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心里也只有满足喟叹。
两人身上都无片缕,盖着被子,像章鱼一样连在一起,萧沛抚着她整片整片滑腻的肌肤,小小的骨骼,那种仿佛拥有世上最美好的宝藏的感觉,让他根本毫无睡意,直到天将亮时,才小憩了一会。
天色渐明,殿外还是静悄悄的,守夜的宫人并不敢打扰殿内。
红烛已经燃尽自动的熄灭了。殿外传来八哥要食的叫声,很清脆。
萧沛只愿这个夜晚永不过去,因为太美好,他有些不舍得,就这么度过了……
小豆子和杏雨等人已是哈欠连连,守了一夜,也是累极,荷香和夏竹笑着过来了,压低声音道:“我们来守着,杏雨你去休息一会,等一会子,还有冬青来接班呢……”
杏雨道:“不急,待皇上和娘娘用过早膳我再去休息。”
小豆子听了咯咯的笑,道:“只怕早膳是不会用的了……”
众人一怔,都看着他,小豆子轻笑着道:“昨晚到四更天,将至五更才歇,现在只怕睡着呢,哪还能起得来……”
三人一听,脸已是红了,道:“……这,这,娘娘的身体受得了吗?!”
小豆子笑着道:“初尝人事欢喜,一时失控也是有的,各位姑娘放心罢,娘娘定是受得住的,不然皇上哪里舍得,之前还问过太医呢,可见重视……”
杏雨红着脸,却啐了一口道:“就会胡说八道。男子到了那事上,哪还有什么理智可言,哪怕是皇上,面对娘娘这样如花似玉的……这,这……”
“之前不也是什么事也没有,咱们的陛下,可不同于常人……”小豆子道:“杏雨姑娘还是宽慰吧,陛下待娘娘是有目共睹的,岂是平常人可比。”
众人一想也是,杏雨实在熬不住了,只好道:“那我先去休息一会子,午后再来……”
两人应了一声,杏雨这才走了。
小豆子也累极,荷香道:“既然一时不得醒,豆公公不如去靠着休息一会儿,偏殿那儿还有一处小榻……”
“也好,守了一夜,我也是真累了,”小豆子告了劳,这才去了偏殿歇下。
荷香和夏竹守在门外,见殿内一点动静也没有,不由失笑,天也越来越高,正午的阳光还有些暖和。虽已是秋天将至冬日,但是还未到最冷的时候,阳光照在人身上真的暖洋洋的,令人昏昏欲睡。
两人正发着困呢,月华公主已经到了,见二人守在这里犯困,不禁失笑,压低声音道:“皇兄皇嫂还未起?!”
两人回过神,忙请安,又笑道:“是啊,皇上难得有三天不朝,久睡一会,也利于休养身体。”
两人在月华公主这个未出阁的女子面前倒不好说昨天闹晚的事,只敢这样说。
月华又不是笨人,哪有不明白的,笑了笑,道:“只怕今天皇嫂无空陪我了,也罢,这三天,我就不来打扰了……”
说罢将手上的匣子递了过去,道:“这是给皇嫂的贺礼,二位姐姐帮我转交吧……”
“不敢当……”两人哪敢应承公主叫一声姐姐,忙道:“我等帮公主殿下转交便是,公主殿下只管放心。”
月华公主也不久留,便笑着走了。
殿外又恢复安静。
日上中竿时,傅倾颜才醒转,醒来后便直视上萧沛看自己的喜悦目光,那里面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交织在一起,有点怪怪的,说不清的喜和爱。
“醒了!?可还疼?!”萧沛道:“我看看。”
说罢便凑到被子末端去,细细的嗅了嗅,闻了闻,弄的傅倾颜有点说不出的羞涩。
“有点肿了,”萧沛道:“我叫人打水进来洗漱了给你上药……”
傅倾颜抿着唇,点了点头,只是有点不好意思,恨不得缩成一团。
萧沛咳了一声,荷香和夏竹忙应声进来。
“打水来洗浴……”萧沛道。
两人应了一声,忙去叫小太监抬了进来。再次阖上门,萧沛才将她放到浴桶里,自己也垮了进去,给她洗好,才抱了出来,上了些药。
傅倾颜浑身都发软,没什么力气。
萧沛才又叫了人进来,收拾房间,上午膳。
傅倾颜和萧沛洗漱的时候,荷香和夏竹收拾床,看到上面斑斑驳驳的干了的白色痕迹,不禁脸一红,对视一笑。
看看这到处狼藉的模样,可见昨晚,二人有多和谐。
两人不动声色的笑了笑,忙换了被子等,若无其事的又出去了。
傅倾颜和萧沛用完午膳,傅倾颜才坐到靠着窗边的贵妃榻上去歪着了,看着窗外的暖洋。
萧沛给她盖上薄毯子,坐在她身边,道:“这三天我哪儿也不去,只陪着颜颜……”
傅倾颜眼中全是情意,看着他,握住了他的手。
两人也无心看书看景,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尽管沉默时,也觉得二人之间再无了空隙,心都连在一起,那么自然。
他们歪在榻上,衣衫随意,说说笑笑,谈谈过去和未来,手一直紧紧的交织在一起。
时间仿若停止,他们也恨不得时光停在这里,没有烦恼和琐事,如此美好。
时光过的太快,三天时光很快就过去,萧沛要恢复大朝,可他脸上依旧带着掩不去的喜悦。
一上朝百官自然跪下恭贺皇上,萧沛大悦,难得的上了一个十分没有威严的朝会。
众臣微有讶然,却深深的知道,这是皇后的功劳。
三天以后,归帝这才开始彻查与陵王有关之臣,以及宫中的耳目等。
叛逃出京的朝臣也一个不落的抓了回来,行宫那边,也已经得到控制,上皇不在京中的消息也早瞒不住了,人人都知道那些叛臣手上的归帝是假货,不免也在议论纷纷着猜到上皇定与慕无双去了哪里,或许是早就谋算好的,去围了陵王岛屿……
众人深为这些计谋所折服,也知道归帝的厉害,如今有些小算盘也不敢再打了,他们知道大约是瞒不过归帝,因而朝中渐渐清明。不管有意还是无意,有些乱象,也的确是得到了有效的遏止。
“皇上,行宫中的耳目等都已经抓回了京中,行宫如今已经封严,除了换班外,不给进出,太妃和皇子小公主们倒也安份,”底下的将军道:“只是容太妃与贤太妃得到消息以后,欲上吊自裁,被臣等遏止,如今也已经控制起来,带回了京中关押,只是不知该如何处置……”
“她们二人,本就是无宠之太妃,又参与谋反,助其家族与陵王勾结,其父更是意图谋不轨,欲胁持上皇,此等心术不正之太妃,当诛,不必上报,赐杯鸠酒吧……”萧沛道。
“是……”将军立即应了一声,心中暗叹,不管位置有多高,只要皇上一句话,无论多显赫的家世,多重要的重臣,多高高在上的太妃,下场都这么惨淡。
为君王做事,真的是一点也错不得,更何况是错的如此离谱。
只怕这两位太妃是连皇陵也进不去了,以叛贼之身诛杀,只能投身乱葬岗罢了……
还有那两位重臣,明明已经位高权重,却还要与陵王勾结,更是执迷不悟。却不知道只要与反字沾边的人,基本全无活路可言。
“至于其它参与之大臣,及其家眷,以及此次参与的全部耳目,主犯斩,抄家充公,从犯发配边关充军,颁法令下去,好叫那陵王知道轻重……”归帝道:“他既已开战,朕就不能轻饶了他,如今想怀柔招安,是不可能的了,如此,给他一个下马威,也叫他知道,触怒朝廷的下场。”
“是。”将军领了旨,立即就去执行。
其前终于查到的与陵王有关之臣,审了一些消息过后,全部清理出京城,自此,京城气象全然一新,人人肃然,再也不敢糊弄上级朝廷。
而归帝的气魄也在所有人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一代天子一朝臣,如今朝中站了许多新臣,旧臣也已深刻的意识到老一套不管用了,都开始变得正常起来,个个都十分公正,再不敢用什么阴谋等心思。
审着那些人的口供,整理成册,还真的发现一些线索,有些不齐全的意思整合过后,倒是有了意外发现……
“陛下,这些口供一经整理成册,倒是真有有关海外的岛的事,其中还涉及到一些帐目等,虽然不全,但是可以粗粗猜测到那海岛上有多少资源……”将军递上来道。
萧沛接过手看了看,道:“如今海岛已经找到,这个岛就必拿下,不过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先困着他,看这帐本,他们至少能支撑一年以上,几年的时间,朕还等得起,慢慢的围着,就不信陵王不急,他一急就会出错,错了就会伏诛……”
“陛下英明。”将军道。
“少拍马屁,做点实事吧……”归帝笑道:“将这册子快马送给慕相去,叫他看着办吧,那海岛以后用来做港口是最合适不过的,叫他务必要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