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楚,我只是猜测,陵王在京中筹谋绝对不止一年之久,可是一年前他才娶了真侧妃……”傅倾颜道:“难道一年前才知道宝藏的事?!可是一年的时候,他筹划一切,根本不可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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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他早知道这王真儿的秘密,一直没有娶进府罢了,也许这婚事本就是交换?!”萧沛猜测道。
“其中内情,我们不知细节,只是,我猜这真侧妃定不简单,宝藏一事的秘密,也许就在她身上……”傅倾颜道。
“也许她知道有宝藏一事,可是却只知一些旁枝末节,不然陵王也不至于到现在才去滇界……”萧沛道:“他定不知宝藏具体的位置。”
“我也这么想……”傅倾颜道。
“我去查这真侧妃的下落……”萧沛道。
傅倾颜点了点头,看萧沛叫了暗卫过来,吩咐下去后,两人才略心安。
“事过这么久,这真侧妃也不知还在不在陵王府……”傅倾颜道。
“不管如何,找一找,不在陵王府,必躲在哪儿……”萧沛道。
傅倾颜道:“找找试试吧……”
“对了,镜和公主有消息没有?!”傅倾颜顿了一下道。
“还未抓回来……”萧沛道:“不过可以确定的是,陵王的人也在找,只怕陵王定恨她入骨。”
“这是起了杀心吧?!”傅倾颜道:“他就不怕与异族翻脸?!”
“如今异族大乱,他自然不怕翻脸……”萧沛冷笑道:“只怕他有更深的图谋,人的野心是会慢慢变大的,我不知他与我们皇室有何冤仇,但是如果他一开始的目的只是报仇,现如今,怕是没那么简单了……”
“既盯上了宝藏,自然野心也会变大……”傅倾颜道:“不过他既然想全力得到宝藏,定不会再隐藏自己的势力,正可引出来一网打尽。”
“滇界已布下天罗地网,他的喽罗一个也逃不掉……”萧沛道:“如此,我才安心,只是担心迁涉其中的父皇和慕相,但愿他们能平安无事。”
傅倾颜点了点头,道:“吉人天相,上天一定会护佑他们二人。”
萧沛由此才泄了一口气。
杏雨端了绿豆汤进来,道:“皇上,娘娘,喝一点解解暑吧,也能去燥热。”
两人喝了一点,才放下碗。
“天这般热,农人们怕是辛苦……”萧沛叹道:“现在灌溉定然艰难,他们在外头晒也不容易。”
“晒些他们必不怕,怕的是天不下雨。”傅倾颜道:“好在今年雨水还算充足,否则若是出了干旱,又要天下大乱。百姓们又哪里怕天热,他们最怕的是没饭吃……”
萧沛道:“我们国库还有一些粮食,若是出事,也可应急……只是有些地方的蠹虫怕是侵吞了不少钱粮,这些人,慢慢的找出来,定要将他们施以酷刑,扒皮抽筋,以儆天下效尤。”
“可是江南那边实在太过份了?!”傅倾颜道。
萧沛脸色不大好,道:“钦差差一点死在江南,这些人连胆敢谋杀朝廷钦差大员的事都做的出来,还有什么不敢干的,只怕他们治下的百姓过的日子定猪狗不如……”
傅倾颜道:“让钦差保住性命要紧,若是出了事,便是朝廷的丑你好闻。待他一一查清楚了以后再回禀朝廷待办……”
“官官相护,朝中也有不少人与这些人抱团在一起,朝上竟有人开始弹骇钦差,也不知他们私下收了江南这些人多少的上贡,听说一些老臣家中,比宫中还要先开始享用贡品,还未进宫的东西,他们倒不避忌的先用上了……”萧沛讽刺的道。
傅倾颜道:“朝中有些人养尊处优惯了,再加上子孙不肖,又不事生产,无银钱来源,自然要想歪门邪道。多行不义必自毙,到了时候,再收拾便是。”
萧沛道:“也难为了钦差,江南一趟,凶多吉少,差点一条命都丢在了那里,派去了多少侍卫,差一点也都折在了那里。这些人太可恨。也不知侵了多少民脂民膏……待证据确凿,他们一个都跑不掉……”
傅倾颜点了点头,道:“一个国家如同一个生病的人,不是这里痛就是那痛,你放宽点心,慢慢来吧……”
萧沛轻轻点了点头。
刚刚还是炎炎烈日,过了一会儿,就又突然雷声阵阵,风也起来了。
萧沛一怔,道:“又要下雨了,今年的雨水好似特别多……”说罢已是拧了眉。
没有雨也愁,雨水多了也愁。萧沛有些担心河道,加上河道整修的实在有几年了,也不知牢不牢固。他心中更是忧虑重重。
“为防水灾,”傅倾颜道:“我会安排多买些粮食备着,还有药草,只希望老天不会让可怜的百姓遭殃。倘若真的出了水灾,那时再好好妥当安排。如今雨水是多了些,不过应该不至于会让河流决堤。”
“只希望这雨能少下一些就好了……”萧沛道。
傅倾颜安慰了他几句,萧沛才缓了些神,与她说了几句话,傅倾颜才送他到廊下,让他回御书房。
小豆子已经撑起了油纸伞,雨已经如倒豆子一般倾天而下了,萧沛告别傅倾颜这才转身去了御书房。
待萧沛走后,傅倾颜才有些忧虑的看着这哗哗的大雨。
“只希望别雪上加霜了,让他喘口气吧,老天……”傅倾颜道:“……他做这个皇帝太累了,从上位起,从未轻松过一天,为了做这个皇帝,他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
杏雨道:“娘娘,雨水大,进屋吧……”
傅倾颜低低叹了一口气,拿起帐目就开始发愁,道:“若是再有天灾,银钱就更不够用了……这可如何是好?!”
“娘娘……”杏雨有些心疼她多思多虑,道:“皇上难当,娘娘不也难当,娘娘自做这个皇后起,也从未轻松过一天。”
傅倾颜定了定神,道:“上皇去江南的时间太短,倘若他还在江南,看看这民不聊生的景象,他定然知道他当政的那些年错了多少……”
若不是如此,也不至于让萧沛如此为难了。
杏雨将窗子打开了一些,顿时屋内凉爽多了。杏雨怕她多想,便忙劝着几句。
过了一会儿,月华公主来了,两人这才说说笑笑的说了一些其它的事情。
萧沛回到御书房时,听着越来越大的雨,眉目间全是忧虑重重。
他站着看了好一会,直感觉到一股凉意了,才回转了身,眸中带着一股说不出的肃杀之意。
待坐定下来,他便提起御笔,写密信与钦差,让他能尽量加快进度就加快进度。
到处要钱,若是真出了天灾,非常时期,当以非常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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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盐政,各府官员不知道有多少油水,抄了他们的家,赈灾的银子就完完全全的够了。
萧沛将密信让人送出去,自己也缓缓松了一口气。
别怪他到时候心狠,若是天灾出来,只能定人心,而他们自然也是撞到了枪口上。
小豆子绕到他身后,给他揉一揉眉心,低声道:“皇上和娘娘就是操心的命,国家太大,责任太重,抓住最紧要的吧,皇上……”
“偏偏最紧要的如今都要出问题,朕怎么能放心?!”萧沛道。
他定了定神,喝了茶才继续批阅奏章。
到了晚间,已有暗卫回来禀报,道:“皇上,陵王府现如今并无真侧妃此人……”
“无此人?!”萧沛拧眉道:“去查清楚来龙去脉,若是实在查不到,从她的母族入手……”
“回禀皇上,”暗卫道:“其母族已与三日前满府灭门……”
腾。归帝怒火冲冲吃惊的站了起来,道:“……你说什么?!灭门?这么大的事,为何朕一点不知?!”
暗卫道:“其母族因外放多年,与京中联系并不密切,以往也没听闻过有与之过往甚密之朝臣,因而,他们在京中也是十分低调,一直很少出府,三日前就已经被血洗干净,一口不留。如今天气炎热,直到昨天夜里,臭味传出一条街,才有人注意到,因而今天只怕还未来得及上报上来,但是顺天府应已经知晓,想必明日定会上奏……”
归帝听完大怒道:“再是外放官员,也是朝廷命官,竟敢在天子脚下毫无人知的出了此等命案,岂有此理。”
“京中已人心惶惶……”暗卫道。
归帝脸色阴沉,踱了几步,道:“可查得出他们与陵王曾过往甚密?!”
“陵王府书房俱被烧毁,若是有密信,如今也查不到了……”暗卫道。
“这个陵王手脚可真干净,可见他心里是虚着的,想要毁灭证据……”归帝冷嘲一声,道:“……其义女呢?!”
“其义女也在三天前突然暴毙。”暗卫道:“……京中都说怕是受了诅咒。”
“诅咒?!明明是人你好祸……”萧沛气的不轻,道:“……若是查到陵王下落,当下格杀,取下首级,带回京城,赏万金。此贼不除,卧榻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