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歆这边刚到基地,吃过晚饭,准备去上晚自习,就被律师一个电话又召唤到了医院。
姜律师是郝歆委托律师,负责外婆的赡养费事情的。
今天合同刚签好,晚上老太太就被拉到了医院做急救,姜律师觉得这事情太蹊跷了,便把郝歆喊来了。
郝歆重新请了假,准备去医院的时候,尚司轶跟了上来。
“你跟我去干嘛?”郝歆转头看着跟着她一起准备出大门的尚司轶。
尚司轶笑了下:“太晚了,你一个人拍你不安全,沈老师让我跟着你。”
郝歆不太相信是沈飞安排的,就算沈飞有时候也是个贴心的老师,可是她觉得此事还是尚司轶硬要跟着的嫌疑更大。
尚司轶看着郝歆怀疑的目光,立刻道:“不信你可以去问沈老师。”
郝歆才没那个工夫再去找沈飞,索性出了门,尚司轶愿意跟就跟吧。
两人赶到医院,老太太还在抢救室没出来。
郝歆和姜律师了解情况之际,一个男人走了上来:“你就是郝歆?”
郝歆看过去,那人她认出来了,正是她没见过几面的舅舅周唯平。
她微微蹙了下眉:“我是,怎么了?”
她对这个舅舅没什么好印象,就算两人接触不多,还这么多年没见,但是对他的人品一直是质疑的。
如今再看到周清语这个样子,想必这个舅舅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你到底什么意思?你看看你把老太太给气成什么样子?我告诉你,这个责任你的负,你没出现之前,老太太身体都棒棒的,你看看你一出现就把老太太气病了。”
郝歆才不相信是她气病了老太太,她特意将老太太送到楼下,看着老太太高高兴兴的上了楼,怎么可能是她把老太太气病了?
她用脚趾头想都能想明白,这事儿必然和周唯平有关系。
“这话怎讲?”
“你看看你非要和老太太签那个什么破协议,你分明就是不想尽赡养义务,逃脱责任,老太太心里生气,就脑淤血厥过去了!”
“嚯,你这是栽赃啊!我明明把外婆送到家的时候还挺高兴的,怎么就突然气病了?难道不是你回家管外婆要钱,没拿到钱,才把外婆气病了?”
郝歆的话自然都命中,可是周唯平怎么可能承认,他顿时就否认道:“我到家的时候,老太太就这样,白天只有你来过,不是你是谁?”
这是讹上她了?
郝歆冷笑一声:“好,既然如此,我们就报警吧。”
郝歆说着拿出手机就要拨打110,周唯平心里有点心虚,可是表明故作镇定的叫嚣着:“好啊,报警,我就看你报警,看看警察回头怎么把你带走。”
郝歆自然不含糊,直接报了警。
周唯平看郝歆来真的,有心想要阻止,可是又担心会让人怀疑,硬着头皮死撑。
很快警察就来了,郝歆将事情经过和警察说完,警察又开始询问周唯平。
一开始周唯平还抵死不承认,后来问着问着,他就开始语无伦次了。
露了破绽,他最后索性直接对警察道:“警察同志,我举报,这丫头不尽赡养义务,试图拿钱了事,而且就拿那么点钱打发老太太,老太太才一生气病倒了。”
警察看看郝歆,再看看周唯平:“她是外孙女,而且还是个不满十八岁的未成年,她自己都还是需要人抚养的年龄,凭什么赡养老人?再说了,老太太有两个儿女,她们家出一部分,你作为儿子出一部分也很正常啊。”
周唯平被警察噎住了,缓了一会儿继续狡辩道:“我妹妹一直都没尽过赡养义务,这么多年来一直是我在养老人,既然他们不出力,多出钱也很正常,这不就是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嘛!”
郝歆看着简直觉得可笑,忍不住道:“你出过什么力?据我所知,如今你们一家三口吃住在外婆家,外婆这么大年纪了还要给你们洗衣做饭,操持家务,你们也一分钱没往家里交过,凭什么说出力了?难道不是你们一家三口在啃老吗?”
这些事情都是郝歆在带老太太去办手续的路上,聊到的,也正是因为这次才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
就在这时,警察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接起电话,听了几句,眉心就紧蹙了起来。
挂了电话,他冷着一张脸看向周唯平:“我们去你家调查的同事又有些新的发现,现在我们怀疑你殴打虐待老人,所有还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什么?殴打老人!警官你们搞错了,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周唯平立刻就慌了,可是警察哪里管得了那么多,拉着他就走了。
让周唯平没想到的是还有一波警察去了家里,一进门见到屋里的一片狼藉,再一从邻居家了解情况,自然就让他成了最大的嫌疑人。
周唯平带老太太来医院时,把周清语留在了家里,让她把家里收拾一下,不料家里太乱了,周清语哪里是能干活的孩子,顿时就觉得完全无从下手,索性拿着书包去了同学家,家里就留着等爸爸妈妈回来再收拾。
郝歆看着周唯平被警察带走,蹙着眉摇了摇头。
她就知道这笔钱肯定会给老太太招来麻烦,所以才想到了找律师分期支付的办法,可是最后没料到周唯平竟然这么混蛋。
一直在一旁默默陪着她的尚司轶将手揽在了她的肩膀上:“别想了,那种人不值得生气。”
郝歆抬眸看了一眼尚司轶,“我倒不是生气,就是觉得好像给外婆惹来麻烦,如果不是给外婆这些钱,也不至于闹成这样。”
尚司轶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温柔的哄慰着:“这些又不是你的错!你能做的很有限,不要把自己当成无所不能的。”
郝歆点点头。
就在这时,抢救室的灯灭了,医护人员从里面走出来。
郝歆立刻迎了上去,问道:“医生,请问我外婆情况怎么样?”
医生看了一眼郝歆,大概是觉得她年龄小,目光落在一旁的律师身上:“你是病人的什么人?”
律师解释道:“我是她的代理律师。”
医生拧了一下眉,大概在想这家的儿女都哪儿去了,但最后还是对着律师道:“病人情况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