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个主公自以为是的计谋,张任只能苦笑道:“主公!这益州从表面算来,咱们是有十余万人马。可是这十余万兵马,你可曾细细想过,咱们能调用的又能有多少?
是啊!真正属于主公的兵马,统共不过只有六万。而要对本地世家所控制的郡兵形成压倒优势,驻守城中的三万兵马不能动用分毫。
再去除要防守各处险要关隘必要的士卒,我军能动用的兵力,怕是不会超过万人。
以万人之力去攻略两州的广大之地,只怕单单是面对依旧驻守雍州的数万韩遂军。咱们就只能落个损兵折将的下场,更不用说想要去攻打整个州郡了!
再说就算我军北上顺利,能凭将士们奋勇血战能击败韩遂。可那汉中的张鲁会有何反应,他会坐视我军就此壮大吗?他必然会在我军后方下黑手,甚至根本就不让我军过汉中啊!”
看着这个忠心的手下,刘璋只能黯然片刻后点头道:“还是人心不齐之故啊!唉!”
对刘璋的沮丧,张任仿佛未见一般,依旧是一脸肃然道:“不过若是主公想要凭借手中的军力,据益州险要而牧守一方,属下以为,也并非难事!”
原本有些颓丧的刘璋,似乎全身猛然又有了力量。略有些肥胖的身体,从自己的椅子上蹿了起来。
声音略显颤抖的道:“公义,你,你是说咱们有战力,能拒江南军于益州之外?本官,能为我大汉刘家留下一点种子?”
自信的张任肯定的应道:“只要主公信任属下与刘璝将军,属下就算不动用各地大族所掌的郡兵。凭如今手中的六万大军,据蜀道天险而守,保存益州也并非难事!
只要主公下了决断,属下与刘璝将军等有绝对的信心。拒所有强敌于益州之外。将来主公只需励精图治,在益州之内调养生息,必能成就强秦一般的霸业!”
“成就霸业,成就霸业。好,好!大涨志气啊!
好!不过此事好倒是好!那些想让本官去扬州上任的世家势力,又该如何应付?他们手中的兵马,可是不差与咱们手中的总兵力多少!若是不能安抚,怕是会惹出乱子来。”
说到这些世家,张任的眼中闪出一道寒光:“主公只管放心决断!主公若是选择前往扬州,属下等也自会跟随。但若是主公愿据守巴蜀。属下等亦会亲自前去劝服这些世家人等。
断不会让他们做出与主公的选择相背之事!若是真有人敢搅出事来,属下手中的陨铁枪可是喜欢饮血的杀器!”
听到张任如宣誓般的诉说,让刘璋脸色更加的涨红,十分激动的在书房中来回徘徊起来。如果能有实力牧守一方,自由自在的做无人能制的土皇帝,谁会犯贱去做他人的手下。
这大半个月以来,最让刘璋操心的事终于有了最强硬的支持者。有了自身实力强大,在军中威望极高的张任支持。刘璋的身体里仿佛重新长出了主心骨。有了挑战天下一切势力的信心。
在宽阔的书房中跺了数十圈,转晕了两人之后,脸色越发红润的刘璋终于站定。
哈哈大笑道:“好!好!公义。从今日起,你就是我益州的水陆兵马总督大人!刘璝将军为你副手。哈哈,就让那个狂妄的江南总督,见识见识咱们益州总督的厉害!
嘿嘿,只要你们忠于汉室,忠于我刘家,本官绝不会亏待你等!只要有我刘璋这个益州牧在,你们就会是朝廷的西南总督!明日本官就向朝廷上表,为你们请封!”
看着两个属下铿锵起立领命,刘璋的心中却有着非常的得意:“哼。总督大人了不起吗?妄想下道旨意,就夺去我益州的基业!哼!本刺史手下如今可有两个总督大人了呢!”
只要能如张任所说一般,倚仗着益州四面环山的天险之地挡住江南军的攻势。那刘璋就会是独立于西南的王,到时求个西南总督的虚职,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转眼看到两将还是一身的风沙,刘璋笑道:“哦!两位将军。不对,应是两位总督大人一路辛苦!马上就要开宴,你二人就在本官府中的温泉宫里沐浴一番。
哈哈!本官派几个最美貌可人的侍女为你们侍浴!嘿嘿,两位总督大人好好享受一番吧!”
不能不说刘璋收拢人心的手段还是有一些高明的,刚才是许以将来的高位。眼下就是给两位大将一些实际的关心与好处了。这些侍浴的美人,必然会在之后被送往两人的府上。
他刘璋可没有在床上吃回锅肉的习惯。再说成都城里的确缺少许多东西,可唯独不缺的就是美人了。而对这些永远不缺的东西,刘璋还是十分大方的。
享受过刺史府最顶极的洗浴过程,张任与刘璝清洗过后,换上了刘璋派人送来的新衣。神清气爽的出现在已经是人头攒动的宴会厅里,与一众官员们寒喧起来。
很快,刘璋最终的决断与任命就在赴宴的人群中传播开来。
当然,谁都明白,刺史大人的决断是受谁的影响。刘璋犹豫了半个多月,张任一回来就有了结论,傻子也明白这是为什么。
一道道看向张任与刘璝的目光里,充满了羡慕嫉妒恨。可是羡慕归羡慕,在场的众人中个个眼睛雪亮,根本没有谁敢向新任的兵马总督、张任两人做出任何挑衅的举动。
除非有人感觉自己的战力要比枪祖张任更强大,不然就纯粹是在找虐了。
不过在武艺上没有人是张任的对手,可是酒场上却没有再愿意服输了。几个人不是张任、刘璝的对手,身后还有心思各异的一群人。
当下最得主公看重的两位总督将军,顿时陷入了无数热情的酒爵包围之中。其中有黄权、王累的真心实意,但更多的就是羡慕嫉妒了。
能到刺史府中参加这个宴会,又有上前资格敬酒的人物,没有一个是可以轻慢的。
有心在往后对益州局势做些改变的张任,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拉近关系的机会。与刘璝两人几乎是来者不拒,酒到杯干,很是豪爽了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