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部队里待了一个月,吃了足足一个月的大锅饭,无论是谁听到有好吃的,恐怕都会是一副馋鬼投胎的样子。
吃饭的时候,李洁心看着自己埋头大吃的女儿,有点担心的问道:“你这戏一拍就是一个多月,刚开学就请了这么久的假,会不会对你不太好?”
孩子大了,又有了挣钱的能力,李洁心和安吉说话的方式,已经渐渐习惯了用商量的口吻,平时也尽量做到尊重女儿的意见。
所以尽管有些不放心安吉的学习,李洁心的语气还是很温和,并不像其他家长对待孩子,一出口就是直接质问、指责。
“妈,你放心吧。”
安吉抬了抬眼皮,手里的筷子不停,一边吃饭一边说话,全无往日里的形象:“学校刚开学也不会教太多东西,我去剧组的时候有带着书自学,而且经纪人也给我请了老师。”
京影教的东西和普通大学不同,安吉又是表演系的学生,只是一个月没去学校上课,并不会对她造成多大影响。
况且,以安吉现在的记忆力和领悟力,书本上的知识对她来说理解起来异常简单。要不是冲着想要打好基础这一点,去学校对她根本没什么意义。
“那我就安心了,”李洁心往安吉碗里夹了一筷子菜,随即转头去招呼宋涵薇,“薇薇,你也多吃点,就跟在自己家里一样,千万不要和干妈客气。”
“嗯!”宋涵薇两颊鼓起,乖乖点头。
安吉左右看了看,满足的放下碗筷,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皮,喟叹一声:“还是妈做的菜最合胃口,好久没有吃的这么舒服了。”
这话说的李洁心一下子愧疚起来。
摸了摸安吉剪短的头发,李洁心咬着嘴唇问道:“安吉,你会不会怪妈妈?”
作为一个母亲,这段时间她的表现太不合格了,家里的两个孩子天天吃大锅饭,不是在学校里就是去部队。
也就是她们都懂事贴心,换了别家的孩子,早就跟家里的大人闹起来了。
安吉微微一笑,凑到母亲身边,双手抱住她的腰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这话也就是随口一说,你可别忘心里去。再说你这不是为了工作么,看到你过的这么充实,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怪你?”
自从母亲决定和安明生提出离婚,安吉心里就一直很担心她,就算李洁心平时表现的很洒脱,只怕心里终究还是会落下一个心结。
现在有工作可以让李洁心转移注意,安吉真的是很高兴,哪怕自己的母亲因此成为工作狂,她也不会有一丝一毫的不满。
母女俩又说了会儿话,一边吃菜一边聊着彼此的工作,间或夹杂着宋涵薇凑趣的话。
一时间,这小小的四合院里溢满了温馨。
饭后,安吉拉住李洁心的手在院子里坐下,看着头顶上由于天气变冷,而渐渐树叶枯黄的大树枝桠,忍不住提出了自己的疑惑:“妈,当明星的助理可是很忙的,你今天怎么有空在家待这么久?”
越是大牌的明星,对助理的要求就越是多,因此很有成名的艺人,身边都会跟着好几个助理。
李洁心所在的公司是和天娱齐名的风影娱乐,同样是华国娱乐圈的巨头,风影对手下的艺人也不会小气。
于梦是风影的当家小花旦,名声和最近爆红的唐巧儿有的一拼,身为她的助理,照理说李洁心不可能有时间和安吉闲话家常才是。
“我还没来得及和你说,你倒是先问了。”说到这个,李洁心脸上的笑容明显更胜。
爱怜的摸了摸安吉变瘦了的小脸,她的眼中满是笑意,甚至有些眉飞色舞了起来:“你妈现在可不是助理了,公司和我商量过后,把我调到了造型部门。”
“啊?”
安吉张大了小嘴,和同样惊讶的宋涵薇对视了一眼,心里疑惑更甚:“妈,你去了造型部?是学化妆还是形象塑造?”
这怎么可能啊!
风影又不是小公司,造型部可是要对旗下艺人负责的,而艺人的形象又关系到他们的前途,可以说和公司的利益息息相关。
一个从来没有接触过娱乐圈的人,怎么会只当了两个多月的助理,就直接跳到了娱乐公司最重视的造型部?
李洁心笑眯眯的看着两个孩子吃惊的神色,神秘的眨了眨眼:“安吉,妈妈是不是没有和你说过,以前我在学校里是学什么的?”
这不是废话嘛!
安吉没好气的白了母亲一眼,斩钉截铁的说道:“没有。”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恍过一丝了然。
“那就对了,难怪你这么惊讶。”
李洁心呵呵一笑,转身往自己的屋里走去,半晌从里面拿出了一本毕业证书:“喏,自己看。”
安吉伸手接了过来,吸一口气,缓缓打开这本如同神秘魔盒一般的证书。
证书内页,“京都设计学院”六个大字刺得安吉眼睛生疼,她这才知道,原来自己的母亲也是在京都上的大学,而且学的还是服装设计这个专业!
安吉一直都被一个疑团困扰。
要知道,她的母亲可是一名大学生,在这样的年代里,怎么会连一份像样的工作都找不到。
看到手里的这本证书后,安吉心里纠缠了两辈子的迷惑终于解开了。
wωw _tt kan _¢Ο 难怪,她们在华市时会过的这么贫困,感情根源就是因为那个城市太小、太落后,以至于她的母亲没法找到合适的工作,只能日复一日的做着洗碗这样又脏又累的苦活。
这样一来,风影会给她调部门就说的过去了。
“妈,你真是……”瞒得我好苦。
安吉心里满是苦涩,要是早知道自己的母亲是学这个的,前世她成为明星后,再不济也能给她找条好路子,哪里还会弄得母亲离婚后整日忧伤不已,最后竟然落得个积郁成疾的结果。
李洁心讪讪而笑,得意之色一下子凝结在脸上,显然也是想到了以往的苦日子,心里觉得有些对不住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