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剔骨刀划过一道尖利的锋芒,从空中倏然劈下!南茧苍抱住脑袋,一脸认命地任对手摆布。【 ]台下的南卧瑜目呲欲裂,刚要大吼出声,就听见“叮——”的一声。
寂静了一会儿,场内哄堂大笑起来,南茧苍脊背已经僵硬了,抖抖索索试探性地把脑袋从膝盖窝里抬起来,四下看看——
南卧瑜脚一软,摔倒在地上。
“哈哈哈哈哈哈哈!!!!”
十八将剔骨刀丢在了擂台上,捧腹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胆小……胆小鬼,哈哈哈哈。”
太解气了尼玛!
叫你贱嘴再得罪劳资,下回还折腾你!
南茧苍还没从惊惧中回过神来,听到大笑声条件反射地瑟缩了一下,然后飞快地想要钻到什么安全的地方。
十八上前两步一脚踩住他的脊背,将他整个人踢倒在擂台上,单膝跪地凑近南茧苍的耳际——
“怕不怕?”
南茧苍短促地惊叫了一声,然后点点头。
十八拍他的脸:“说话。”
“……怕”
“怕就好。”十八安抚性地摸摸南茧苍的脸颊,指尖摸到湿湿的泪水,有趣地勾起唇角,当然,这一幕谁都无法看到:“怕就好,下回你再敢犯到我手上,别怪我嘴馋了啊……”
南茧苍回想起他提起过的蜜蜂般清甜的脑髓,吓得腿都抖了,只知道用尽所有的力气来点头。
十八摇了摇头,站起身来,提着南茧苍的衣领,顺带也将南茧苍提了起来,他恶趣味地跟南茧苍解释道:“抱歉啊,上了我这个擂的人,是不能从大门出去的。”
……什么?!
南茧苍满腹疑问还没来得及问出口,就忽然感觉到自己脖间一紧,头重脚轻地被甩向了半空中。
耳际传来沾衣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这个意思。”
“啪!”的一声,南茧苍脸贴着地被活生生从擂台上甩了下来,抽搐了两下,**的疼痛加上精神的折磨,他立刻陷入了休克。
“三儿!!!”
南卧瑜大骇,扑上去拼命地摇晃,也没能唤醒他。
十八伸了个懒腰,难得心情好地对底下的粉丝们挥了挥手,就好像将军巡场一样,底下立刻翻天覆地地欢呼起来。
拍拍脸颊,十八打算下后台去喝杯凉茶,缓解一下自己亢奋的心情,也许他的血液中真的有暴力因子,在恐吓南茧苍的时候,他真的升起一股冲动要将南茧苍的脑袋敲下来……
算了算了,想想就算了,可不能真的实施。//【 ]先不说正派的古武者绝对不会嗜杀成性,如果十八真的没有控制住自己下手了,以后一命归西,连就连下地见掌门的脸面也没有了。
十八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挺危险的,他的心里积蓄了太多原主的负面情绪,虽然修炼清心诀能够把他们压制住,但是如果没有一个宣泄的渠道,那么它们随时会成为存在于识海中的定时炸弹。可到目前为止,十八还没有痛痛快快跟别人打过一场呢,只不过今天看到南家两兄弟的糗样,心里倒是松快了一些。
十八摇摇头,也许这种替原主泄愤的方式,也可以宣泄心中的负面情绪吧?
按下了下后台的升降梯按键,十八刚想踏上去,却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暴喝——
“站住!!”
声音好耳熟……
十八皱皱眉,回过头去一看,果然……
南齐瑾也到了……这一家子凑得可齐全。
南齐瑾看起来是刚赶到的,他先喝住了要离开的十八,然后立刻蹲身检查南茧苍的伤情,同时问南卧瑜:“三儿怎么样了?”
南卧瑜难堪地摇摇头,在众目睽睽之下,他无法把刚刚受到的屈辱复述一遍。
南齐瑾眼神锐利起来了,他招招手,招来了身后的管家,吩咐他带人先送两个兄弟回去,南卧瑜不愿意走,于是跟南齐瑾一起留下来了。
南齐瑾借来了管理员的扩音器,对台上的十八一字一顿道:“下一场,我来上!”
十八心情颇好地歪头看他,早前他被自己打伤的淤青好像已经消退了……刚刚才想到宣泄情绪的最好办法,南齐瑾这个时候就找上来了,可不是心想事成么?
于是他对南齐瑾的态度好得不得了,招了招手,又吩咐在台下待命的管理员——
“带他去挑武器。”
“不用。”南齐瑾扫了眼十八空荡荡的双手,一把推开了迎上来的管理员:“既然你是赤手空拳的,我也跟你一样,总不能胜之不武。”
十八对他眨眨眼:“你觉得你能胜过我?”
南齐瑾没有回答他,不过那自负的表情已经清清楚楚说明了一切。
十八不爽地偏头上下打量南齐瑾,他穿了一身凯瑟隆梅拉军校生的深黑色制服,有些薄,大约是因为初夏的天气,胸前氤湿了一点,他五官立体身材又好,这样一看,还真的颇有点野兽派的魅力。
白瞎了好身材,可惜了(liao)了。
视线转向管理员:“维塔斯,带他去休息室——”
“不用,”南齐瑾打断十八的话,“现在,就可以开始。”
无妨~
十八点点头,朝他招小狗般挥一挥:“你上来吧。”
南齐瑾喉头一梗,一种被侮辱的耻辱感铺天盖地地袭来。擂台没有阶梯,也没有软绳,怎么上的去?!
“咳咳……”维塔斯干咳了两句,然后在南齐瑾面前做了个“请”的手势:“这位先生还是先到休息室吧,升降梯在休息室里,这么多年能在外擂飞上飞下的人,也只有沾衣先生了……”
南齐瑾脸一红,低头快步跟随他离开。
南齐瑾的实力跟南茧苍比起来,算得上天上地下了。毕竟是正正经经的军校生,入伍预备兵,受过军方专业训练的,再差能差到哪儿去?更别提南齐瑾还是校中的风云人物、尖端分子,那更不能用猜测普通同龄人的角度来观测他了。
十八跟南齐瑾比起来,大约只有一个绝对性的优势——
无论何时,何地,哪种对手,十八绝对不会犯南齐瑾那种错误。
——轻敌。
一个武者如果一开始就轻视自己的对手,那么他就已经输了一半了。
所以的观众们都惊诧于沾衣这一天的高效率,按照往常的规律来说,算上休息时间,对付完三个对手,他大概需要两个半小时的时间,而这一天,居然短短的一个小时就解决了两名挑战者?!并且第三场比斗瞬间又拉开了帷幕?!
尼玛这是铁人吧?!
但是偶尔这么快速地解决了一回,还是很能够调动观众们的积极性的,沾衣异于平常的温和态度也让人感受到了他的另一个截然不同的亲和面,所以,当南齐瑾上到擂台的瞬间,为沾衣加油的喝彩声就铺天盖地地响了起来,南齐瑾脚下一个踉跄,擦点从升降梯上摔下来。
幸好,他最后还是站稳了脚跟,然后就看到转过身正面面对自己的沾衣——
他恍惚了一下,这身行,跟南南怀素实在太像了……
可是南怀瑾不可能出现在贫民星的。
虽然上一次领教过他的蛮力,但是南怀素没有古武天赋,已经是南家人默认是事实了。如果他真的能和沾衣一样坚守住贫民星的一个擂场,那么父亲,也许就不会容许他迁出去了……
南家人虽然有千般不好,气量小、吝啬、家教不严、又是土豪暴发户,但他们身上同样具有一种传统美德。
——护短。
南齐瑾要比十八高得多,于是这一场擂台倒有些以大欺小的意味了,他朝十八点了点头,表情很友好,语气却是僵硬的:“沾衣擂主……请多指导。
“请多指教。”十八绕着他转了两圈,摸着下巴像打量商品那样啧啧赞叹“我倒是真没料到,南家的三个少爷今天会齐齐出现在我这五号擂。”
南齐瑾目光一暗:“你怎么知道我们是什么人?”
十八闭嘴了,故意吊着胃口就是不说,那眼神似是而非嘲弄般流转了一圈,直让南齐瑾觉得浑身都不痛快起来。
十八小心地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袍子,他有自信南齐瑾不会认出他是谁。古武带给他质的变化是巨大的,在这短短的几个月里,十八完全褪去了原主遗留下的仅剩的那一点点阴郁,如果说从前的十八,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不懂世事被娇惯长大的富家公子的话,那么现在的十八,则更趋近于本性绅士的贵族子弟。
因为他学会了怎么隐藏自己的锋芒。
说起来,这似乎是托了温茶的福呢。
十八看了眼时间,距离自己到竞技场只过了不到一个钟头,看来今天他剩余下来的时间会宽裕的多。既然这样,那么把剩余的时间白白浪费在最后一个攻擂者身上,实在是太可惜了。
“当当当——”
十八屈起手指敲在防护栏上,发出金属的撞击声,惊醒了看着十八生意陷入沉思的南齐瑾:“南少爷,我一秒钟几千万上下,你这是打算支付我误工费吗?”
南齐瑾回答,他疑惑地看着十八,小心翼翼地开口询问:“请问……我们在哪里见过吗?”
台下的南卧瑜胸口一震——
果然!自己没有猜错!既然同伴没有印象而自家大哥却有跟自己一样的疑问,那么这个沾衣……跑不掉是南家认识的人了。
十八的身份要是被戳穿了,会不会惹麻烦捏?
发现了好多人嫖霸王菊……
存稿箱君失落地蹲地数贞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