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特斯拉的人来说,赵宋无论做出什么事情都不会感到意外,包括迷路。
他们甚至对赵宋在特斯拉之外,折腾出好大一份事业都已经习以为常。
当然,习以为常是习以为常,内心中的不满和怨念却时刻在积蓄、酝酿。
这么大、这么让人眼红的家业,还不是赵宋专心致志的折腾出来的,如果他全力以赴呢?
“他把太多精力放在其他地方了。”
这是身处美利坚的赵荣和德国的桂璐阳通电话时,发出不满的抱怨。
并不是她们的关系有多好,两位强力中年女士的日常其实就是不停的撕逼。
就好像乘风破浪的老娘儿们再怎么演,也终将露出她们的本来面目,这不,哈哈了吧?!
“我记得在某人向赵宋灌输某些思想的时候,不停的强调种花企业家政治、经济、文化、社会、家庭五大责任来着?”
电话另一边,桂璐阳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那不是我教的,是我公公。”
“有什么区别吗?”
“没有。”
“所以你难得给我打电话,就是为了抱怨这个?”
桂璐阳终于问道了正题。
赵荣:“对于特斯拉B股,你有什么建议?”
桂璐阳皱起了眉头,不满地回道:“没有!赵荣女士,我再一次强调一点,特斯拉是赵宋的成立并发展起来的,在此期间,我们的每一份努力都拿到了赢得的报酬。
所以本质上来说我们都是受益者,不该去寻求更大利益。”
“你说这句话的原因,是不是因为赵宋给你的最多?”
“……”
桂璐阳沉默。
“他给你多少股权?”
“……很抱歉,”桂璐阳面无表情地回答,“老板让我保密。”
“老板?”
赵荣笑了,用莫名的预期说道,“我们的老板在一次融资的时候,为了进口光刻机,牺牲了一部分股权。
这一次依旧如此,收购科技公司、招聘科技人才、进口敏感设备等等,绝大部分,都跟特斯拉毫无关系……“
“赵荣,”桂璐阳打断了她的话语,毫不客气的训斥道,“你也算是老板的老师,如果他做错了,你可以告诉他正确的办法,而不是私下里到处煽风点火!”
“他听吗?”
“……”桂璐阳沉默。
电话里,赵荣叹气道:“桂姐,我只是替特斯拉感到可惜,我喜欢这个T字,从当初第一次见面他交给我学生证开始,只用了十八个月,他就把这个漂亮的‘T’带到了我的面前,我是看着它一步一步的创造奇迹走到了今天。
我们不能让他把特斯拉作为交换条件,用在与我们毫无关系的事情上。”
“唉~”桂璐阳叹气道,“你想怎么做?”
“在未来的特斯拉,赵宋可以像以前那样当他的独裁者,但必须有所制衡!”
“股份?”
“没错,我们只有这唯一一个办法。”
“……”
沉默了许久,桂璐阳才平静的说道:
“我的股份并不多,但是话语权很大。”
“多少?”赵荣呼吸急促起来。
“1成!”
“咔哒。”
说完,桂璐阳就挂掉了电话。
“叮~”
赵荣发来一条短信,看长度,肯定是早已编辑好的:
“在长江中下游地区,有一条显赫的钢铁长廊,由西向东,江城钢铁、九江钢铁、马鞍山钢铁、金陵钢铁、宝钢集团,如巨人并肩而立,无意不身列‘种花百强工业企业’。
那个小学都没读完的戴芳,便想把钢本建在国字号大佬的身边。“
“桂姐,赵宋要面对的,不只是身处蓉城(龙城)的某个势力,而是传统国有支柱性垄断产业对民营资本新势力的抗拒!”
把玩着手机,桂璐阳突然露出一丝莫名的微笑。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回来帮他?”
“赵荣?”
“哒哒姐?”
“你这是猫哭耗子假慈悲!”
有一点不可否认,当初赵宋在中海电子商城能站稳脚跟,确实和他背靠嘉明、兴盛有关。
但是更不能否认的是,赵宋在国内遭遇的所有危机,甚至他之所以能走到今天,都和他的背靠资源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话句话说,赵宋是被逼到今天这个地位的。
相处了这么长时间,桂璐阳比谁都明确一点:那就是赵宋当初真的只想依托那个黄金铺位,好好地生活下去来着。
现在,背负着几百万、上千万生计的赵宋,怎能只考虑特斯拉?
责任。
还是当初你们灌输给他的!
桂璐阳鄙视赵荣,理解赵宋。
因为她身后同样代表着几十万平昌人。
时光转换,当创业激情不再,剩下的,只有充满种种算计的龌龊鬼胎。
感慨一番,桂璐阳再次拿起电话打了出去:
“竹子,你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稳步推进,结合兴盛的各种表现,他或者他身后的人肯定在图谋老板旗下的某个企业股份。”
“你有什么猜测?”
电话里,廖樱竹斟酌了一会,才答道:“八哥告诉我文静来蓉城了,结合她这段时间的行动,那么我们能做的唯一猜测,就是这些人的目标是——三通一达。”
如果说廖樱竹的偶尔黑化是对自己在专业的自信的话,那么文静那个女孩,却完全是一个疯婆子!
这简直就内忧外患啊~
桂璐阳担忧地说道:“三通一达正在应付防汛物资的运送工作,未来还要为一公里在省会城市扩张保驾护航,是老板未来事业版图的重中之重,竹子,你能应付吗?”
“我不知道。”廖樱竹愁眉苦脸的说道,“现在我说了不算,老板接手过去了。“
“赵宋呢?”
“联系不上了,”廖樱竹的语气更加哀怨,“除了知道他带着保镖去了龙城,我什么都不知道。”
“……”
…………
龙城市湟里镇。
“吱~”
急促的刹车声打破了江南小镇的宁静。
从破旧的桑塔纳下来的戴芳急急匆匆的走进自家小院。
小院很大,围墙就有50多米厂,单是仅在院子的东北角上有一栋三层小楼。
小楼久经岁月,稍显破败,甚至三楼的房间都缺了几块玻璃,墙壁上到处都是雨水常年浸湿后的痕迹,外表镶嵌的瓷砖也都斑驳。
单是亿万富翁戴芳,却对这一切习以为常,甚至作为一个大富豪,他对父亲和奶奶在这样的环境里务农,都觉得是很正常的是。
因为,他在外面过的也不是什么锦衣玉食的生活。
直到今天,戴芳为自己破败的家稍稍地感到脸红。
因为,在那个破败的屋檐底下,一个常年霸占媒体头条的年轻人,正端着一个大海碗津津有味的吃着柴火烧饭……
“赵……赵总,欢迎来到寒舍……”
看着这位突然拜访的种花首富,戴芳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
“戴老师,您好,”赵宋热情的伸出双手,紧紧握住了戴芳粗糙的右手,“拜访仓促,希望您不要见怪。”
“不会,不会~”
戴芳紧紧回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