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香雨正式拜师
两人又在书房细细的说了一番以后关于李香雨在医馆学习的安排。
“我安排了一下以后你的学习任务,这刚开始呢,我每隔一段时间就要给你一本关于草药基本知识的书,你拿回去抽时间多看看,记熟了接着看下一本,直到你把一些基本的草药都可以囫囵的认识个遍。当然,你如果真的能很快就记下书本里的药草基本习性用处记下,就可以加快学习进程了。完成这个也许会很枯燥漫长的生活,才能开始跟着我学习一些简单的药草搭配,偶尔咱们也可以一起去附近的山上采些常见的草药实践实践。”
说道这里,彭老头儿停顿了一下,理了理思路,接着说道:“药理方面,先就安排这么多,以后更复杂的学习就要看你的悟性了,不然,恐怕就是前面这些,你就要花费数年之久哩。这学习中医,是很枯燥、考验毅力的,很多人就算是学会了很高深的医术,要是他心理上不强大,没有泰然自若的性情,以及坚定的意志力,那么他就很可能在医治病人的过程中犯下一些不必要的错误,从而误人性命。所以啊,小雨儿,老头子希望你除了每天坚持完成我给你安排的写大字的任务以外,你还能自觉的去做其他一些能陶冶情操的事。”
听了彭老头儿的一番话,李香雨认真想想,确实性情在医者身上体现出来的影响力,恐怕会比普通人放大很多倍。
不说其他,就是那些西医医院的医生们,不也是会经常因为粗心或急迫或不耐的心情,而造成很多错误的诊断么。这跟彭老头儿说的倒是有相通之处,李香雨心中下定决心要着重锻炼心性,拥有彭老头儿所说的那些脾性对自己的人生也是很有必要的。
说了不多时,眼看时间流逝,很快就要上课了,李香雨郑重表示自己会严格遵照彭老爷子说的话去做的,这才拿起书,准备去学校上课去。彭老爷子起身跟着李香雨一起走出家门,站在医馆外坚持要看着李香雨走过了水库才进去。
从医馆到学校的路径是沿着水库边沿蜿蜒而去的,水库极深,边沿又陡峭光滑,若脚下一滑,下面连棵阻拦的树都没有,对于爱不仔细看路乱蹦乱跳小孩来说,还是蛮危险的。
李香雨见彭老头儿对自己真心真意的对待,自己来之前还想过对方或许会因为自己只能算半个徒弟而随意的教些基本知识,想要学习对方的真本事恐怕还要动作一番得到他的信任才行哩。
没想到对方早就安排好自己以后的学习进程,就连家藏书房都让自己随便看随意使用了,心中不由有些羞愧难当。
“彭老头儿,我以后还是叫你师傅吧?”
李香雨回头一脸忐忑,害怕之前自己的心思被对方知道后,心中轻视自己。对于彭老头儿这般祖宗传承的老人,恐怕徒弟二字的重量,不是一般的重吧。
看着眼前终于眼神温暖真诚的小丫头,彭老爷子心理复杂纷杂。
作为历经风雨的老人,彭老爷子自然知道之前这个丫头要来跟自己学习中医的目的并不单纯,不过昨天她回头喊话的瞬间,自己却是在她眼中看到了切切实实的怜惜关切,这么多年了,除了自己的老伴儿,就连自己的儿子都没有这般细心的关怀过自己的内心吧。
所以自己才不顾她不是正式传人就将她带进了书房,并且决心认真教导她。虽然不知道她一个才十岁的乡下小丫头为什么会有那么深的心思,但这些并不会影响彭老爷子的决心,哪怕以后她心机深沉,或是做出什么有违中医医德的事,就为了那一刻的温暖,彭老爷子也坚定这个决定。而且若自己用心教导还让她走上什么弯路,那自己也是为师不善。
彭老爷子看着眼前忐忑满面的小丫头,暗自嘲笑自己心思复杂,把个小姑娘想得那么坏作甚,想罢哈哈爽快一笑:“好,那老头子就第一次尝尝做师傅的滋味吧。”
言毕,一张褶皱满脸的老脸上又露出调侃的表情:“那小徒儿可要在以后的日子里好好孝顺师傅啦。”
“切,彭老头儿,彭老头儿!”
李香雨心中激动,脸上笑意连连,嘴上却是调皮的大喊两声不尊的称呼,接着欢快的跑远了。
彭老头儿在原地站着哈哈又是一阵痛快的笑。这是身后的四合院门打开,一个满头银发却梳理得整齐的老妇人走出来,一脸好奇的问大笑的老头子:“好久没见你笑得这么畅快了,有什么高兴的事说来老婆子也听听?”
彭老头儿心情愉悦的转身回医馆,边对跟在身后的妻子说道:“刚才我昨天说的小雨儿来过了,我们谈了一番,就在刚才她正式认我为师傅哩。”
说罢彭老头儿又望着天空长叹一声:“没想到我彭天华在有生之年,还能找到一个传人。”
一句话说完,一脸精光的转身看向老婆子:“而且,还会是一个很优秀的传人!”说罢转身大步跨进医馆。
彭老头儿妻子刘氏回身看了一眼通往学校方向已经没有了人影的小道,嘴角绽开笑容,凹陷的眼眶里,却是不经意流出了两行泪来,刘氏连忙转头用怀里的手帕擦干净,回头瞟了一眼医馆里,见彭老头儿正坐在太师椅里愉悦的哼着小调,并没有看见自己的动作,这才放心。
刘氏轻笑呢喃几声“这就好,这就好”,转身笑意满满的进四合院给心情好的彭老头儿泡壶茶水去了。
虽然刘氏没有见过几次李香雨,印象也不深刻,不过能让老头子放下心中积郁多年的传人问题,让老头子不至于断了彭家传承,让他死都没脸面见地下的老祖宗们,刘氏已经在心中喜欢上了这个小丫头了。
这般思索着的刘氏想起昨天彭老头儿交代的下午李香雨要来家里,刘氏连忙积极的去泡好茶后准备起几样自己从婆婆手中学来的小点心去了。
去了学校的李香雨并不知道,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她已经得到了刘氏的喜爱,因此在当天下午受到“师娘”热情招待的她一直都以为自己师娘是个热情好客的人哩。
来到学校不一会,上课铃就响起来了,李香雨的同桌李燕还在因为上午那件小事单方面跟李香雨开启着冷战模式,李香雨也不在乎,自顾自拿出书来听老师讲课,脑子里却是想起了别的事,比如学医,比如家里即将要做的生意,就连爷爷奶奶一家都想过了一遍,心思纷杂,弄到最后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了。
“李香雨!”
回神的李香雨听见讲台上的数学老师真一脸不满的盯着自己,全班的同学也对自己的方向行注目礼,李香雨一脸茫然,却也反射性的站了起来。
好在李香雨一向是数学老师的得意门生,也不多为难她,重复了一遍问题:“李香雨,你来说说这个润年的问题,我们怎么计算?”
李香雨快速会答了问题,数学老师这才满意的点头示意坐下,只是末了还是提醒李香雨要注意力集中。
旁边一早就发现李香雨走神的李燕愤愤不平,刚才老师叫李香雨起来回答问题,李燕故意不提醒她就是为了看她出丑,好小小的报复李香雨一顿的,没想到李香雨不停课居然都能正确的回答问题,顿时心里很是不舒服。
终于脱离“万众瞩目”光线扫射的李香雨并没有多注意同桌的情绪变化,只是在心里又忍不住无聊的发出感慨,想自己小学的时候数学多牛呀,整天开小差都常常拿满分,可一到了初中,那叫一个惨呀,简直比滑铁卢战役的拿破仑败得还惨,拼死拼活的才能拿到六七十分,之后越来越糟糕,反而是一直不喜欢的语文突飞猛进,常常拿下年纪第一,这样的势态一直到自己完成大学学业。
所以说啊,这小学能看出个啥?
李香雨猛然听见讲台上有些秃顶的数学老师狠狠用斑竹条抽了两下黑板,转眼正对上秃顶大叔不满的眼神,李香雨连忙拉回快飞到外星系的思绪,瞪大一双杏子一般的眼睛,作认真严肃状听讲,还时不时的点一下头向秃顶大叔传达赞同、懂了的讯息。
下午两节课很快过去,在课间休息的十分钟里,李香雨拿出那本医书简单的翻看了一下目录,大致了解了一下全书的结构,决定今晚回去就好好看看,也不理会李燕不停斜眼打量书本的小动作,放了学就起身往医馆方向走去。
“哎,等一下,小雨。”
还没出教室门,就被马晓海截住了,她不知道,马晓海为了及时拦住她,可是在放学几分钟以前就做好了冲刺的准备哩。
李香雨满头黑线的看着简直堪称光速跑到自己面前的马晓海,心头嘀咕,这是赶着投胎呢还是作死啊?
不等李香雨腹诽完毕,马晓海就拉着李香雨挤出教室门,在走廊站定,这才满眼期盼的说道:“小雨,你看,你的脸都消肿了,身体应该好了吧?我们等会儿可是有场恶战要干哩。”
说罢还一脸战气昂扬的扬起拳头,李香雨在心中咒骂一声“原来当真是来作死滴!”恶战个毛球哟。
面上却是虚弱一笑:“小海,我也很想去,可惜我头还是有些晕哩,你看我上课的时候就是因为这分了心被老师骂了哩,现在我还要去医馆看看呢。”
李香雨也不想跟这样明显热血冲了脑壳的二逼少年解释啥,对付这样的人吧,不管你列出多少条明明确确的理由来,对方都会一副听不懂的模样继续热血逼人的坚持己见,俗称“中二病”或者“思想异次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