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省卫生厅,厅长被制药厂的工人当成流氓给打了还不算。还被绑送了当地派出所。派出所与江南制药厂的保卫科也算是上下级单位。
派出所的民警看保安绑了几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鼻青脸肿的男人过来。直接将他们关进了审询室。回头再找保安问情况。
保安也没有隐瞒,直接说那几个人冒充卫生厅干部,意图敲诈勒索他们制药厂。
“吴所长,您也知道咱们厂子有多冤。至从那件事后,三不五时的就来一伙自称是某某局,某某厅的领导跑下来。其目的,那是司马诏之心,路人皆知。
可是,今天这几个更狠,直接一冲上来就要让厂长出来迎接。一句话不对,人家就出拳招呼……”
所长听完事情的经过后,立刻就警觉起来了。身为派出所所长,吴春耕可不傻。江南制药厂的确是冤,可是,这省卫生厅的领导却不是什么人都敢冒充的。他脑子一转,先将制药厂的保安给劝回。
“好了,这件事我们会调查清楚的。你们先回去吧!”
“好,那就麻烦吴所长了!”保安们把手中这烫手山芋丢出去了,也没必要久留。与民警客气一下,就出了派出所。
吴春耕送走了保安后,也没有派人去审询那三个被打得晕头转向的“流氓”。立刻打电话给他的直接上司,将这一情况凛报上去。
分局的局长又汇报给市局领导。市局领导一听,头就大了。他们的局长刚刚得知省政府发下来的那份对江宁市药监局的处理通知。以及卫生厅冯厅长亲自下来执行,取消对江南制药厂错误封锁的决定。
事情很明显,被打的人就是省卫生厅厅长。如果是平常,厅长在他们的辖区被人暴打,公安局势必得马上做出反应。拿下暴民,以此树立政府官员的威信。
但是,介于目前的情况来看。他们却不敢去为这位厅长出这个头。原因也很简单,一般的市民和小单位订报纸,大多数只订自己省,市内的报纸。
不过,县、市级的政府部门,人民日报肯定是少不了的。市公安局的领导自然也看到了叶老的那篇报道。
并且,从那份报道中看出了门道。现在弱势的显然是卫生部门。而江南制药厂才是直接受到中央领导关注的苦主。
公安局的领导不敢擅自做主,立刻将这个事情上报给市委领导和省公安厅。于是,这件事经过层层上报后,最后还是摆在了省长刘克元的案前。
“啪!”刘克元听说了冯立君的遭遇后,当场就拍案而起。愤慨地道:
“反了,反了!一个小小的民营企业,竟然如此胆大包天。公然袭击国家干部,这还有王法吗?咱们的公安人员都在干嘛?这件事情,必需严肃处理!”
“是!我立刻去处理。”江南省公安厅和厅长立刻领会了省长大人的精神。省长这是要借这个由头,来对江南制药厂进行敲山震虎啊!
一个小小的民营制药厂,敢跟政府较劲,这不是明显的不知死活么?就算你因为一颗药,找到叶老撑腰又如何?
正所谓山高皇帝远,叶老还能亲自来过问下面的事么?等他们将这案子办成铁案,将卷宗往上一送,就是叶老也无话好说。
于是乎,事情经过绕了一圈后。命令就回到了派出所。派出所接到命令,一方面将厅长大人送去市人民医院验伤。另外,立刻派出精兵强将,配合市刑警大队行动,把那些袭击政府官员的暴民辑拿归案。
当然,辑拿暴民只是一个口号,真正目的是拿下那个煽动员工闹事打人的工厂领导人。也就是厂长陈干强。
只不过,当吴所长带队来到制药厂宿舍时,才得知厂长早就回总公司述职了。现在厂里根本就是群龙无首的局面。
其实,也不能说是群龙无首,至少他们还在有条不紊的开着运动会。
“吴所长,你们是来了解情况的吧!刚才那伙骗子查清楚了吗?什么来路?”保安无视那群刑警虎视耽耽的眼神,望着面前熟识的派出所所长问道。
“查清楚了。”吴所长故意板着脸,恐吓道:
“人家就是省卫生厅的冯厅长。你们无缘无故就把人给打伤了,这回你们闯大祸了。”
“啊!”保安做出一副惊慌的样子。呐呐的道:
“还真是当官的啊!”
见威胁有效,吴所长自然是变本加利。
“不是我说你们,下手也忒狠了点儿。人家冯厅长都被你们打成内伤了,现在法医正在鉴定,完了你们一个个就等着把牢底坐穿吧!”
保安立刻露出惶恐不安的表情,拉着吴所长的衣袖哀求道:
“这可如何是好?吴所,您可得救救我们,我们哪知道厅长长什么样呢?”
“唉!不是我不救你们。我是无能为力啊!现在能救你们的只有你们厂长。”吴所长伪善的道:
“赶紧给你们陈厂长打电话,让他回来把事情讲清楚。那这就只是一个误会。否则……”
吴所长指着他身边一个一直阴沉着脸,没有说话的警官道:
“这位是市局刑警大队的黄队长。如果事情不能协商解决,那么就会由他们接受这个案子。你也是当过兵的人,应该知道刑事案件和民事案件间的性质有何区别吧!”
“您的意思是只要我们厂长把事情全部包揽了,那这事儿就与我们无关了?”保安确定的问道。
“没错。”吴所长点头道:
“其实,冯厅长可不是来为难你们的,人家是好心好意,亲自过来为你们厂平反的。哪知你们竟然这样……唉!”
“平反?”保安不解的道,接着大声道:“平什么反?”
“当然是为你们厂的新药平反啊!现在省卫生厅已经查实,那起医疗事故与你们厂生产的新药无关。冯厅长就是来为你们厂解封的。”
吴所长将上面交待的话,很有技巧的大声说了出来。他以为厂子里面的工人听说这个好消息后,肯定会高兴的轰动起来。
只不过,令他失望的是。当他的话传入院子里那些工人耳朵里后。工人们非但没有表现出半点惊喜兴奋,反到是当场就愤怒了。
“这么说封我们的厂,是错误的行为?”保安的脸色也刷的变了。
吴所长闻言一窒,根据他多年与民接触的经验。立刻闻出了周围浓厚的火yao气息。
“这个……”
“吴所长,您不用解释了。”一个大妈,打断吴所长的话。从人群中走过来,望着他慎重其事的问道:
“您在咱们这个区也算是德高望重的领导。我只问你一句话。你说我们厂子被封的事,与省卫生厅有没有关系?”
吴所长默然无语。他认得这个大妈,她是江南制药厂的工会主席,妇女主任江芬芳。也是区里公认的最难缠的妇女主任。
江南制药厂虽然已经成功转制。但是,他们厂里却保留了原有的工会和党组。在厂长不在的情况下,这位江大妈就是这群工人的代表。她的话,直接影响到这些工人的情绪。
看看身边越聚越多的工人和家属,吴所长可不敢随便忽悠这位大妈。他清楚,一个不小心,就会引发大规模的警民冲突。到那时,别说冯厅长的打要白挨,就是他们被人打了还得受着。
见吴所长不出声,江大妈拿出一张红头文件。递给吴所长道:
“这个是当初责令回收新药的通告,您看看上面是由谁发的再来处理今天的事件吧!”
吴所长接过一看,只见那份通告上,清清楚楚的写明了是由省卫生厅和江宁市药监局共同颁发的。
吴所长将那份文件递给了那位刑警队长。刑警队长看后,原本就阴沉的脸色。顿时变得更加难看了。
他也看出来了,人家的意思很明显。既然省卫生厅做了错误的决定,冯厅长责无旁贷。那么,他那顿打挨得也不算冤。
当然,其实他们心里也这么认为。只不过,上级交待的任务。他们却不能不执行。黄队长扫了一眼,已经渐渐将他们包围在中间的工人们。严厉的命令道:
“你们想干嘛?立刻散开。各回各家!”
工人们没有一个人听他的话,反而往前进了几步。与警察形成了对峙的局面。黄队长还想要说什么,已经被吴所长给按住了。
“江大姐,各位工人师傅咱们有话好好说。”吴所长见风向不妙,赶紧匆当和事佬。做了十几年的片警,调节民众纠纷是他的拿手本领。
“大家千万要冷静。我们此来只是想帮助大家,协调与冯厅长之间的纠纷。冯厅长的意思也很简单,他只要与你们陈厂长面谈而已。”
“吴所长,黄队长,各位警官。我们可都是奉公守法的公民。”江大妈和蔼可亲的道:
“不错,那位冯厅长是被我们厂的工人打了。但是,我们已经向你们派出所报过案了。原因也告知了,他们之所以挨打,是因为他的手下出言不逊在先,出手伤人在中。而他自己更是没有节制在后。
你们当时也接受报案了。现在如果因为他的身份要翻案。那没问题,我们在场的人全部参与了殴打事件。你们现在就可以将我们全厂的工人全部带回去。
老实说,自从工厂停产后,我们这些人的饭碗就没了着落。跟你们回去,自少不用担心饿肚子吧!”
“江主任说得没错。把我们都带回去吧!”
此话一出,大家纷纷表态。伸出双手,等着那些警察铐。
警察们当场傻了,还有人争着进局子的?显然,这样的情况是那些刑警们从来没有遇到过的。
只不过,当他们看清楚,冲在最前面的全是妇女,老人。甚至还有一群刚刚放寒假的孩子时。警察立刻就明白这其中问道了。
人家这是在将他们的军呢!他们要是真敢把这群人铐回去,那估计就应了那句,请神容易,送神难的话了!
结果可以想像得到,警察们肯定是得了个落慌而逃的下场。
江大姐立刻将情况向北京的陈厂长做了汇报。
然后,在下午的时候。远在云都的童大小姐,也从冷朝阳那儿知道了江南制药厂发生的一连串故事。
“噗…哈哈…”童大小姐当场笑得连电话都拿不住了。
童大小姐的笑声,立刻引来了周围同学的围观。好在现在已经下课,不然她又要成为某位讲师声讨的对像了。
“什么事那么好笑?”陈琼在一边激动的望着她问道。
“哈哈……”童大小姐看了陈琼一眼,竭力敛回笑声道:“听到一个搞笑的笑话。”说完她接着打电话。
“冷叔叔您还在吗?”
这不是废话吗?老板没说挂电话,他敢挂吗?
“在呢!”冷朝阳道:“笑够了吗?”
“嗯!”童大小姐虽然止住笑声,不过笑意仍在。“那位江大姐真是太帅了,这次的年终奖,你可得给人家发双份。”顿了一下,童大小姐又道:
“告诉厂长,所有员工都发双份年终奖。对于有杰出贡献的同志们,每人另外发两千块杰出贡献奖。”
冷朝阳闻言一怔,几乎是马上问道:
“怎样的算杰出贡献?”
“这还用说吗?”童大小姐笑道:“当然是不畏强权,并且发起反攻的那些人。”
冷朝阳就明白了,小老板是要给所有动了手的人,都发奖金。冷朝阳担忧的道:
“小欣,你有没有想过。咱们这样做很容易给人抓住把柄的。厂里员工众多,保不齐会有人将这件事给泄露出去。到时,不是座实了厂里用钱收买员工闹事打人的罪名吗?”
“您认为咱们不表章员工,他们就不这么认为了吗?”童大小姐笑着道:
“事情已经这样了,就算你现在严惩那些员工。人家只会当你是在推卸责任。既然这样,咱们为什么不坦然的为工人们担下这个罪名呢?”
话是这么说,冷朝阳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头。
“要不这样吧!眼看就要过年了,年终奖先按双倍发,其他的咱们等这件事平息之后再来论功行赏。你看成不?”
“当然行,我只是提个建议,具体的执行方案自然得你这个执行ceo来决定。”童大小姐深明大意的道。
“那好,具体的事情我再跟陈厂长商量一下。”老板都高姿态了,冷朝阳自然也得表现得够民主。
“好,有什么情况。记得第一时间通知我。”童大小姐交待道。
“好。再见。”
“再见。”童大小姐笑着挂了电话。回头发现陈琼瞪着眼,张着嘴在望着自己。
“干嘛?”童大小姐心情很好,禁不住笑着揶揄道:“看见鬼了吗?”
陈琼合上嘴,摇了摇头半天没说出话来。
到是旁边那个同样瞪着惊愕大眼的男生佟力,惊奇的问道:
“童欣华,你刚才跟谁打电话?”
童大小姐不以为然的反问道:
“我打电话影响到你们了吗?”
“没,不是。”佟力拼命摇头道:
“刚才听你说什么要给工人发年终奖,你有自己的公司?”
还以为他要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来呢!原来是这个。童大小姐笑着道:
“你听不出来吗?我只不过是在给别人提建议。”
是吗?佟力明显不信。她刚才那语气,可不像是提建议。那分明就是他那个当老板的老爸,平常在家跟手下人通电话的语气好吧!
不过,人家既然不承认,他自然不敢再问。面前这位可是连学生会主席都敢打,而且打了还没事的主。这样的人,他可不敢随便得罪。
“放学了,你们还不走吗?”童大小姐将书收进包里,拧着书包问道。
“走,我也走了。”佟力转身回去拿自己的书包。
wWW●t tkan●¢ Ο 陈琼自然是拿着桌上的书就跟着童大小姐走。陈琼住学校,平时很少背书包,都是抱着课本跑来跑去的。
他们刚出教室,就遇到前来堵童大小姐的江淋。
“小童,还好你没走。”江淋看到童大小姐,顿时面露喜色。
看到江淋,童大小姐就想起答应过她参加舞会的事了。
“江学姐,你怎么来了?”童大小姐明知故问道。
江淋笑着道:
“我这不是担心你忘了晚上的约会,所以过来提醒你一下。”
“晚上七点,你们系的小礼堂。”童大小姐笑着回道。
“没忘就好。”江淋又望着陈琼道:“到时叫上你这位同学一起来吧!”
童大小姐自然不会为陈琼做主。她为她们介绍道:
“陈琼这位是西医临床系的江学姐,学姐请咱们去参加他们系的舞会,你晚上有空吗?”
陈琼一听脸色骤然一变,随即又恢复过来,她与江淋打了个招呼,然后摇头道:
“学姐好!不好意思,我晚上已经有约会了。你们玩得开心些。”
“这样啊!那就只好等下次了。”江淋有些失望的道:
“小童记得到时一定要穿得漂漂亮亮的哟!”
“我会的。”童大小姐笑着回道。
“那我先走了,晚上见。”江淋挥挥手,转身就跑了。
“晚上见。”童大小姐也跟她客气了一声。
“你跟她很熟吗?”陈琼望着江淋的背影,皱着眉道:
“干嘛答应去参加他们系的舞会?”
“开学第一天,她是我的领路人。”童大小姐望着陈琼道:
“不过,你好像对她有些意见?”
“不是对她,而是对她那个系……”陈琼曾经应邀去参加过一次西医学院,临床医学系的舞会。那次舞会让她记忆非常深刻,以至于她现在提起来就想抽人。陈琼有些激动的道:
“你根本就想象不到,西医临床系那些孔雀有多自以为是。他们每次办舞会,都会向其他系的女生发出邀请。然后,再肆无忌惮的进行羞辱。
在他们的眼中,咱们中医学院和护理学院的人,简直就是与任由他们予取予夺的奴隶无异……更加可恨的是,大家明知如此,却偏还有人迫不及待的送上门去给人糟践!你说这是不是犯贱!”
突然感觉身边的人身上在冒寒气,陈琼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把童大小姐也带进去了,她赶紧解释道:
“我可没有骂你的意思。我知道你是不了解情况。”
“我知道你不是骂我。”童大小姐眯目道:“这样的情况,那位学姐有可能不知道吗?”
“除非她跟你一样是个异类。”陈琼道:“否则,没理由不知道。”
既然知道,那江淋为什么还要邀请她呢?
一时之间,聪明如童大小姐也有些糊涂了。江淋给她的印像一直挺不错的。她不想信江淋请她去参加舞会,是抱有如陈琼所言的那种卑鄙邪念。可是,她更相信陈琼的话肯定是真的。
当然,童大小姐一向不是一个纠结的人。既然想不明白,那就等晚上去弄明白就是了。西医学院那些人的嘴脸,她也不是第一次听说了。不过,童大小姐还不相信,有人能占到她的便宜。
“你晚上真有约会?”童大小姐望着陈琼,意味深长的道:“如果没有的话,就跟我一起去吧!说不定可以让你对他们有所改观。”
陈琼自然听明白童大小姐的意思了。想想也是,如果不把心里那口恶气出了,那件事估计得影响她一辈子。
“好,我跟你去。”陈琼咬牙切齿的道。
“那好,六点半你在校东门等我,咱们一起过去。”
“好的!”
两人约好时间地点,就分头走了。
童大小姐回到家,两个老爷子正在下棋。外婆边看电视,边准备晚上的菜。叶修文已经被赶回北京去了。
邱天宇还没回去,不过他是被借调到云都军区医院来的。人家自然会做到物尽其用。昨天没有给他安排任务,今天就给予他按排了一个大手术。还美其名曰,是因为他的操刀技术好,那两个手术非他莫属。
童大小姐与老人们打了个招呼,就到房间上电脑去了。她刚打开邮箱,就听见外婆的诏唤声了。
“小欣,你快过来看。”
“来了。”童大小姐关掉邮箱,站起来出去复命。
童大小姐出来,就见电视里面正在播放名为《中科业药形式大逆转》的专题报道。气质女主播正微笑的对着镜头说:
“昨天还被大家当成毒药拒之家门外的药品。现在一跃成为了救命圣药。昨天是退药的人挤暴了中科药业的大门。今天是上门求药的人,堵塞了中科药业的大门。
中科药业刚刚诏开了记者招待会,其的负责人冷朝阳总经理当场发表的申明。
声称江南省卫生厅和药监局下达的禁令还没有被撤消,此药依旧存在纷争。因此目前不便出售。并且要求那些还没有来得及退货的药店,商家,也暂时不可上架。一切等到江南省卫生厅和药监局做出新的裁决后,新药才能再次面世……”
林老爷子看了一眼身边的叶老,望着电视道:
“你说这个江南省是怎么回事?他们似乎不怎么把你这个老家伙看在眼里嘛!”
叶老眼中的锐利一闪而过,不过他的表情依旧平淡无波。
“我倒觉得这个中科药业很不简单啊!”叶老望着电视淡淡的回道。
“一个民营企业,能做到现在的规模。自然不会简单。”林老爷子不以为然的道:
“不过,不简单又能怎么样?他一个小商人,竟然敢跟官斗。还不是以卵击石,自取灭亡的下场。”
“你这什么屁话?”叶老皱着眉道:
“你不是当官的?我怎么觉着你这个老不死的没有找准自己的位置呢!”
“我当然清楚自己的位置,我现在就是一个无官,无职,无权的平头老百姓。”林老爷子道:“我看没有找清自己位置的人是你吧!你还以为自己是什么大人物吗?”
叶老闻言一窒,狠狠瞪了林老一眼,严厉的道:
“你倒是撇得干净,说得轻松。难道咱们提着脑袋闹革命,打下这江山,就是为了给那些败家仔挥霍权力的吗?”
“不然呢?你还跳起来咬他们?”林老爷子嗤之以鼻的道:“就算你真想那样做,那也要你还有那个牙口吧!”
最后这句话,显然是有些故意在刺激叶老。林老爷子对江南省这股气,已经憋了这么多天了。因为小欣一直没有点头,他才没有行动。
现在,即然战火已经打响,他自然不会手软。再说叶老是不请自来,而且还自己跳下水。那他自然得把他拉到一条船上来。否则,他岂不是对不住老朋友。
外婆看叶老气得头发都立起来了。赶紧劝道:
“或者江南那边已经在处理了,只不过动作慢点而已。”
“是啊!可能就是动作慢点。”林老爷子冷笑道:
“又或是江南省的人,没有一个认得你那名字。再不然,人家以为那个姓叶的只是同名同姓罢了。咱们就这么自我安慰着吧!”
林老爷子的字字句句听到叶老心里,那都跟锉刀在挖心窝似的疼痛。发表那篇感谢信,可以说是他的一时之愤,也可以说是他有意在投石问路。
可这结果,也太他m让人寒心了。他人还没死呢,茶已经凉了。
叶老凝目盯着面前的老伙计,想到他这十多年隐名埋姓的过着普通百姓的日子。他突然明白他为什么要说这翻话了。
自己才刚刚从权力的中心退出不足两个月。这些人就敢公然无视他的存在了。可以想象,林长山这些年的日子是怎么过的。
“老伙计,你真的承认自己老得只能任人宰割了?”叶老认真的问道。
“你觉得我是任人宰割的人?”林老爷子反问道。
两个老爷子相视一眼,顿时达成默契。随即放声大笑起来。
外婆和童大小姐同样相视一觑,不解的瞪着这对莫明其妙的老头。
“丫头,你还有多久放假?”叶老望着童大小姐问道。
“下周三就考完了。周四正式放假。”童大小姐如实回道。
叶老点了点头,接着又问:
“你考得如何?”
“很好!”童大小姐没有谦虚的习惯,她如实回道。
叶老闻言一怔,随即又放声大笑起来。
童外婆望着小欣嗔责道:
“这丫头从来不知道谦虚,看看,让你叶爷爷见笑了。”
“哈哈,没有,没有。”叶老笑着摆手道:“我就喜欢丫头的这份自信。”
看完电视新闻童大小姐以复习功课为名,又回房间去了。两个老爷子之间的互动她自然是看明白了。只不过,她却不适合插嘴。
她一开始没有向叶老说明自己与中科药业的关系,现在自然就更不能说了。以叶老现在的心态,她要是说出实情来,他肯定会认为被她算计了。
尽管她从来也没想过要算计他。但是,事实上她也确实是因他的那封感谢信而受益非浅。所以,她现在就算是周身是嘴,也别想拧清了。既然这样,她当然不会傻到在关键时刻给自己找麻烦。
因为家里有贵客,方书记晚上五点半准时下班回家。饭后已经六点多了。童大小姐洗了把脸,拿着外衣服,准备出门。
“小欣,你要出去?”方书记望着女儿问道。
“嗯,学校有个舞会。”童大小姐坐在门口换鞋。
“舞会?”大家齐齐转头,以不可思意的目光望着她。似乎在说,他们的小丫头要去参加舞会,这是一个多么震憾人心的消息啊!
“是啊!”童大小姐有些哭笑不得的回道:“舞会!”
“什么样的舞会?”方书记立刻问道。
童大小姐耸肩道:
“第一次参加,所以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我想大概就是交宜舞之类的吧!”
“这样的舞会没有舞伴可不成。”方书记站起来道:“我陪你去。”
“啥?”全屋子的目光倏地转向方大人。
林老马上反对道:“你整天在电视上露面,怎么可以去参加大学生的舞会!我看,还是由我陪你去吧!”
“噗!”童大小姐直接喷笑出来。“哈哈,成啊!”童大小姐大方的邀请道:
“只要您不介意被那些同学当异类参观,那就更我去吧!要不你们都去也成。”
当然,屋里的人都能听出这邀请下隐藏的戾气。
“你们都别闹了。哪有带着家长去参加舞会的大学生?这不是叫人家笑话吗?”外婆笑着解围。
“可是,丫头没有舞伴也不成啊!”叶老提议道:“邱家那小子还在吧?打电话让他回来陪丫头去。不就可以了吗?”
还是叶老,老谋深算。
“对,让你三哥陪你去。”方书记立刻拿起电话给邱天宇打过去。
接到电话时,邱天宇刚刚从手术室里出来。看见电话是小欣家里打来的,他还以为是小欣催他回去吃饭呢!却没想到,意然是方书记打的电话。
听说让他陪小欣去参加舞会。邱天宇自然是当仁不让。
“方叔叔,我你让小欣等我一会儿,我二十分钟后就到。”
“好的。你路上小心开车。”方书记放下电话。看女儿并没有反对。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
“你三哥说二十分钟后就能到。”
“哦!”童大小姐将刚刚穿到脚上的皮鞋脱下来,回到沙发上去坐下等。
童大小姐算是看出来了,她要是坚决抵制他们派人跟随。其结果肯定就是这几个老家伙一起出动。暗中跟踪了。如果真的只是一个普通舞会,让他们跟着也无所谓。
可是,听了陈琼的话后,她对这个舞会上将会发生的事情,也是毫无把握。如果真的出现什么麻烦事,她可不敢保证家里这几位,能忍得住不当场冲出来发飚。
那样一来,她以后哪还有脸在学校混啊!打不过,请家长这种事只有幼稚园的小朋友才会做得出来。她可做不出这样的事来。
因此,权衡利弊之后,她决定任由他们指派一个舞伴比较省事。当然,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邱天宇本来就是西医学院许多学生的偶像。带他出席,说不定还有意想不到的好戏可看。
说的是二十分钟,结果刚过一刻钟,邱三少就赶回来了。只不过,他没来得及回招待所换衣服,穿着一身军装就来了。
方书记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将女儿交给邱三少。并且千叮万嘱道:
“天宇,小欣是第一次参加社交舞会,你可得照顾好她。别让她闹笑话。”
童大小姐听得直翻白眼。什么第一次参加社交舞会?他好像忘了,她早就进过绿装的夜总会了。而且连香港的兰桂坊都去过了。
“是,方叔叔放心吧!”邱天宇拍着胸膛保证道:“有我在,小欣肯定不会吃亏的。”当然,他心里清楚,就是没他在那丫头也不可能吃亏。
“好了,已经迟到了。走吧!”童大小姐拉着邱天宇就走。
出了门,邱天宇就忍不住笑了出来。
童大小姐瞪了他一眼道:“笑什么?”
“方叔叔他们似乎很紧张你。”邱天宇笑道。
“他和爷爷开始还说要亲自陪我去呢!”童大小姐哭笑不得的道。接着转移话题道:“对了,你吃了饭没?”
“噗!”邱天宇笑着摇头道:“还没,我刚做完手术就接到电话了。”
“那咱们先到学校东门去接陈琼,然后再陪你去吃饭。吃完在去。”童大小姐安排道。
“不怕迟到吗?”邱天宇道。
童大小姐不以为然的道:
“没关系,咱们又不是主角。只要在舞会结束前,去露个面就算没有失信于人。”
听她这么说,邱天宇自然不会再争了。事实上他做了一下午的手术,已经很饿了。来到楼下,童大小姐主动坐进驾驶室充当司机。让邱天宇可以休息一下。
他们去到学校东门的时候,陈琼已经等在门口了。童大小姐将车停在陈琼身边,冲她叫道:
“上车!”
陈琼看清车里的人,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拉开车门,跳上车就问:
“情况有变吗?”
“嗯,我带了一个舞伴。”童大小姐笑道:“我三哥,邱医生。哥,这是我同学陈琼。佛山正骨专家,陈一手的滴亲孙女儿。”
邱天宇转过头,伸出手道:
“陈小姐,认识你很高兴!”
陈琼伸出手与邱天宇紧紧相握,双眼放光的道:
“邱医生你穿军装的样子好帅啊!我差点没认出来了。”
邱天宇被赞得一怔,用了好大力才抽回自己的手。随即将目光转向童大小姐。那眼神分明是在责备,你怎么没早跟我说,你这同学是花痴。
童大小姐回他灿然一笑,这还是好的呢!等一下,让你见识到什么叫真正的花痴。相对而言,陈琼最多算是被他的外表所惑。那些西医临床系的女生们可就不止这样了。
“咦,你怎么调头了?”陈琼惊问道。
“我哥还没吃饭,我们先找个地方吃饭。”童大小姐笑道。
“那去吃重庆火锅吧!”陈琼马上介绍道:“北门那边新开的一家,听说味道很正宗。”
“陈小姐是广东人,也敢吃辣?”邱天宇有些吃惊。
“我妈妈是北方人,所以我们家从小什么都吃。”陈琼突然道:“对了,小欣你有舞伴了,我要不也去拉个舞伴去?”
“好啊!你想找谁给你当舞伴?”童大小姐好奇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