
狐狸们自信地走在他们的地盘上,对跟在他们后面的捕食者毫无察觉。尼禄留在黑暗中,满足于远远地跟着,上面的屋顶上有其他狐狸的存在,会引起他不想要的注意。
贫民窟的臭味很快就和蛇形河的凉风混在一起。他的猎物早已放弃了谈话,专心前方的道路。可能是因为码头不属于狐狸窝的地盘,周围有警惕的害虫消失了。
他加快了无声的脚步,冲过了两座建筑,然后无声无息地滑到了一堆板条箱的后面。他接近到足以检查那个女人的气味,但在队伍后面的两个人本能地转身,拔出了他们的刀。
狐狸终究配得上他们的名声。
"谁在那里?"第一只狐狸提出质疑,他的同伴故意朝尼禄的藏身处走去。其他三个人和女巫朝港口的方向迟疑了一下。"现身吧,你这只老鼠!"
尼禄笑着走出阴影,举起空荡荡的双手。第二只狐狸立即向前扑去,挥舞着他的剑。猎巫人在那人的刀下躲开,将他的针状薄匕首滑入那人的肺里。一个整齐的小转折,刀刃的锯齿状末端在器官上撕开了一个缺口,然后尼禄把它拉了出来。
狐狸喘着粗气,攥着胸口,当他的同伴从剑换成手枪并瞄准女巫猎人时,他蹒跚地走到了一边。
"现在这完全不行了,"尼禄一边打着响指一边咆哮着。
冰魔法缠绕着枪,在燧发枪被点燃之前,将那人扣在扳机上的手指涂上了一大块冰。
"他是个巫!" 狐狸一边喘着气,一边拍打着爬上他手臂的冰块,踉跄着后退。
尼禄冷笑着,甚至在他从后面跳开第二只狐狸的徒劳攻击时也是如此。猎巫人抓住那人的手腕,用刀切开,然后对着狐狸的胸骨狠狠地踢了一脚,把那人撞到了那堆箱子上。
那人脸朝下倒在地上。他的面容在无声的痛苦中扭曲,嘴唇发黑,在破碎的板条中像一条失水的鱼一样挣扎。
"这很惊人,不是吗?最小的伤口也能造成这么大的痛苦。"尼禄一边观察,一边把那人的剑踢开。"你呼吸的空气正在杀死你,即使它让你活着也能以痛苦压倒你的感官。"
狐狸嘴里发出的紧张漱口声是可以理解的,但那人眼中与痛苦作斗争的厌恶表情却清楚地说明了这点。
"我想你很早就接受了这种命运,"尼禄带着一丝赞许观察着。"毕竟,靠剑生存的人将死于剑,或者在这种情况下死于魔法。" 他伸出手腕,柔和的魔法光芒延伸成一把冰刀,他用它抵住了那个人的喉咙。"我想问你是否有什么遗言,但是......"
尼禄旋转着,侧身躲过了第一只狐狸的刀刃。那人笨拙地用左手的剑刺向女巫猎人,用右手的冰冻手枪打他,都被他闪开了。
"害虫应该学会有尊严地死去,"尼禄评论道,他回头看了看第二只狐狸,他仍然在地上喘息着,用黑眼睛瞪着他。
尼禄解决了他,把他已经溶解的剑留在了死者的胸口。
绵延近100里的蛇形河在他面前展开,像一片黑色的海洋。渔夫船和河船收起的风帆在海岸线上斑斑点点,它们的船体无所事事地敲打着码头。尼禄看到了一艘小帆船的帆布下面的月光石灯笼。女巫已经上了船,而她的三个护卫者正在与船夫交谈。
猎巫人在码头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前进时,没有掩饰自己的脚步。月光照亮了他猩红的盔甲,在他飘逸的长袍上荡漾,吸引了他的猎物惊愕的目光。
"那是一个女巫猎人吗?"第三只狐狸咆哮道,他迅速拔出了他的剑。
"该走了,马克!"第四只狐狸连忙喊道,他用手枪瞄准了女巫猎人。
又是这个!尼禄躲开了,子弹从他身边飞过,在码头的木板上劈啪作响。他在码头上挥了挥手。冰在他的脚下蔓延,将两个暴徒锁在原地,尼禄从第二只狐狸的刀下滑过,起身将他的针刃插进另一只狐狸的第四和第五根肋骨。
狐狸弯着腰,带着目瞪口呆的表情,盯着尼禄过去的另一个被困住的暴徒,不相信巫师猎人的刀。"达尔文--杀了这个--"
尼禄把他的匕首拽了出来。狐狸尴尬地倒在码头上,他的双脚仍然僵在原地。
"你这个混蛋!" 达尔文嚎叫着,他挣扎着抵抗包裹在他脚踝上的冰块。"你这个巫婆,巫婆的库..."
尼禄将他的匕首甩过一小段距离,当它刺入那人的喉咙时,他满意地笑了起来。"你选错了这一边,害虫。"
他懒得看狐狸的血流干了。猎物已经与码头拉开了一段距离。船夫和马克拿着水桶和桨疯狂地划着,风从岸边懒洋洋地扫过他们。
尼禄在码头边缘停下,嗅了嗅。还是没有!当尼禄隔着黑色的波浪瞪着那个脸色苍白、浑身发抖的女人时,失望转变为愤怒。你是个女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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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一声不耐烦的叹息,尼禄在黑暗的水面上向船上挥手。"疼痛的感觉!" 在他猩红的胸牌下,一道闪光刺破黑暗,消失了。然后,冰块形成,在下面汹涌的波浪上噼啪作响。它在他的命令下蔓延开来,像一条蛇一样在河面上穿梭,不顾潮水的阻挡,冰冷的线圈缠绕着帆船,把它封在原地。
"马克!"那个女人喊道。她身边的人盯着他们周围结冰的河流,然后用他们脆弱的桨敲打着他们的监狱。
尼禄皱着眉头摸了摸藏在他长袍下的珠宝。即使这么多也需要我从巫师之星那里耗费魔力吗?他走下冰路,朝帆船走去。没有关系,只要她是个女巫,我就能很容易恢复浪费的东西。
在他走近时,马克把水桶甩到一边,抽出一把匕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瑞秋慌忙跑到他身后,惊慌失措地抽泣着,这只会助长尼禄心中越来越大的怒火。
为什么她不使用她的魔法?为什么我没有感觉到那么多的火花?如果这又是一个死胡同......
"你想要什么?" 马克带着颤抖的勇气要求道。
尼禄叫了一声笑。"这还不明显吗?我是来找女巫的。" 他伸出手臂,手掌向下,冰魔法扭曲成一根长长的锋利长矛。尼禄把他的手指放在冰冷的武器上,瞄准了目标,然后释放。
冰矛在空中闪闪发光,然后埋入了这个可怜人的胸口。马克低着头,呆呆地看着,刀子从他的手指中滑落,他向后翻出了船。
"马克!"瑞秋尖叫起来。她把手伸向他的尸体,尸体从她身边滑过冰面。长矛的尖端抵住了冰冻的河流的不平整边缘,使尸体没有翻倒。
瑞秋向几乎已经到达船边的女巫猎人投去最后一个惊恐的眼神,慌忙追赶死者。颤抖的船夫仍然坐着。一只手缠着船身,另一只手仍然抓着他的桨。尼禄绕着船转了一圈,又打了个响指,把船夫斩首了。
巫师猎人逼近了那个哭泣的女人,她把马克的头紧紧地抱在胸前。她的恐惧和悲痛让他没有任何快感,因为他在考虑这次无果狩猎的代价。
当尼禄抓住她的头发并把她拉向他时,瑞秋又尖叫了起来。他吸入了她乌黑发亮的头发的香味,咬紧牙关,发出厌恶的吼声。"毕竟不是女巫,连一丝一毫都不是。"他咆哮着,他的手紧紧地握住。
"我很抱歉!我很抱歉!我很抱歉!"瑞秋啜泣着,她的手指拼命地抓挠着他的皮手套。
"但你却在这里像个小偷一样偷着走,"尼禄嘶吼着,他把她推到她的膝盖上。"而这个--"他从马克的皮带上拉出一袋硬币。"嗯,这是有点可疑,你不觉得吗?" 她的棕色眼睛无声地恐惧地盯着他,尼禄把她的头往后拉。"说话,女人!"
"请说!"尼禄说。我们......是为了钱,"瑞秋抽泣着说。"我不知道别的,只知道狐狸主人愿意付给我们15000块离开拉斐尔。"
"他为什么要付钱让你们离开这个国家?"
"为了欺骗骑士和教会,"她呜咽着说。"他要在我们家留下证据,让教会相信我是个女巫。"
当意识到这一点时,尼禄咯咯笑了起来。"所以--你是个诱饵。好吧,我想15000块对于像你这样的羊来说,诱惑力太大了。但狐狸洞从哪里获得如此高昂的资金?"
"对不起,我不知道! 我很抱歉! 请--请--请不要杀我!" 当他把她拉回她的脚时,瑞秋啜泣着说。
"现在,现在,"尼禄嘘了一声。"我和下一个女巫一样喜欢尖叫声--但你的眼泪已经变质了。" 他的手滑过她的喉咙。"即使是你也应该知道,见过女巫的凡人都不能活着讲述这个故事。" 当她的皮肤变成苍白的蓝色时,他的手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气管。
"请...... "她的黑眼睛因恐慌和冰霜而变得苍白,她的最后一口气从紫色的嘴唇中嘎然而止,在他们之间的空气中盘旋,然后被河边的微风带走。
尼禄用手臂缠住她的脖子,扭动着,把这个女人的头从她的肩膀上干净地拉下来。她的身体靠着马克的尸体瘫倒在地,冰矛也随之移位。这对死人飘过船边,消失在黑河的波涛之下。
尼禄用手掌托住女人的头,把黑发从她冰冷的蓝瞳中抚平。
"所以,狐狸穴在保护冰女巫,"尼禄一边喃喃自语,一边用手指捻着她纠结的发丝。"我有一个完美的礼物来帮他们改变主意。"
当尼禄回到码头时,月亮照亮了他的红袍和从他手中垂下的女人的头。在他身后,冰块裂开了,碎了,然后与空荡荡的帆船和死去的船夫一起带到了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