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纳斯,快来试试这块手表。”
虽然只是分开了两天,但周南也能感受到,奥黛丽对自己更依恋了。小别胜新婚这句话,还是非常有道理的。
周南接过了手表,亲吻了奥黛丽一下,她立即笑眯眯地帮周南戴上了手表。“今天中午我跟斯蒂芬妮挑选了好久,才选了这块斯沃琪腕表,喜不喜欢?”
“当然,这块手表就像是为我设计的。”周南举着手腕,向恩特勒布赫问道:“恩特勒布赫先生,你说呢?”
“这简直棒极了。”老头也不介意哄小女孩开心,跟着凑热闹。
奥黛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不好意思再缠在周南的身边。“你们聊天,我去给你们泡咖啡。”
“不要咖啡,给我来一杯苹果酒……”老头一点没把自己当外人,扭头问道:“你们呢?”
施托尔科和埃廷尼也都笑着说道:“那就来苹果酒吧。”奥黛丽这才又找了大杯,去给他们倒酒。
斯沃琪手表虽然在国内名声不算响亮,但是在欧洲却是销量最好的手表之一。后世的制表集团联合,宝玑、宝珀、格拉苏蒂、欧米茄、浪琴、雷达、天梭都变成了斯沃琪旗下的品牌。
不过,奥黛丽买的这个系列价格并不昂贵,也就一百瑞郎左右,差不多相当于一般人两周的薪水。
周南怎么知道?因为奥黛丽总共才挣了一百六,还给凯莉和格莱温,斯蒂芬妮都买了礼物呢,所以这块手表的价格绝对不会高于一百六。
不过,价格在其次,关键是这是奥黛丽的心意。所以周南决定,以后自己就戴这块表了。
看到周南美滋滋看着自己的手表,施托尔科他们笑着调笑了几句,就把话题转到了正题上。
“约纳斯,明天上午前往苏黎世,上午接受《每日导报》的专访,他们已经把专访的主要内容发过来了。下午前往苏黎世理工学院社会科学院演讲,你需要设计好自己的演讲稿,内容尽量与理工学院的校风挂钩。晚上与苏黎世州议员赫尔佐格共进晚餐,他的名下有多家报刊,对你的作用会比较大。”
周南点了点头,有些头疼地说道:“日程的安排是不是太紧了,光是演讲稿我都需要一定的时间准备。后天还要去巴塞尔大学,然后还有洛桑理工学院,日内瓦大学。天啊,我会发疯的。”
他笑着说道:“想想你的书的销量,你就会平衡了。更重要的是,当你的理论被大部分人接受,你的书以后就会变成教科书。那个时候,每一年的印刷版税都会给你带来大笔的收入。”
“我知道……关键是日程太紧,我的演讲水准就不一定能保持住。我的每次演讲都会被报刊刊登,我又不能重复以往的内容,这太强人所难了知道吗?”
施托尔科一本正经地说道:“我知道,所以我们在这里帮你。主要就是这一周的时间比较紧,以后我们的行程会安排的松一些。”
“施托尔科,你虽然真的很能干,但是你真无趣……”
埃廷尼和恩特勒布赫都忍不住笑了起来,看到奥黛丽端着酒进来,都连忙迎了上去,懒得听周南吐槽。
奥黛丽用大杯,把酒分进了四个玻璃杯里面,给周南也端了一杯过来。然后就跑去了厨房给凯莉帮忙,可是不一会儿就被凯莉给赶了出来。
吃过晚饭,周南并没有时间休息,几个人只是在暮色中到湖边散了一会儿步,就又回到了房间,准备着明天应付记者和学生们的内容。
应付记者容易,因为大部分问题都是已知的问题,周南只需要想好以一种什么样的方式告诉记者,告诉他们多少就可以了。
但是面对那些学生,还有那些教授,在学术方面的讨论,周南就不能不慎重。任何一个问题都有可能关系到他的理论推广的进度,他的书的认可度。
学术认可从来不会是风平浪静,周南对历史的新的解析,必然会冲击到以往历史学家们,或者是社会学家们的权威。
这种都在虽然不是你死我活的战争,但是也不遑多让。因为学术的认可被颠覆,往往关系到名望和利益。
现在周南面对的诘难不多,是因为那些人还在研究周南的书,只要他们找到书里面内容的漏洞或者是谬误,他们就会义无反顾地反扑回来。
自由民主党虽然能在舆论方面帮到他,但是学术上面的争论,外力是没有作用的,只能靠学术的直接碰撞。
而社会人文类书籍,不像数学,只有唯一的答案和真理。只有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会出现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情况,这个时候外力才会产生作用。
周南不认为自己的书里面有大的漏洞,因为这些理论都是后世经过了考验的。但是,他也不能说自己的书就是完美的一字不易,个人写出来的书,小的方面的谬误,总是在所难免的。
目前看来,一周的时间还没有反扑的舆论,也说明书的内容是禁得起考验的。
当然,只是禁得起考验并不是周南想要的。他想要是大部分人的认可,像《全球通史》一样,成为世界各国的教科书,那个时候,他才是真正的名利双收。
奥黛丽把卧室的房门留了一个缝隙,从书桌的位置,刚好能够看到客厅里面的周南正在跟几个人低声讨论着一项项的内容。
看到他认真工作的样子,还真是让人着迷呢!
奥黛丽有些害羞了起来,发了一会而呆,拿出了信纸,开始给自己的妈妈写信。
“亲爱的妈妈,上次跟你说了约纳斯的书已经出版,这一段时间他就变的很忙了。不过他仍然很关心我,时刻关注着我的学习,我的舞蹈,这让我一直沉浸在幸福的氛围里面。他现在已经是一个大名人,每天的报纸上面总有他的消息,就是不知道荷兰那边的报纸会不会也刊登他的消息。在卢塞恩,许多人都以他自豪,连我们的历史老师都是他的崇拜者,因为这个原因,他在学校里面对我一直很照顾。
许多人都因为约纳斯的关系而喜欢我,这让我有一些压力,因为我怕自己会配不上约纳斯。还是约纳斯宽慰我说,他爱的是我这个人,而不是我的身份。不管我是什么人,只要我们依然深爱着对方,其他的都不重要。是的,我爱约纳斯,爱的也是他这个人本身,而不是因为他现在变成了一个名人才爱他。”
他现在很忙,我现在每天也很忙。每天我要上学,晚上要排练,周末的白天要学开车,下午或者晚上还要去演出。但是这种忙很充实,我也很期待未来能实现我的个人价值,从约纳斯生活中的爱人变成他工作中的帮手,灵魂上的伴侣。”
妈妈,你能告诉我如何才能去更好地爱一个男人吗?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成为约纳斯真正的妻子,但是我还不知道该如何主动去爱一个男人。在感情的世界里,我被动地承受着约纳斯的爱,却不知道该如何更好地爱他,妈妈,我需要你的指引,只有更主动地去爱约纳斯,我才认为这段爱是完美的。”
期待你尽快地回信,或者能在暑假之前来一趟瑞士,到时候我们可以一起回荷兰。……”
写完了这封信,奥黛丽拿出了一张信封,把信装了进去,然后贴上了邮票。
她这才如同放下了心事一般,到客厅跟周南行了晚安吻,回到了房间,关上了门先上床睡觉。
虽然她还不知道该如何好好爱一个男人,但是她也知道,在他工作的时候,尽量不要影响他。只要知道他就在身边,一切就很好。
在阿纳姆,赫姆斯特拉夫人是在三天后收到的这封信。拿着信看了许久,又看着报纸上她裁剪下来的周南和奥黛丽的合影,她决定立即去一趟瑞士。
虽然伊恩的婚礼还有一段时间就要举行了,但是战后的荷兰婚礼仪式都以简单为主。家里也筹备的差不多了,即使她不在家,两个儿子也能应付得来。
前往瑞士虽然影响到了她的计划,但是对她来说,此时再也没有比这更重要的事情了。
约纳斯写书对她本不是秘密,只是她却没想到,这本书能够引起这么大的轰动。
还没有出版,就因为汤因比的推荐在欧洲各国引起了轰动,然后一场有点可笑的所谓世界经济论坛却让全世界为之惊讶。
可笑的是一场只有一帮文人临时组织的研讨会就冠以世界经济论坛这个名字,惊讶的是他们讨论的话题却是目前欧洲各国关注的热点,而且还有了不错的效果。
荷兰的政府就还对给他们寄过来关于荷兰的经济问题解决思路进行了讨论,认可了他们的意见对解决荷兰经济问题的积极作用。
约纳斯就以这样突然的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还得到了许多的赞誉。这让她的内心满是欣慰,却还有一丝担心。
身为一个小贵族,哪怕家族现在已经衰落。她一个女人成为了最后一任男爵,等她的孩子继承爵位的时候,按照荷兰的制度,就只能成为一个乡绅了。
虽然衰落,但是贵族的习性仍然保留了下来,她也有着敏感的政治触觉。从约纳斯的异军突起,她已经能看到他在学术方面,似乎真的有了巨大的突破。
如果是这样,他这样一个文艺大家,实际上要比小贵族在其他人的眼中的地位更高。
哪怕约纳斯是一个东方人。
因为在欧洲,人们对于有才华的人的欣赏,是不会介意其身份的,宽容度也更高。
如果他是一个商人,一个政客,那他因为华裔的原因肯定会受到许多歧视,但是他是一个文人,反而会受到更多的关注和宽容度。
赫姆斯特拉夫人现在又有点担心,约纳斯太出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