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也快,转眼三天也这样过去了,闹剧很快散去,博斯特已经在忙着黑色药丸专利注册和上市的事情,麦丹娜开始拼命排练准备她的单曲出道……
叶华白天看看《华尔街日报》,或者在《纽约日报》看看时政新闻,晚上则是写写画画,时不时跟白师姐聊聊天,交流一下未来期货走向的想法,白师姐最近的操作手法非常急躁,有点像任性的中学生,根本不是一个专业人士的表现,而且他找的团队也是这水平?
赚了点钱,没人监控的白师姐膨胀了?还是飘了?
叶华知道白师姐是家中的老大,原来住在北湖省的首府汉武市区,属于比较富裕的家庭,后来家里发生了很多事,才历尽千辛万苦游水过来,具体是发生了什么,叶华没去问,也懒得去问,因为两人频繁双修的时候,在贤者状态下双方都感觉到对方的浓烈爱意,甚至某些强烈的灵魂信息还能交换。在叶华眼里,只要不叛变,什么都可以原谅,叶华有着超然的自信,何况她帮了自己很多,完全可以忽略这些小事情。
周三早上,叶华和白婷早早醒来,吃过早餐后,两人坐着越野再次来到办公室。昨晚下了一场大雨,雨水不停地倒灌进华尔街地铁站,连铁道上都满是积水。所幸大雨早上不久就停了,叶华就小心翼翼地绕过积水,慢慢开车向百老汇与华尔街的交界处,抬头就看到了著名的三位一体教堂(Trinity Church);早在华尔街还是一堵破烂不堪的城墙的时候,它就已经是这附近的标志性建筑了。
华尔街最早是荷兰人的殖民地,他们为防止印第安人进攻,在那里修了一堵木墙,后来美国人来到这里,拆了围墙,建立起金融街,但在早时期把华尔街的英文名字翻译过来就是“墙街”。
三位一体教堂的正前方是纽约证券交易所,背后是美国证券交易所,左右两侧都是高耸的写字楼,而白婷他们的加百列天使基金公司就租在左边那栋写字楼的38层,周围的一小块地方还保存着17世纪的花园和墓地。从教堂门前穿越百老汇,就算正式进入了华尔街──这条街又短又窄,街口设下了重重路障,街心正在进行翻修,到处都是坑坑洼洼的积水。几个荷枪实弹的警察如临大敌地站在纽约证券交易所门前,他们的头顶是一幅巨大的美国国旗。路边的橱窗写着高盛、摩根士丹利或美林等如雷贯耳的名字,到处是共同基金、对冲基金和投资银行的名字,譬如德意志银行。
加百列天使基金公司租下来的房子并不大,两百平方的房子分隔成19个小办公室,就这个小地方,每月租金也要3万美金,每月租金支出就是一大笔钱,一般人还租不起。
“嗨,叶先生和白小姐,早上好!”还不到8点,一位西装革服穿着整齐的五十出头的中年靠着自己办公室门口吃着早餐,跟推门而入的叶华和白婷打招呼。中年男人两鬓却没有一根白头发,话语里还透着年轻人一样的热情与自信。他一边喝着牛奶,一边狼吞虎咽吃着面包,
“早上好,卡森先生。”叶华和白婷点头微笑回应道。
白婷告诉他,卡森已经在华尔街工作近三十年,现在负责配资和分析师,这家伙是个彻底的疯子──不过在上一家对冲基金搞了个大动作,可惜失败了。白婷喜欢听他对期货的分析,她觉得这个华尔街疯子是个了不起的超级智者。在这里,疯子究竟是褒义词还是贬义词?
“你是华尔街疯子?我看你这两天操作很犀利嘛。”叶华眯眼笑道,刚来的时候这家伙就问自己是否需要配资50倍杠杆,他在高盛认识有人,随时可以搞定配资。
三年前白银才2.9美金每盎司,而现在白银从4.810位置开盘,叶华私人账户拿出带来的100万美金,加上白婷从大豆期货陆续退出的300万美金一共400万美金,不到一个小时卡森就搞定10倍杠杆配资4000万,这两天里,资金已投入一半,依旧是平静如水一般,走势一直徘徊在4.750到4.98这个5点的区间之内,叶华也不急去做多,一直在耐心等待白银的筑底中。不跌到最低点,叶华绝不大举进场,叶华知道这个最低点就是在4.700这个位置,或者在4.600到4.750这个区域内。总之不会跌破4.500。
出人意料的是,面前的这位基金主管非常愉快地说:“是的,我就是一个华尔街疯子。华尔街真够劲。你知道,在这里,这么多富有才华的人在处理这样巨大的财富,他们创造着效率,也赚取着金钱;但是最重要的是,我感到这一切都很有乐趣。”卡森喝完牛奶,用激动的语气继续说道:“每天早晨,是什么在支撑人们起床投入工作,去管理那些无穷无尽的资产,去为那些企业融资呢?如果你不热爱华尔街,你根本不可能坚持下来!所以唯一能够做出伟大事业的是对华尔街发疯的人,华尔街从事的一切工作,对这种人来讲都如此有趣,以至于无论多么繁重的工作,都不觉得累了。我不知道别人怎么看,反正我愿意做华尔街疯子。我以此为荣。”
“这是我听过的对华尔街最崇高的赞颂。”一旁的白婷点头赞许道:“从前,我曾经听许多人讲过他们对华尔街的态度:赞许的态度,憧憬的态度,不屑的态度,乃至仇恨的态度。我曾经听一个长辈这样描述他心目中的华尔街:在华尔街,即使资历最浅的金融专业人员,都可以拿到2万美元以上的年薪,这就是它令人仰慕之所在。噢,或许是这样的,在许多人看来,薪水是唯一令人仰慕的因素。我还记得在回答某家投资银行的招聘试题的时候,一个朋友毫不犹豫地写下:我愿意加入贵基金,主要原因是我想赚一大笔钱。他当然不是在开玩笑!那时,谁听说过‘华尔街疯子’”这个褒义词呢?谁能想象有人竟然会如此发自内心地热爱华尔街?”
“在华尔街,我看到年过六旬的投资经理仍然怀着饱满的精神研究新的行业、新的市场;我看到资深分析师一边吃着简单的早餐,一边读着像砖头一样厚的报告,甚至忘记了吞咽;我看到年轻的交易员在下班之后的Party上仍然在热烈地讨论交易策略,他们的脸上的笑容如此自然。不知道你们港城的金融界是不是这样的?”卡森好奇问道,拿出手帕擦了擦嘴边的面包屑。
“整个亚洲的金融界都不是这样的。我最好的朋友曾告诉我说,他最大的愿望是在金融界苦熬几年,赚到足够的钱,然后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难道金融不是你喜欢的事情吗?’我困惑不解地问他。‘当然不是!’他毫不犹豫地回答,‘和所有人一样,我学习金融,并且希望从事金融,只是为了赚许多许多的钱。难道你不是这样吗?’,所以我们才来华尔街,所以才召集你们这帮疯子一起为了理想疯狂,哈哈哈!”白婷豪爽拍着卡森的肩头笑道。
叶华陷入了沉思,难怪华尔街能够一直统治着世界的金融界。难怪华尔街的银行家、分析师、交易员和基金经理们一直代表着金融创新的最高水平。因为在这里,银行家每天工作14个小时不仅是因为完成任务的压力,也是因为热情;分析师每天阅读几百页研究报告不仅是为了拿到自己的薪水,也是因为兴趣;交易员每天打几十个电话、输入上百个交易指令不仅是为了应付老板,也是因为他们喜欢交易。总之,这里的人们对华尔街疯狂。
白婷两手抱胸,回忆道:“我还记得自己的老师,一位曾经担任某家著名投资银行董事总经理的纽约人的话:‘当我刚开始做债券交易员的时候,每天12个小时盯着屏幕,追随着债券利率变动的轨迹。我知道对于一个不喜欢债券的人来说,这份工作有多么枯燥;但是我喜欢。所以我根本不觉得这是一种折磨!’毫无疑问,他也是一个华尔街的疯子。”
从早晨7点到晚上12点,在华尔街的每一个金融机构办公楼里,灯光都不会熄灭,都不会关闭。在所有人都已安然入睡的时候,外汇交易员在聚精会神地做着某个遥远市场的大宗交易;在所有人还没有起床的时候,分析师已经喝着浓浓的咖啡,开始举行例行晨会;在所有人都在与家人欢度周末的时候,投资银行家正在三万英尺高空的机舱里奔赴某一个新兴国家,准备星期一和他们洽谈IPO问题──对他们来说,这不仅是工作,也是生活和爱好。
三人分别回到各自办公室时,右手各自握成拳头,坚定不移地互相撞击,如此反复几次,再挥手离去。白婷介绍过,早先,这个动作代表“成交”;现在,它的含义是“我同意你的看法,我们坚定不移!”
叶华同意他对华尔街的看法,也希望在若干年之后,他们的看法一样坚定不移。众多对华尔街发疯的人组成了加百列天使基金──无数的财富在这里融合沟通,无数的资产在这里配置交易,无数人在这里辛勤劳动,从事他们为发疯的世界。无论如何,有叶华看着会使这个基金变得更加美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