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八章 不允许心软(二合一)

“少爷,农家人,那些家禽家畜可是他们的心血和命根子啊,你还是再想想其他的招数吧……”

沧云狠瞪了一眼灵宝,道:“你跟了我这么久,还不晓得我是什么样的人?”

“少爷,你是一个……”灵宝想把后面的‘心机深沉,心狠手辣,睚眦必报’这些词给说出来,可是沧云没给他机会。

“没错,本少爷就是这样一个极其简单的人。为我所用的人,我赏他(她)金银美酒。与我为敌的,我剁下他(她)的爪子泡酒!”

灵宝缩了缩脖子,问:“那少爷打算何时对她家的家禽家畜动手呢?这青天白日的自然不成,是不是等到夜深人静之时?”

沧云轻嗤,道:“蠢材,从我们入住她家,这哪一夜屋顶上不都蹲着那个叫做阿旺的人?虽然本少爷并不将那阿旺的身手纳入眼角,但是在等到文鼎那只兔子现身前,我不想打草惊蛇。”

“那少爷打算几时去下手?需要什么毒药?我好去准备!”

“晌午后吧,我留意过了,这一带的庄稼人,都喜欢在晌午后眯一会午觉。正好天气也炎热,大脚丫头和阿财阿旺还没有回来,正好方便我们行事!”

“至于毒药嘛,哪里还需要去准备?难道你忘了本少爷我寄养在李青那里的宝贝么?”

灵宝恍然,想起少爷的那个宠物,大热天的不觉后脊背阵阵发凉!

……

锦曦带着阿财阿旺。坐着牛车去了镇上。锦曦他们这会子乘坐的牛车,是自己家里的。梁愈忠早上去镇上时坐的牛车,是孙玉宝他们那日过来吊丧时,从县城赶回来的。

而文鼎起始送给孙二虎的那辆马车,后来渐渐转变成了共用,前几日孙玉宝他们接孙老太去县城,把那辆马车给赶走了。

来到镇上后,锦曦照例是先去了孙记和千里香两间铺子查看情况,顺便跟张掌柜那,就着铺子里的上货和定价事宜。探讨了一番。晌午饭都顾不得吃。便去了外面大街上办事。

因为这会子已经到了农历六月的下旬,天热的要命。临近晌午的时候,外面的街道上基本都少见行人。锦曦径直去了长桥镇最北面通官道的那个路口。路面被日头照的晃眼,路两边的桦树根本起不到什么遮阴的作用。

锦曦抵到那个路口。那个有几家租赁车马的棚铺。锦曦几乎每一家棚铺都问询过了。那些掌柜一听锦曦这大热天。租赁马车是要送人去京城,一去一返,都要价忒高。从长桥镇北上京城。照着这些普通马儿的脚力,即便日夜兼程,那也得个把月。

何况,这样的星夜赶路,那是不可能,不说车夫吃不住不说,那马也得累死。白日赶路夜里歇脚,车夫的食宿,马儿的料子,都得额外加钱。锦曦如此算下来,这送一趟少说得花去她三十两银子。若是路上有个什么磕磕碰碰的,还得额外另算。

锦曦努力压价,价钱压不下来,只得暂且就这样,回去再想想其他的法子。

崔喜鹊和梁愈洲已经重新回到了镇上的铺子里,梁愈忠照例还是在铺子里忙活了半日,就回村子里去了。锦曦怕热,一直等到日头落了山,这才动身回家。

回到家中,孙氏和桃枝正在内院的大槐树下面,给老三老四洗澡。两个小家伙脱得光溜溜的放在水盆里,老三在使劲的踩水耍,小屁股上还带着没有散去的胎青色斑纹。老四更逗,任由桃枝给他擦背,自己蹬着小脚四仰八叉坐在水盆里,正埋头津津有味的玩自己的小雀雀呢!

锦曦忍着笑,上前去帮着桃枝将香胰子涂抹在老四的小肚皮上,帮着搓洗起来。因为从进屋至今都没瞧见梁愈忠,便一边跟孙氏和桃枝那询问梁愈忠的去向。

锦曦一眼就瞧见孙氏的十根手指头上,都缠着白色的纱布,不由一惊。忙问是怎么回事?

孙氏不以为然的笑了下,道:“没啥,许是天气干燥,有点开裂。”

“娘边上歇着去,开裂了就不能轻易碰水!我来给老三洗。”

“哪里就那么娇贵呢,不过一点点破皮罢了。诶,对了,你爹晌午觉起床后,就被你爷派人过来给唤过去了。”孙氏将老三从水里捞起来,边道。

“爷唤了爹过去,是不是要跟他商议搬屋子的事情?”锦曦问道。

老梁头几十年一直是跟谭氏住在东厢房,如今谭氏刚刚去世,梁愈梅又失踪。东厢房对面的西厢房,原本是收拾出来给梁锦兰带过来的丫鬟小翠和两个乳娘住。谭氏去世,小翠和那两个乳娘也不敢过来住了,于是,老梁家的内院陡然间就冷清了下来。

谭氏出殡的翌日,梁愈忠和梁愈洲他们担心老梁头受不住这样的冷清,粱礼胜便提议让老梁头搬到前面大房去住,梁礼智的那间屋子一直空置着。老梁头当时以头七屋里不能空人为由,没有搬走,而是继续留在东厢房。说是等过了二七,再说。

“我也不晓得是不是商议搬屋子的事儿,是让青小子过来唤的,青小子传完话扭头就跑了,也不待我拉住他打听。”孙氏道。

锦曦哦了声,手里的老四浑身都裹在香胰子的泡泡中,小家伙看到这么多泡泡,兴奋的哇哇大叫。

“娘,前院西厢房住着的那对主仆,我今日去瞧过他们的伤势了,差不多可以坐长路马车……”锦曦话还没说完,就被老四拍打的水花给溅了一脸,赶紧扭过脸去用袖子擦。

这边,正给老三穿小红肚兜的孙氏惊讶了下,问道:“曦丫头。咱可不能做那撵人的事儿啊……”

“娘你放心,我仔细问过了沧云主仆的想法。父母在不远游,他们也表示休养的差不多,也想回家去跟家人团聚呢!”锦曦道,没错,她就是撵人。

“是这样啊,那也好,出门在外,父母在家终归是惦记着的。”孙氏放下心来,又问:“可是他们的盘缠都被那乳母的儿子给骗去了。怎么回京城呢?”

“我原本是想要给他们雇辆马车。今日去那车车马棚铺一打听,价钱太高不划算!”锦曦边道边麻利的将老四从水里抱起来,站在一旁的靠背腾椅上,先前的小肚兜被他先前拍打的水花给弄潮了。桃枝去了东厢房重新取小衣裳。

锦曦用一块干净的大帕子将白皮小青蛙似的老四。整个裹住只露出一个圆乎乎的大脑袋在外面。对孙氏道:“我打算明儿先将沧云带去县城,让阿旺阿财赶咱家的马车,亲自护送沧云主仆去京城。”

既然是双方都情愿的。孙氏也没有什么好说的,笑着道:“成,那就交由你去安排吧,娘放心。哦,对了,你爹说他今日去了一趟王家医馆,说是有要紧事回头家来要跟你合计呢!”

锦曦点了下头,今日只顾着去找马车,倒把去王家医馆跟王老大夫那打听谭氏身前那喉病的事情给忘了。想必梁愈忠要说的要紧事,是跟这有关的吧?

锦曦接过桃枝取来的小肚兜,给老四麻利的床上,遮住他的小肚脐。打开边上的一只小竹筒,食指在里面抠出一朵蛤痢油,在他的腋下和大腿内侧,那些有些发红的地方给均匀的涂抹上。桃枝将两盆洗澡水搬去倒了,锦曦和孙氏抱着老三老四在院子里踱步纳凉,手里打着蒲扇,驱赶傍晚时候出来觅食的蚊虫。

西厢房里。

灵宝垂着手站在沧云的床前,看着床上闭目养神的沧云,灵宝叹了口气,在边上的矮凳子上坐下来,颓丧道:“少爷,灵宝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你从不是朝令夕改的人,这回,怎么变卦了呢?”

吃早饭的时候,灵宝感念于梁愈忠他们这段日子的善待,也打心眼里不忍看见少爷对这家的家禽家畜动手下毒,可是少爷却极其的坚持。好吧,他只能说服自己,做大事者不拘小节,不能有妇人之仁。并且盯着烈日,冒着被人发现的危险,偷溜进了村子后面的柳树林子,并在那里跟潜伏在后面山中的李青他们联系上,细细交代了一番晌午饭后行事的细节。

可是这晌午饭前因为梁愈忠和孙氏进了一趟西厢房,少爷就临时改变了决定,还让他在大晌午再次盯着骄阳,去找到了李青,取消了计划。一来一回,灵宝差点中了暑气这事小,事大的是少爷怎么能如此朝令夕改?这样于少爷在军中的威严有碍啊!

沧云眼睛懒得睁,并没有因为灵宝指责他朝令夕改,脸上而有丝毫不悦的表情。厢相反,搁在身体两侧的手指,自然弯曲着,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敲击着床板。

“少爷,做大事者不拘小节,你该不会是因为晌午饭前后,锦曦姑娘她爹娘过来对你嘘寒问暖了一番,你就心软,临时打消了决定吧?”灵宝试探着又问。

沧云依旧闭着双目在养神,但是眼皮却轻轻动了一下。声音有点冷道:“灵宝,你是在变相的指责我,区区一点嘘寒问暖就腐朽了我,不该有妇人之仁,对吗?”

灵宝沉默的垂下眼,默认了沧云的话,道:“少爷,你素来是个敌我分明的人,我自小跟随你长大,也见识到你的手段。你素来是雷厉风行,从不拖泥带水的,这回,灵宝很是不解,也表示担忧。”

灵宝不由想起上回少爷跟毛十八事后算账的那件事来,就因为毛十八跟云州的不良猪贩勾结,残害百姓。即便毛十八被绳之以法,少爷还是没能放过他。想到少爷对付毛十八的手段,灵宝至今胆战心惊。

虽然恐惧,但更多的却是期待,因为少爷是注定了要担当大事的人,就该如此!

沧云冷笑了声,道:“看来这段时日,这里的农家小菜养肥的不止是你的脸蛋。还有你的胆子嘛,竟然敢妄自揣测起本少爷的心思来了?”

“少爷,灵宝不敢,灵宝只是觉着,您如今有些不如以往的雷厉风行了!你上回不是说,一段期限等不到文鼎现身,就抓了锦曦姑娘他们,用作要挟文鼎现身的筹码嘛?如今大好的机会就摆在眼前,你是退缩了还是心软了……”灵宝虽然心里恐惧沧云的冷色,但是为了沧云的长远大业着想。有些话他还是要冒死说出来。即便明明知道沧云会很不悦。

沧云睁开眼,侧眼打量着灵宝,那目光不似平时的戏谑调趣,而是阴鸷冰冷。灵宝不由打了个寒战。坐不住了。垂首站了起来。

“该如何做,我心中自有分寸。你放心,我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沧云冷冷下了命令。

“少爷。一将功成万骨枯,你不常说,宁可你负天下人,不可让天下人负你嘛?如今既然查出文鼎那小子就在跟近,我们抓了锦曦姑娘和他们家人,必然能逼迫文鼎现身……”

“滚!”沧云咬出一个字,目光遽然沉下来,灵宝不敢再呆,赶紧垂首离开了西厢房,回身带上屋门的时候,灵宝的脑子里,突然想到了什么,目光猛地沉了一下。

屋子里,沧云依旧靠在床头,但是眼睛已经睁开了。他从身后的枕头后面,翻出一双崭新的鞋子来,放在眼前把玩着。

眼前的鞋子,是那种很普通的青蓝鞋面,鞋底是一针一线纳进去的千层底鞋子,鞋子里面还塞着一双袜子。鞋子的用料一看就不如他以前惯常穿的那种精贵的鞋料,但是,正是这样一双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千层底布鞋,却是让沧云临时打消了毒害那些家禽家畜的决定。

晌午饭前的那一幕,又浮现在沧云的面前。

沧云正坐在床上,习惯性的等待着蔡庆阳送来晌午饭菜。屋门开了,梁愈忠和孙氏从门口走了进来,两个人脸上都带着庄稼人淳朴的笑。

梁愈忠给沧云端来了晌午饭菜,笑呵呵道:“前段时日家中出了些事,忙得焦头烂额,一直都没能尽到心好好照料你。这顿晌午饭,是你三婶亲自下厨,做的都是咱这乡下地道的家常菜。”

“今日村人在村西的河边水渠里,捕到了一尾大鳊,你三婶取了中间上好的鱼段,给你烤了。我们乡下人有个啥跌打损伤,都用这大鳊来修复元气,是大补的好东西。”

梁愈忠和孙氏以为沧云看不见,便跟他细细的说起那些菜来,沧云眼角的余光早将那些菜扫入眼底。不得不说,确实很丰盛地道。

这些都不足让他改变决定,但是,菜中有一道青葱烤鳊鱼,却让沧云顿感意外。

因为,他从入住锦曦家头一日,就跟梁愈忠他们说过自己从不吃鱼,确实,这半个月来,梁愈忠家一回都没有给他鱼吃。

但是,今日晌午的饭菜里,却有一道青葱烤鳊鱼。这鳊鱼虽然肉质鲜美细腻,但刺多且遍布周身。

沧云不动声色,坐在那里,暗暗朝灵宝打了个手势。灵宝赶紧上前来为沧云解围,道:“三叔三婶的好意我们家少爷领了,大鳊好是好,只是,我家少爷从不吃鱼,这……”

“灵宝小哥,你莫担心,这鱼身上的刺儿,你三婶都已经拔掉了,保准沧小哥吃的放心!”梁愈忠道。

灵宝还欲再次阻拦,但沧云摆了摆手制止了他,开始动筷。梁愈忠亲自上前给他布菜,沧云起初吃第一口的时候,还是怀着胆战心惊,儿时留下的创伤和阴影,即便成年后如何的强大,也很难一笔挥去的。

沧云就这样胆战心惊的吃下第一口,发现当真没有刺儿。怀着想要克服儿时心里阴影的想法,又开始了第二口,第三口,几乎每一口都没有刺儿,只有鳊鱼细腻鲜美的肉感,配上青葱的香味,让他在时隔十多年后,再次勾起了儿时的美好回忆。

那时候,他的生母还在世,他们住在靠水的地方,吃得最多的就是鱼,他也喜欢吃鱼。每回吃鱼,他的生母也会像这样,很耐心的将刺儿一根根拔除……

沧云眼角的余光,将梁愈忠的笑容和站在一旁的孙氏脸上露出的浓浓欣慰之色,悉数纳入眼底。直到一碗鱼块悉数下肚,他还没有从儿时跟生母居住在水边的美好回忆中回过神来……

“沧小哥,这是我给你纳的一双布鞋,你要是不嫌弃,就拿去换换脚。”孙氏等到沧云吃完晌午饭,又从身后拿出一双崭新的布鞋来,沧云留意到孙氏的十根手指头上,都缠着白色的纱布。

必定是在给鳊鱼拔刺的时候扎到的……

沧云心里某个地方,突然就稍稍被触动了一下下。虽然只是一顿鱼,一双鞋,根本就不值钱,但是,在这两样东西的背后,孙氏和梁愈忠这对淳朴的两口子,却是当真用了心。

六岁之后,他是在富贵乡里长大的,虽然身边仆从成群,丫鬟婆子一大堆,但是,那些人对他衣食住行的伺候,从来只是尽到仆从该有的本份和恭谨,独独少了一份用心。而六岁之前,他有生母,虽然日子过着水边渔民的日子,但是他很幸福,也很快乐。这种快乐和幸福,在久违了十四年后,在这里竟然找到了一点熟悉的感觉。

就因为这一点熟悉的感觉,他竟然让自己朝令夕改。

沧云伸手捶了下自己的额头,将孙氏给他纳的鞋重新塞到枕头底下,脸上现出一抹烦躁之气。

夜色渐渐笼罩下来的时候,梁愈忠回家来了。孙氏端来用井水镇过的绿豆汤,摆在院子里的大槐树下面的石桌上,锦曦已经开始喝了。

梁愈忠顾不得洗脸,只接过孙氏递过来的帕子擦了一把脸上的汗,便坐了下来。孙氏挨着他身侧坐下,都等着他说事情。

“爹,爷找你过去,是要商议搬屋子的事情么?”锦曦边喝边问,绿豆汤沁凉沁凉的,真是夏日降暑的最佳饮品。

“你爷不打算搬屋子,说跟你奶在那屋里睡了大半辈子,有感情,舍不得搬走!”梁愈忠道。

“你爷今个找我过去,是跟我商议分礼的事情。”梁愈忠咕哝着一口气把碗里的绿豆汤喝完,抹了把嘴角道,看他的样子,似乎心情很不错,因为这趟老梁头竟然在分财物的时候,主动想到了自己这三房。

“分礼?”锦曦问,随即恍然,应该是谭氏去世,所有亲戚家送来的吊丧礼。这会子事情处置的差不多了,那些吊丧礼老梁头开始给四房均分。

锦曦这边琢磨的当下,梁愈忠已经跟孙氏在那接着说开了。

“……爹的意思是,先把全部的东西合计在一块,稻子,布料,钱财,还有些其他杂七杂八的,统一折合和变卖成钱财,这样更好分!”

孙氏点头听着,锦曦开了声:“爹,爷提出的这个分法不合理,若真是那样的分法,那咱家是最亏的。二伯家是最有赚头的。咱们老梁家如今是分了家的,各房的亲戚往来各房都有杆秤,爷这分法那不给搅混了么,这样不行,回头我得去说说。”

梁愈忠愣了下,看了眼孙氏,孙氏垂下眼没做声。确实,送吊丧礼那回,孙氏娘家不管是从稻子麦子衣料子还是贴的银钱方面,都远远超出了其他那些亲戚家。作为亲戚里面最有钱的二房杨家,送的吊丧礼最是寒碜。

这事情,当时村里人都还议论纷纷了呢!

“曦儿,爹也晓得这分法不太妥当,爹跟你商量下,这趟咱就睁只眼闭只眼好不?毕竟这些东西都是你奶过世接的丧礼,咱别跟这丧礼计较?”梁愈忠软下声音来跟锦曦好生商量。

锦曦愣了下,还是不解的看着梁愈忠,孙氏见状,也伸手来按住锦曦的手,道:“曦儿,娘明白你的意思,你放心,往后你嘎婆家那边有啥事,咱送礼都是照着自己的标准来,而不是照着你爷分摊给咱的那些来回礼。”

第一百五十章谭氏的大手笔(二合一)第二百六十五章 土方子闹出的大问题第二百三十九章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第五十章 进山(二更)第四百零四章 偷鸡不成蚀把米第三百五十五章 掉进了冰窟窿第三百三十三章 守灵夜发生的事(二合一)第四百零四章 偷鸡不成蚀把米第三百六十八章 莫欺少年穷(二合一)第二百六十七章 是火坑还要跳!第一百四十八章小惩大诫(二合一)第十章 妹妹第七十三章野猪大战第二百二十五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第一百三十五章争奇斗艳第二百二十九章 嫡亲的孙女第六十章谈买卖第五十七章再见爹娘第四十三章 聚一起(一更)第一百五十章谭氏的大手笔(二合一)第一百二十四章谁是狗日的?第四百零八章 招婿上门第一百零四章家宅难平第二百八十六章 惨不忍睹第二百四十四章 是谁落下的疑物?第二章喜事第三百一十五章 鸠占鹊巢作威作福第二百九十七章 该来的重要来第四百一十五章 撞破,表白第三百九十一章 神秘的向婆婆第一百二十三章绝不能忍!第一百零八章 另类的接祖第三百七十二章 梁愈梅的下落第十一章 祖母第七十五章决算第三百四十一章 误打误撞中了怀(二合一)第一百二十章 谁嫌钱多?第三百九十三章 半夜的神秘来人第三百四十三章 乌烟瘴气第八十章每个时代都有的黑暗势力第二百四十六章 诡异的消失第十九章 愤怒第二百四十七章 越乱越好第八十五章琴丫的好亲事第三百六十章 割地赔款划清界限第二百零九章 东窗事发第一百三十五章争奇斗艳第四百一十二章 善恶有报第一百五十六章 怪东西(三合一)第二百一十五章 惊天大爆料之金屋藏娇第二百八十二章 肥差我要抢!第三百八十四章 琴丫和孙二虎的亲事第三十三章 债主上门第一百四十一章温馨的团聚第一百二十章 谁嫌钱多?第一百五十章谭氏的大手笔(二合一)第四百一十八章 大小子有了下落第三百五十六章 一损俱损第四百一十九章 离开第二百零九章 东窗事发第二百三十六章 卖宅分钱第六十章谈买卖第二百零三章 ‘黄花闺女’的怪癖好第二百零六章 马家兄妹的下场第三百一十八章 老梁头挨打了第二百五十九章 大有问题第二百一十八章 施压第三百七十九章 大年夜要解决的事情(三合一)第二百四十二章 贪得无厌必将自食恶果第十八章 不速之客第一百五十八章 有喜第一百一十四章不可收拾的爆发第四百三十三章 兰、曦交锋相对第三百零七章 你们等着瞧好吧第三百九十四章 黑渡鸦庄第四百二十章 老梁头偷摸出门第四百三十八章 一夜回到解放前第四百一十一章 姐妹反目第一百七十九章 我有小弟弟啦第三百零九章 不是强娶,是侮辱!第三百八十一章 誓不做妾第一百七十六章 丧事第三百一十八章 老梁头挨打了第四百一十八章 大小子有了下落第三百九十二章 离奇失踪第二百一十五章 惊天大爆料之金屋藏娇第二百七十章 蜕变第二百一十七章 借钱第一百八十六章 如丧考妣的嫁女第三百零四章 凶险第二百一十三章 彻底瓜分家第一百九十七章 梁愈驹‘衣锦还乡’第三百零三章 被盯上了第四百三十四章 让混乱来得更猛烈些吧第三百七十七章 是穿越同行吗?第三百二十四章 宠儿如杀儿第一百七十五章 劈死人了第四百二十五章 突然的不辞而别第三十三章 债主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