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慈心中越想越是气愤:“为何这个孙伯符的大军。不再晚上几日发动攻击呢?为何这个宋当兄弟最近学艺这么不开窍呢?难道某太史慈真得没有投靠明主的命吗?
孙伯符,又是这个孙伯符!为何你一出现,本将身上就没有好事呢?你难道是本将的克星吗?不会的!本将一定要教训你这小子一番!只有斩杀你,才能出了本将心中的一口恶气。
反正如今是走也走不得了,本将就与你拼上这条性命就是!”
打定主意的太史慈,看向身边呆立的宋当,轻叹一口气道:“小当!为兄求你一事!”
宋当急忙诚恳的说道:“子义兄长为何如此客气!耽误了兄长的行程,才是小弟的过错。
只恨小弟太过笨拙,学艺愚钝,才耽误了兄长的行程。兄长有事只管吩咐,小弟定万死不辞!”
对宋当的憨厚认错,太史慈却是宽容的一笑:“此事与小当兄弟你无关,是为兄的命不好,时机不对啊!要怨,也只能怨那江东军的孙伯符,与你又有何干!”
太史慈伸手阻止了还想说什么的宋当:“听为兄说完,为兄此去,是要与敌军主将孙伯符一决高下,确有些事放心不下,想要拜托兄弟!还望小当兄弟你能应承!”
见到宋当肃然点头,太史慈平静的说道:“此次为兄去挑战敌将。必然是九死一生之局。如若为兄战死当场。希望兄弟你能将为兄的骨灰送回东莱安葬。
可怜母亲养我这个不孝子一世,某却不能再尽孝于母亲膝下。出外多年却又功名难成,实是无颜再见母亲大人。此次为兄若是不能回来,还望兄弟你能代为兄,将我家老母亲养老送终。
至于我太史家的家产就都留于你了。相关的书信与为兄要教你的武艺秘本,为兄都已写好,放在这包裹之中。
只想问你一句,你可愿代为兄尽孝!”
出人意料的是宋当毫不犹豫的接过太史慈的包裹,豪气说道:“大哥,咱们去会一会那个孙伯符。就不信咱们兄弟联手,还能打不败他。
咱们是英勇的男子汉大丈夫,就算是战死当场,刺史大人也应该会妥善的安排好咱们的家人!又有何惧!”
没想到宋当却会做如此回答的太史慈。楞楞的看了一眼依旧一脸憨厚的宋当。
有些丧气的低声道:“唉!这本就是我太史慈的命运吧!怎会遇上一个如此混沌的兄弟,还真是所托非人了!可是这大营中数万人,又有谁能寄托我的遗愿呢!
敌将威名如此之盛,其武力又哪里是你这只懂些三脚猫棍法的小子所能理解的。罢了,已经对母亲不住,让她不用知道我这个不孝子的死讯也是件好事!”
终于想通了的太史慈豪气的对着宋当大声道:“罢了!既然兄弟欲陪兄长同死,那咱们兄弟就一起上路就是!男子汉大丈夫死则死而,有何惧之!”
说完也不向宋当拿回包裹,大步走向营门前的战马,一跃上马提枪出营而去。
听到要同去赴死。宋当只是稍一楞神,太史慈就已经上马奔走。等他反应过来急忙奔向辕门前系着的战马,伸手就想要去解马缰时。
营门一旁值守的士卒却喝道:“你可有大人令谕?擅用传令战马者,是要砍头的!”
另一个士卒与宋当却是认识,出于好心劝道:“宋当兄弟,那个太史慈疯了去找死,你又何必跟着去凑什么热闹!看你是老实人,某才好心劝你一次。
你可不要违了大人将令,落得个不拼死回营还要被斩首示众的下场!就算你是大人的乡人,只怕也少不得一顿军棍呢!”
被几个士卒阻住的宋当却突然变了一个人一般。脸上再没有平时那憨厚的神色。而是代之以森冷的杀意。
对着几个士卒暴喝一声:“闪开!否则休怪成某手中铁棍无情!”
几个方才还叫嚣的士卒,被他逼人的杀意一冲,登时无人再敢上前。太史慈若是在此,定然会对宋当突然暴发出来的气势感慨一番。
“谁说憨厚的人就没有脾气了,老实人发火那才更加的要人命!”
营门处几个守卫的士卒。眼睁睁的看着宋当夺了一匹马冲出营门。前去追赶太史慈,而丝毫无人敢阻拦。被宋当杀意镇的楞在那里好半晌。几人才回过神来。
那个劝说宋当的士卒低声道:“想不到,真是想不到,宋当这小子平日里都是笑眯眯的,今日凶起来还真有几分威势,真得吓住老子了!
娘的,居然被一个傻小子给唬住了,真是丢人!咦,他方才说什么,成某?他不是姓宋吗?是不是老子听错了,还是他自个说错了?”
一开始要阻止宋当的士卒也有些疑惑:“应当是他自己心中惊惶说快了,未能说清楚吧!还真看不出来,这小子平日的笑脸都是假装出来的吗!一个楞小子,怎么能有如此强的杀气呢?”
另一个本就在一边看热闹的士卒嘲笑道:“你这傻子,没听过人都说不叫的狗最凶吗?那宋当就是条不叫的狗,一旦暴发起来,当然凶恶了!”
被骂的士卒顿时不干了,方才被宋当这个老实人吓住的他,此时正是一肚子的闷气。
又被一个平日都知根知底的普通士卒骂了,当然不肯相让:“怕了宋当这条不叫的狗,老子可不怕你这个会叫的人!”
满腹的闷气登时向着那个插嘴的士卒撒去,两人顿时吵了个不可开交。吵到后面越来越火往上冲的两人,更是动手干起架来。
等两人打的头破血流,才终于被其他几个卫士劝开。场面冷静下来之后,那个劝说宋当的士卒突然叫道:“啊呀!宋当抢了马出营,咱们还未向上头禀报!都是你们两个蠢材惹事!”
说着忙向大营内部奔去,几个士卒在营门处打闹了半天。却也没有哪个将领有精神出来阻止惩罚闹事的士卒。若是在平时,一个军营中发生这样混乱的事几乎是无法想象的。
刘繇军的士气已经完全掉到了谷底,军纪更是无法维持。而这些不断的小混乱,更加剧了全军士气的衰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