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行进来,刚好碰到外出匆忙的黄蓉,点了点头,就进来找郭靖,这些天,郭靖的事情他也问了许多遍,就是没有听到郭靖的明确回答,当初他在给郭靖疗伤的时候,清清楚楚的感到了一丝丝黑色的气流在他的心脉上跳动。
“大哥,那件事情,你还不打算说吗?”独孤行开口问道。
郭靖一把坐在地上,回答道:“二弟,这件事情你不知道还好,否则我怕你会忍不住说出去!”
独孤行摇了摇头,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大哥还不清楚吗?我答应你,就算三妹问我,我也不会说出去!”
郭靖从他眼中看出了坚定,于是叹了口气道:“我们还是出去吧!”
老顽童听得莫名其妙,问道:“兄弟呀,你们唧唧歪歪的要说什么事情,也让你老哥哥听听吧!”
郭靖笑道:“一些私人问题,你还是陪着那些大蚂蚁去玩儿吧!”说完,率先走了出去。
独孤行对着周伯通点了点头,也走了出去,老顽童瘪瘪嘴,自顾自的玩去了。
来到一处小山下,隐隐的海啸声音从外面传来,郭靖慢腾腾的爬了上去,独孤行也跟着走了上去。
“大哥,有话就说吧!想来那道黑气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吧!”
“呵呵,我现在就能感觉到那道黑气正在吞噬我的心脉,我的生命力正在削弱,而且筋脉阻塞,根本不能运功抵挡,我自己也料不准哪天我就会离开这个世界!”郭靖看向远方,海天相接,豁达在此处得到了共鸣。
独孤行早就知道那东西没什么好处,心中关切,问道:“难道真的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救治吗?”
郭靖咧嘴一笑,道:“没有,至少在我看来,现在这个时代是没有的,或许那时候可以吧!”
“什么时候?”
“二弟,有件事情我一直没有说过,如果有一天你去了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以一个完全陌生的身体现世,且还保留着昨日的记忆,你会是什么样的感受?”郭靖闭上眼睛,开始回忆当初的一幕幕,自己还是盗贼的时候,自己赤手空拳,在万千机枪中从容逃生的那些时候。
独孤行沉默了,他不知道郭靖要说什么,不过这句话他倒是从来也没有想到过。
“二弟。这个世界太大了,或许已经超越了一般人的界限,也超越了武侠的范畴,从我第一眼看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我就在想,我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巧合?还是人真的有灵魂?”郭靖似是在自言自语。
独孤行脑中反复出现郭靖嘴中的那句话,‘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第一眼看到这个世界的时候’。良久,阵阵冷风吹过,独有的海潮咸味令人心旷神怡。
“大哥,你是说你来自另一个世界?”独孤行自己说起这话来都感到别扭。
郭靖点了点头,道:“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那里有完全超出你想象的东西,那里的人们不需要动手,他们只需要思考,而且他们杀起人来从来不会亲自动手,只用一把如同弓箭的东西,穿石断玉!”
“那大哥,你怎么会来到这个世界上?”
郭靖笑了笑,盘膝而坐,道:“我来为你讲个故事吧!那年我也是十八岁,那时我是那个世界的天才,我在人体研究上,造诣很高,尤其对人脑的研究,当初的我,就算一个人全没了,只要有半个脑袋,我都能将他们救活,后来我逐渐发现,原来人脑没有尽头,人其实不需要身体,一颗大脑就能生存,于是…………”
独孤行也坐在地上,看着远方,听着郭靖的诉说,郭靖的点点滴滴,曾经的甜酸悲苦,一幕幕,一幢幢。
时间过的很快,郭靖终于讲完了他的前世,除了眼角的一道泪痕,没有什么东西证实他在哭泣,一个孤独的人,当他向一个如他般同样孤单的知己阐述内心时,才能理解兄弟的内涵。
独孤行的眼睛也湿润了,英雄男儿,有血有泪,他也是个苦命的人,所有的一切都是郭靖在为他转折,原来自己这个经常嘴角挂笑的人也同样是个悲苦的孤单之人。
郭靖终于说完了,笑道:“兄弟,现在你知道为什么我会这么看得开了吧!我相信这个世界有灵魂,就算我死去,也不过是在转世重生,如果没有了记忆,我反而会感叹上天的恩德!”
独孤行点了点头,道:“大哥不要恢心,万事都有解决之道,我相信你会好过来的,现在我去找找黄岛主,他的医术高超,询问一下,说不定他会知道!”
郭靖摇了摇头,从怀中拉出一道竹简,扔给独孤行,道:“这本《鬼谷子》有一些秘密,大概是来自战国时期,对你的《大混沌诀》应该会有所帮助,拿着吧!”
独孤行接过《鬼谷子》,也不婆婆妈妈,直接跃出,去找黄药师去了。
郭靖看了看他的背影,心道这里有你一个兄弟,我郭靖也算是值了,加油吧,除了我之外,你才是最厉害的青年才俊。
“二哥,靖哥哥呢?”黄蓉见到独孤行,抢先问道。
独孤行指了指远处的石山,道:“大哥在那边!”说完转身离开了。
黄蓉快步跑了过去,只见郭靖正躺在一处山石边上,好像在呆呆的想着什么事情。
“靖哥哥,我问了爹爹,他说,他确实有《九阴真经》下部,你这次有救了!”
郭靖笑了笑,把她拉在身旁,其实他也知道,就算找到那‘易经锻骨篇’,他的经脉复合也会是很长的一段时间,或许是十年,或许是二十年,谁知道那时候他的骸骨会不会化作飞灰。
黄蓉还想要开口,郭靖伸手捂住他的小嘴,道:“看看远处的那海吧,世界最博大的却不是这海,那是英雄的胸襟!”
黄蓉闭住了嘴,向远处望去,碧水蓝天,凉风涌来,滔滔之声尤为悦耳。
一时间,世界静止了,整个天地里只有一海和两人。
不知道过了过久,郭靖已经睡去,黄蓉看着他熟睡的摸样也不忍心打扰,就这样让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喂,小子,你终于来了,当初我还以为你不过是个普通的小娃娃,不想一次对决竟然让你跨了几个门槛。”一个声音传来。
郭靖慢慢睁开眼睛,向旁边看去,却没有黄蓉。
那声音又道:“别找了,你现在在梦中,我是在与你的武魂交流!”
郭靖诧异道:“你莫不是那个鬼东西里的武魂吧!”
“就是我,想不到一天之内,你不但有了自己的武魂,而且还趋于小成,真是让人不敢相信,或许这就是那些人所说的顿悟吧!”
郭靖捋了捋思绪,问道:“不知道武魂是什么东西?”
那声音继续说道:“习武之人,分为后天之境,先天之境,先天大成,武魂之境,武魂大成,破虚之境!我说的正是武魂之境!”
“武魂,是一个人的武道?”
“聪明,武魂正是武道,一个人选的道路不同,武魂也是不同,拿你说来,你是以杀戮入道,你的道路就是杀道,你的武魂就是杀戮!很罕见的武魂,当年也不多!”
“当年?你人死了,为什么还有意识存在?”
“死?对也不对,我是一道武魂,也是一道灵魂,你刚才不是说过吗?世界上的真的有灵魂存在。”
郭靖稍作犹豫,那人又道:“不过却不是你所说那样,每个人只有到达一定境界是,才能有自己的灵魂,像你我一样,达到武魂之境,或是一些异类,天生高精神力!”
郭靖似乎想到了什么,接着问道:“如果你现在转生,会不会有前生的意识?”
“你想错了,武魂类似于灵魂,却无法转生,我的下场只是永恒存在或是消失!”
郭靖闻言,那丝想法立刻被抹杀在摇篮之中,问道:“你可知道,我体内的是什么东西?”
“哈哈,当然知道!那是毒气集结的怨力,正如你的煞气一般恐怖!”
“怨力?”郭靖不解,转而问道:“请问前辈是什么时候的人物,怎么知道如此之多!”
那人笑了几声,接着说道:“我生于什么时候,连我也忘记了,好像是春秋时候,又好像是战国时候,这东西我从来不记的!”
郭靖心中吃了一惊,道:“那你为何会在这东西里面?”
“生不逢时,人人破虚,我能奈何,只能被杀到这里,才躲了一命,可是身体被毁,武魂破损,现在想来还不如当初死去,也省的受了这么多年的苦楚!”
“破虚?前辈的话中有话呀?这么多年,我根本就不知道世界上还有这中武者分配,你说的破虚,或许只是传说吧!”
“破虚,破除虚数,世界有实有虚,世人不知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