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个问题东乡津九郎刚刚就想问了,不过刚刚因为有着那位池尚大人在场,所以他只能将其压在信件,现在看见大人离去了,他立刻忍不住朝好友问了出来,他现在非常想弄明白好友的想法。
一旁的大久保内政,听见好友的问话,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对其反问道:“津九郎,你说这次大人制造的海啸要淹死多少人?”
要淹死多少人?对于好兄弟这个问题,东乡津九郎一时之间还真的回答不上来,这海水淹没的土地足有上百公里的距离,这么大的面积土地被淹没,就算这北海道人口少于本岛,那也要死伤一大批吧,最少也要死个上万人口,要是低于这个数字那根本对不起刚刚那道巨大的海浪。
“最少也要死伤过万人吧,那么大的海啸扑下去,根本跑不了的,就算有船恐怕也要被大浪拍翻,你咋么突然问我这个问题?”想了一下之后东乡津九郎带着疑问回了一句。
听着好友那单纯的问话,大久保内政苦笑了一下道:“是啊,这次海啸最少也要死伤过万,这么大的人员伤亡,你说要是外面的人知道了这次海啸是人为制造的,那会有如何反映。”
“当然是万众讨伐了,国家根本不会容许的。”东乡津九郎想也不想直接回道,不过当她说完这番话之后,脸色忽然一白,好像想到了什么。
一旁的大久保内政,看着自己好友那发白的脸色,马上就知道对方已经想到其中的关键了,当下开口道:“是啊,这种死伤过万的海啸,要是被外界民众知晓是人为制造的,那一定会被万众讨伐的,所以这件事是一定不能外泄的,不能让任何外人知晓。”
“而目前知道这件事的人只有渔船上的这些人,那几位女武士不用说了。一看就是大人的女人,她们自然不会将事情外传,所以整艘渔船上其实只有我们兄弟是外人。”
说到这里,大久保内政没有在继续深说下去。而是静静的看着了脸色发白的好友,过了一小会才开口道:“这下津九郎你应该明白我为什么那么急迫的投靠大人了吧,刚刚我们兄弟俩其实已经命悬一线了,要是稍有耽搁很有可能~~~”
脸色来回变换的东乡津九郎,听见好友这番话。心中的惊吓立刻化作了怒气,低声骂道:“混蛋,他怎么能,啊~~~啊~~~啊~~~”
一旁的大久保内政看着本来好好说话的好友,突然双手捂着脑袋,在地上来回的翻滚,样子好似非常的痛苦,这直接将他吓得有些手足无措,不过就在这时二人脑海中同时传来了一道声音。
“记住这个教训,不要把我提醒的话当耳旁风。不能在心间对我有任何的怨恨的背叛的心念,否者的话会痛苦致死。”
随着这道话音落下,正在痛苦翻滚的东乡津九郎停了下来,瞪着一双无神的的眼睛呆呆的看着天花板。
一旁的大久保内政也没比好友强到哪去,虽然他没有想好友津九郎那样痛苦的来回翻滚,但是他内心当中恐惧却一点也不比好友少,通过刚刚发生在好友身上的事,他终于知道那施加在自己两人身上的密咒的威力了,这是一种生死不由己的密咒。
过了一小会,大久保内政看着好友还在躺在地上呆呆的看着天花板。不由出声提醒道:“津九郎快点起来开船吧,要是耽搁了大人的事情,恐怕就不好了。”
本来大久保内政以为要多说几句才会见效,没想到他刚刚说完一遍。地上躺着的东乡津九郎就一个翻滚爬了起来,然后快速的扑到了船舵旁开始驾船寻找登陆之地。
大久保内政看着好友这番流利的动作,直接将眼睛看直了,同时心中暗道了一句:‘看来人都是有奴性的啊。’
站在船头上的池尚真意对于船长室内那两兄弟所作所为其实是一清二楚的,先前两兄弟分析自己所处的处境时他根本没理会。
对于池尚真意来说,就算他们兄弟二人知道了自己先前的打算又如何。这件事对于他来说根本无关紧要,所以他不闻不问。
但是不闻不问并不带表对方可以在言语上对他有所不敬,所以池尚真意在听见那个东乡津九郎口内牢骚的骂声时,立刻就给予对方惩戒,他要让对方明白哪条底线是不能触碰的。
‘人生有很多不得已,外界不会因为个人去改变的,只有个人学着去适应外界才可以,就连我也是要学着适应周围才能很好的生存,希望这次两个人能够有所记性吧,要不然我只能~~~’看着四周逐渐平缓的海浪,池尚真意心间不由想道。
时间又过了几分钟,大久保内政一脸小心的来到了池尚真意身旁,小心道:“大人,属下刚刚看了一下周围的地形,发现只有不远处的安平山适合渔船停靠,要是那里不合适的话,只能向左右继续行驶了,具体如何还请大人您做主。”
说完之后,大久保内政立刻将头低了下去,他现在是完完全全进入到了仆人下属的角色当中了,已经开始学着遵守本份了,他可不想像好友津九郎那样。
大久保内政刚刚小声问了一下津九郎那头痛的滋味,没想到他这话刚刚说出口,正在小心开船的好友脸色立刻就变白了,额头上的冷汗也刷刷的流了下来,过了好一会才带着颤音回了他一句:“痛不可言,几欲去死。”
听了好友这个回答之后,大久保内政在心中就牢牢的告诉自己,一定不要去尝试这个‘痛不可言,几欲去死’的滋味,所以他现在的表现可是非常的规矩,生怕这位自己兄弟新投靠的池尚大人找他麻烦。
其实大久保内政心里想多了,对于池尚真意来说,他们兄弟二人的重要性还没有高山兄弟高呢,所以根本不会有事没事就找他们麻烦,这就好比一只大象不会整天和一只土狗过不去一样。
“安平山么?”
池尚真意嘴内自语了一声,然后转头朝着不远处那唯一的一座小山望了过去,发现此时小山上已经聚集了一大群不知道在闹跑出来的牲畜。想来应该是附近人家的。
这么一看这里却是是一处登陆的好地方,当下池尚真意就吩咐道:“可以,就在那安平山登陆,到时候你们两个就将船停在附近。不过要是海水退下去了,那你们就不用在这里等了,到时候回到洞爷湖那边等我就行。”
“嗨,属下明白了。”
洞爷湖这里此时已经变成一片汪洋了,四个湖中岛已经被淹没了三个了。只剩下最高的中岛还剩下一个岛尖露在海水外面,不过谁也不知道这点岛尖会什么时候也被淹没,因为那滔天的巨浪还在不停地拍打过来,没准用不了一两个小时这块外露的岛尖就会彻底消失在海水之中,也许更短的时间。
哈着穆克双目通红的的对着身旁的一个个族人吼叫道:“快,快点将先祖的棺椁转移到最高处,要是先祖的棺椁除了什么事情,我们所有人都是阿依努族的罪人。”
哈则穆克不知道老天是不是都放弃他们阿依努族了,他没想到就在刚刚一个小时前,本来平静无害的内浦湾。突然就像掀去伪装的恶鬼一般开始发狂。
那足足超过百米的巨浪,直接将他们在洞爷湖周边的几个村子全部淹没了,让族人们连撤退的时间都没有,十层有九层九的人都死在这第一道大浪下面。
而逃过这道大浪的人也没有好过,当幸存的族人跑到洞爷湖四岛内时,本想借着这高于海面不少的海盗躲避这突然而至的天灾,可是没想到这次突然的海啸居然会这么凶猛。
海水不但兄弟的淹过了洞爷湖,更是快速的将三座海岛全部淹没了,这让躲在那三座海岛上的族人连一个都没有活下来,全部都被汹涌的海浪吞没掉了。
站在中岛最高峰的哈则穆克。看着一个个被海浪卷走的族人,双眼发红几欲瞪裂,要知道,他们订好十二月十二日这天复活先祖。所有知晓这件事的阿依努族人全都从四面八方赶了过来,这些人全部都聚集在洞爷湖附近。
可是这场天灾一般的海啸,却直接将他的族人吞没了,哈则穆克现在已经不敢去猜想还剩多少族人存活了,五百;八百;还是一千。
“天亡我族啊,老天对我阿依努族为何如此不公。不但让和族人欺压杀戮我们,现在更是降天灾于我们头上,难道真的不给我们活路了么?”
看着那么多族人死于海啸当中,大长老哈则提法跪在祭坛前抱头痛哭着,嘴内悲愤的喊着自己心中的愤恨。
大长老哈则提法的悲愤怒骂,仿佛是一道导火索一般,直让身旁几位一只压抑心中悲痛的长老也跪了下来,对着自家先祖的棺椁痛哭流涕。
对于这一切,哈则穆克没有去管,他知道现在这些长老的心情,要不是因为自己的身份是族长,恐怕他也会跟着一块痛苦怒骂。
“众位族人都别哭了,咱们现在还是抓紧时间准备撤退吧,这海水又在上涨了。”随着哈则穆克这道声音响起,众人努哭喊怒骂声才停了下来。
看见一众族人终于不再哭喊怒骂了,哈则穆克心中缓缓的舒了一口气,他现在真的感觉有点累,不过他知道现在还不是他倒下休息的时候,要是他现在倒下了,那阿依努族恐怕真的就完了。
依靠这些内斗强过外斗的老家伙,根本斗不过那些像狼一样凶残的和族人,用不了多久的时间恐怕就会被对方弄到灭族的下场,所以,为了整个阿依努族的延续,哈则穆克在心间告诉自己绝对不能倒下。
看着一众族人都将目光击中在自己的身上,哈则穆克扫视了一圈之后开口道:“这次天灾对于我们阿依努族人来说可以说是最严重的,要是我们不能度过这次天灾,恐怕以后时间上就不会再有阿依努族了。”
“所以,在这里我做个决定,从现在开始,我们在场的所有族人以后都要隐姓埋名,外出的时候全部用和族人的名字,不许暴露你们是阿依努族的身份。”
“同时,你们全部都要学会融入和族,学会在和族中间生活,还有复活先祖的计划也无限延后,等到什么时候我们有能力了,我们在将先祖复活,现在~~~”
哈则穆克刚刚说到这里,就被下面一个老者大声开口打断道:“住口,哈则穆克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你居然说要将先祖复活的计划无限延后,你难道忘了我们阿依努族所有人努力这么多年为的是什么么?”
“为的不就是将先祖复活,然后带领我们对抗和族么?”
“现在你这个家伙居然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来,你还是不是我们阿依努族的族长了?”
老者的哈顿时让周围一众幸存的阿依努族人,将目光落在了哈则穆克身上,他们都想听一听自家族长会有什么解释,其实在他们心中也是有着相同的疑问的,但是奈何身份的关系,他们无法直言道出,现在好了有人问出来了。
哈则穆克看着这个打断自己说话的老者,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是信件却充满了厌恶,他不是厌恶对方怒斥自己,而是厌恶对方的短视无知,难道对方就不知道自己族群当下的情况么?
尽管心中有万般厌恶,但是哈则穆克还是告诉自己必须要冷静,深呼了一口气道:“二长老,你说的那些我都明白,我哈则穆克身为阿依努族的族长,在我的心间一只都是以复活先祖为最高的目标,这一点我可以对着历代所有逝去的族长发誓,我没有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