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张老爷一个杯子砸向了张弘,“你个败家子,什么叫做干净,什么叫他们看不出来,现在慕容家已经对我们家展开了报复了,你还沾沾自喜,死到临头了,你知道不知道!我们家的粮铺子的掌柜的,已经被带回衙里了,古玩铺子被打碎了一地,城外的庄子的存粮,都被烧了……败家子,你这个不听教的不孝子。”张老爷大吼。左右看了看,没有打到可以用来再砸张弘的东西。
“我不是败家子,我是纨绔,败家子是陈纪那小儿。”张弘跳着避开,小声的为自己申辩。可是张老爷才不管什么败家子,纨绔什么的。
在里面的张太太听到了声音,急急的走了出来,“一大早的,你生什么气,好好的,骂儿子做什么?”说着就要上前给张老爷顺气。
一手挥开张太太的手,“慈母多败儿,慈母多败儿啊!家门不幸啊!”
“老爷,这是怎么了?”张太太不明就里。
管理看着张老爷不愿意说,他小心的走前两步,在张太太的耳边说了一遍。
张太太惊得张了张嘴,良久,“怎么会这样?”
“你问那个孽子吧!”张老爷瞪着张弘。
“问我,怎么问我了。”他一转眼珠子,“这还不是爹你让我做的。”
“我什么时候,让你动慕容家了?”
“家里不是来客人了,你让我多多的与客人来往,让我主动的看看客人有什么需要。能帮的,能做的,极积点嘛。是你让我与客人打好关系的。”
“你是说,客人告诉你要动慕容家?”张老爷声音里满是疑惑。
“他们没有说出口。可是他们天天盯着慕容家,时时打听慕容家的事情,看着慕容家有事情,他们都会笑得很高兴,所以孩儿不就顺心贵客的意思,给慕容家一点小麻烦而已。”
张老爷不说话了。一时,大厅就静了下来。
“将你详细的过程给我说说。”良久,张老爷才开口。
于是张弘一五一十的将元宵当晚,灯会的情况,然后自己给陈公子出的主意都说了出来。
越听,张老爷的心事就越重,这事,说大,是大事,可是说小。也只不过是一件小事,慕容家怎的就敢向自己动手呢?
慕容家怎敢啊!
想到了这里,张老爷看了张弘一眼,“你是说,慕容家的姑娘都是天香国色?陈家的败家子看中了慕容家的二姑娘?所以才会被你说动的?”
张弘立刻点头,生怕慢了。他爹,又拿找东西砸他。
张老爷敲了敲桌子,他好像想到了一些东西。
五年前,景帝登机之前,曾经选过一次秀女,那一次选的秀女是为先皇准备的,而在选秀过后,没有多久,先皇就崩天了,景帝继位。在这五年里,前三年是因为守丧(不是说景帝没有扩展后宫,只是没有大规模而且名正言顺的增加而已),后来又是科举,一直到现在。可是一次也没有进行选秀。
如此算来,今年,也正是一个选秀的好时候,现在来人,怕就是为了这一件事的。
对了,慕容家的姑娘在去年,可是刚刚上京去了,一定是在那个时候让京里的人看上的。
想到这里张老爷的双眼发亮了,他佩服自己的聪明才志。
突然的,他慌了一下,姑娘是慕容家的,与自己有什么关系?而且自己还得罪了慕容家,现在还没有当上王妃,慕容家已经这样的过份了,如果让慕容家的姑娘真的当上的后妃,城里还有自己下脚的地方么?
慕容家敢这样的不客气的对自己下手,怕慕容家也已经收到了消息,正是因为有所持,所以慕容家才会这样的横!
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
像陈家一样上门道歉去吧!
想到这里,张老爷自动的脑补了一下事情,就是陈家,应该也是收到消息的,所以才会将身份放了下来,向慕容家低头。
就在张老爷一惊一咋的时候,他们家的生意正在不断的被慕容家打击着。
等张老爷回过神来,几位管事正站在他的面前,等着向他报告。
一一的听完,禀报,张老爷气得整个人像筛子一样的抖了起来,刚好,大夫请回来了,号脉,下针,才将张老爷的情况稳定了下来。
“来人,备礼,我要上慕容家道歉,你,你跟老子,一起去。”张老爷一回过气来,立刻就吩咐起来,还指着张弘,让张弘与他一起去。他不可以了张家因为得罪了慕容家而没落。
听到要他一起去,张弘当然不愿意了,可是不愿意也得去,因为这事是掌握着他经济命脉的张老爷吩咐的。
……
慕容家。
“铺子,或是报案让官府介入,或是让人去碰瓷,或是欺诈,一共毁了张家十二家铺子,让张家三个掌柜,十二个伙记入了牢,等候调查,得到四百两的赔偿,让张家损失最少一万两。火烧庄子三个,得粮六万余斤(烧之前,下迷药,搬空了再烧,这是不浪费的做法),让张家损失仓库三十八间,……。”如宗正在向在坐的人报告着这一次行动的得失。
“因为张老太爷与张弘,张家现在是名声扫地,张魁(张老爷)的应该很快就会撑不下去……!”
守贤看了在场的人一眼,“怕不怕张家反击?”
“我还怕他不反击呢!”如宗眯了一下眼,只要张家敢动,他就会有更大的行动在后面。
“我过七天后就得出发去上任了,在这几天,你们家要做什么,尽快的完成,我在,张家不敢太放肆。”守礼开口了,他在年后就收到通知,他被安排到南方一个县作知县。
“尽快的处理吧!我也要巡铺去了。”守良也道。
“我知道,现在只看张家,如果他不动,我在明天就会让张家再损失一次,如果他动了,就看看他的做法吧!”如宗认同守礼的话,有守礼在,城里的知府大人是不敢偏向张家的。一个入仕才三年,就能从没有做到七品的,这样的人的潜力是无穷的,知府也得惦记着,以后守礼会不会有机会成为他的同僚或者是上司。这当中并不是说守礼去上任了,知府就敢做些什么。而是守礼在,与知府说起话来就方便些,方便了麻烦自然就会少了。
“二哥,你要注意一下张家那几位客人。”如棋建议。
“我已经让人盯紧了。只要他们有任何的风吹草动,我就会让人将他们连根拨起的。”
如宗这话的时候,神情带着几分阴暗。敢动慕容家,不死,也得脱层皮。
就在这时,下人来禀报,说张家家主,张魁带着张弘上门来了。
如棋与如宗与也相了一眼,来得还挺快的!
张魁是由张弘扶着进屋的,父子两人一进慕容家的大厅,立刻感觉十分的惊讶,这个慕容家与以前的慕容家已经完全不一样了,大气啊!这就是要上位的人家,才能体现出来的。
也正是这一份大气,张魁觉得自己的推测没有错。慕容家即将跃起。
一见守贤,守良出来,张魁立刻踢了张弘一下,让他跪了下来。守礼是官,如果不是必要,他是不会在慕容家见客的,特别是不是来拜访他的。
而张弘也很配合,立刻就跪了下来,还低下了那高贵的头,眼里却闪着不甘心的光芒。
“这是怎么了?上门是客,怎么一进门就跪了?”守贤有点不耻这张魁,生了儿子又不管教,出事了,就来装死狗。
人就是这样,在上一世,如光做错事的时候,守贤也曾经在各大家之间奔走,赔礼,那时候,各大家也是这样看守贤的,生了儿子不教,出事了,却来求。
“是犬子不对,他不应该想出那样的主意,怂涌陈家的儿子去向你们家动手,其实他也没有想到自己一时的嘴多,陈家竟然真的会去实施。他是多嘴了,可是罪不至死是不是?”张魁不断的为张弘说好话,或者说,他是在为张家说好家。
“哦,陈家不错也错了,不做,也做了,令公子不说,也说了,不多嘴也多嘴了,如果不是我们家的下人,还有两把子,你说,后果会是怎样?”
“他也知道错了,这不就来向您们道歉了,请你们多多的大人有大量的,原谅他吧!”说着又踢了张弘一脚,这一脚却不再是刚刚那一脚那样的轻了,踢得张弘也嚷着出来,“哎呦,我知道错了,我不敢了。”张弘知道,在这样一个时刻,他应该放下身段,过了这一关再说,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慕容家敢动他,他是不会放过慕容家的。
张魁走上两步,在袖子里拿出一张贴子,双手往守贤送了出去。
掀开,用眼角微微的扫了一下,守贤震惊了。
上面列了长长的一串名单,都是给慕容家的赔偿。
守贤的震惊样,让张魁收进了眼里,心里鄙视着守贤,爆发户就是爆发户,只是一点财物,就可以将你打发的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