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
“你说……?”景帝不相信的看着冯正。
“臣知道这不归臣管,可是在臣得到这消息的时候,……臣相信皇上不会做这样的事情,所以臣立刻就将消息禀告皇上了。”
“小安子。”
“在!”
“你也听到了,会这样么?”
“回皇上,这个,那个……。”看到景帝不高兴的模样,安公公点了点头,鼓足了勇气,“因为是冷宫,在宫里没有地位,所以,那里也就成了没人管的地方,冯大人所说的事情,完全是有可能发生的。至于是那一位的命令,这奴才并不知道。”说到这里,安公公已经跪在地上,听景帝的发落了。
景帝闭起了眼,“朕的后宫里竟然是一个吃人的地方?”
“陛下日理万机,这并不是陛下的错。”
“不扫一室,何以扫天下,家不齐如何治国平天下?”
冯正与安公公都将头深深有低了下去。
“摆架冷宫,朕要亲眼看看,那是一个怎样的地方。”
……
空旷,没有花木的庭院,安静,没有下人走动的旧屋子,冷落,没有摆设的厅堂,落泊,一身旧衣的素颜的陈嫔,悲凉,躺在床上的形同枯骨的海婕妤。
这一切都让景帝印象十分的深刻。
如果没有海婕妤,那么,一切还可以归为这里是冷宫,是受罚之人所住的地方,但是好好的一个人美人,来了这里,却成了枯骨。这强烈的反差,让景帝的内心立刻就不淡定了。
这还是皇宫么?
最富裕,最让让向往的,挤破头都想进来的一个地方么?
“这是怎么一回事?”
安公公,冯正。全都跪着,却没一人能回答,这是怎么一回事。
“御医院的人死到那里了?”
如耀飞快的被推了出来。
“慕容如耀?”景帝喃喃的重复着这名字。虽然不清楚,可是慕容如耀会进御医院可是太医向自己请旨特别批的。准许慕容如耀进御医院是学习的,并不是来管理冷宫的。
“是。”御医院的副院使跪着回答。
在副院使回答这个问题之后,安公公在景帝的耳边的道出了如耀是被李妃安排去冷宫问诊的,说是不能浪费了大好的人才。
景帝的脸立刻就黑了,自己特批慕容如耀进御医院,本就是想要给慕容家一点回礼,以示奖励慕容家对朝庭的贡献,而这李妃却给他将人安排去冷宫问诊,这算什么!而且这些人,竟然还将自己闯的祸。嫁到了慕容如耀的身上!
皇帝,他们到底有没有将自己放在眼里?
“呵呵,一个进宫不到七天,负责冷宫不到三天的人,竟然要担起你们这些前人所犯的罪行?你是当朕是什么?来人。拖下去重打四十。朕看你,还能不能狡辩。”
“是。”副院使一面惊恐的被拖了下去。没有想过景帝竟然如此清楚慕容如耀进宫的日子。
“陛下!”冯正没有想过景帝竟然会这样的怒。
“小安子,你说,这里住着四人,可是怎么现在只有两人?”
安公公立刻向旁边的小宫人招了手,那小宫人立刻给安公公送上了一本厚厚的本子,“回皇上。记录是这样写的,奴才刚刚看了,另外两位,是怎么一回事,奴才不知道,奴才该死。”
“你也不知道?好。好,给朕查,朕要立刻知道答案。”
“是!”
……
事情来得突然,让许多人一点准备也没有,于是打了十二人。跪了满地之后,事情的发展,让景帝气得不行。
因为查出了许多让人目瞪口呆的东西,为什么会少了两人,原来是上面有人看她们不顺眼,将她们带离了,然后……?然后当然就是没有再回来了。
谁人带离,去那里了,矛头直指李妃。
可是一传李妃,她却喊冤。
说根本就不知道。
海婕妤为什么会这样?一查再查,结果也出来了,御医院说上面交待的,上面是谁?目标竟然又是李妃。
陈嫔为什么会吃错东西?
结果也有了,还是李妃。
这样的结果,让在场的都瞪了眼。
李妃的管得也太多了吧?这心也太‘宽’了吧!
面对这么多的指责,李妃却一件也不承认,“陛下,这是冤枉,臣妾没有下过这样的命令,一件也没有,这些都是别人诬陷臣妾的。”
“诬陷?这么多人谁也不诬陷,只诬陷你一人?”
开始的时候,景帝也不相信,可是冷宫里的所有的事情,怎么都直冲李妃一人?可是一人是诬陷,两人是合伙诬陷,可是三人,四人呢?现是所有的人都说是李妃,要不就是李妃身边的人。这难道还不足以相信?
李妃抬头看了一眼在场的,“你,你说你是本宫指使的证据呢?”
那宫人只是低着头一言不发。
“说话啊!”
那宫人抬头看了一眼景帝,见景帝准许了,她才叩了一个头道,“回皇上,是李妃娘娘身边荷姑姑,是她来提的人。”
荷宫人是李妃身边最得信任的人。
那荷宫人现在就跪在现场,一听是她,她立刻也像李妃一样,“皇子,那是冤枉,奴才没有这样做过,请别相信,你说是本姑姑带走的人,有物证,人证么?凭什么让皇上信你的片面之词。”
“姑姑出面,还要什么信物?”小宫人咕嘟一句。
声音不大,却让在场的都听到了,是啊,一位贵妃身边最得力的姑姑,来到冷宫说贵妃要见一见某人,大家还不快快的配合?需要什么人与物啊!
李妃愣了一下,瞪向荷宫人,看到荷宫人苦着脸,表示自己的无辜。
她心思非常的又看向另外一名小宫人。“你说,是本宫,还是本宫身边的谁要害谁?”
她指的正是陈嫔的小宫人。
那小宫人身子一抖,趴在地上。连连叩拜,“回皇上,是莲姑姑,说……说!”莲姑姑,是李妃身边另外一位得力的宫人。
“说!”景帝怒斥。
“说奴才冲撞了姑姑,问了奴才处所,说奴才不懂做人,说奴才没有眼色,所以才一直留在冷宫没有出路,还说奴才命不好。才会跟了这样的主子,想要有好的出路,就只能现在的主子死掉了,奴才才会重新分配去处。”
“奴才是说了这些话,可是奴才并没有让她干不道德的事。”莲宫人抓了机会。立刻为自己辩驳。
“然后?”安公公知道景帝不耐烦。
“一直,奴才都是那样到御厨房拿饭菜的,一直都没有事,可是这一天,陈嫔娘娘却出事了。本来奴才也不想到莲姑姑的,可是白天莲姑姑的话却一直在奴才的脑子里响着,只要主子死了。奴才才会有好的去处,可是那是主子,奴才伺候多时的主子。看着娘娘那样的痛苦,奴才不想娘娘出事,所以就到外面喊人,找御医。请皇上,明鉴,奴才没有想害主子的心。”
大家一听,这莲姑姑这是有挑拨啊!心毒啊!
这是莲姑姑也知道自己刚刚说错话了,苍白着脸。跪在那里,等候发落。
李妃瞪着眼,对着莲宫人妈怒目而视,她会被这无脑子的害死的。
“接着说下去。”安公公冷着声音道。
“是,然后,御林军李副统领很快就来了,是带着御医来的,李副统领根本就不等奴才进去禀报什么的,直接就冲进了里间,那样子可凶了。然后,大家都看到了主子一脸病容的躺在床上,虽然病着,精神却还是可以的。然后御医说娘娘吃了不干净的东西,开了药,说一会就会让人送来。李副统领见主子没有大碍,却骂奴才小事化大,没有看清楚就乱向上禀报什么的。”小宫人可不敢讲如光曾经在副统领进去之前进过去了,如果说了,就是她看护不当,已经是死罪一条了。
随着小宫人的话落,大家都看向了李副统领。好好的去巡视,怎么要闯门,还会骂人?
因为是那一天的关系人,一早就被传来了,被传来的,还有如光,如耀,甚至是沐林。
话是那样的说,可是证据是不充足,都只是小宫人说李妃身边的谁做了什么,然后就造成了什么结果,可是当所有的人都这样的时候,李妃就成了水洗不清了。
“皇上,臣妾没有。”
梨花带雨,楚楚可怜,是现在李妃的写照。
泪挂腮边的模样,任谁看了都会心痛。
景帝也不例外,可是听着各方的指责,看着李妃这一个模样,他也心痛了。可是他不能偏心李妃,不然,下面的人有样学样,这皇宫也就乱套了。
不看李妃,景帝就将目光移向别处,看到李副统领,景帝不由得皱起了眉,这李副统领可是李妃家。当时,景帝就是喜爱李妃,所以才会提升李家的人。
“陈嫔出事的那一个夜里,你为什么会与御医一起到冷宫?”
“回皇上,那一天夜里,臣正巡视,看到御医慕容如耀正带着小宫人往冷宫赶,臣上前查问,得知是冷宫里出了事,所以臣觉得有必要到现场查看,所以才会与御医一同前往。”
“慕容如耀,陈副统领说的话是否属实?”
如耀上前一步,行了礼。
“这个,在下记得,是正带着小宫人往冷宫赶的时候,遇到了这统领大人的,他检查了在下的腰牌,问明了在下的身份,就与在下一起赶去冷宫。”
“等等,你说他只是问了你的身份,查了腰牌?有没有问你要去那里?”安公公再次开口。因为失踪了两人,安公公有点迁怒李妃,如果不是她做了什么,就不会让自己的工作出了错,让景帝不满意他了。
如耀思索了一下,“没有。”
“没有?”安公公瞪着如耀。
“没有。”
“肯定。”
“对,事后,小宫人还称赞李副统领,都不用问,就知道我们要去那里了,说李副统领厉害。”说道这里,那李副统领脸上闪过一丝不安。
小宫人立刻又被带了上来。
“那天的夜里,李副统领是否有询问你与慕容如耀要去那里?”
小宫人叩了头,“安公公,没有。”
“你记得很清楚嘛?”
“奴才记得非常的清楚,奴才回到御医院还与同值班的同僚说笑,御林军的大人就是厉害,都不用问我们就知道我们去那里了。”
“李副统领,请问,你是如何知道慕容如耀要信冷宫?”
“上面通知的,说冷宫的御医换成了慕容如耀。”
“不可能!”白天的时候,是李妃让人传话的第一天,太医考虑过后,觉得让如耀有点事情做,看点实际的症状也不错,然后才下的决定,可以是说临时的,是在夜里才决定同意的,根本就不可能那么快的给各宫,各房传话,所以就算是消息灵通的御林军,也不可能那样快的收到消息。
所以这李副统领知道慕容如耀会去冷宫,要不是有人预先给他放了消息的告诉他慕容如耀会那里出现,他会检查慕容如耀的身份,只是要肯定人有没有弄错。要不,就是他知道冷宫会出事,所以在路上候着,不管那一位御医行经,他都会将之带到冷宫,这样,他才可以完成他要做事。
听到安公公的声不可能,李副统领知道出事了,脸上尽是一片的死色。
“谁告诉你消息,又让你做那些事?”
李副统领低下了头,却一言不发。
如果李妃出事了,就不会有人替他求情,所以他必须得保着李妃。
“很好,不说话是吧!”景帝冷眼看着跪了一地的人。“李立,包藏祸心,想要谋害皇室人员,推出午门砍了。”
李副统领李立一听,立砍,那就是没有情可以求了,他看了李妃一见,见李妃竟然不替他说话,他看着那些本是他部下的人已经上前来了,大眼一瞪,一咬牙,“皇上,臣有话要说,是李妃让荷姑姑在那里等着,说让臣到冷宫中抓某些人的把柄,只要证据确凿就将人就地正法,说是他们奋力反抗而不得为之。”
全场都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