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只要他认输,所有的不幸就可以消失,真的是这样么。石焚玉仰面望天,突的冷笑:“宇宙大神为了让我认输真是下了血本。他做出这么多,只为了阻止我跟子寻在一起,真可笑,难道他就不怕遭惩罚么?不要以为他是最强者就不会有报应。你回去告诉他,若是他真的做着损害天下苍生的事,不会有好报的。我劝他早点收手,一切还不晚。”
终于听明白的幻林,双目中露出伤心透顶之色,“我没想到真相竟然是这样的,他才是魔,他已经入魔,能做出这样的事就是魔。都是我的错,为什么要和这样的人生下子寻。子寻,娘对不起你,娘无能为力,娘没用啊……”
禁锢中的子寻不屑的皱皱鼻子,厌恶的道:“行了,你知道自己没用就好了。不要哭哭啼啼的让人看了心烦。”
刚才飞象的话就像一记炸雷在白轻风头顶炸响。可怕的真相,原来是这般。那位掌控者怎么可以这样,只为了赢得一场比赛,就拿自己的女儿和天下苍生开玩笑,简直可恶。
气愤之后白轻风心情更加沉重,这一切都掌握在上神的手,他能做什么。在掌控眼里,他就是蝼蚁,存在不存在无足轻重。最重要的是白轻风觉得自己的存在帮不了子寻任何忙,一种从心而生的无力感让白轻风沮丧万分。
“仙子,顶天宫正被人族圣皇攻击,而我留在这里也没用,请允许轻风回去帮助陛下。”
幻林急问:“发生什么变故了?”
“我也不知道,只是听到人族修士说三皇联合各派掌门发出了除妖令。我们妖族正面临史无前例的困境。”
“这……,那你快点去吧,子寻的事有我在。”
“仙子,轻风告辞了。”
转身面向子寻,眼中写满担忧和不舍:“子寻,我不能分担你的痛苦,希望你能够摆脱束缚解救自己。”
此时的子寻眼中出现了一丝异样的神光,那一闪而逝的是难过。的确是难过,在这一刻她的魂还是感觉到了白轻风的悲伤,心魂受到触动,情绪发生改变。狂暴之气消减,脸上露出困惑之色。
白轻风恋恋不舍的又看了子寻一会,狠心转身离去。白轻风非常清楚,留下的都是与上界有关的,他是最不相干的一个,所以他应该去更需要他的地方。
幻林看到伤心离去的白轻风心情沉重。白轻风离去是明智的,早点死心伤会少一点。再看石焚玉,过去发生过什么,她不知道。光看这个人可以确定,他的心如水晶般干净没有杂质,若子寻真是为这个男子而变成现在的模样,她还有什么话可说。
石焚玉忘情并非他的错,一定是那个最可恶的人在后面捣的鬼。
而这一刻石焚玉在想什么,他在努力回想,希望冲破记忆的闸门,将过去发生的种种全部回想起来。
半空中突然响起一个冰冷的声音:“你还愣着做什么,离开这里。”
飞象一激灵,急忙垂手应:“遵命主人。”
衣袖一挥卷起子寻就要遁走。
虚弱不堪的幻林支撑不住,跌坐在地上,绝望、悲伤、痛苦和怨恨一起出现在她的脸上。
“站住!”
飞象一愣停了下来,幻林望着声音传来的放下,怒声道:“你当真无情,你非要我恨你才甘心,是吗?”
虚空中的顿了片刻答:“与你无关。”
冷冷的四个字落在幻林耳中,可笑之极,幻林笑,声音里充满了让人落泪的苦涩,“好一个与我无关,你把我当成什么,你又把子寻当成了什么。你的心比冰还冷么?你把女儿的幸福当成赌注,你要相爱的两个人生生分离,就为了你那点自尊,你那点固执。我好悔,好悔当年的幼稚,好恨,一步错,错一生。算我求你,她毕竟是你的女儿,所谓虎毒不食子,难道你连畜牲都不如么?”
“闭嘴!”虚空中的人大怒,“休要胡言乱语,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她好。”
“可笑,为她好,你看看她现在很好么。”
“你根本不懂,现在的苦是走向正途必经的通道。凡人都说吃的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何况是我的女儿。休要再啰嗦,若你心疼子寻,就让石焚玉离她远远的。只要他们永世不见,才算子寻度过了此劫。”
幻林看向正在苦思的石焚玉,“你所说的劫便是情劫么。你不觉得这样做太过小题大做。修仙并非禁欲,得道也可比翼齐飞。谁规定仙者必须孤独自守?”
虚空中的人怒声道:“我规定的,仙神不可相恋成家,若大家都想着****,不控制情,定然会造成上界的混乱。你要清楚若每一对仙侣都去成家生子,整个天界不久后会有很多小仙出世。这些生出来的小仙不用经过苦修就能拥有法术拥有绵长的岁月。没有经过磨砺他们的心性怎会成熟。一群不成熟又拥有法力的小子不可避免的会发生种种冲突。试想这会给天界带来多少麻烦。
我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本着一视同仁的原则,即便是我的女儿也不可触犯规定。但凡是触犯此条者一律贬下凡尘,轻者重新修炼,重者永世不得修仙。你还有何话说?”
幻林恢复冷静,眼中的泪也已经蒸发,“很好,你真是大公无私。我知道我不能跟你抗衡,但是我恳请你发发慈悲之心,解除子寻的痛苦。她现在已经将情放下,满心里只有杀戮。作为一个公正廉明律己及人的主宰,孰轻孰重,你应该清楚。我请你权衡利弊,做出正确的选择。”
一阵难过的沉默,虚空中的人似乎在考虑如何抉择。
耐心听了半天的子寻吃吃的笑,“你们真可笑,一见面就吵,不对,这不算见面,是一听声音就吵。既然互相看不顺眼,当初怎么会走在一起。你们两个当时是不是脑子被石头砸坏了。要是你们两个不先犯错,不生下我,今天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也不会为了我而烦恼。你们说对不对?”
不屑的扬起头,“既然已经生了我,就该对我负责,我过的好不好,我开不开心你们都要在意的。我想知道我现在不开心,你们谁更不开心啊?”
“子寻,你不要用这种傲慢的语气说话,好好求求你父亲,也许他会动了恻隐之心,救你出苦海。”
“哈,”子寻冷笑,“要我求他,为什么?凭什么?我为什么要求他?我又不爱他,他也不在乎我。再者我很喜欢现在的样子,我不求,我不要改变。”
“子寻,你这个样子上不了仙界的,你会下地狱。”
“哈哈哈……”子寻仰面狂笑,“下地狱有什么不好,我喜欢啊,我就喜欢下地狱。你以为我会喜欢去他的身边,被他管制,连喜欢个人也要偷偷摸摸。哼,我又不傻,上天界,八抬大轿抬我都不去,我就留在这里,想怎样就怎样。”
一只无形的大手突然出现,穿透包裹着子寻的光罩,“啪”落在她的脸上。
鲜红的血沿着子寻的口角滑落胸前,雪白的肌肤上留下一只大手印。
虚空中的人大怒,“孽障,休要张狂,掌控一切的是我,你不听也要听。飞象,带她走。”
幻林自知无力阻拦,转头恳求石焚玉:“拦住他,不要让他带走子寻。”
不管记不记得,至少石焚玉清楚了一点,眼前的少女之所以变成这个样子,承受着这般痛苦,够跟他密切相关。心像被万千根钢针扎中一般,痛到全身冰冷。
这刺骨的痛让他恍惚间看到美丽的少女站在山崖边微笑看他,风吹起她那头飘逸的长发,一根根一缕缕,明明飘在空中,却仿佛从脸上走过,酥酥麻麻的感觉一直传到心底。
记忆的闸门轰的一声像被潮水撞击一般,发出哀鸣。这猛烈的撞击,带给他的是莫名的心伤。
少女如夜空般深邃的眸子,闪烁着点点星光,那如花瓣一样娇嫩的唇,让他的心一阵悸动,恍惚间唇边尝到了她的柔嫩,鼻间似乎还有沁入心脾的芳香。
那香味如此醉人,刚刚还冰冷的身体瞬间火热起来。他好像记起来了,他们曾经相拥在一起,他们曾经贴的最近。
“寻儿——!”用尽全力的呼唤,穿透千年的隔阂来到耳边,他怎么可以失去她那么久,他怎么可以让孤独了千年。
无心追究到底是谁的错,他要追回她,要告诉她,他回来了,让她放下心中的黑暗重新回到光明的怀抱里。
石焚玉纵身而起,急速追去。
虚空中的人怒喝一声:“站住!”
一只金球突兀出现,砸向石焚玉的头顶。
“嘭”的一声,不知从什么地方出现了一张红色光盾将金球撞了回去。
虚空中的人受惊的叫了声:“是你,你要做什么?”
一个浑厚的声音响起:“是我,阻止你伤害小辈。”
“与你何干,为何要插手此事?”
“看你不惯很久了,有本事欺负后辈,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切磋切磋。”
“鸿元,这是我的事,不需要你横插一杠子。不要以为你在背后做的那些小动作,我没看见。”
鸿元的笑声传来:“你看见了又如何,我就是要插手,谁让我看不惯你。”
“你我井水不犯河水,你是不是管的太宽?”
“我就是看不惯有人对自己的骨肉也残忍冷酷,我就是不想让某些执拗的人不能得逞。你要不忿,只管动手,好久不打架了,这把老骨头都上锈了。”
气急败坏的声音响起:“鸿元,别以为我不敢接战,我是怕你我一战危害巨大,作为上界首领,我希望你能像你的年岁一般老成持重。”
鸿元雄浑的声音再次响起:“得了,我好歹比你老成许多,再怎么说我都不会拿自己的女儿开刀。行了,你不敢应战是顾全大局,我就知道你宇宙是不会随便动手的。耍完了,再会。”
声音消失,搅事的鸿元走了,而另一个人的声音也没有再响起,显然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