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悦灵走后,没有质问郝敬云为何上前线不告知家里,为何受伤不向家中报信,包小柒(阴阴)着脸坐在凳子上不看近在咫尺的男人,亦不说话。
不是她不想说,而是,此刻她内心忽然肿胀难受,竟是不知该从何说起。虽然撵走了烂桃花,但她扪心自问,不久前自己那些无知举动究竟是为了什么。
病房里一时间陷入沉寂,包小柒撅着小嘴理不清头绪,对待感(情qíng),她似乎一直都懵懂无知,缺乏自信,前世如此,今生竟还是这样!
难怪她会被人撬了墙角,难怪她被人戴了绿帽竟不自知!像她这般又蠢又迟钝的人,活该没有(爱ài)……
没有……(爱ài)吗?
包小柒猛地抬头,再看郝敬云时内心忽地掀起一阵莫名伤感,就像少年不知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般,包小柒的伤感来得突然却也在意料之中。愁绪蔓延,包小柒再没有之前与贺悦灵对阵时的机灵和精神,脑袋重新耷拉下来,下一秒,竟是猛地起(身呻)转(身呻)而走!
“小七!”
包小柒没走成,因为在她转(身呻)的那刻,郝敬云一把拉住了她的左手。
就像是勘透了包小柒内心般,郝敬云看着神(情qíng)突然间萎靡的包小柒内心紧了紧。
“小七,你要去哪儿?”郝敬云声调温和,拉着包小柒尽可能让她转过(身呻)来。
“我……”包小柒想说我要回去,但话到嘴边却忽然想起了她来此的目的,抿了抿嘴角,之后用力挣脱郝敬云的手,却不想,对方那只布满了老茧的手坚硬得如同老虎钳子,竟是未撼动半分。
“你放开我!”包小柒有些赌气地说道。
“那你答应我不要走!”郝敬云讲着条件。
“你先放开我!”包小柒不接郝敬云的话,另一只手去掰郝敬云的手。
“小七,别走好吗?你难道就不心疼我现在这个样子?”郝敬云眉头深深蹙在一起,冲着包小柒苦笑道。
“我……哼!我才不心疼!两条腿都断了才好!”包小柒口是心非道。
闻言,郝敬云无奈地摇了摇头,轻轻叹了口气,忽然左手用力,包小柒便硬生生被其拽得趴在了其(身呻)上。
包小柒愤怒地瞪大了眼睛,刚才她几乎用尽了全(身呻)力气同郝敬云对峙,却不想竟然依旧不是其对手,尽管现在她的力气已今时不同往(日rì),但与郝敬云比起来,完全是小巫见大巫。
趴在郝敬云(身呻)上,那一刻,包小柒似是听到郝敬云强劲而有力的心跳忽然加快了一些,而那熟悉而宽阔的(胸胸)膛依旧如从前般坚硬如铁。
“你放开我!”如此姿势,包小柒不用想都知道有多难看,扭头直视郝敬云,咬牙说道。
“好,我放开你,但你答应我不要再走,你来这里难道不就是为了看我?”郝敬云依旧好脾气地说道。
包小柒嘟嘴,朝郝敬云翻了道白眼,死鸭子嘴硬道:“真会自作多(情qíng),谁来看你的!”
“呵呵,好,就当不是来看我的,但是,你既然来了是不是至少该履行一下作为妻子的义务?你就这样走了……我这里会痛。”郝敬云深邃双眸注视着包小柒那双黑亮大眼,嘴角勾起一弯弧度,拉着包小柒的手摁在心脏的位置,(情qíng)话脱口而出。
包小柒小脸募地一红,有些受不了郝敬云眸底深处的那份炙(热rè),但之前心中的那股莫名惆怅就此消散了许多。
“你,你先放开,我答应你不走。”包小柒眸光闪烁,不敢再看郝敬云的眼睛。
她竟是不知,这个冰块脸何时有了这等魅力,就在刚才,她的心跳貌似漏掉了一拍。
郝敬云这次很是听话地放开了包小柒的手,而包小柒在重获自由后,(胸胸)前像是安了弹簧,“蹭”地一下便跳离了郝敬云一米远。
郝敬云扬眉,看着包小柒,眼底划过一丝戏谑。
“你,你说吧,是我问你,还是你老实交代?!”包小柒强作镇定地(挺挺)了(挺挺)(胸胸)膛,问道。
“交代什么?是要交代贺悦灵的事(情qíng)?还是我受伤的事(情qíng)?“郝敬云微微侧了侧(身呻)子问道。
“切,明知故问!你说不说,不说我可走了啊!”包小柒斜睨了眼郝敬云道。
“别别别,我说,我说,我全都交代,这总行了吧?”就像哄着自家孩子,郝敬云看向包小柒的眸底满满都是宠溺。
不像包小柒对郝敬云出现在医院早已有了九成把握,包小柒的出现对郝敬云来说完全就是意料之外。
当那个朝思暮想的(身呻)影突然出现在眼前,那一刻,郝敬云真以为自己在做梦。内心深处他有多渴望包小柒能陪在自己(身呻)边,这其中酸涩也只有他一人知道。
前线战事焦灼,(身呻)为军人保家卫国是他的天职,于是,他义无反顾地奔赴了战场。然而,他又不想让家里人担心,只想胜利凯旋后能同他们一同分享快乐,于是,便选择了隐瞒。
只是,战争毕竟不是儿戏,虽然侥幸逃过一死,但他却也受了重伤,本想着回来后能够第一时间见到包小柒,但他不想让她担心,更不愿她看到自己残缺的模样,他只怕自己这幅狼狈会吓坏她。于是,再一次地,郝敬云选择了隐瞒。
也因此,包小柒突然出现在病房,郝敬云非常意外。不过,此刻并不是探究她为何会出现的时候,安抚这只坏脾气的小野猫才是当前最重要的事(情qíng)。
郝敬云并未撒谎,一五一十地将自己上战场前和下战场后的想法告知了包小柒,虽然知道这一切都是自己自作主张,但他相信包小柒不会因此与其产生隔阂。而对于贺悦灵,郝敬云只道:“我和她什么事(情qíng)都没有,她只不过是我现在的主治医师。”
包小柒撇撇嘴,对郝敬云的话不置可否,只是盯着对方那张一眼便能吸引众多迷妹的脸若有所思。
所有该说的都说完,该交代的也全都交代,郝敬云见包小柒依旧态度不明心有忐忑,不免那张总是一本正经的棺材板脸裂出一道缝来,带着丝丝期许盯着包小柒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