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西沈。天空橙阵浪沙随着清风徐来。缓缓既蹦删游移。好似别有着一番风味。漫漫黄沙上,远远行来一对人马,静悄悄的走在这广阔的天地之间,遥遥看去好似一条蚯蚓。正是呼厨泉亲自率部送蔡琰归汉。
浩浩幕荡的队伍,人很多,但却不代表士气高昂。
这其中的周转很多很多,毕竟,虽然不是正阏氏,但蔡琰毕竟为左贤王刘豹所纳,如今因为曹昂一句话就要被送回,对于这个左贤王,确实是一件极丢面子的事。可是,面对在草原上如日中天的中原势力,他却又不能不从。
如今算是冬至方过,即使是春具,但在草原上,毒辣的太阳却也是依旧晒人,整个队伍行使的是在不行了,便开始停下慢慢休息。
呼厨泉从马上翻下来,拿出一个皮质水袋,对着一斤。木质马车上的女子道:“昭姬阏氏,喝些水吧。”没有回答,车山的人只是遥遥的望着北方,似是有所思念。呼厨泉轻叹了口气收回了手,摇了摇头。
突然,只见远远的一条沙龙狂奔席卷而来,狂杀蒙蒙之间,只见一队若隐若现的骑兵飞驰而来,健壮的马蹄踩在沙土之上,扬烟四起,只是片刻功夫,人群便以走进,呼厨泉连忙上前答礼。但见来人身高体扩。气宇轩昂,俊秀健壮。呼厨泉轻咽了下口水,上前施礼道:“原来是大汉的赵子龙将军,请问冠军侯何在?”
赵云冲着呼厨泉一拱手,朗声言道:“单于果然有信!冠军侯说。您的情,我能尊重我们汉人的意愿,这份情谊,我们日后一定会还。不过,我家冠军侯还有一件事要拜托单于。希望您能够答应。”
呼厨泉心中一叹,心道这曹子修真是个多事的主,一个条件接着一个条件。但面上依旧是呵呵笑道:“不知道冠军侯对我部还有什么要求?只管吩咐就走了。”
赵云淡然的轻一施礼,道声:“有劳。”接着看了看呼厨泉身后依旧是魂不守舍,遥望着北方的蔡琰,心中暗道,师弟果然有心。随轻声道:“单于,我家冠军侯的要求就是,听闻蔡大家在你们部落有二子,希望您能一并送还我大汉!”
赵云的一句话只把呼厨泉以及一众随行而来的每奴将校弄的蒙了。而那边的蔡琰也是终于第一次诧异的转过头来,呆呆的看着一脸平静的赵云,颇有些灰暗的眼中第一次散发出了那片片的异彩。
由于曹昂的出现以及一系列的效应,蔡琰归汉比起历史上的时间早了五年到六年,但她在匈奴却还是依旧生下了两个儿子,大的叫阿迪拐打手,五岁,小的叫阿眉拐,只有一岁。蔡琰被匈叔掳掠是痛苦的,虽然可以回到故居的汉土,但一想到离开两个天真无邪的儿子,她的心中就觉得肝肠寸断,故而一路上只是遥望着北面儿子的方向发呆,回归故土…母子团圆…为何他却不能两全?
可就在赵云的一番话下,蔡琰的心中顿时又升起了一丝能够和孩子团聚的喜悦。可呼厨泉的眉头却深深皱起,两个孩子属于匈奴王室的孩子,怎么可以送给汉人,这让他怎么和刘豹说?想了片刻,呼厨泉终于颇有些尴尬的回道:“赵子龙将军,此事恐怕有些…”
却见赵云一抬手道:“我只是一个将军,你对我说这些并没有什么用。我家冠军侯的话已经传到,单于可速派人回部落让左贤王将人送来。”
呼厨泉闻言心中顿时一落,派人明去送信?言下之意这赵子龙就是要将自己扣留在朔方了?
赵云好似要用行动来证明呼厨泉的想法,只见他持枪驾马来到呼厨泉身边,与呼厨泉并排而立,遥遥冲着朔方城一指,笑道:“单于,请!”呼厨泉苦涩一笑,随意摆摆手道:“请把。”
到达了临戎城时,已是月夜时分,大漠的月光柔和的洒在大地之上。蔡琰轻轻的抬起了头,仰望着月光洒在了自己的身上,遥遥的望着临戎的城郭,她忽然又想起了那个夜晚,那时,他是一个有公职在身的校尉,而她只是一个柔弱的小丫头,柔弱的犹如那溪边的杨柳枝树,稍不留意,便能随风而逝7是如此柔弱的她,在弱冠点年就凡是名震京师的才女。打手,几上“做的诗词从没有人能够真正的和上。除去一个人。
记得两人在后园第一次以地名盛景为主合诗,他自小便好走南闯北。年纪又高出自己许多,再加上出口成文的才华,与其吟诗彷如走在大江南北,指点风景,游目骋怀,笑论风土人情。
从那时起,那个沉稳干练,深的父亲夸赞的校尉,就深深的烙印在了这个小丫头的心里,那时,便有一种希望与他隐居于世外,相伴吟唱山林,不问人世繁复,直到岁月磋跄。
清风轻轻的吹在面颊上,城门中奔出迎接的汉军的脚步声敲醒了她的沉思,回到现实,她已是两子之母。在塞外苦楚漂泊了六载有余,而今终止了这六年的人,偏偏竟然是那个人的儿子
蔡琰的嘴角升起一丝无奈的笑,这可真是一种命运的嘲讽
“哈哈哈,呼厨泉单于,咱们又见面了。欢迎您来临戎城!”领兵亲自出城迎接的人,是曹昂。依旧是一脸的欢畅笑意,呼厨泉苦笑一下:“承蒙君侯派人迎接,我想不来都不行啊。”
曹昂笑着摆了摆手,轻道:“怎么会想不来呢?咱们汉匈现在是一家人了,你不来喝杯水酒,我这心里他也过意不去啊。”说完,转身笑道:“来人,送单于去府邸暂歇,明日大摆筵席,为单于来临戎城接风洗尘!”
手下领着呼厨泉一众走了,曹昂迈步来到蔡琰的车前,但见她将近三旬的年纪,却已有了些许的白丝,黑白相间下高高的挽起。眉谈如烟,眼秋如水,肌肤由于常年的爆晒。似是有些微微枯嘈,但却并不影响那一种才女的书卷之气,大漠的残酷能磨灭一切,但却独独不可能磨灭一个人本身而具有的气质。
踌躇了片刻,曹昂轻一拱手道:“蔡大家”
蔡琰轻轻的点了点头道:“你是孟德公的第几个儿子?。曹昂拱手言道:“是长子
蔡琰缓缓的站起身,轻道:“昔日在洛阳,听孟德公与我说起过你如今你都是这样的年纪了,不知道孟德公现在是个什么样子。”
曹昂吩咐左右暂时跟在后面。他自己则是伴着蔡琰入城,轻道:“他有些老了。”
听了曹昂的话,蔡琰默然住脚。忽的轻声道:“百年人曦老,旦夕醉枯荣,啸苍天流云簌簌”蔡琰说完转过头来,叹道:“这是当年你父亲与我念的一词,如今却映在他的身上了”
曹昂对于诗词懂的极少,闻言只是朦胧的回道:“我父亲和蔡公。蔡大家的渊源,我当年多少知道一点。,
只见蔡琰苦笑了下,对着曹昂拜了一拜道:“多谢大公子救我母子脱难。”曹昂急忙摆摆手道:“蔡大家不必如此,此事是我父亲与我早就定下的事,几年前您的侍婢的玉儿姑娘来司空府时,我和我父就已经有了今天的目标,只是呵呵,时间长了一点。”
蔡琰仰头静静的看看月亮:“玉儿她还好吗?。曹昂轻轻一笑道:“自然好,他如今可是许都的琴瑟之杰,还是我的义妹。”
蔡琰轻轻的点了点头,没有说话。曹昂踌躇片玄,忽然轻道:“蔡大家,等你的孩子来到临戎城后。我便请夏侯叔父护送你们回许都。只是,您有没有想过”说道这里,曹昂戛然而止,蔡琰眉头皱起道:“大公子说什么?”
曹昂摆了摆手道:“没什么,那个来人,送蔡大家去休息。”
其实曹昂是想说,有没有和我老爹再续前缘的想法,但后来寻思一下,还是止住了,毕竟历史上的蔡琰归汉后,是被曹操指婚嫁给了董祀。而他记得当年说起蔡琰被匈奴掳走后,曹操的表现显然有失平常,而近日看蔡琰话里话外说起曹操,也似乎有些情愫。那到底是什么原因呢?想到这里,曹昂猛然一惊,接着自嘲笑道:我这怎么还变成媒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