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看清的内心

小泽被原野的话惊得完全懵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原野会说出这样的话。他的人生中第二次被自己的朋友表白了,只是这次是直接的,当着他的面的。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恋爱经验为零的他此时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他支吾了半天终于想到了可以说的话, 他想转移话题, 生硬的说道:“那个, 原野, 你开玩笑的吧,你什么时候学会开这种玩笑了。”说着小泽僵硬地笑了。

“小泽,我是认真的, 求你,不要否定我的真心。”安腾带着哭腔的说道。这次他是下了破釜沉舟的决心的, 无论小泽答应还是拒绝, 他唯独不能接受的小泽连他的真心都不相信。

这下小泽再也不能逃避原野的真心了, 再逃避就是对他更大的伤害。他清楚地知道他对原野只是朋友的感觉,没有一点超出朋友以外的感情。他回想了一下, 他们这些年的相处,没有一点超出友谊范围的,原野怎么会对他产生这样的感情呢。小泽在心里组织了一下措辞,他知道自己该如何做了,小泽开口, 缓缓说道:“原野, 对不起, 我不能接受。”小泽心想这样虽然残忍了些, 只是这样对原野才是更公平不是吗。

安腾如释重负的笑了, 只是笑容里更多的苦涩。这不是他早就想到的结果吗,这下有了结果, 他应该不会痛苦下去了吧。他很平静的说道:“小泽,我可以知道原因吗,是因为你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吗?”

小泽本来可以直截了当的说没有,可这个没有他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说起喜欢这两个字的时候,他的脑海里不自觉地就浮现出哥哥国光的样子。他甩了甩头,想把这种可怕的情景甩出去。可是怎么也不成功,这种念头反而越发清晰起来。他顿了顿,有些挫败的说道“原野,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安腾看到这样的小泽,心里已经明白了,小泽是真的有喜欢的人了,只是他还没有认识到自己的感情。安腾此时已经彻底感受到了心痛的滋味,心痛真的是痛入骨髓。喜欢的人早已喜欢上了别人,而他却在傻傻的幻想,傻傻的期盼着。安腾虽然心里很痛,但是作为朋友,他还想帮帮他,不想他跟自己一样错过。“小泽,那你能跟我说说你的感受吗,也许我可以帮你。”

“你...”小泽这时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了,他看到了原野眼里的悲伤,可他还要帮自己解除困惑。他告诉自己,小泽,你不能这么自私吧。小泽有些无措的开口道:“啊,原野,没什么啦。”

安腾一下子就完全颓废了,他没想到,表白的结果就是他们两连朋友都做不成了。这次安腾是完全误会了,小泽刚才的话,他认为是小泽拒绝跟他分享他的心情了。安腾低着头,有气无力的说道:“小泽,希望你忘了刚才我说的话好吗,我们还是朋友好吗?”说着,一颗颗的泪水就从他眼里滚落了下来,怎么也控制不住。

小泽看到安腾的样子,一下子慌了,抬起安腾的头就看到他泪流满面的样子。抱住他急忙说道:“原野,你怎么了,对不起,对不起。”他不知道原野为什么突然就这样了,但他直觉知道这跟他有关,就一个劲的道歉。

安腾在原野怀里,心想,小泽,你这样是说明你不讨厌我,还是愿意跟我做朋友吗。他好不容易控制住自己的泪水,轻轻说道:“小泽,你不用道歉,我只想知道我们还是朋友吗?”

“当然是朋友了,为什么不是啊,你可别再说这种傻话了。”小泽心想,原来原野担心的是这个,一定是自己刚才说错话了,他误会自己的意思了。

“那你可以跟我分享你的心情吗,我是真的希望你帮到你。”安腾心里还是在纠结这件事情。

“这个,那好吧。”小泽明白原野很在意这件事,就准备把自己脑子里的困惑告诉他,主要是让他能够安心。

小泽告诉安腾当他提到喜欢的时候,他的脑中会不自觉地浮现一个人的身影,而他非常不想看到那个人对别人好的样子,想那个人的好能只属于自己就好。每次见不到他就好想好想,每次在他身边的时候都能有一种很安心的感觉。小泽说着这些的时候,安腾的脸色越发苍白了,他已经完全明白自己彻底没有希望了。小泽说起那个人的时候,眼里的柔情和沉迷让他有种发疯的感觉。他喜欢那个人已经到了没有第三人插足的余地了,在他们的世界自己无疑是个多余的人。还有什么好说的呢,自己只能希望他能够幸福了。

“小泽,我想我已经明白了,虽然我不知道你口中那个人是谁,但是一切都说明你是真的喜欢他的,他真的很幸运呢。”说着又是苦涩的笑容,似是想把一切的悲伤都掩藏在笑容之下。

小泽似是不敢相信,又是原来如此的感觉。是啊,他早已经喜欢上他了不是吗,只是自己内心深处一直不敢面对这个事实不是吗。

外面仍旧是黑夜,似是今天的夜晚无比的漫长。两个人都无心在入睡,就那样躺在床上,各怀心事。第二天起来,两个人都不约而同的决口不提昨天的事,好似昨天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准备按照原计划去玩。他们两个都希望自己能和对方仍旧如朋友一样相处,还跟以前一样没有隔阂。只是想到和做到之间存在着很远的距离,他们都能从对方的眼睛里感受到没有成功的掩饰的那一丝不自然。

傍晚,小泽就回到了东京,今天他和原野最后被安腾妈妈脱去横滨玩了。中华街今天有活动,安腾妈妈就想让安腾和小泽去凑凑热闹。有安腾妈妈在一边调节,他们之间的气氛也好了很多,很快两人都玩得很开心。小泽看着中华街熟悉的景物,听到熟悉的语言,也就渐渐把烦心的事抛开了,用心感受着这里的一切。

晚上小泽回到家后,看看哥哥国光,神色开始复杂起来。现在他已经看清了自己的感情,对感情不再懵懂了。他很清醒地认识到自己对哥哥的感情不是简单的迷恋、崇拜和欣赏,那是真正的喜欢,甚至可以说是爱。那是一种想要和哥哥一辈子守在一起,相扶相持,永远都不要分开的心情。这些他都可以让他知道吗,他会有一点点和自己一样的心情吗?

小泽躺在床上,满脑子都是哥哥,怎么也睡不着,忍不住又一次的偷偷跑到了哥哥的房间。打开门看着黑漆漆的房间,哥哥果然已经睡了,小泽就蹑手蹑脚的走过去,轻轻地躺在国光身边,伸手抱住了他的腰。慢慢的身体就不由自主的靠了过去,紧紧贴着国光的后背,国光身体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就传到了小泽的身上。小泽感受着身边的哥哥带给他的温暖,心想,还是在哥哥身边才会有这种不同于妈妈的另一种让人安心的感觉,才会得到满足。

国光从有人进入他的房间后就清醒了,闻到身边熟悉的气味,原来是小泽又跑到他的房间了,咧开嘴角轻轻笑了一下,然后转过身面对小泽又接着睡了。国光还没有完全熟睡,就感觉到唇上传来的冰凉触感,这跟小泽以前亲他的脸是完全不同的感觉。湿湿滑滑的,那蜻蜓点水的一吻,让国光的心有些乱了。他想要稍微离开些距离,可他又不敢,怕小泽发现他没有睡着的事实,只能僵硬地保持着一动不动的姿势。这时,国光又在黑暗中感觉到小泽靠近他的耳边,说了一句更让他内心更加不平静的话。小泽近乎虔诚的看着哥哥就在他面前的完美的脸,然后摇了摇头俯上身去,在他耳边轻轻地留下了一句“哥哥,你知道吗,小泽最喜欢了你了。”小泽说着这样的话内心却是酸酸涩涩的,他只能这样偷偷的说一次了,恐怕哥哥是一辈子都不会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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