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敢与陛下装神弄鬼,陛下玩起来,他们怎么能比得上天子这意呢?!”大太监哈哈笑了起来,道:“你皮紧些,这事还没完呢……”
“哎,是……”小太监心中一紧,忙应下了。
宣帝一面批折子,一面笑着道:“敢跟朕道尽鬼神,朕岂能让他们如愿,哼……”
“陛下英明,陛下一出此言,他们是连反驳的词句都没有,怎敢不从?!”大太监笑着道。
宣帝得意的哈哈大笑,道:“老匹夫,敢算计朕,他不想成的婚事,朕偏叫他非从不可,哼……”
“傅宇恒那儿如何?!”宣帝笑道。
“还未回京,估计还未找到人……”大太监道。
“不急,朕等得……”宣帝笑着道,“他们明日早朝还敢与朕装神弄鬼,朕便好好的杀他们个措手不及,全去给朕问天帝……”
傅太尉果然被杀了个措手不及,臣子等人俱皆胆战心惊。
一时也是束手无策,第二日早朝之时,再无臣子敢提此事,真怕陛下又心血来潮,让他们也去问天帝。
果然宣帝道:“咦?!钦天监司真是有负朕命,去了一整天,怎么还没问回来天帝的意思?!”
底下大臣一时皮一紧,心中毛骨悚然,有几人已是脸色都青了白的厉害。
“若是钦天监司再不回来,朕便再让一人去问问,这个糊涂的钦天监司,朕真是白嘱托他了……”宣帝道。
底下已有不少人已腿软了。
“陛下……”早有宣帝的心腹忍俊不禁的笑了,出列道:“天帝忙碌,想必钦天监司是区区人间天子之臣,怕是一时不得见天帝也是有的,不若陛下多等几日,也许就回来了……”
不过他们心间却笑的打颤,暗忖能回来个屁,死了的人还真能死而复生不成?!
宣帝笑着道:“也罢,想必天廷不似凡间,瑰丽无比,钦天监司迷路了也是有的……”
宣帝笑着议了几件事也就下了朝了。
傅太尉一路阴沉着脸直到下了朝,回到府中后,更是怒砸了几个酒杯。
“大人,这可如何收场?!”底下的臣子道:“倘若陛下几日后又要叫人去问什么天帝,我们岂不是,岂不是白白的丢了小命?!”
他们都已白了脸,傅太尉道:“陛下若真敢如此,他也收不了场,你们怕什么?!”
“现在钦天监司已死,钦天监已经没我们的人了,大人……”
傅太尉道:“你们先回去,容老夫想一想,陛下这是逼我们了结此事,不然他也不好收场的……”
“大人,此次这事怕是誓在必行,大人还是不要与陛下僵持了吧,僵持久了,吃亏的却是我等啊……”
傅太尉黑着脸打发他们走了,才怒道:“都是些胆小无用的东西,这点小事就怕成了这般,废物!”
傅太尉黑着脸,若说应了此事,他咽不下这口气,可是不应此事,怕是更收不了场,一时之间,也是郁闷不已。
待过了几日,宣帝等的不耐烦,正想再叫人去问天帝,底下的官员已吓的怕指名的瑟瑟发抖之时,突然有小内监跑了进来道:“启禀陛下,太庙那边有异,请陛下去看……”
“哦?!可是钦天监带着天帝旨回来了?!”有大臣道。
“你们随朕一同去看看……”宣帝起了身道。
“是,”百官便跟随在后,跟过去了。
“陛下,刚刚太庙内传来破土之声,奴才们察觉有异,便推门而入,发现底下现出一锦帛……”内侍道。
“拿来给朕瞧瞧……”宣帝道。
宣帝打开看了,“天作之合,利国利民。哈哈,果然朕就说天帝之意果然如朕之梦境所述,天帝果然十分看好这桩婚事,”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早有臣子跪了下来道。
宣帝哈哈大笑,眼见不少傅太尉的从官中不少人也迫于形势跪下去违心的说了恭喜,却只见傅太尉面色不好还在站着。
“傅爱卿?!”宣帝笑道。
“臣等恭喜陛下,只是钦天监未回,这是……”傅太尉道。
其实这事百官心知胆明,偏偏傅太尉非要挑明,看来是不想此事有个善了了。
“爱卿来看看……”宣帝哈哈大笑道:“锦帛下有一行小字,天帝怜钦天监之才,留下自用了,朕是天子,天子岂有不从天帝之意,钦天监司之职朕会再行安排,傅爱卿也不必过于介怀了……”
傅太尉嘴角抽了抽,不甘不愿的应了声:“是……”
这事也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过去了。傅太尉心下暗忖:装神弄鬼。好一个宣帝。
宣帝大笑道:“太子与傅家四女的婚事,尔等还有何异议?!”
底下臣子面面相觑,道:“……臣等恭喜太子殿下与傅太尉喜结良缘!”他们哪里还敢有什么异议。
宣帝哈哈大笑,傅太尉脸色不大好,勉强扯出一个笑,皮笑肉不笑。心里的滋味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宣帝心中冷笑,你偏不愿嫁女,朕偏要促成此桩姻缘。能看到傅太尉这样的脸色,宣帝现在对这桩婚事,反而是真的心甘情愿了,所以笑的十分畅快……
宣帝带百官回到大殿之上,笑道:“将天帝之旨意悬于东宫,这是天帝对太子的祝愿……”
“老奴领命,不敢懈怠!”大太监笑着接了过来。
宣帝正想退朝,又有小太监进来报道:“启禀圣人,殿外兰夫人,傅宇恒,以及玄虚真人求见……”
殿中一阵哗然,宣帝也是腾的站了起来道:“可真是玄虚真人?!真人不是去云游天下了吗,怎么在殿外,快,快请进殿……”
百官镇惊,就连傅太尉也是吃了一惊。
宣帝早已经下了丹陛,一见三人进来,已是迎了上来了,玄虚真人正要行礼,宣帝忙道:“真人万万不可,朕如何受得起?!”
玄虚真人便笑着也就没再坚持。
兰氏和傅宇恒更是退离真人三步退了下来道:“臣妻,臣向陛下请安,陛下万岁!”
“请起……”宣帝笑着也没理会他们,只笑着道:“真人如何回京了?!”
玄虚真人清风道骨,与当年离京之时,竟然差不大离,宣帝叹道:“朕老了不少,可真人,却还是当年模样……只是不知何事劳动真人回京?!”
百官也都将眼神放在他身上,尽管玄虚真人只有一个虚衔,但朝中之人,却没有人敢小看他。
玄虚真人笑道:“贫道夜观天象,怕是天帝有意传达天听,怕有误,所以速回了京,此事应与太子之婚有关,只是其中稍有谬误,特来纠正……”
“哦?!”宣帝笑着道:“何处谬误?!”
“陛下一问兰夫人便知……”玄虚真人笑着道。
傅太尉眼眸一厉,直直的看向兰氏,兰氏却并不直视他,也并不怵他,只道:“臣妻在后宅之中也听闻当日钦天监算天命之言,其中有误,不敢错误下去,所以特来请罪,当年小女出生之时,其实是在申时末,当年老爷进房中时,已到酉时,老爷误以为小女是酉时生人,此是错处……”
傅太尉大怒道:“兰儿,这么大的事,为何没有告知于我?!”
“老爷,当年妾身疲惫,未来得及说,想着生辰一事只有用于儿女姻亲时,才用得上,这才没有及时说,哪知道出了错,臣妻犯了欺君之罪,求陛下念在小女与太子有姻亲的份上,饶恕臣妻之罪……臣妻并非有意欺君罔上……”兰氏拜下道。
傅太尉目眦欲裂,一副要生吞了兰氏的表情。
宣帝见他如此,笑着道:“原是个误会,也罢,傅太尉也不知情,只要纠正了,此事也就过了,看来当初钦天监算的也错了……”
“正是……”傅宇恒道:“当初妹妹出生,也从未有任何人给妹妹算过命说她是有凤命之人,只有当初太太算过命说妹妹是不详之人,但当年算命之人,已经枉法伏诛,陛下,那些人算的天命如何能信,还望陛下为妹妹做主正名,以后无人可以拿命格一事再做文章……”
“林氏罪妇所言如何能信?!”宣帝道。
傅太尉瞪向傅宇恒,脸色极度难看,更是想吃了儿子的心都有了。傅宇恒却不卑不亢,已公然在朝堂之上,与其父选择了不同的立场,一选太子,一选五皇子,其矛盾再不可调解。
宣帝看了心中甚悦,笑着道:“罢了,傅三公子所说也甚有理……”
已有宣帝心腹大臣笑着道:“陛下,若论天命,谁人可比玄虚真人,陛下虽是天子,却很少能算到天帝之意,不若让玄虚真人为太子和傅家四女算上一卦,以保太子婚姻平顺安康。”
宣帝笑着道:“朕虽梦到天帝所言,但终不能日日盘算天意之真意,不如劳烦玄虚真人为太子算上一算罢……”
“陛下日日为朝事繁忙,想必也无心夜夜所梦,”玄虚真人笑着道:“那便让贫道来算一算罢,解陛下之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