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司轶苦笑一下,随即顺着郝歆的视线看过去,确实远处的地下通道里传来一阵音乐声。
两人顺着声音走下地下通道,就看到几个人正在唱歌,居然是个组合,再细细的看去,还格外的眼熟。
“你们是……”郝歆虽然认出来了,可是却叫不上名字。
这些人是当初和欧阳言组乐队的那几个人,自从欧阳言和他们解散以后,就再也没见过了。
那几个人停下来,看到郝歆顿时也认出了她。
她的辨识度太高了,本来长得这么漂亮的姑娘就不多,还和他们一起唱过歌,再加上最后还把欧阳言“拐”走了,他们怎么会对她印象不“深”!
几人看到郝歆,为首的男生冷笑一声:“呦,还当是谁呢!大明星怎么跑到地下通道来了。”
郝歆微微蹙眉,对几人话中的不善听得真切。
不过,他们这句“大明星”是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你们对我有什么误会,我只是好奇谁在这里唱歌,来看看而已。”郝歆不想与他们结怨,他们可是欧阳言十分重视的人。
欧阳言虽然一直没提过他们,可是郝歆能看得出来,他对这几个人有多重视。
之所以一直没见面,没联系,不代表不在意,而是心里存着一份愧疚,因为当初的离开。
要知道那一段对他来说也是段痛苦的记忆,因为家里的反对,因为对音乐喜爱却不能及的无奈。
如今郝歆在他们身上感受到了很大的敌意,多少也能猜测到一些,一定和欧阳言的离开有关系,可就算是如此那是欧阳言欠他们的,既然她和欧阳言是朋友,自然也应该帮他受着。
郝歆的话一出口,那人又冷笑道:“误会?没什么误会!我们能有什么误会,你们两人一并出道,如今大火,与我们早就不是一路人了。”
郝歆眉心拧得更紧了,“你能把话说清楚点吗?”
郝歆不知道他们为何要这么说,她和欧阳言隐姓埋名出道,他们又是怎么知道的?
“行!不就是说清楚点嘛!既然你们不怕丢人,我们怕什么!”
“你们当初只是合作一首歌,他就抛下我们,转头和你组了组合出道了,他把我们这么多年的情谊当什么了?”
“别人可能不知道你们是谁,可我们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和我们一起唱了那么多年的歌,我们就是闭着眼睛也能听得出来。”
“有些话说得太直白,只是让彼此都尴尬而已,真的是件特别没意思的事情!”
说着那人收起自己的吉他,抬步就要走,身后几个人赶忙收拾东西要追上去。
郝歆冷喝一声:“站住!”
那人脚步一顿,并没有回头。
郝歆今天既然遇到了,自然要帮欧阳言把这个误会解开,不能让这些人误会他那么久。
“你们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这么说?!”
“你们知道当时欧阳言经历了什么吗?你们什么都不知道!就这样非议他,不觉得枉费了这么多年的感情吗?”
“当年欧阳言的父亲逼着他不再玩音乐,他无办法,只能放弃了,也确实一直没再准备继续做音乐,打算听他爸的话去学经管。”
“那年跨年夜,也是在这片广场,我们恰巧碰到,那会儿的他其实状态很不好,但也就是那个时候,我们碰了到丸子姐,丸子姐非要签我们。”
“我自然是没心思出道的,欧阳言也是经过苦苦的挣扎,这是他最后一次的机会了,他就算已经离开你们,就算已经答应他爸不再做音乐,可是他心里热闹音乐的那份心还是让他想再试一次。”
“你们一起做了那么多年音乐,都应该了解他,他对音乐的热爱不比任何人少。”
“可是他没有资本去要求人家把你们都签了,只能他自己先混出个样子,将来才有机会,他从来都没有忘记过你们!”
“你们和他一起那么多年,他的为人你们还不了解吗?你们只会一味地责怪他,到底有没有想过你们到底是不是真的了解他?”
“就算他真的只是为了自己,如果是真朋友,你们不该祝福他吗?更何况他从来没忘记过你们,也没忘记过以前和你们之间的承诺。”
郝歆的这番话无疑在众人心里放了一颗闷雷,瞬间在众人心里炸开,烟雾弥漫,刺激了泪腺的开关,有片刻的迷茫,也有心里的自问和雾气散后的恍然。
郝歆扫了一圈众人:“可能你们确实无法了解,因为你们都没有设身处地的为他想过,他一直都不是个自信的人,也是个极度缺乏安全感,极度渴望成功的人,因为他背负着你们所有人你的期望。”
郝歆至今都记得欧阳言那会儿死缠着她一起组组合的情景。
说句不好听,他那会儿都有一种想要拉上一个垫背的人的想法,因为他一个人不行,或许郝歆还能拉他一把。
后来,在音乐里她似乎才真的懂了他,他一直都比任何人努力,使出二百分力,倾尽所有,因为他太渴望成功,身上的担子太重了。
虽然欧阳言从来没和她提过,不过她知道他不见这帮人,也是在等待,等待有一天能够真正面对他们的时候!
郝歆说完,转身和尚司轶向楼梯上走。
她该说的已经都说过了,这些人能不能听懂,能不能理解已经不重要了,而且此刻她也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那种轻松让她心情大好。
尚司轶跟在她身边,伸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笑道:“从来不知道,你会这么了解欧阳言!”
郝歆没回话,她对欧阳言的了解一开始只是因为知道前世的事情,后来和他一起做音乐,才慢慢真的走进他的心里,了解了他的心。
尚司轶用头顶了一下郝歆的头,笑道:“对不起,之前还一直误会你们!”
郝歆终于转头看了他一眼,“你还知道啊!你那岂止是误会,就差把我们来拆了大卸八块了!”
尚司轶笑道:“哪有!明明是你那会儿的表现,太让人误会了!”
郝歆抬头看看天,天空中还有绽放开的烟花,那份绚丽转瞬即逝。
“其实言哥真的挺不容易的!”郝歆感慨了一句。
这时,背后突然响起一声:“喂,郝歆,帮我们告诉他,我们还是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