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松在十六这一天是第二次来到了慕容家。
看到的是,江氏搂着守兰坐在床边,正在细细的给守兰整理着头发,两人的神情都是平静的。江氏身上散发着母性的光辉!这样的江氏在李青松记忆里是重来没有看到过的!
“嫂子!”
看着李青松进门,江氏立刻抬起了头,还向李青松招了招手,“快,看看守兰是怎么一回事?”
经过江氏整理头发和衣服的守兰已经整齐很多了,不再像一个疯婆子,只是比平常略差而已。现在正像一只小猫一样卷缩在江氏的怀里。
守菊在一旁收拾着。
在路上守良已经给李青松说过具体的情况。
李青松也不多说,将旁边的凳子移向了床边,坐下,就向守兰就伸出了手,要给守兰号脉。
守兰却不愿意向李青松伸出手,她将双手紧紧的藏到了她与江氏的身子中间。在这样的情况下,李青松可是无计可施的,他看向江氏,让江氏予以配合。
江氏翻了翻眼皮,“兰儿乖,给娘手,咱的兰儿是很乖很乖的。”江氏在守兰的耳边小声的说着话,声音温柔而动情,一边说着她一边慢慢的伸手将守兰的手在两人中间拉了出来,往李青松的方向递了过去。
乘着这个机会,李青松飞快的伸出三根手指给守兰号上了脉,在李青松号脉的那一刻,守兰还想挣扎,是江氏牢牢的握着守兰的手,才没有让守兰将手收回去。
一边号着脉,李青松的眉就慢慢的拧了起来,看着李青松这样的表情变化,江氏的脸色也就沉了下来。李青松放开了守兰的手时候,江氏立刻开口,“怎样!”
“肝经受损,应该是忧滤过度引起的,让她好好的歇歇,吃点药,保持心情的平静,才会好起来的。”
“忧滤过度?”
“最近有没有什么东西是让她的心情不好的,让她担心的,可能就是这些事让她生这个病的,忧能伤身,忧能伤心,忧最伤的是肝。做人就应该开开心心的身体才会好。”李青松一边说着,一边拿出药箱,在里面拿出了一些药打包成了药包,“吃药一定要准时,还要按点,病才会去得快,这药先吃三天,三天之后我再来看看是换药还是怎样。”
之后,李青松细细的交待应该注意的一些细节。
“谢谢!”江氏轻轻的吐出了两个字!
谢谢?这是江氏第一次对李青松表示谢意的,在上一次,李青松治好了江氏的病,江氏也没有给李青松说一个谢字,这一次,只是号了脉,江氏却给出了两个谢字,这让李青松很是愕然。
送走了李青松,大丫问准了守良,就将饭菜送到了大厅上,准备开饭了。现在已经过也吃饭的时候很久了。
江氏回到大厅,看着一桌子的菜,她没有动手分饭,而是看着守良,“良子!”
“娘,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想说守兰会这样,是因为她担心我真的会赶她离开慕容家?娘,只要守兰不做让人伤心的事,我是不会赶她走的,娘,你要劝说的人不是我,而是守兰,只要她不做,我就不会对她怎么样!”说着守良给江氏盛了一碗粥,“娘,现在已经很晚了,先吃点东西,一会还要给守兰熬药的。”
守良拿过其他人的碗。一一的给大伙盛粥。
盛完粥后,他张嘴就喝了两碗。
看着守良的牛饮,二丫知道守良的心里正苦闷着,一边是妹妹,一边是女儿,手心手背都是肉,这当中的取舍,让守良夹在了中间,让他很难受。
可是长痛不如短痛,守兰这事不处理,以后将成为慕容家的肿瘤。所以二丫没有为守兰说一句好话,甚至在适当的时候,给守良作出了一些指引。让守良不可以纵容守兰这样下去。
……
接下来的几天里,厨房的门前,常常坐着两个人,一个是大丫,她为佟氏煮粥,一个是江氏,她为守兰熬药。
开春了,守良忙着田里的事情,守菊努力的绣着花,攒着她的私钱,偶尔她会坐在江氏的旁边给药看看火。二丫还在拿着她的珠子在练习着,她会还悄悄的教大丫三丫写字,教三丫数数。
佟氏偶尔会下床走动,可是大多的时间她都在床上睡,看着这样的佟氏,二丫的心很疼,原来她娘生四丫的时候吃了那么多的苦?所以在四丫小的时候,她娘才会将四丫看得那么的重,就像眼珠子一般从来不离眼前,是不是因为这样,从而疏忽了三丫,让三丫与家里越来越疏离!
有了上辈子的教训,二丫现在天天都与三丫粘在一块,她不想这一个妹妹因为这样的一个原因与家里疏离!
转眼,这样的日子就过了十多天,守兰不再整天的躲在她的房间里,而是整天在院子里,大厅里闲逛着,没有乱说话,也没有骂人,她一个人很是悠然自得的模样,偶尔看到二丫她们,她会做个鬼脸,却不说一句话。
转眼,二月二了,二月二是春耕的开始的日子,也就是大伙忙碌的日子,守良每一天都是早早的外出,天黑了才回家。可是这样他的活还是忙不完。
他每天忙着,可是就算多累,在家离开的之前,他一定会去看一看佟氏,在回家的第一件事也是去看看正在睡着的佟氏,然后在吃过晚饭之后,他就会拉着三个女儿,细细的问一问明天她们都做了些什么,她们的娘有没有起来活动,又都做了些什么?
有了四个月身孕的佟氏还是很瘦,肚子也不显,每天清醒的时间也不多,除了吃饭的时候,就是在傍晚,她会醒着到院子里活动一小会,在这个时候,她最记挂的就是三个丫头有没有吃饱,有没有穿暖和,有没有那里不舒服,她会细细的交待大丫,要看好二丫和三丫,也要照顾好自己,虽然佟氏很想为三丫孩子做些什么,可是连这样的小事也不行,因为有时候,说着说着,她就会打磕睡。还试了好几次,因为她在院子里睡着了,没有人能将她扶回房间,大丫就拿了衣服为她盖上,等守良回来才将她送回房间去。
江氏看着这一切却没有骂一句,多说一声。
只是在这样的日子里,江氏不但天天带领着守菊做事,偶尔还会指挥大丫二丫,甚至是三丫去干活。
看着她们不懂,江氏也没有大骂,只是小小的不断的重复着,“笨死了,是这样,是这样才对!”
在大丫,二丫看来,江氏这是在教她们,所以三姐妹都很用心的做每一件江氏吩咐下来的事。
可能江氏也看到了三个小丫头的进步与用心,在江氏到外面买酱油等小东西的时候,偶尔会给三个丫头带上一小包糖。江氏这样的举动,让三个丫头感动了老半天。一段时间下来,三个丫头都敢在江氏的面前活动活动了,特别是大丫,现在看到江氏她敢问,“奶,这样对不对?”
可是每当江氏与三个丫头亲近,或是三个丫头向江氏似好的时候,守菊的脸上就会出现不屑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