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瑟琳又因为意图越狱,被抓走了。
苏锦很难懂得艾什莉的心情,因为当约瑟琳越狱的时候,不过是派对刚刚结束。
之前约瑟琳还抱着艾什莉热吻,可下一秒就能不留恋的潇洒作死。约瑟琳对艾什莉的爱究竟有多少?外人是看不清的。
不过看着艾什莉平静的面庞,苏锦连宽慰的话都不用说出口。
或许,这就是她们的爱情。
也就是在那时,艾什莉抬眼看着她和谭斯年,轻声说了一段约瑟琳让她转告的话:
“你们从来不身处地狱,就算是地狱的烈火也无法点燃你们的衣角。可是,黑狱一直都是地狱。”
说罢,艾什莉便转身离开。
苏锦和谭斯年二人都神情一凛。
这段话听起来不过是文艺的感慨,可是实际上,却是约瑟琳窥得他们二人之间隐秘的警告。
是的,无论是谭斯年还是苏锦,都不打算和黑狱的这些人掺和在一起,无论是势力之间的争霸,还是勾心斗角。他们都奉承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念头。
因为他们知道,他们不输于黑狱,黑狱也不是他们需要经营的地点。
正因如此,他们二人拥有一种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超脱,虽然有性格使然,但无论是谭斯年还是苏锦,都没有刻意的迎合萨姆和艾什莉。
如今他们和艾什莉与约瑟琳交好也是随心而为,并没有把他们当成沙漠玫瑰的一方大佬。
这种心态和作为说不上什么犯错,但前提是在一个开放的环境。
黑狱是一个束缚自由,侵蚀思想的纯密闭环境。在这里困住的人,要么是因为怕死,要么就是黑狱外还有执念。
每个人都会竭尽所能的蝇营狗苟,只为在黑狱里能有一席之地。
如此之下,苏锦和谭斯年的态度和作为可就让人多了心思。
轻点是觉得他们丧失了意志,而重些,可就是觉得他们胸有成竹的能离开黑狱。
如果是后者,他们二人不仅仅会被不甘心的犯人盯上,更会让黑狱感觉到危险,从而想要除掉他们。
在黑狱最不能揣摩的就是人心,因为没有人会把人往好了想。
就算是真的与世无争的恬淡性格,也必须做伪装,黑狱不需要没有斗志的同伴。
“约瑟琳到底是什么人?”苏锦抬头问向谭斯年。
谭斯年也摇摇头,“不知道,总之,她绝对不会是一个简单的人。”
没有理由地做越狱的计划,一次又一次的九死一生,除了心理变态,就肯定另有所图。
而艾什莉表现出来的态度,恰恰证明了后者。
“我们两个都是看客,多言不得。”苏锦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黑狱之行,她心中除了对谭斯年真挚,其他的,对她来说也不过是游戏里的NPC。毕竟,她没能力带领整个黑狱的人越狱,也绝对不会那么做。黑狱的犯人,可都是能为害一方的家伙。
一连几天,谭斯年都没有那般腻乎地往苏锦身边靠,而是有意无意地回到了萨姆的身边,做回苏锦没来之前的兰德。
而艾什莉也不主动和苏锦坐在一起吃饭了,仿佛一切都回到了约瑟琳出现时的场景。
但只有谭斯年和苏锦二人知道,他们的无线电台已经装置完毕,并在昨天发射出去了一段摩尔斯电码,只等待苏锦安排的奇袭战士们收到她的消息。
在进黑狱前,她把所有准备都筹划完毕。
罗网、曼陀罗和军部给她的突袭小队三股力量分工合作,尽可能的追踪且靠近黑狱,并接收她传递出来的消息和命令,配合他们越狱。
她设想好了许多个方案,包括无线电的接受和摩尔斯电码的破译设定。
只要她能和外界联系上,她的越狱就有希望。
现在她和谭斯年最重要的是摸清黑狱的军事储备,岗哨分布,换岗时间,机要室位置,如果可以的话,苏锦要掌握黑狱的电路控制权。
在自由活动的时间,苏锦就看到了四周无比高大的电网,更是听闻海岛周围都布满了电网。原因是以前一个成功越狱的犯人。他愣是用叉子在自己房间的床下挖了一个通道到黑狱海岛的岩壁上,此人还精通水性,如同游鱼一样成功越狱。
这引起了黑狱上层的震怒,并让参加黑狱计划的各个国家发难于黑狱的掌权人。
为了防止这种情况再次发生,所以岩壁上也加了电网,还能相对程度上防止协助越狱的人从外面侵入。
苏锦不能保证协助他们的人都能安然无恙的回国,只能最大程度上减少伤亡。
她和谭斯年现在打听到的所有情报,都将是他们对战士们最大的感谢。
在离黑狱孤岛不近的一个滨海码头的一艘巨轮里,一屋子的人都双目凝视着伏案的蔡珅。
其中,坐在一边椅子上,身着黑色长褂,双眼微闭,满身冰霜的男人犹为显眼。
所有人都能感受到他身上浓烈的煞气,这一个多月来,他们就没有看到他脸上能保持温和的模样。
闻筝和听弦两个人都寒蝉若噤,闭嘴在一旁站好,心里更是惴惴不安。
在有记忆以来,她们就没见过二爷余烬如此震怒过。
世人皆知二爷以温和著称,脸上从来不会有太多的怒意。
可是这次,二爷连伪装的面具都不肯戴上,可见他心情是怎样的糟糕。
闻筝犹记得一个多月前,当她汇报主子有关少主只身犯险去黑狱的事情时,主子当即打碎了他最喜欢的茶杯,那一瞬间,就连她这种游走在黑暗里满手血腥的人都畏惧主子身上的煞气!
主子甚至都没有换外出的长褂,直接驱车闯了军部!
当时,半个军部的武装力量都倾巢而出,狙击枪的红点在主子身上密密麻麻,更不要说四周那黑洞洞的枪口。
主子面对万夫所指,仍眉毛都不曾动一下,冰寒的眼看枪支弹药仿若无物。
“让谭老出来见我!”
主子只说了这一句,可就这么一句,却硬生生地让人遍体生寒,锐不可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