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
“他到我家来访,那时候,他与我二哥是朋友。席上,他喝多了,说,能够给我妹妹一个人上人的地位。”
“就这样,你就告诉我说,陈家有不好的东西,找出来了,皇上就会安心?”冯正突然觉得后背起凉,有一种上了贼船的感觉。
“我们当时可没这么想,只是觉得,能当,国公夫人,够体面的了。然而在后来,我们让师兄给我妹妹算一算姻缘,看看陈家会不会是一个好的选择,是不是良配的时候。这一算,唉,孽缘,一个弄不好,会没命的,不只是我妹妹一人会没命,是全家,甚至整族都会没命的,所以,我们就推了陈子纯,用的就是门不当户不对,我们高攀不起。高门大户,吃香喝辣,享福过日子,谁不想?可是没有了命,给多多的钱,多高的地位,也是划不来的啊。”
冯正点了点头,虽然现在听起来,还不是很靠谱,可是现在那一户人家成亲不算算八字,合合姻缘的。
“然后,知道我们不愿意,陈子纯就开始纠缠不清了,陈家可是国公啊,我们只是小门户,能怎么办呢?闹吧,闹大了,这样的大人物,要脸子的,就不会与我们计较了。也在这一个时候,我们开始留意陈家,也开始思考,如果说我妹妹嫁进陈家是不好的,顶多,也就只是我妹妹不好而已,可是为什么会是全家,还有整族都会没命?为什么?在留意的着时候,我们发现一些东西,就是陈大人竟然与朝里的一些文武官员都有秘密的联系,这个关系还不简单。像大人吧,与朝里的大人来往,那一位不是光明正大的,可是陈大人却不一样,全都在暗地里的。这就让我们上了心的了。”
冯正点了点头,陈统暗地里与朝中大臣联系他已经查明了。陈统会没了左右手,都是因为冯正查明了,禀报皇上然后动的手。
“伯父知道陈大人为什么突然会病了?而且还是全家都病了?”
“你们做的?”
“对,我让人在陈家的水缸里下了药,泄药,就是想教训一下陈家,谁让陈夫人竟然让门来闹事,这简直就是打脸,打慕容家的脸,打新科状元的脸。所以我动手了。其实事后。我很后悔,我太冲动了。”如祖将事情搂在身上。
冯正脸色一正,能让人在陈家里下药,是不是表示也能在他冯家里下药?
“冯伯伯不用担心。天子脚下,不想一辈子见不得光,行动之前都会三思,而且,如祖知道,冯伯伯手下也有这样厉害的人,其实京里的大官的身边,或多或少都有这样的人存在,在万不得意的情况下。大家都不会想要拼命?的。”
冯正点了点头,是的,这情况他是知道的,也清楚的,他的身边就有这样的人。所以他能安心的行走在外,京里很多的大人的身边都有这样的人,所以大家的水平都在一样,并没有值得惊讶的。
刚刚他是想多了,同时,也是他忽略了慕容家,有某一些方面,与他们这样的大官们比起来,一点也不差。
“也是这一天,发现了病着的陈统竟然不在自己的屋子里休息。”
冯正的眼眯了起来,“地点?”
“不知道。”如祖很淡定。
“你们怎么会觉得皇上对陈统感觉到不安?”
“世袭的王,现在却只是定国公,差太远了!”
冯正没有话可说了,历代的皇上,都想要动陈家,可是借口不足,名不正言不顺,那一位皇帝都想将陈家拉下来,却又都不想承担那一个不好的名声。所以,……!
……
冯家,书房。
慕容家的几个小子真不简单,由陈子纯一句话,就牵扯出这么一件大事。
冯正完全相信如祖说的话了?
没有。
如祖说的话如果是真的,那表示陈统的气数已经到了强弩之末了,到了一个无比倒霉,快要末落的地步了。
如果不是真的,表示如祖正在隐瞒着一些事情,一些他或是慕容家不想说,不想告诉他,或是让外人知道的事情,如果是这样,表示要不一定不能说,要不说了他也不信。
冯正摇了摇头,现在两家人是合作是相依的阶段,慕容家是不会对自己如何的,但是过了一个阶段,万一那一天,与自己有了矛盾,慕容家会不会向自己动手,那可很能说。
人必须有两手的准备,不然,等到后悔的时候就太迟了。
……
就在严正向陈统动手的时候,陈统竟然向皇上写了让位书,说他因年老,身体染病,无力承担国公一职,不能再为国家效力,如果在平时,陈统退位,皇帝就会下旨,让陈家一位子弟接位,这接位的人,还会是陈统推荐的。
可是这一次,陈统没有向上推荐人,而皇帝竟然也没有问。
陈统的折子,没有批复,一直就这么的放在皇上的案头之上。
消息非快的传到了严正的耳里,他立刻也将手上的东西,送到了皇上的桌前。
过了一下目,与陈陈统的折子就放到了一块。
黑夜再一次的降临。
这一晚,陈家的天空之上,没有月亮,也没有一颗星星。
厚重的乌云,压得很低。
两个黑影在祠堂的一面墙上不停的捣弄,摸索。
咔咔,两声,旁边的一道墙体外旁边慢慢的滑动了。
“这里有密室。”
“你躲起来,我进去探一探。”其中一人立刻安排后面的事情。找了这么久,终于有点看头了。
“小心。”话音刚落,人就消失于祠堂之内。
另外一人闪身,也进了秘室。
……
“好一个陈家!”
上位的景帝大怒。
“御林军统领!”
“在!”
“带人去抄了陈家!……!”接着是一串的吩咐。
……
“老夫都已经告老请辞了,这……是天要亡我?天要亡我!”听到有人来抄家,陈统不由得问自己。脸上的沧桑感,让陈统一下子像是老了十多岁。
外面是一阵一阵的惊慌与争吵的声音。
一阵的脚步声。
“你还坐在这里?进宫去问问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能有什么事?皇上终于忍耐不下去了,要除去我们陈家了。”陈统在这样的一个时刻,竟然笑了。他知道有这一天,可是没有想过会是在这一个时候。
“怎么可能。当年,先祖可是有救架之功。”
“救架之功又如何?这么多年以来,颜家,都想将我们陈家除掉,一直都想。”陈统撩了一下眼皮,“只是一直都找不到借口。现在看来,颜景是找到了。找到了!”随着陈统的话音落下。
外面突然的静了。
“老爷,夫人,御林军在祠堂的密室里找到了龙袍……!”管家冲了进来。脸上是满满的惊恐。
“我就知道,爹说。留着。找机会。根本就是一条不归路。那来的机会?哪来的机会啊!”
“爹?”陈子纯进来了,外面的情况他也听到了,进来就是想问问,是不是给栽赃了。可是他听到了陈统的话。知道不是。“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这天下,本来,就是我们陈家的,如果当年,你先祖没有救下那人,如果当年,你先祖能更狠一些,能站出来高呼一声。这天下,本就是我们陈家的。”
……
一夜之间,陈家藏有龙袍,意图谋权篡位之事,就在京里传遍了。京里就像一个热油锅。被突然的加入了凉水,立刻炸开了。
陈家倒下了,是灭族之罪。
严正知道了,他呆坐在椅子之上,原来皇上是要等这一件袍子。
自己写的折子原来是多余的。
真的年老了么?所以才会捉不住皇帝的心,所以才会抓不住这一次的机会?
就在严正反省之时。
景帝向外颁布了一旨,先是心痛陈统一事,大骂了陈统一顿,说他不知感恩,贪心不足。然后,说明白了,严正当年离开朝堂并不是做错了什么,真正的原因,只是相国太爱国了,积劳成疾,逼于无奈,才会离开朝堂的。
这一说明,严正没事了。
京里的气氛也稳定下来了。
这时的慕容家里,有着两种气氛,一种,是松了一口气的。当中有如棋。因为陈家被灭了,如琴就一定不会嫁进陈家了。如琴这一辈子的命运一定会被改变了。如琴的孩子也不会那样的死在自己的眼前了。
命运终于变了。
另外一种是高兴而期待的,因为如宗他们要回来了,信上说,就在这两天了。
……
“你很想陈家,或者,是陈子纯死?”东方顺心盯着如棋问。听到消息,如棋松了一口气的表情,东方顺心刚好看到了。
“是。”如棋并不隐瞒。
“为什么?”
“因为我姐。”
“琴儿?”
“如果我说,谁敢让我姐日子不好过,我就敢让谁没有好日子过。你怎么看?”如棋的眼里闪过一丝狠色。
“所以陈子纯看上如琴,来家里纠缠,所以你就要他的命?”
如棋看了一下天,天有很蓝,很高,很广阔。
“不是的。如果一个人,没有那样的能力,却向别人作着各种的保证,那就是欺骗,这就是不负责任,没有能力,没有办法完成,就别作保证。给了别人希望,最后却一次又一次的让人失望,我讨厌这样的人,嘴上说一套,行动上又是另外一套。”如棋有瞬间想起过去,脸色立刻就低沉了下来。
良久。
“我知道了。”
随着东方顺心的话,如棋看着他笑了。
没有保证,却告诉说如棋,他知道了。
……
如耀他们回来了。全家都迎了出来。
三人都瘦了一些。
何氏迎上了去,细细的打量他的儿子。拉着如耀说着关心话。
东方顺心也去迎接他的两位师兄。
“回来了!”
“我们回不了。”师兄弟三人脸上都带了笑。
……
这时,上面通知,圣旨要来了。
沐浴,焚香,摆案。
人跪了一地。
“奉天承运……!”随着公公的宣读,如光升了一级,得了一匹宝马,别外还有一些银钱的赏赐,其他三人则全是金银布帛的赏赐,最后是慕容家的功劳,所以慕容守礼升官两级,成为七品的知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