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安洛出了酒店,好像丢了魂一般晃晃悠悠的走着,她的脸色苍白,凌乱的长发遮住了视线,只有几滴泪水掉落下来。
她擦了擦不争气的泪水,不经意间摔了个措手不及。
鲜血沿着大腿迅速涌出,与她白皙的腿形成鲜明的对比,似乎这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一片刺目而可怖的猩红。
一道刺光突然闪现,她抬起头,发出剧烈的耳鸣,一辆货车横来.......
疯狂的痛意同风的冷冽搅在一起,仿佛要将她的每一寸肉、每一根骨都生生地绞烂。
漫天痛楚侵蚀五脏六腑,张牙舞爪地撕扯她每一寸血肉,凌迟般地折磨。
韩安洛无力地合上了双眼。
噩梦结束了。
鲜血染红了白色纺纱裙,也染红了马路。
开货车的刀疤男下来了,拨打了宋雅儿的电话。
“喂,你让我做的我可都做完了,钱和机票一个都别少!”
“我当然知道。她死透了没?”
“那当然是死透了。不过,死了都这么好看,糟蹋糟蹋也没事吧。”刀疤男阴险笑出声来。
“恶心....!随你处置,别忘了送医院去,反正都救不活了。”
说完,宋雅儿就急匆匆地挂了电话,转头又给她母亲打了电话。
“妈,办完了。这次韩安洛肯定是活不过来了。韩家要是我们的了!”
“好,雅儿。这次,我们一定赢。”宋珍骄傲地笑着,转头看向正熟睡的韩平贵。
............
次日,病房内——
韩平贵一早就赶来了病房,满脸挂着四个字——失魂落魄,可心里却并不是这样。
所有亲戚都来拜访了,围了一圈。
宋珍和宋雅儿也到来了,宋雅儿穿着一身雪白的长裙,她的面色本来就白,是那种憔悴的苍白,脸上浮现着虚假的担忧,更加楚楚可怜了。
她跪在韩安洛床前,深情地望着她。
“妹妹,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宋雅儿假惺惺地关心着。
说完,掩面哭了起来。
韩安洛,你贱不贱,死了都有这么多人来关心你!
“雅儿别哭了,地上凉,别把自己冻坏了。”宋珍温柔的说着。
“妈,我没事...”
四周的亲戚有对她表示同情的,也有觉得她很会装的,一片唏嘘。
渐渐地大家都散了,只剩下宋珍和韩平贵他们一家。
“韩安洛,你贱不贱,死了都有这么多人来关心你!”宋雅儿暗嘲道。
“雅儿,你怎么能这么说你妹妹!”韩平贵怒斥她。
“平贵,你心里不也是这样想的吗,死了多好,公司就都是咱们的了!”宋珍劝说他。
韩平贵抿了抿唇,没有了回应。
韩安洛身体无法动弹,却模模糊糊地听到了这些话。
“不,我不要,我不要死!”撕心裂肺地在心中呐喊,却无济于事。
她不能死!她绝不能死!
这些话似千万只虫子嘶咬,往死里折磨着她,一时似在烈火中焚烧,一时寒意并着剧痛浸透全身。
这时,主治医生安景舟来到了病房。
安景舟和韩安洛的妈妈是好闺蜜,但他们俩性格不和,没有什么联系。
他戴着一副金丝边框眼镜,白色医生大褂,银灰色领带,五官精致贵气 。
“大家都离开病房吧,病人需要安静治疗。”安景舟淡淡地说了一句。
“人都死了,还治疗个屁。”宋雅儿没好气地小声说了一句,便同父母一起离开了。
......
“洛儿,你要坚强!等再过几十年,你再来看望妈妈,妈妈等着你!快回去吧,妈妈爱你!”
模糊的意识里,韩安洛好像听到了她的妈妈季慧温柔的呼唤。
“妈妈,别走...妈妈!”韩安洛尖叫了一声,从床上惊醒。
安景舟似乎早就意料到了她的苏醒,帮她端了一杯温开水过来,隔着较远的距离递向她:“喝点水,缓缓神。”
韩安洛接了水喝了一口,心逐渐平静下来。
看向外面的阳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来,洒落一地细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