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茹雪咬了一下牙齿,没有直接回答孟文天的问题,而是幽幽地说道:“他被逼走之后不到半年,他的女朋友就成了我们一位副校长的新老婆。”
单纯的姚小妍目瞪口呆,实在没有想到她所尊敬的老师里竟然还有这种败类,远比电视里某些坏人还坏,不由脱口问道:“王老师,这是真的吗?……,有这么缺德的老师?”
孟文天也是哭笑不得,苦笑道:“这么狗血?这个副校长还在我们学校吗?我也是住县城的,以前怎么没听说这么八卦的事?”
王茹雪却反问道:“你说呢,如果他不在我们学校?这个人今天会这么闹?……,这个老师被学校辞退后就承包了一家砂石厂,就是从河里挖河沙出来销售给建筑公司,不想仅仅两年多就发了财。然后他故意在学校旁边买了一大块地,说是要建一栋豪华大楼,其实就是用来显摆,用来发出噪声,让那个校领导和他的新老婆难受的。”
孟文天一听,心里猜到了那个校领导是谁,也隐约记得自己见过开办沙场的主人。
姚小妍显然也想起了什么,撅起嘴巴说道:“难怪我怎么就觉得我们校长不出面阻止那个家伙。昨天我们就看见他老婆和他吵架呢,说她后悔跟他了。她比他小了二十多岁吧?……,他怎么是这种人?……,这个老板真可怜,老婆都被领导抢了。”
王茹雪说道:“所以学校老师很多人都同情他,不愿意跟着校领导去阻止他瞎闹。再说了,这家伙当了老板赚了钱,是一位百万富翁,自然有人去巴结他。对于他这么闹事,都是睁一眼闭一眼。这家伙也很阴,并不是每天都这么做,隔三差五地弄一会,似乎宣示一下他的存在、羞辱一下校领导就停下来。因为影响不是很大,又是在自家房屋地基上,警察也不好抓捕他,学生也都只得忍着。”
姚小妍却说道:“怎么影响不大,我好几个姐妹都快崩溃了,马上要高考了她们本来就紧张,睡觉的时候很难睡着,被这种机器一闹,她们更难睡着了,第二天都是无精打采的。”
王茹雪却冷笑道:“那是她们太娇贵了,就这么吵几下算什么?依我看就应该来一点劣性刺激,增大你们的抗干扰能力,到考试的时候才容易稳住自己,不至于看到难题就紧张,书呆子一个。嗨,这高考有这么重要吗?现在又不是以前,现在就算成绩不好一点,一样可以去读大学。”
孟文天可不同意她的观点,什么劣性刺激,简直就是胡说八道,这种事能称之为劣性刺激吗?就算搞什么劣性刺激,那这种刺激的前提也应该是让学生好、让学生更强大、进步更多。可现在这个狗屁老板根本就没有什么好意,纯粹是拿学生做筹码来跟那个校领导对抗,学生不过是他发泄怒火的牺牲品。
不管王茹雪是否同情那个老板,孟文天旗帜鲜明地表明了态度:“拿学生来赌气,他就是无耻。他就是再值得同情,但也不能做这种缺德事。……,王老师,你不会认为他是对的吧?你不会喜欢看着学生们难受吧?”
王茹雪一愣,连忙说道:“我可没说这个刘勋做得对,我也巴不得有人阻止他。”
姚小妍附和道:“对,这歌姓刘的家伙就是缺德。他不是我们的父母,也不是我们的老师,我们干嘛要接受他的劣性刺激?他就是一个混蛋!”
就在孟文天准备下楼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和吵闹声。很多人在喊着口号:
“不许开工!”
“刘勋缺德!”
“一起去砸了他的设备!”
“还我孩子一个安静的环境!”
孟文天他们一听,都跑到窗户边打开窗户朝下面马路看去。只见下面一群成年人义愤填膺地走向那个发出噪声的建筑工地。这些人手里都拿着东西,有的是木棒,有的是铁棒,甚至还有拿菜刀啥的。
他看了一会,说声不好,就对也站在窗户边看外面情况的两个女子说道:“你们呆在这里别出去,我下去瞧瞧。”
姚小妍连忙说道:“你可不要乱来,那是他们大人之间的事情。”
孟文天答应了一声,急急忙忙地出了门。
在下面的马路边,他看到了室友马连道、何佳军他们,这几个家伙看得一脸的兴奋,高声议论着接下来将会发生的事。马连道说道:“这个老板太讨厌了,应该整死他丫的。”
何佳军说道:“人家刘勋有钱,请了保镖,这些人肯定打不过他们。”
旁边一个家伙更是愤愤不平地说道:“这老板一定买通了警察,真要打起来,警察抓的肯定是这些学生家长。草,现在太黑暗了,就他娘丫的只认钱。”
看到孟文天,马连道连忙走了过来,问道:“孟少,你也下来了?”
孟文天看着前面乱哄哄的场景,认真地说道:“我去看一下。你们呆这里,双方真要打起来,这么多人还不知道会伤到谁……”
话音未落就听见前面一声大喊:“打人了,姓刘的人喊流氓打人了!”
孟文天连忙加快了步伐。但等他跑到那片工地时,学生家长和工地上的人已经开始打了起来,有一个四十多岁的学生家长不知道被什么物件砸到脑袋而倒在地上,双手捂着伤口在哭喊着,鲜血从指缝里流了出来,几个胆小的看客想走近去救治可又不敢,担心那些工地的保安砸到他们。
几个看热闹的女人和孩子慌忙往外逃,他们已经感觉这里的热闹不是那么好看的了。
孟文天一见,急了,连忙提气大喊道:“住手!”
修炼了小半年《醒脑诀》的孟文天可比普通人的中气足得多,他的声音就如炸雷一般在工地中间炸响,正激励打斗的双方不由自主地停了手,目光都看向孟文天。
孟文天镇定地走向他们的中间,大声说道:“从现在起,谁一不许动手,各后退五步!”
学生家长们刚才动手几乎是凭着开始的一股血性,觉得自己的孩子在学校受了委屈,做父母的不得不出手,但真正打起来之后,这些善良的人就害怕了,心里早就打起了退堂鼓,只是碍着面子,看着其他人没有逃跑,加上自己这边人多,心里存了一点侥幸心理,以为自己再坚持几秒钟,或许就赢了,所以才咬牙挺着。
现在听了孟文天的话,他们几乎不约而同地向后连退了好几步,大多数的人根本不止退了区区五步,有的干脆逃到看客群里去了,身体也开始打哆嗦。当然,也有个别胆子大,或者在打斗中吃了亏的男子很不忿,往后退的时候,嘴里还强撑着。
一个家长大声问道:“我们退了,他们再开工怎么办?”
一个家长虚张声势喊道:“我们不能退!除非他们先退!”
看客中也有一个家长在大喊:“他们没有退,我们人多,干嘛我们退?”
远处一个女人尖声喊道:“小子,你算老几啊,你不知道他们做这种丧天害理的事害我们的孩子不能读书吗?”
如果说学生家长这边闹哄哄意见不统一,看起来像是一群乌合之众,那么对面那些保安就统一多了,这些家伙虽然人数少,但一个个身强力壮,年龄都在二十岁到三十岁之间,都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
刚才他们之所以住手,实在是孟文天的声音太大,就像炸雷一般,让他们惊愕中住的手,但住手并非他们的本意。
现在看清了孟文天只是一个毛头小伙,不由感到好笑。
一个家伙拿着一根鸭蛋粗的木棒朝孟文天走过来,用木棒指着他说道:“小子,你看电影看多了吧?敢在这里大呼小叫的,马上给老子滚,否则,老子揍死你!”
孟文天懒得跟他说话,突然跨上两步,还没有等对方看清人影,他就已经冲到了那个家伙面前,趁那个家伙愣神的时候,他的右拳就已经捅了出去,结结实实地捅在对方的腹部上,之后再退回原处。
他这么一进一退加上打人,也就是一眨眼功夫,好多人都没有看清他的动作。
看清了他动作的人也不知道这个小伙子在干什么,有几个学生家长还为他捏了一把汗:这小子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难道你不知道这个家伙是刘勋最得力的干将?幸亏他刚才没有动手打你,要不你还不被砸断几根肋骨?
但让所有人惊讶的是,那个拿木棒的彪悍男子突然咳嗽了两声,然后弯下腰呕吐着,再滾倒在地,右手指着孟文天,狰狞地说道:“你……你……”
说话的时候因为还在呕吐,所以说的话含糊不清,但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家伙在孟文天手里吃了大亏。
人们都惊呆了:“这是怎么回事?就这么冲过去又退回来,他怎么就倒了?难道这个小子有法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