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祎和颜律的生活过得十分惬意,若不是某一次颜妈妈来电说起要不要在寒假给颜瑾安排一个补习老师的事情,他们都没注意到学校该结束一个学期的事情。
大学上得老不正经的俊祎也终于想起这么一回儿事,他的学籍可还挂在医大呢,心想着是不是也需要回去参加个考试,问过宁院长知道不需要他才算松一口气。
颜律见状不由好笑,“紧张,就是考试挂科也没什么。照我说,你根本不需要上大学了,小宝。”
俊祎哼了一声,不搭理他,看了一阵书,忽地就想起一件事来,“颜律,我觉得我很有必要。”
“嗯?”
“上大学!”
颜律干脆放下文件,洗耳恭听。
“你是硕士学历?”
“经法双硕士,怎么了?”
“……要是拿不到这张纸,我连小学都没毕业过。”
颜律顿住。
默了下,十分真诚地道:“小宝是我见过最厉害的天才!”
小学没毕业,却已经有如今的成就了,要不是他的宝贝,谁能做到?他颜律自认他是没这个本事的。
俊祎只当没听见,一纠缠这个问题就要让他再次吐槽自己已经沧桑到不行的心智了!他想着自己当真连小学都没毕业,起了心思就打过电话问家里有没有拿过他那本小学毕业证书,果然一家人根本没人注意过这件事情。
对比起自己上辈子那份光鲜的履历,俊祎简直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生活在小调侃中,踏着轻快的步调前行着。
颜律倒是遇见上一个麻烦。
这个麻烦就是去而复返的路易斯。
本来在颜律的干涉下,他是没可能出现在海城的,可谁让他这一次怂恿来了他表哥,吉尔·莫泊桑,这个f国现任某议员和贵族的儿子,触及敏感的政/治/问题,海城的海关虽然得知有路易斯此人踏入国境却也不敢把人遣送走。
路易斯只为自己能够再次找到机会接近美人而欣喜若狂,根本没有察觉吉尔在听到颜律的名字时一闪而逝的微妙表情。
吉尔原本打算先看看这位传说中的颜律长成什么个模样,也好让他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有这样大的魄力招惹那个人记恨到现在。哪想到一连三天,他那蠢货一样的表弟连跟踪的法子都用上了,竟都没让他见到颜律一面!
郁闷之下,他给他那位死党打去了电话,说道他可算见识到那个颜律是何等的猖狂了,竟然根本不给他莫泊桑家族半点面子。
一听吉尔在华国,并和他记恨了很多年的颜律周旋,可还没忘记当年颜律给他的毕生难忘耻辱的罗杰马不停蹄地买下机票,末了又想起那个恨透了亚瑟的约翰起来,他可是听说了的,那个风光无限的颜律现在可不就是护着亚瑟的吗?
要寻仇,当然不嫌人多了!
两人来得很快,撇下一无用处的路易斯,三人谋划了一番,总算有了一个满意的法子。三人策划起跟踪来,不比路易斯这种用一点障眼法就被耍得团团转的。三人亲自蹲点跟踪,在吉尔和约翰看来,这个法子真是傻透了,花点钱请人教训颜律一顿可不来得轻松愉快?
“你们想花钱找谁?别小瞧了那个混蛋,你以为能欺负到我罗杰头上的是什么人?约翰,你小子,你讨厌亚瑟也不看看leo颜是怎么拦下那些骚扰亚瑟的人的!这些在道上收钱的人,早和这混蛋狼狈为奸了!”
颜律的生活十分规律,跟踪了几天,从来都是准点上下班,沿着一条单调的路线走,根本没有他们下手的地方!
约翰不敢置信,“他是功能障碍吗?为什么都不见他找女人?”
吉尔道:“找什么女人,这leo颜喜欢的是个男人!我听路易斯那蠢东西说,他家里可养着一个比缪斯还漂亮的男人!”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罗杰尖叫出声了。
见两个同伴疑惑地看向自己,罗杰顿时收敛了自己震惊的表情,要是这两个人追根刨底起来他就为难了,那件丢脸的事他是打死也不会说的,他早发过誓要将那件事带进棺材里!
他赶紧道:“想我亚瑟是什么人?他leo颜如果是同,怎么可能瞒得过我的眼睛?”
这个理由倒是非常具有说服力,想这位男女通吃的花花公子一生最让他骄傲的成就大概他床上有过的男人女人已经可以开一个大型展览会了。
等了几天,总算让他们找到机会!
这一天,接到俊祎电话说下午因为研究项目出了些问题所以需要加班的颜律还是准时下班了,他开车到南郊外的一个古朴的裁缝店。
这里的裁缝手艺好,祖上出过不少的苏绣贡品,俊祎在华家穿惯了旧式的长衫,休闲在家的时候比起自己的休闲服他更习惯穿长衫,天气已经冷了,虽然家里不大需要穿着加厚的长衫,颜律在给俊祎定制长衫时多定制了一套冬着的长衫。
裁缝店在比较偏僻的地方,店里已经很少接生意了,比之国外的高级定制其实也有过之而无不及。
也正因此,趁着颜律到店里取衣服的时候在颜律的车子里动了手脚的三人守在了颜律回程的路上。果然,车子在僻静的田野路上抛锚了。
颜律试了下重新打火,车子却没有丝毫动静,他看了看油量表,也没有问题。
他下车掀开车前盖检查,发现油缸里的油被人换成了水!
他心下警惕,忽听一声“leo”,他没有回身,而是敏捷地朝声音的另一个方向躲避,没想到,迎面就是一阵喷雾。
吉尔边使劲按着手中的迷药喷雾剂,边赞赏地对罗杰说道:“果然和你说的一样,这个人心眼真多!”
罗杰道:“嘿,别再喷了!你想弄死他啊!”
吉尔这才想起这件事来,他踢了踢倒在地上的颜律,想到买迷药的时候人家和他说的按一下就可以让一个人昏迷,也不知道他用了那么多剂量会不会出人命,如果是真的,那可真是无趣了。
他蹲下来,原本想试一下颜律还有没有呼吸,完全没预料到原本应该昏迷的人突然睁开了眼睛,一下就抓住了他的手,狠狠地扭到背后!
吉尔痛叫的声音,吓得回到自己的车里拿捆绑颜律的绳子的罗杰吓了一大跳,一转头,就看见颜律狠狠地将吉尔踢到在地上的声音!
不可能吧……
罗杰吞了吞口水,仿佛听到了骨头裂掉的声音,想到某个非常不愉快的回忆,罗杰丝毫也不觉得蜷缩在地上痛哭流涕的吉尔有什么丢脸的地方!
该死的!
买的什么迷药啊!他要炸了那个该死的假药商!
慌乱中想着应对方法的罗杰,不会想到颜律确实中招了,他脑袋晕了两下,就不受控制地眼前一黑浑身无力地倒在地上。
但也仅限于一瞬间而已!
不过一瞬,他的脑子就是一阵清明!
是他脖子上早两年俊祎送给他的‘平安藤’编织而成的项链,他早已经戴的习惯得仿佛成了身体的一部分,此时也不知道是因为项链的关系所以才从昏迷中瞬时清醒。
他只是清醒地知道了自己的处境,看了看四周,枯黄的田野中央的泥土道,除了地上惨叫的已经没了任何攻击力的黄毛男人,显然他的同伙正在前方的那辆车旁。
颜律快速地跑了上去!
这时候丢下绳子想逃跑,罗杰绝对不承认那是一种恐惧,任何人在那种已经可以预见悲惨结局的时候看见一个恶魔扑过来,想逃跑完全就是一种不能责怪和苛待的本能啊!
可惜,他心里正在祈祷的上帝显然抛弃了他!
被自己丢开的绳子绊倒,狼狈地摔在地上,根本不需要颜律费力,轻而易举就踩在他身上了!
头发被凶狠地扯了起来,颜律冷眼看着这个外国男人,他可没有任何和这个人客气周旋的意思,他没兴趣从这些人口中知道他们为何而来,总有人会为他处理好这件事。
听着这个凶手挥舞着大叫“leo颜,这是误会!”,颜律确定了这个人武力值的无害,顺手将他脚边的绳子扯上来讲凶手捆住,这才松开钳制着男人的一只手,往裤子口袋里掏手机。
正思索着看这些外国人的身份警方恐怕不好介入,还是找炎华会来得方便的颜律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些凶手还有另外一个共犯!
听到空气被划破的声音的时候,颜律立刻意识到了危险,他却只来得及抬头,一记闷棍就狠狠砸在了他的脑袋上!
鲜血,乍然从颜律额头飞溅而出。
与此同时,正对着塑胶人边下针边讲解的俊祎指间的银针猛地一抖扎偏了,他的声音顿了下,有些不适地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陆医生?”
俊祎对旁人摇了摇头,正要继续,心里难受的感觉却越来越强烈!
怎么回事……
他按了按隐隐又热了起来的心口,俊祎心里正奇怪,就听见球球一声惊呼,“主人,它们说是主人的配偶出事了!”
俊祎呆了下,猛地拔腿就冲向了门外!
“小九?!”
“陆医生?!”
“师叔祖?!”
俊祎根本顾不上这些,心里急声问着球球和草药们是怎么回事,慌乱地开始掏手机,手机滑了手在俊祎急速的奔跑中摔在地上霎时分了好几块!
听着草药们乱七八糟根本说不清楚,俊祎心急得根本顾不上手机,他冲向一个刚下了客人的出租车,“快!快去——在哪里?!”
草药们又怎么可能说得清楚地址?
俊祎粗鲁地司机推了下去,一个甩尾,飞快地驶离医院,球球草狐狸的身体从俊祎心口浮现出来,“主人!是这边!”
俊祎在一片怒骂声和喇叭声中强行调离了方向!
而另一边。
头部受到重创的颜律闷哼一声,向后踉跄一步,扯着罗杰头发的手也松开了,重获自由的罗杰看见约翰闭着眼睛大叫着一下一下用铁棍往颜律身上砸,尖叫了一声!
“狗/屎!你要打到我了!”
约翰听见这个声音,才敢睁开眼睛来。方才他正开了面包车的另一边门清理车后箱,好把计划中昏迷的颜律放进去,哪想到就听见吉尔惨叫的声音。他探头一看,被颜律满是杀气的样子吓得躲了起来。
要不是听见罗杰求饶的声音,惊吓中在他们各种设想而准备齐全的攻击武器中抽到一根铁棍的约翰发誓他真的不会壮着胆子来攻击颜律!
一看被自己打得满脸是血的颜律,约翰尖叫一声丢开铁棍,他有些腿软,抖着手赶紧把狼狈地扯绳子的罗杰解救了出来,“快走!上帝,我,我不是故意的,他还活着吧?”
罗杰一看颜律凄惨的模样心里也不确定了,但看到颜律撤开捂着额头的手,满是鲜血的手还想撑着车身站起来,他心里就开始犯悚,若不是车身上留下的血印子和颜律尝试了几次都不能站起来的模样,他一定转头就跑!
那头,吉尔哀叫的声音还在响着,两人左右看了下,立即跑了回去把吉尔扶了起来,“行了!别叫了!”
“威廉!快让威廉来!”吉尔大叫家里私人医生的名字。
想比颜律,罗杰两人根本没心思管这个只是被踹伤了的约翰,粗鲁地吼了声:“闭嘴!等到威廉你小子早痛死了!”
他们把吉尔塞到车后座上,吉尔一回头看他们把颜律也往车后座塞,一看颜律鲜血淋漓的样子,吉尔尖叫起来!
“你们干什么!快把他丢出去!”
他们本来就是要给这小子一个教训的,现在目的已经达到了还带他上车干什么!
罗杰和约翰根本没空理他,两人慌手慌脚地上了车,猛地又想到车上的血迹,赶紧下车脱了上衣马虎地擦了擦颜律留下的血迹,赶紧将车开走了。
“啊!上帝,他的血流到我衣服上了!混蛋!你们谁帮我把他推开啊!”
已经慢慢失去意识的颜律此时根本坐不住,随着颠簸的车子倒在了吉尔身上。
可驾驶座上和副座上的两个人根本没心思理会他,他们正被该怎么处理颜律而争执不休!
约翰:“随便到什么有人的地方把他丢下就好了,我们这也算帮了他。”
“你疯了!用你的脑子想一想,你知道华国的警察有多难缠吗?还是说要让吉尔这样和我们赶到机场回国去?!”
“难道你要带他去医院吗?!”见罗杰不说话,约翰不由得地道:“就是你!亚瑟虽然讨厌,可这个leo其实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你自己说的要教训他!现在反倒可怜起他了!”
罗杰边开车边吼道:“你们难道想杀人吗?!会下地狱的!”
和已经被家里宠坏得无法无天连对犯罪都没什么感觉的约翰和吉尔比起来,从严格的基督教家庭中成长的罗杰,绝对无法做到就这么丢下颜律不管。虽然想教训颜律的就是他,不过他想的最严重的就是给颜律拍几张裸/照做一些处理再传给当年的校友,一雪前耻而已!
无奈之下,也不敢就这么带着自己的犯罪证据去医院的罗杰几人只好把颜律带回了原本准备抓到颜律后关住颜律的租来的简陋小平房。
将颜律放到地上,吉尔在两人的搬动中还在不断哀叫着。
两个行动能力没问题的男人这时候犯难了,势必有一个人看着这里,另一个人去买药,可他们根本没人愿意揽下买药这样的事情啊!
又是一番争执,最后在吉尔的痛骂声中,好歹一起长大的罗杰只得认命地出门去买药。
“你们拿布给leo压住头啊,上帝,我已经尽力了。”
边说着,罗杰伸手拉门。
“嘭!”
“啊!!”
木门硬生生被人踢散了架!连带着罗杰被一脚踹到了地上,只叫了一声,就昏了过去!
这是一个怪圈啊……
这到底是要闹哪样,作者君也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