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听说了没有。慕容,那一家子今天要卖猪。”一穿蓝棉衣的老者带着笑的说。
“今天,你听错了吧,慕容老头可还没有回来啊。”一个衣着一件半新不旧的光面葛棉衣的老者不以为然的说。
“就是因为慕容先生还没有回来,那一家却卖猪,才让人奇怪。每一年,那一家子不都等先生回来才开始准备过年的么?”作为一个教书的先生,慕容老爷子在村子里的地位并不低。那些一辈子也不认得几个字的更是开口闭口的都称呼老爷子先生先生的。
“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听说,我这里说,你这里听,可不要向外说,不然有事我可不告诉你啊!”
“行了,行了,你说呗!”
“就是家门不幸,他家里啊,接二连三的出了事么,这花得如流水,这不就得提前卖了。”
葛棉衣老者看了那说事的人一眼,“家里差钱,也不差这两天啊,让猪在家多长两天,等他家的老爷子回来了再卖,这才说得过去啊。”
“你啊,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锅都掀不开了,还不提前卖,家里吃风啊!”
“这样么?”老者并不相信。
一旁一直在做着活的一个媳妇搭嘴了,“叔公爷,你可不知道了,慕容那一家子,出了个疯的,伤了自己的侄女,然后又伤了自家的猪,钱不但得啦啦的往外花,连那个赚钱的,也得亏本。这猪不卖,难道还留在家里等死么?”
“你怎么知道?”
“刚刚张屠户来找人去拉猪,我在边上听到的。”说着还得意的晃了晃头,好像这是一件多了不起的事。
“你又怎知道是那疯了的做?”
“用屁股想也知道的啊,一个好好的人,会去将猪也打伤么?你老人家活了那么久了,什么时候好好一个人会打猪的?”
两老者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葛棉衣老者,叹了一口气,“这一家子就是走霉运啦!”
“是啊!”
“这一家子可是想钱想疯了,你们知道不,他们竟然拿野地上长的那些小孩子玩的珠子去卖,唉,想也不知道没有人买的呀!穷疯了啊!”媳妇一边说一边摇着头,好像是很是看不起这样的行为。
“还有这样的事?我可真的不知道啊,来,说说,再说多一点,真的没有一个人买?不过想想了也知道那东西又不值钱,野里大把大把的长着,怎会有人去买呢。”蓝棉衣老者认真的说道。
“珠子?卖珠子,是不是做成链子样的去卖的啊?”
“你知道啊?”
“那东西还真的有人买的,我就看过那些有闲钱的媳妇,姑娘就买那个来玩着戴。”
“你说,那个可以卖钱?”
“这个我可不知道,只是看到有人手上拿着,看上去像是刚买回来的。”
“诶,那我要不要也做一些到镇上卖卖,那个可是无本的啊。”媳妇眼前一亮的说道。
这时,媳妇看到了大丫一行人。
他们立刻收起了声音,眼里带着打量的目光在大丫,二丫,三丫的身上打了个转。最后三人的目光全都落在了二丫还有包布包着的手上。手已经没有上欺药了,包上,只是为了提醒那手伤过,有短时间内不要用力,不要拉扯,不然后果严重。
一时榕树下都静了下来,其他认真干活的不干活了,正在玩的小孩也不玩了。
“太爷爷,四太爷爷,表舅母,……!”大丫看到眼前的人,一个一个的叫唤过去。
二丫,三丫连忙跟上,小胖子张祈看了看两老头,又看了看那坐在树下地媳妇,婆子,最后他一句话也没说,一个人也没有叫唤。
叫完了人,大丫带着二丫,三丫,准备走过一点玩。大伙也随着大丫叫人的声音的响起,慢慢的又热络了起来。
“大丫头,过来,爷爷问你点事。”蓝棉衣老者开口让大丫停步。
“太爷爷!”
“你家那个丫头受伤了?”被大丫称为太爷爷的蓝棉衣老者眼看着二丫,嘴上却不是如此的问,就像不相信自已看到的一般。
“我二妹妹。不过现在好了。”大丫说着,看了二丫的手一下,“还包着,只是怕她忘记了,再伤着就不好了。”大丫很详细的解释,她怕别人认为二丫的手伤了,以后是一个没有用的人。
“怎么伤的?”太爷爷问着,看了二丫的手一眼。
大丫张了张嘴,她知道的规矩里是不说她人的是非,现在长辈问起来,这是说,不是不说?
“太爷爷,是二丫惹姑姑生气了,姑姑不小心让二丫受伤的。”二丫在这个时候却替大丫说了,二丫并不是全替守兰说好话,又没有将全问过错放在守兰的身上。因为二丫清楚的知道,如果将责任全放在守兰的身上,说着说着就会将守兰说成了疯子,一个疯子是很难嫁出去的,二丫不想守兰留在家里,她要让守兰嫁掉,所以她必须为守兰说好话。可是二丫也没有说这伤是自己不小心弄的,她也怕,时间久了以后,守兰听大家说,二丫也承认是自己伤自己的,她就不承认她自己做过的事。
“哦?不是说守兰。”说着那五姨母用手比划了一下脑袋的位置,表示着守兰有事。
二丫向表舅母笑了一个,“表舅母,你生气不也打你的儿子么?”
二丫没有多说,只说了这样的句很有想像空间的话。
是啊,生气了,谁都会打人,可是打到什么样的程度,这可是个大问题。
“二丫头,你的手,没事了吧?”表舅母很是关心的问。
眼盯着二丫的小脸,想要在二丫的脸上找出一个让她觉得高兴的表情。
“还没有好,叔公爷爷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二丫现在才过了十多天而已。”说着二丫做了个数数状的表示天数并不多。
大家也都看明白了,是小孩子皮了,守兰生气了,于是将丫头打伤了。
两个老者脸上都闪过了一丝不满意,生气可以打屁股,可以打心手,可是自家人也打到要去看大夫,那得多生气,多狠的心才下得了手啊!
表舅母却觉得,只是二丫皮了,是二丫不乖,是二丫不对,可是回头她一想又觉得自己虽然也会打儿子,可是打上几下,儿子哭了,她就再也下不了手了,后来,她还是觉得守兰的心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