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p023 锦囊妙计
唐麦独自一人在仓库里待了一个多时辰,终于站起身子,从里面走了出来,离开前,还带走了四件破烂的衣物,刚带着衣物回到家,就瞧见连秀兰早就带着那个管事的绣娘在大堂等着她了。
“麦儿。”连秀兰一见唐麦回来,急忙迎了出去,“你怎么样?”
“娘,我没事。”唐麦笑了笑,望向那个站在一旁也是一脸焦急局促的管事绣娘道,“婶婶,我不想计较这件事是怎么回事,但是我需要你的帮忙。”
“好好,有什么事尽管和婶婶说。”管事绣娘听连秀兰说仓库里的衣物全部被毁,她也被吓的几乎站立不稳,仓库里的钥匙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人才有,六万两的衣物,任谁都是赔不起的,更不用说为此耽误的事。
“娘,婶婶我们回房去说。”唐麦说着,拉着连秀兰就朝她的房间走了过去,管事绣娘闻言也急忙跟了上去。
回到房间,唐麦将她带回来的四件衣物拿出来,摆放在了桌子上,爬上凳子,拿出尺子在衣物上比划了一番,对两人道,“娘,麻烦你将我刚画的地方,剪断来。”
“哦,好。”连秀兰心里莫名,但还是听从唐麦的话,拿出了剪刀,按照唐麦划的袖子那儿,将半个破烂的袖子剪了下来。
“绣娘婶婶,麻烦你将这件衣物破的地方,用这种针线和布料缝起来,在上面缝制出这样的花色。”唐麦边说,边从她的那堆设计图中,翻出了一种漂亮的花式,和一些和这些衣物搭配协调的彩线布料。
管事绣娘闻言,也没有歇着,上前就按照唐麦的话,将唐麦找出来的花式,用针线缝制到了被剪破的破洞上。
半个时辰后,四件破烂的衣物被重新缝制了起来,并且改造一新。
“这衣物可真好看,尤其是配上这种花式。”管事绣娘看着眼前的衣物,露出了赞赏的目光,但瞧见衣袖的袖子那儿时,还是忍不住摇了摇头,“只是这衣物的袖子……”
如此暴露的衣物,就算是款式再漂亮,怕也无人问津。
唐麦看着眼前的衣物,现代随处可见的短袖,但对于古达保守的人们来说,太过不知检点,她也知道这种方式很冒险,但若成功了,那回报是不可估量的,而且她目前也只能这样补救,仓库里的衣物几乎都是袖子下半段被毁,胸前被剪了一个破洞的。
或许是那些搞破坏的人嫌弃毁掉这些衣物太过麻烦,因此才选择了这种成批的破坏方式,也就因为如此,她才有了这个补救的机会。
“娘,别担心。”唐麦望着连秀兰露出了一个灿烂的微笑,同时对着管事绣娘道,“绣娘婶婶,仓库里的衣物,你就叫人全都按照这个样式补救吧。”
“对了,这件事不用瞒着任何人,越多人知道越好。”
“可是,这……”管事绣娘面露难色的望着唐麦,“麦儿,那些衣物若是都做成了这模样,定然是卖不出去的。”
“没关系的。”要是没有推销的办法,唐麦也不会想出这么冒险的办法。
要改变古代人保守的思想很难,但改变某些人的思想,并不难,尤其是那几个喜欢攀比和模仿的人。
所谓三人成虎,一旦说的人多了,做的人多了,那么就算是错的也会变成对的。
管事绣娘见劝不动唐麦,想着这也不过是个七岁的孩子,能有什么见识,但衣物是别人家的,她劝也劝过了,不听就不关她的事了。
尤其是连秀兰这时也对着她开了口,“嫂子,我是麦儿的娘,我相信她这样做,定然是有她的道理的。”
“我知道了,我这就去找绣坊里的人干活去。”管事绣娘说着,就带着其中一件衣物和花式就赶回了绣坊。
管事绣娘走后,唐麦望着连秀兰道,“娘,你不怕我只是贪玩吗?”
“不怕。”连秀兰将唐麦给抱了起来,笑着道,“麦儿啊,就算你把那些给毁了,也没有什么,我们还可以重新开始的,大不了就是回村子里去住。只要有你们在,没什么过不去的。”
有这句话就够了,唐麦将脸埋在了连秀兰的怀里,露出了一抹微笑,娘,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娘,我们现在不知道是谁把我们的衣物弄破了。那个想害我们的坏人,这段时间,肯定又会想办法做坏事。你能不能去绣坊里看着?”
“好。”
唐麦做完这些事后,将房里剩下的三件衣物打了包,并且立即写了一封信,到县城的乞丐窝,将衣物和信交给了其中一个小乞丐,请求他们在三天之内,将这封信和衣物送到京城,信是写给胡黎的,不出意外的话,现在的胡黎定然在京城忙着开第四家分店的事。
服装业的事情和胡黎毫无关系,她并不想麻烦胡黎,但现在她已经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在唐麦赶着补救的同时,现在就在龙林县县城内的成衣店的东家也得知了唐麦对衣物进行补救的事。
三个月的时间,他总算是将幕后的人给揪了出来,原以为是什么人胆敢和他作对,没想到只是一户没背景没势力没钱财的农夫。
他自然不相信,唐麦一家就是那个胆敢和他作对的人,顺其自然的认为唐麦的背后还有人,因此他买通了人,对这些衣物进行了破坏,想揪出那个隐藏在唐麦身后的人。
刚得知唐麦一家开始对这些衣物进行补救,他还有些吃惊,甚至想看看那个胆敢和他作对的人能有什么回天乏术,但得知,唐麦竟然将那些衣物的袖子全都给剪了,觉得可笑的同时,只觉得自己神经过敏。
看到绣坊他买通的绣娘给他送来的衣物时,他的整颗心都松懈了下来,再也不将唐麦一家放在眼里。
但他没想到的是,短短十日后,京城大街小巷无论是妇人姑娘,千金小姐贵夫人都开始争相将自己的袖子给剪了下来,穿无袖的衣物,成了姑娘们争相效仿的风潮。
大夏天的穿着短袖还透风的衣物确实是比那些裹得一层又一层的衣物来的方便舒服。
成衣店的东家得知这件事,已经是穿短袖的风潮传遍整个天龙国,达到龙林县的时候,刚得知这个消息,他只觉得不可思议,如此暴露的衣物,怎么可能有人穿着?
然后,这已经成为了事实。
他急忙派人去将这次风潮的发源地和原因找出来,得知的真相竟是,几日前,圣月国使者和公主来访,当今七公主身着一件短袖长裙,和来访公主比舞,获得了满堂彩,
继七公主之后,被誉为天龙国第一美人的九公主竟也身着短袖衣物高调对外宣称,她准备选驸马,而驸马的竞选资格之一,便是——必须身着短袖。
继两位公主之后,当今锦妃也在宴会上穿了这么一件短袖衣物,跳了一支舞,引得皇上拍案叫好,连续几日都留在了锦妃的宫中。
连续三个天龙国最高贵、最尊贵的女人都凭借短袖,赢得了万众的瞩目。
甚至大街小巷都流传了一首歌谣,唱遍整个京城,说是穿了短袖,可以绑住心爱之人的视线,有情人终成眷属。
这简直就是胡说八道,他不相信,却不代表天龙国的女子不相信,不代表天龙国的男子不希望被九公主选中成为驸马。
在他还未反应过来之际,唐麦的衣物已经全部改造完成,开始在天龙国各地疯狂销售。
溏心坊的衣物早就在几个月前就打出了招牌,现在的衣物是针对寻常百姓的,不但价格并不贵,还是今年最流行的无袖。
一时间,大伙蜂拥而至,其中最疯狂的竟是一群相当驸马的男子,还有一些则是看上了其中设计出的男装短袖,秦双家中的店铺再次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在衣物进行疯狂销售的时候,唐麦却在忙着设计三件独一无二的衣物。
七公主、九公主、锦妃的事,并非偶然,那全都是唐麦凭借她前世对宫中那些人的了解,针对性的设计出来的。
七公主喜欢攀比,最爱的就是出风头,她写给胡黎的信上,画着一支舞蹈,凭借那支定能一鸣惊人。
条件就是,七公主必须在跳舞时,穿上她的衣物,而且还要配合的对外宣传。
九公主早就有了心上人,奈何心上人身份低微,两人相爱却不能相守。
唐麦在信上写着,只要九公主说出那番话,最晚明年,她能帮九公主的心上人上位,让他有足够的身份地位能迎娶九公主。
锦妃则更简单了,一个妃子最想要的莫过于皇帝的恩宠,她不过是在给锦妃出主意的同时,给她送了一瓶独一无二的香水。
大街小巷的歌谣,是百事通的杰作,百事通这种人无论丢在哪儿,只要有人,他定然能在最快最短的时间内,和人称兄道弟。
加上唐麦的资助,已经到达京城有一段时日的百事通,要让京城的大街小巷都得知这些事,不过是动动嘴皮子的事。
除了这些事,唐麦还利用了溏心坊的名义,答应在两个月后,给当今七公主、九公主和锦妃各人一件独一无二的衣物。
这件事,看起来容易,但无论是哪儿出了一点儿意外,都有可能前功尽弃,尤其是胡黎那里。
幸好,如她猜测的那般,胡黎果然有能力可以进入皇宫。
“麦儿,麦儿啊,卖出去了,衣物全都卖出去了。”
秦双的声音从屋外传了进来,秦双早在接到唐麦的信的时候就赶了过来。
得知衣物被毁,她也是被吓了半死,跑到这儿瞧见唐麦的主意,她也是担心的,但眼看着溏心坊的衣物再次销售一空,她在惊叹的不可思议时,不得不对唐麦另眼相待。
唐麦闻言,一直紧绷的心才放了下来,微微松了口气,无论如何总算是卖出去了,要让保守的人们穿上短袖,尤其是女子,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她前世也试过,但无疑,她失败了,这世是没有办法,才冒了这么大的风险,幸好结局是好的。
“麦儿,你实在是太厉害了。”秦双冲进屋子,抱着唐麦就叽里呱啦的说了起来。
唐麦被秦双抱着,只是笑了笑,没有人知道她是顶着多大的压力,才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一切都计算好。
“秦姐姐,胡黎叔叔他,到底是什么人?”前世,她从未听说过胡黎这个名字,甚至等到她开始涉猎商场时,天龙国米铺的东家,都已经不再是姓胡的。
秦双听到唐麦提到胡黎,原本雀跃的心情渐渐冷却了下来。
唐麦眨了下眼睛,握住了秦双的手,“秦姐姐,胡黎叔叔只是因为病了,才那样对你的。他的心里肯定是想你好好的。”
“天龙国只有两个外姓王爷,胡家是其中之一。”
外姓王爷?
唐麦仔细的想了下,她对这两个外姓王爷都没有什么印象,因为他们的领地都在距离京城很远的地方,两位王爷一年到头都不会回京城一趟。
印象中,其中一位外姓王爷家的世子很是风流,整个风流的名声都传到了京城,另一位外姓王爷,似乎在她十二岁的时候,领兵出征,全部战死了。
莫非……
秦双见唐麦直愣愣的望着她,还以为唐麦听不懂,便换了很是明白的话,对唐麦道,“那只死狐狸是个世子。”
唐麦闻言,有点儿头疼,看来,她光治好胡黎的病还不够,还得防止他出征战死沙场。
就胡黎那样,居然在那年也是上了战场的?
秦双见唐麦还是不说话,继续道,“就是王爷的儿子。麦儿,你可知道王爷是何物?”
“秦姐姐,我知道了。”唐麦见秦双还打算解释下去,及时的说道,同时道,“秦姐姐,你刚才是说衣物都卖完了吗?”
“是啊,全部卖光了,虽然没有第一次那般火爆,但至少是卖完了。”秦双说着,望向了唐麦放在桌上的纸张,好奇的问道,“麦儿,你这是在画什么呢?莫非又是新的衣物?”
“嗯,这是答应了要送给这次帮我们的人的。”
“麦儿,你说你这小脑袋瓜子到底是什么做的?小小年纪,竟然如此聪明。”秦双看着纸张上尚未成型的衣物,赞叹道。
“秦姐姐,你也很聪明啊。”
“这话,姐姐爱听。”秦双乐呵呵的笑道。
就在两人在屋里说话的时候,唐果从门口探了个小脑袋进来,对着唐麦道,“二姐姐,有个姐姐到我们家里来,说娘让你去绣坊的婶婶那儿一趟。”
“秦姐姐,我们一起去看下吧。”唐麦闻言,对着秦双道。
秦双听到这话,大抵是猜到,那个把设计泄露出去的内鬼给抓到了。
“好,姐姐和你一起去看看。”
两人说着就走出了屋子,唐果站在不远处望着唐麦,似乎也想出去玩儿,可唐麦想到这事,可能有点儿血腥,不方便带唐果去,因此只能对唐果道,“果儿,你在家和大姐一起带着豆豆去王大哥那儿学识字,二姐姐回来给你买吃的,好不好?”
唐果眨了眨大眼睛,点了点头,“好。”
将唐果带回了书房,唐麦就和秦双一起朝绣坊走了过去。
这件事,按照唐麦的意思,并没有闹大,就连抓到的内鬼也是被绑着跪在内屋的地上,屋子里只有连秀兰、管事绣娘和冷然三个人。
冷然是唐麦请来帮连秀兰的,或许是唐远山近期的举动太过份,加上他的性格,这些事,唐麦宁愿告诉冷然,找冷然帮忙。
内鬼是一个长相清秀的女子,看样子也就十五、六岁,唐麦自认为自己给的工钱并不少,而且对这些人也是极好的,可还是有人吃里扒外。
跪在地上的那个女子看到唐麦和秦双进来,不但不害怕,还一脸的挑衅的瞪着两人。
“冷叔叔,麻烦你把她身上的哑穴给解开来”唐麦走到那女子的面前,对着冷然说道。
冷然走上前,将那女子身上的哑穴给解了开来,那女子一能说话,立即对着唐麦等人大喊了起来,“你们知道我是什么人吗?竟敢对我动手?你们不想活了吗?”
“还不快把我松开?否则有你们的好果子瞧!”
唐麦看着眼前的女子,笑了笑,“这位姐姐,我真的不知道你是谁,但是你偷我的东西,还让人把我的衣物都毁了,我可以报官的。”
“报官?”那女子闻言不屑的嗤笑了一声,“好啊,有本事你们就去啊,看看到底是谁被关进去!”
秦双实在是见不惯那女子的态度,忍不住冲上前,对着那女子喊道,“喂,你这女人,你给我少嚣张!”
“你又是个什么东西?”那女子不屑的扫了秦双一眼,冷笑道。
“你——!”秦双被气的差点儿上前去扇那女子两巴掌,还是唐麦拉住了她,“秦姐姐,别生气。”
唐麦走上前,从身上拿出了一包药粉,掐住那女子的嘴巴,就将里面的药粉给她灌了下去,那女子原本以为唐麦会问话的,没想到唐麦直接往她嘴里灌东西,顿时嚣张的面容下也闪过了一丝惧意。
“麦儿,你给她吃了什么?”秦双站在一旁,好奇的望着唐麦。
“没有什么。”唐麦笑着松开了掐着那女子的下巴的手,回头望向冷然道,“冷叔叔,你就把这个人送到成衣店的店里去吧,你小心一点儿,不要让人发现。”
“好。”冷然闻言,走到那还一脸惊惧的女子面前,点了她身上的哑穴,就将她扛了出去。
“麦儿,你就这样放她走了?”秦双疑惑的望向了唐麦,她原本以为唐麦要问话的。
“她活着会比死了更痛苦。”没有利用价值的人,尤其是女人,还是被毁了容貌的女人,只会生不如死。
她特制的这种毒药,会让人的脸部奇痒无比,就算把自己的脸全部挠烂了也无法停止。
“啊?”秦双还是有些没反应过来。
那儿唐麦已经走到了连秀兰的面前,拉着连秀兰的手道,“娘,我们回去吧。”
“好。”连秀兰也不希望把事情弄的太大,虽然心里很是气愤,但她还是秉持着一贯得饶人处且饶人的为人处世原则,对于唐麦处理这件事的“温和”态度,并没有觉得有何不对。
“诶?就这样吗?”秦双难以置信的问道。
唐麦望着她,笑道,“是啊,秦姐姐,我们回去吧。”
就在唐麦要离开前,那个站在房内的管事绣娘开了口,“秀兰妹子,麦儿,我……”
唐麦回头看到了管事绣娘眼中的希冀,笑着道,“绣娘婶婶,这件事和你无关,你不用担心,我们家以后还需要你帮忙呢。”
“呵呵,这就好,这就好。”管事绣娘有些尴尬的笑了起来,她其实挺怕因为这件事,而中断了和唐麦之间的合作的,毕竟唐麦给出的福利是这么的好。
走出绣坊之后,秦双走到了唐麦的面前,望着她道,“麦儿,这件事真的就这么算了?”
“是啊。”
“可是……”
“秦姐姐,我肚子饿了呢,我们回家去煮饭吃吧。”
事情自然不会就这么算了,只是唐麦不想让她身边的人担心,而且她刚虽然说了和绣坊的合作还是会继续,但她也不得不留一手,自己再秘密成立一个新的绣坊,绣坊里的人,她必须得靠自己挑选。
唐麦等人回了家,刚煮好晚饭,冷然也回来了,吃过晚饭,冷然特地去了唐麦的房间,和唐麦说了他在成衣店屋顶上的所见所闻,那成衣店内果然有一名锦衣华服的男子,而那女子被冷然丢回去后,那男子暴怒的对着那女子就是一阵拳打脚踢,还说定然不会放过唐麦。
唐麦闻言,并没有什么反应,意料之中的,若是那成衣店的东家是个心胸开阔的人,他手底下的掌柜伙计也不会培养成那副目中无人的模样。
冷然见唐麦不说话,直接开口道,“麦儿,我已经将护院的工作给辞了,这段时间,我会留在你身边。”
“冷叔叔,你……”唐麦有些惊讶的抬起了头。
辞了?
她一向都知道冷然不喜欢依附别人,有份工作,至少还是自力更生的,可现在居然为了她,一句话都不说的,就将那么一份在常人眼中绝对算得上好的工作给辞了?
“工作还可以再找,过了这段时间再说。”冷然看出了唐麦眼中的惊讶和歉意,摸了摸她的头发道,“麦儿,我首先要做的是保护好你。”
以前是因为答应了李信,过来教授唐麦武功,保护她的安全,而如今则是发自内心的。
“冷叔叔,谢谢你。”唐麦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或许什么也不用说了,至少在这个时候,她的身边还有很多可以陪她同舟共济的人。
成衣店的东家姓魏名宗康,乃是当今户部尚书的侄儿,从小便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主,七岁就因当街行凶而闻名整个京城,由于事件闹的太大,以至于当今圣下下旨,将他送到最偏远的边境,流放了五年时间。
没人知道,在那五年里,他依旧恶习不改,将当地搅了个天翻地覆,直到十三岁回京,无意中看上服装这个行业,于是利用手中的权势,硬是将原本服装业的龙头老大,逼的没了靠山,卷铺盖逃离。
在他舅舅的请示下,例举了许多魏宗康“改过自新”的证据,请求皇帝给他一个机会,就这样魏宗康成了新一任的服装业的龙头老大。
在他占据服装业的六年时间里,从未有人敢染指这个行业,毕竟他的行事作风流传在外,谁敢招惹他?再者舅舅又是掌握着天龙国刑法的户部尚书,直到这次,唐麦的出现。
唐麦是借助秦家的店铺进行服装销售的,以至于他根本没有办法将唐麦连根拔起,因为唐麦没有根,他要拔也只能拔秦家,但是秦家也不是那么好惹的。
再者唐麦手中的衣物,每次只要一摆放出来,就会在短短一日时间内销售一空,他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他低估了唐麦的应变能力,原本还等着看唐麦的好戏,谁知看到的却是又一番疯狂抢购的狂潮,甚至将整个天龙国的男子都卷了进去。
魏宗康将唐麦送回来的那个女子踢了个半死,才停了手,对着站在一旁的掌柜道,“拉出去,别再让我看到她。”
那女子闻言满是难以置信,爬到魏宗康的脚步就想求饶,却被魏宗康一脚给踹了出去,“还杵在这儿做什么?拉出去!”
“爷,你不能这么对我,你说过会娶我的,爷!”那女子已经顾不得脸上的瘙痒和身上的疼痛,哭喊着大叫道,直到现在还没有醒悟,试图唤醒魏宗康曾经说过的话,可惜,魏宗康的话,从来都是放屁。
“爷,接下来,您打算如何做?”那女子被拉出去后,血溅三尺,永远的闭了嘴,掌柜的回到屋里,一脸谄媚的询问道。
“如何?”魏宗康一脸阴狠的笑了起来,“一个种田的,竟敢和我斗?我管她背后有没有后台,这次她都死定了!”
“掌柜的,你去找一家买过溏心坊衣物的人,买通也好,威胁也罢,让她去衙门里状告溏心坊。该如何做,你懂的?”
“爷,您高明!”掌柜的闻言跟着阴险的笑了起来,一旦进了官府,那是死是活就由他们说了算了。
唐府,一大早的门口就围了不少围观的百姓,无一不是对着府里指指点点的。
其中一个婆子更是到处拉着围观的百姓,宣传道,“诶,你们听说了吗?据说这户人家就是溏心坊的幕后东家,这户人家黑心啊,卖人的衣物里竟然混杂着毒药,有人穿了她们家的衣物,就开始全身发痒,把自己挠的都没了人样,当天晚上就没了。这不,那户人家的家人去衙门里状告她们了。”
听到这话的人,大多都露出了惊讶的神情,有人道,“当真如此?我的天呐,幸好我没去买她们家的衣物。”
还有人道,“诶呦,我那天可是去抢了一件呢,幸好我还没穿,我得赶紧回去将它烧了。”
“就是,快去快去,这就是个黑心肠的,做人这么能这么毒呢?真该被拉去砍头!让大伙白花了银子不说,还想害人命,还是有一定年号的成衣店才信得过啊!”那婆子见自己的话有了成效,更是大声的对着大伙道。
这话一出,立即让不明真相的百姓盲目的信任了起来,跟着一起骂起了唐家的人。
此时唐府内,一群官差坐在大堂内,也不急着抓人,而是先关起门来,对着站在大堂内的连秀兰和唐远山道,“你们可知,你们犯了什么罪吗?你们做的衣物穿死人了?这是要砍头的!当然,要想好过些,也不是不可能。这就看你们的意思了。”他们就是借此敲诈一些银两,他们可是听说了,这户人家家财万贯,就算不是,住在这么大的宅子里,能是没钱的人家?
唐远山今早刚想出门去工作,就被这群官差给拦在了门口,将他“请”了回来,听到这话,他还是有些没回过神来,“不知各位官差大哥,是否是弄错了人家?我们家从未做过衣物,就算是做的,也是做给自家人穿的。”
“搞错了人家?”其中一名官差走到了唐远山的面前,对着他就呸了一声,“你当本大爷是傻的呢?别不识抬举,要是现在交出点银钱,过去了,还能对你们照顾一点儿,否则的话……”
“就是,瞧瞧你这媳妇,细皮嫩肉的,模样长得怪标志的。”另一名官差色迷迷的眼神落到了连秀兰的身上,伸手就想去摸连秀兰的脸。
唐远山一见就冷下了脸,一把打飞了那官差的手,将连秀兰拉到了自己的身后。
“好啊,你啊,竟敢对本大爷动手?”那官差说着就想朝唐远山扇过去,还是旁边一人拉住了他,对着他冷笑着道,“先别急着动手,等到了县衙,有他们好果子瞧的!”
此时在后院的唐麦,也听到了前院的一些动静,让唐米、唐果带着小唐飞在屋里待着,她自己则跑了出去,跑到花园,就遇到了冷然、王青和唐柯。
两兄妹对视了一眼,无需多话,走到了一起。
四人刚走到前院,就见大堂内坐着十几个官差,唐远山和连秀兰正被那群人围在中间。
“爹,娘。”唐麦喊了一声,将所有人的视线都吸引了过来。
“麦儿,你先回房间里去,这里没有你的事。”连秀兰一见唐麦出来了,急忙对着她说道,眼中满是焦急。
“麦儿,柯儿,你们先回去,这里有爹娘,不会有事的。”抛却唐远山对于单雄那些无中生有的怀疑和对唐老太太的愚孝,至少此时他还算是一个合格的爹。
至少这个时候,没有在那里闹什么脾气,即使他的心里还是有些疑惑。
“不会有事?”那个原本色迷迷的望着连秀兰被唐远山打飞了手的官差闻言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冷笑道,“你们的衣物可是穿出了人命,还想没事?”
唐麦闻言,心里咯噔了一下,但一想清楚可能是发生了何事,只觉得可笑,她听说过吃东西吃死过人的,还没听说过穿衣服穿死过人的。
这明摆了就是栽赃陷害,但眼前的这些人,不用脑子想也知道,和那成衣店的东家,定然是一丘之貉,否则昨日那女子也不会那般嚣张狂妄。
“本大爷最后再说一次,要想少受点皮肉之苦,就给我识相一点儿!”说白了,还是想要钱。
唐远山也被这些官差的态度给激怒了,冲着那说话的人就道,“我们没做过的事,你们这是在冤枉人!”
“冤枉人?你是这儿的一家之主吧?你怎么不问问你媳妇和闺女瞒着你,做了些什么事呢?”早就得到了魏宗康好处的一名官差,望着唐远山露出了一抹似笑非笑的笑意。
这话顿时就在唐远山的心里掀起了一番风浪,有些怀疑的望向了连秀兰,就见连秀兰的眼中出现了一丝闪躲,他的心里越发的不安,可在望向唐麦时,见到的只有唐麦清澈的眸光。
“爹,我和娘从来就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
唐远山被唐麦这成熟的话说的噎了一下,他的心里刚才确实是怀疑的。
“你们当真没一个人是识相点儿的?”那些个官差见唐家一家人没一个想破财消灾的,心里顿时也恼怒了起来。
不是不识相,是打从心里就不想给。
唐麦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些人关起大门来,故意在这里耗时间的意思。
那群官差见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还是没人愿意给银子,其中一个官差里的头头就对着那些正咬牙切齿的对着唐远山等人的官差道,“把他们全都给我带到县衙去!”
“是!”一群人应着,就分头朝在场的几个人逼了过去。
在唐远山的心里,官差毕竟是官差,那可是官老爷,得罪谁也是不能得罪他们的,因此并没有还手,只是对着那些人道,“我们家从未做过,就算去了县衙,也是我们有理。”
唐远山不出手,不代表唐麦等人会站着束手就擒,一到县衙,就算是没有的事,都会被冤枉成有,更何况屈打成招的例子,随处可见。
唐麦没想到魏宗康下手会这么快,她原本以为她将那个女人丢回去,至少可以给魏宗康一个下马威,让他暂时不敢轻举妄动,过个几天,等胡黎和她需要的东西到了,她就好办事了。
事情闹的这么大,加上得知了胡黎的真实身份,唐麦现在能靠的也就只有胡黎一个。
千算万算,总是有意外的。
眼看着唐远山被抓,唐麦只能让唐柯先跑,将唐米、唐果、唐飞三人先带走。
唐柯跑的速度很快,那群官差眼看着跑了一个,但眼前还有一个,就都冲着唐麦跑了过去。
唐麦要走,轻而易举,可唐远山还在那群人的手里,她在躲避的同时,只能对着唐远山喊道,“爹,你快打啊,先逃跑再说!”
连秀兰已经在刚才混乱的时候,被冷然给带走了,王青并不是他们家的人,因此不必担心会受到牵连,唐麦自己是学了两年的武功的,加上身手敏捷,对付这么几个酒囊饭袋的官差,还不成问题。
可就是唐远山,学了两年的武功,加上他原本的力气,别说是一个官差,就是五个都不一定是他对手的人,竟然就这么站在原地,给他们抓!
“麦儿,没事的,我们没有做过。县太爷定然会给我们一个公道的!”唐远山一动不动的站在对着唐麦安抚道。
唐麦被唐远山气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她能不知道县衙是个什么东西吗?不说前世,就是这辈子,单雄被打,就是一个血淋淋的例子。
这次还是有计划的来她们家抓人的,若是能没事,那就怪了!
“爹,你还要不要我这个闺女了?你要是要,你就给我动手!”
“可是,麦儿……”
“爹,你是要气死我吗?”
“麦儿,爹没有。县太爷会给我们一个公道的!”
“公道,去他妈的公道,这天龙国要还有那东西,我上辈子就弄不死那么多清官了!”唐麦的咆哮在混乱中,并没有引起任何的反应。
而这时,唐柯也已经跑了回来,对着唐麦就喊道,“麦儿,大姐、果儿、豆豆和娘全都安全了,你快上来!”
“可是,爹……”
“没时间了!已经有其他的官差朝我们家赶来了!”
“麦儿,爹不会有事的,你和柯儿先走。”
唐麦恨恨的瞪了唐远山一眼,要不是为了她娘,她就不用留在这里,她还真是没遇到,不知道,她爹骨子里,还是一个这么畏惧皇权和官差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