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回来不久,就步入了新的一年,哥哥的学校也开始放假。习惯在李家安排紧密的生活,回到白家却发现有些无事可做。两兄妹能在小屋里练习的也就只剩下写字看书了。当然,白琪悦还是可以弄弄刺绣。
爸爸因为要回单位消假上班,又要忙碌过年的东西。妈妈也要填补家中所需要的用品。两人忙了好几天才发现。自家的小屋里有了不少的变化。比如吊铺的帘子上,被绣上了好多憨态可掬的熊猫,每只都有着各自不同姿势,十分招人喜欢。缝纫机上也多了一个布罩,上面也是绣满朵朵小花。仅仅两样东西,却让这让小屋里增添了许多的温馨感。
爸爸摸了摸缝纫机上的布罩,回头看向妈妈,“媳妇儿……这都是悦悦绣的?”
对于白琪悦几天的时间就能有如此的成果,妈妈也惊奇不已,但她还是相信自己女儿的实力。“恩,应该都是她弄的。”说罢,便抱过白琪悦,“悦悦,你怎么这么几天就绣了这么多东西?在你外公家可没见你有这么快的速度啊?”
白琪悦扬了扬小脑袋,“妈妈你小看人。在外公家每天都有好多事情要做,怎么可能会绣这么多东西。在家里没有别的事情,当然就只能绣东西了嘛。”
听到白琪悦的解释,妈妈也就释然了。想了想问道:“悦悦是不是想练琴了?要不妈妈去你外公家把琴搬来?”
白琪悦连忙摇摇头。“不用了妈妈,家里根本没有摆琴的地方。而且奶奶也一定不喜欢我在家练琴的。”
闻言,爸爸轻皱眉头,“怎么这么说?练琴是好事情,你奶奶会同意的。”
对于爸爸依然在心中将爷爷奶奶摆放在高位,白琪悦心底有些不屑,却没在面上表现出来。只是扁着嘴巴,皱着小脸说道:“背诗说话这么小的声音奶奶都会骂人,哪里还能在家里练琴。奶奶会同意才怪。”
白琪悦的话让爸爸的脸色更不好了,白琪恺见状连忙将那天兄妹两在屋里背诗,然后又说话玩闹,被奶奶骂了一通的事情说了一遍。听到儿子这么说,爸爸的脸色更黑了。
“是不是你们两个闹的声音太大了,吵到奶奶了,她才会说你们吧。”妈妈看到爸爸的脸色,不由得说道。
“才不是呢。我跟哥哥只是说说话,笑了几声。哪里会吵到人。在外公家,我跟哥哥打闹都没人说我们,为什么回到家里,连说话声音大些都要被骂?”白琪悦鼓起小脸,满脸的不认同。其实她本以为,奶奶得了爸爸的钱,最近会对一家人的脸色好些,可没想到奶奶对这些钱根本不满足。奶奶气爸爸没有把所有的钱都交给她,她不高兴了。没法找爸爸妈妈茬,就只能将气发泄在他们两个小孩子身上。
白琪恺看了看妹妹,眨眨眼
。‘猪猪,你这是在打小报告吧?’
白琪悦向哥哥挤挤眼,‘哥哥知道也不要说出来哦。’
两兄妹的小动作爸爸根本没有注意到,妈妈则是看了个清楚。对于两个孩子的做法,感觉有些好笑,却也暗暗赞同。丈夫最大的毛病就是心软,前几天的事情还历历在目,现在却又向着婆婆说话,却不相信自己的孩子。这让她也有些不满。
母子三人都没有说话,半晌后,爸爸长长的一叹。“小恺你跟悦悦以后在家里尽量少玩闹。有时间还是多看看书,练练字吧。”
对于爸爸的决定,白琪悦一点都不意外,所以只是撇撇嘴,闷闷的应了声。白琪恺也乖乖的答应了。
两个孩子的表情充分的说明了他们心里并不满意自己的决定,但他又能怎么样?为了这个跟自己的亲妈吵一架不成?爸爸有些烦躁的搔搔头,满心的无奈。
白琪悦原本也没有想要爸爸做什么,只是想让爸爸知道奶奶的所做所为,让爸爸对奶奶一点点的失望。水滴石穿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仿佛是为了安抚白琪悦,在白琪悦五岁生日的这天,爸爸特意送了白琪悦一个漂亮的洋娃娃,还给她买回来一个小小的蛋糕。吃了一口蛋糕,白琪悦差点想要吐出来,这个年代的奶油基本都是人造的。口感真是让她受不了,不仅腻腻的,还感觉贴在嘴巴里根本不往嗓子里走。真是难吃死了。她好想念记忆中那软绵可口的新鲜奶油啊……
装出一副好东西大家分享的样子,白琪悦主动将蛋糕分给了爸爸妈妈与哥哥,爸妈都高兴的接受,倒是了解她的哥哥别有用意的看了她一眼,惹得她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
又五天过去,农历新年又来到了。
如同往年一样,家里的一切都是爸爸妈妈在忙碌。小姑一家到是坐在房间里看电视看的开心。本来白琪悦兄妹也是在看电视的,却总是被小姑支使着干这干那,几次下来两个小家伙都有些生起气来。后来干脆就回了自家的小屋,不再去爷爷奶奶那里了。
大年三十、初一都平淡的渡过。初二一早,爸爸妈妈又是早早开始忙碌,随后一家四口就来到了李家。
刚刚被爸爸从自行车放下来,白琪悦就冲进了李家,嘴里还大声的叫道:“外公外婆!悦悦回来啦!”她的身后紧随着的就是白琪恺,虽说没有同她一样的叫嚷,但明显比平常急促的脚步,与脸上露出的笑容,表示了白琪恺是非常高兴的。
两个孩子的表现,让妈妈露出了笑容,也让爸爸从心底升出许多感慨。进到李家,看到的就是大人们的笑容,听到的就是孩子们的笑声,同样的祖孙三代人,李家让人感觉是那么的温馨融洽,而他们白家呢?
依旧是装满兜的大红包,白琪恺也没了去年的尴尬,而是欣然的接受了长辈们的好意
。不同去年一样的是,白琪悦拿出一包东西,分给了众人。
拿着白琪悦自己绣好的手绢,除了外公几人,其它人都惊奇不已。女人们的手绢绣着或艳丽、或清雅的花朵,男人们则是一色的青竹。两个孩子则是不同样式的小动物。外公外婆的则绣着福字。
根据各人的的性别、年龄与喜好绣成的手绢,家里人都爱不释手的翻来翻去。反应过来的众人也用口水将白琪悦的小脸蛋洗了个遍。
晚上回家时,看着李家众人给两兄妹准备的一大包东西,想着儿女与李家人态度,爸爸心中原本偏向白家的天秤,开始摇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