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青劝她道:“你啊,就是一副操心的命,又不是日日如此,只不过也是偶尔放纵一回,你就别心疼了,娘娘这样的绝色美人儿,皇上哪里会不动心的,能偶尔来这么一回,就算已是十分节制了,你还抱怨?!”
杏雨道:“我就是心疼娘娘,到底还是节制些才好……”
“做帝王的能有皇上这样,已是极致之好,娘娘算是幸运的……”荷香低声笑着道:“不然若是遇到个昏乱之主,不仅天天如此,还得被朝臣们骂,皇上不仅是个明君,还是个好夫君,至少从不颓废朝事,这样子,依我看啊,娘娘才有好日子过,不然这江山经不起糟塌,到时候受苦受连累的还是娘娘……杏雨啊,你也别这么较真儿,这样已是极好的了,况且娘娘也是有数的……”
“我知道你们怨我管的多,我只是担心娘娘,娘娘现在还小呢,却生的这样好相貌,只怕身子受不住……”杏雨道:“哎。”
夏竹听的好笑,便道:“只怕娘娘自己也是乐意的,你操心个啥啊,若是真过份了,我们劝劝娘娘,娘娘说的,皇上也是能听得进去的,之前皇上守了这么久,没理由现在得到了还不知疼惜的,只怕皇上比你还要疼惜呢……”
杏雨听的有理,却还是道:“……只是尝过了这滋味的男子,只怕没一个能真的像以往那样能守得住的,之前皇上可是从未有过……现在,吃过肉,叫他改吃素,难呐……”
“你这话,说的忒粗俗……”夏竹无奈的道:“你又不知道。”
“看看皇上表现便知道了……”杏雨叹道:“哪天还是要与娘娘说一声,这频率真如暴饮暴食,到底不好……”
“其实……”荷香犹豫着道:“其实真正不好的反倒是皇上,如今咱们也不是人事不知,有宫里的嬷嬷教着,也不会不懂,嬷嬷们说过,于此事上,最有损的反倒是男子……因有精向外泄,多了就难免……女子只不过是累些,倒无妨,纵过度些,对女子反倒无害……如何皇上年轻,才会如此,以后年纪稍大些,总会心有余力不足,自然收敛,皇上刚尝到这个味儿,你叫他改,哪里能改得掉?!咱们娘娘,别说是皇上了,即使是咱们,哪一次看到了不心疼不怜惜,不喜欢的……娘娘相貌品性样样俱好,即使是女子都会动心,更别提皇上了,哪里又是能忍得住的,皇上到底不是圣人,苛求太多,就过了,杏雨,你也别这么盯的紧,待年长些,只怕都会收敛……放心吧,啊……”
杏雨点了点头,不再提此事,只道:“你们啊,早些找个如意郎君,早早嫁了吧,宫中不少小宫女,再培养也来得及……”
“别光说咱们,你呢,”冬青道。
“我?!”杏雨道:“我总要再看着娘娘,才能放心,将后续的人培养出来,能接手了才行啊,再说了……我要找对象怕是不好找,娘娘说过我这性子,在一般人家怕是不行,我也知道我这脾气和急性子,不比你们圆滑些,我这张嘴,只怕迟早惹事,我总不能事事叫娘娘替我做主,我也想省些心,过些爽快的日子,所以这对象难找,找不到就罢了,若是找到,在这之前,我就守着娘娘,这一辈子,我也是个运气好的,能遇上娘娘这样的主子,我也有些舍不得……”
三人听了,眼中微微发酸,“我们三人性子不及你直爽,所以你才能得主子青睐,只是你这性子有好也有弊,找婆家,就得慎重了,宁愿晚些,也别找错了……”
“不然受苦的是你,到时别说咱们,只怕娘娘更心疼些,你与娘娘的情份,到底比咱们深些……”
“娘娘待你们也极好……”杏雨道:“都是一样的。”
“我们知道……”三人笑着道:“只是娘娘大约是心疼你吧,这么直爽到横冲直撞,她不护着你,就怕你吃亏呢,就像你一直护着娘娘一样……”
杏雨眼睛一酸,点了点头道:“我都知道。”
三人再知道她的性子不过,便道:“会找到的,老天一直青睐着咱们娘娘呢,一定也会青睐着你这个直爽丫头……”
“说是直爽,倘若不是遇到娘娘,只怕我这鲁莽没脑子的性子,早死无全尸了……”杏雨笑着道:“能不能找得到,我也无所谓的了,这一生能遇到娘娘这样的主子,我已经很知足了,我是个幸运的人……”
三人失笑,一想到国丧之后,娘娘会给她们找婆家,将她们都嫁出去,一时间竟然泪涌上来,止都止不住。
陪在娘娘身边多年,乍然想到要离去,那种心疼无法言说。
娘娘在想着她们的归宿,而她们领了这份情,自然也要将在离开之前将凤仪宫的所有一切安排的妥妥当当。
早朝之时,镇南王立即进来跪下,头也不敢抬,三呼万岁,十分小心的模样。
他跪伏在地,朝臣们也有些好奇的盯着他看。
一来是因为镇南王多年未进过京,新臣们都未见过他,二来也是因为云南的官员们大部分都出了事死了,镇南王又进了京,他们心中好奇,可是云南出了什么事,一时间打量的眼神无数。
归帝倒是笑眯眯的,道:“镇南王速速请起。”
他下了丹陛,忙将镇南王给扶了起来。镇南王受宠若惊,道:“臣惶恐……”
“这几日怠慢镇南王了,只因国事繁忙,一时间竟没抽出空来,直到昨天才将边关之事处理的顺了……”归帝笑着道:“还望王爷勿怪……”
“怎敢怎敢,我朝深入异族腹地,国之幸甚,臣也与有荣焉,皇上英明决策,帷幄千里,是我朝之幸……”镇南王忙低声说着,却是头也不敢抬。
归帝笑着道:“镇南王苍老了不少,抬起头来让朕瞧瞧,朕记得小时好像见过一次镇南王,不知王爷可还有印象……”
镇南王抬起头,唏嘘的道:“正是,臣还记得呢,皇上如今,年轻英武,臣甚欣慰,我大凤朝有幸啊……”
他依稀对十几年前进京的事有些印象,只是却不大清了,他喃喃道:“而臣已老了,新的一代,全在皇上手中……”
“镇南王老当益壮,无需妄自菲薄……”归帝笑着道:“如今天下太平,并无战事,镇南王也可在京中好好养老,朕也多年未见过镇南王了,也想与王爷叙叙旧。”
镇南王心一沉,知道只怕是回不去了。
这个新帝看着笑眯眯的,也不知心里会不会如当年的宣帝一样狠。
“待上皇归来,只怕上皇更有许多事要与镇南王说,王爷且好好住下,云南之事且心安,虽然此次不幸失去这么多官员,是朝廷不幸,不过朕会派去补缺官员,云南不会有事……”新帝笑道。
镇南王道:“皇上安排自是妥妥当当……”
他一副十分恭敬的模样。
归帝笑着道:“不过住在驿馆的确不像话,堂堂开国功臣之后,如何能屈居驿馆之中?礼部侍郎……”
“臣在……”一官员出列臣服。
“将陵王旧址好好修缮一番,改为镇南王府,给王爷住下吧,里面景色仆役,务要事事妥帖……”归帝道。
“是……”礼部侍郎忙应下了。
镇南王心中叫苦不迭,却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样。百官心中也是五味杂陈。虽不知云南出了什么事,但是皇上,怕是真的在防着镇南王。
归帝笑着道:“镇南王且好生住下,若是寂寞,也可常常进宫,朕也想请教一些开国时的陈年旧事,有些朕都不大清楚呢……”
“是……”镇南王道:“但凡臣知道的,莫不述说给皇上听……”
归帝笑道:“快给镇南王赐坐,镇南王并非朝臣,而是功臣之后,自然不同……”
“是……”早已有宫人忙搬了椅子来了。
“臣不敢……”镇南王小心不已,甚至腿都有些打抖了。
“叫你坐你就坐,镇南王当得起这份敬重……”归帝笑道。
“臣不过是徒受祖宗福荫,如何敢坐?!臣万万不敢,请皇上收回成命……”镇南王忙跪地伏了下来。
一副老迈不堪的样子,战战兢兢,打死也不敢坐。
归帝看他如此,只好叫他起来。看镇南王如此老迈,还要这副小心的模样,便也有些于心不忍。
便不再盯着他了,镇南王退回到群臣之中,终于松了一口气。听着归帝与大臣们议事,越听越觉得,归帝与整个朝廷的处事效率好像变得快了许多。许多英明决断力,从归帝身上冒出来,这样的帝王……
镇南王最后的一点侥幸也全被打散了。
全无可能会赢,如今的大凤朝已经不是宣帝时的大凤朝了。他们云南也已经没有了任何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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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朝之后,归帝与镇南王回了御书房。群臣们面面相觑,有些要好的低声议论道:“陛下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