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斯年盯上毕阳,肯定不可能是简单的想要覆灭毕家,因为如果他要的是毕家,完全可以在她离开以后,对毕家进行打击。
如今谭斯年没有盯着毕家,就说明他盯着的是毕家身后隐藏的人物。
在谭斯年行动的时候,可以没有芥蒂的帮助自己救师父二人,说明两种可能,一是谭斯年希望师父二人不解开机关锁,二就是师父二人对他的行动无关痛痒。
在毕阳对她交待事情的时候,她其实也留心了谭斯年的反应,当时他的若有所思,现在让她确定,谭斯年应该偏向的是第一种可能,也就是他也不希望师父二人打开机关锁。
把所有东西串联起来,她就得知一个真相:毕家背后有一个盗墓团伙,而谭斯年的目的就是它。
在毕家的行动应该是打草惊蛇了,导致谭斯年行动出现了变故。
这也就说的通冷原对她意见怎么那么大。
的确,这次是她又亏欠了谭斯年!
苏锦有些头疼。因为她现在只推断出了谭斯年的行动目的,却不知道他详细的去想。
可以这么说,谭斯年是一个老谋深算又睿智狡猾的人,她根本没把握能获取他的行踪线索!
更加该死的是,谭斯年的手机打不通,就算是她用定位也找不到他!
苏锦眸色幽幽地把手中的纸放进了碎纸机里,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抬眸,她看向李兴荣,“我一会儿让老A过来一趟,你配合他把后面的工作做了。我先走了。”
她会让蔡珅按照情报,主动去‘推销’,蔡珅的能力,她放心。现在,她必须赶回武馆,要不然她母亲要发现了!
一路上,苏锦眉头一直都没有松开过。
因为她做情报多年的直觉告诉她,面对这种无迹可寻的高手,在没有专业人员和布置之下,她应该放弃。否则,一切都是劳民伤财的打水漂。
但是她内心对谭斯年的亏欠感还让她不要放弃,因为不是因为她,谭斯年的行动才不会出现波折。
两种对立的情绪在她心里做斗争,而她也有些烦躁。
到了周家门口,她果然看到周恒就像一根挺立的大石柱一样站在门口,一见她回来了,马上舒了一口气,“你终于回来了,梅姨都念叨了好久。”
“师兄,麻烦你了。”苏锦扬起一抹笑眯眯的笑容。
她这人就是这样,绝对不把工作上的情绪带到生活。
毕竟亲朋好友们又没有必须替她分忧的责任。
周恒摇摇头,“进去吧。”
……
在萧凝秋的病房里,这位干练的女强人已经可以坐起来,雷厉风行的处理公司事物了。
新来的生活秘书倒是比上一个省心,虽然寡言少语,但是照顾萧凝秋却很细致入微。
“夫人,您该休息了。”生活秘书上前,低声劝解道。
萧凝秋眉头微蹙,摆摆手,只道了一声,“知道了。”却还依旧眼神都不肯转移地盯着笔记本电脑。
身为大集团的董事长,外人只看到了萧凝秋的光鲜亮丽和翻云覆雨的能力,却不知道她的艰辛和忙碌。
生活秘书急得脸色通红,“夫人,您真的需要休息了!”
“嗯嗯,我知道的。”萧凝秋也是一个工作狂,根本听不进去劝。
忽然间,她的电脑被人强势的拿走。
萧凝秋面色不郁,抬起头刚要发火,可见到眼前人时,她满腹的不情愿,也只化作了无奈。
“你来了。”
余烬温润的面容带了几分少有的严肃,“你若是还这么拼命,那你就回海市吧。”
一听这话,萧凝秋就知道,余烬这回是真的生气了。
便任由生活秘书把文件收走,柔声道,“我休息,还不成吗?”
余烬俯下身体,细腻又专心地帮萧凝秋躺下,掖好被角。
此时生活秘书已经很有眼色的离开了病房。
“我命人做了一件旗袍,你当做礼物,送给你的救命恩人吧。”余烬的视线落在床头柜包装古朴的盒子上,神情温吞,目光谦和。
萧凝秋神色微讶,视线怔怔地落在了余烬的脸上。“你确定,是旗袍?”
余烬望着她,却像是在宣告什么一样,重重地点点头,温和的眸子也仿佛蒙了一层看不清的雾一样。
“你还是那个答案,对么?”萧凝秋突然苦笑一声,那笑中糅合了太多说不清道不明的幽怨和心酸,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表的悲伤。
余烬手中攥着折扇,或许只有在萧凝秋面前,才能看到他的纠结和犹豫。
可是最终,他还是没有改变他的想法,“二十年来,我的答案从来没有改变过。”
萧凝秋面露悲切,伸手将床头柜上的盒子拿过来,打开盖子,手抚摸在那绣工精美的曼陀罗上,喃喃自语,“可是我真的很喜欢那丫头啊……”
“但是我也有我不能放弃的理由。”余烬声音瞬间低沉下去,“这一切,都是四十年前的罪孽,她不能逃避,我也不允许她逃避。”他顿了顿,“凝秋,我从来不后悔,却唯独对你,我辜负了你的韶光!”
萧凝秋敛起眸子,却主动拉住他的手,“我懂你的仇恨,我懂……以后,不要对我说这种话了,不要说我已经等了二十年,就算是四十年,六十年,八十年!我都愿意等着你。”
余烬反握住她的手,抬起头,对他温柔一笑,那笑倾覆了他心中所有的柔情。
“今年过年,我们还是去锦绣大酒店看黄浦江飘雪吧。”他俯身揽住他,这个温和到无懈可击的男人,在她面前乖顺又值得依赖。
萧凝秋靠在他怀里,轻轻地扬起唇角。“好……”
只是她的手,依旧在那曼陀罗花上抚摸着……
远在京城的唐明月神色复杂的把手机上的音频关掉,他的内心一直都在翻涌着什么,久久不能平静。
耳朵里,还回荡那熟悉的嗓音,却勾起了他对苏锦的思念。
“这首歌,不错。”在他身侧,一声意味不明的声音传入他的耳际。
那人手里拿着歌词,抬眸不咸不淡地看着他,“这就是你那个青梅竹马给你写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