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安秘书长及时为童大小姐解了围。
“小松,你只要乖乖听姑姑的话,那就不用打针了。”
只是这真的是在帮她解围吗?她怎么有种被逼上梁山的感觉呢?果然,就听安小松闪着大眼睛,紧张而双期待的望着她。
“真的吗?只要听姑姑的话,就可以不用再打针了吗?”
面对这么天真可爱,又楚楚可怜的小不点。童大小姐怎么忍心让他失望呢?所以,只好硬着头皮微笑着点头。但是,在没有把握之前,让她做出欺骗小朋友的承诺,她还是无法做到。果断转移话题。
“小松,跟姑姑一起来玩一个游戏好吗?”
小家伙一听玩游戏,眼睛顿时一亮。只是,眨眼间像是想起了什么,脸色一暗,转头看向妈妈,嘟着小嘴,轻声细语的道:“妈妈说不能玩游戏。”
童大小姐无奈的看向孩子妈妈,原本指望她帮忙哄一下孩子。哪知,这位母亲像是被孩子可怜的样子给刺激到了。直接转过身去抹眼泪了。
指望不上孩子母亲,童大小姐又将目光看向孩子爷爷。好在安秘书长很有办法。
“你妈妈是说不能玩小朋友们的游戏吧?”安秘书长道:“姑姑可不是小孩子,所以她教你的游戏是可以玩的。”
“噢!可以玩游戏罗!”小松拍着小手,开心的叫道。
三岁的小朋友真可爱!可比他们家小星仔好哄多了。
童大小姐从安秘书长手中接过小松。然后将他放到病床上。她自己则坐在床边上。
“姑姑,你们玩什么游戏?”
小松眨巴着小眼睛,好奇的问。
“游戏的名字叫真心话。游戏规则就是一个问,一个答。不可以说谎话。”
“妈妈说好孩子不能撒谎,小松是好孩子不撒谎。”
“嗯,小松真乖!姑姑也保证不会对小松撒谎。否则,就是犯规。谁犯规的话,就要学一声小狗叫。好不好?”
“好!姑姑快问!”小松迫不及待的催促着。小朋友对于新鲜事物总是充满了好奇心和期待感。
“小松几岁了?”童大小姐问。
“三岁!”小松立刻回答,然后他拍着小手道:“现在该我问了。姑姑,你就是爷爷说听那个很厉害的小神医吗?”
嗯?此话一出,立刻震憾了屋里的三个大人。安秘书长刚才可没有介绍她就是小神医,这小家伙也太聪胆了吧!
最吃惊的要数孩子他妈了,因为连她都是听到公公说只要小松听这位姑姑的话,就不用打针了。才猜出来这位姑娘,很可能就是公公每天念叨的那位小神医。小松又是怎么看出来的?
“是的,我就是你爷爷说的那个厉害的小神医。”童大小姐笑着承认道。
“那你能治我的病吗?”小家伙又问。
“现在该我问了哟!”童大小姐笑道。
小家伙不好意思的挠头,“那你先问,我等一下再问。”
“小松相信爷爷吗?”童大小姐问。
“相信!”小家伙用力点头。然后又重复刚才的问题。“姑姑能治我的病吗?”
“爷爷刚才是不是说,只要你听我的话,就不用打针了?小松既然相信爷爷的话,那为什么还要问姑姑这个已经有答案的问题呢?”
童大小姐心中汗颜,她实在是做不出欺骗小孩的事。可是,她又不忍让孩子失望。所以,她只好将这个潜在的撒谎者,交给安秘书长去做了。
“好吧!现在姑姑可以让你重新问一个问题。”
一个三岁的小朋友,只要他不是像小星仔那么变态,也不是像童大小姐这样逆天。他的思维自然是不可能转得过一个成年人的。小家伙成功给童大小姐哄住了。开心的问下一个问题。
“姑姑,你为什么叫小神医?你看起来一点也不小啊!”
嗯,这是一个好问题。童大小姐表示很喜欢。
“因为姑姑比其他的神医要小。所以叫小神医。”
“哦!”小松点头,表示他听董了。之前那些给他治病的都是爷爷奶奶,确实比姑姑要老些。
“该姑姑问我了。”
“小松现在有哪儿不舒服吗?”童大小姐问。
小松认真想了一下,然后摇头。
“没有。”接着小家伙又为难的道:“姑姑,我不知道要问什么了?”
“哈哈……”安明亮忍俊不禁,哈哈大笑出来。摸着小松的头道:“不会问没关系,那就让姑姑问。咱专门做答怎么样?”
“好啊!”小松如释重负的点头。
“这样吧!我们换一个游戏。”童大小姐道:“我们来玩把脉的游戏。”
“什么叫把脉?”
童大小姐自然不会用中医理论去为一个三岁的孩子解释把脉的意思。她只是将小家伙的小手拉过来,然后让他的手指按在她的腕脉上。
“有什么感觉?”童大小姐问。
“它在跳。”小家伙惊奇的道。
童大小姐将他的手指移开一点,又问:“现在呢?”
“没有了,它不跳了。”小家伙眼睛闪亮,更觉得有趣了。
“你再摸摸其他地方。”童大小姐鼓励道。
小家伙又将手指在童大小姐的手腕上到处移,可是随便他怎么找,就是找不到会动的脉了。眼看小家伙要急了,童大小姐接着解释。
“这个游戏就是要我们准确的找住脉,并捉住它。捉住时它就会跳。”童大小姐道:“好了。你刚才已经捉住一次我的脉了。现在是不是该我来捉一捉你的脉了?”
“好!”小家伙大方的伸出自己的小手,学着小欣的样子平放在小枕头上,一副任她捉脉的样子。于是,童大小姐开始进行望,闻,问,彻中的第最后一步,彻脉的诊断程序。
经过从孩子爷爷那儿的闻,再有从进门之后就在认真观察的望。以及刚才那特殊的询问方式,再到最后一步彻。童大小姐对孩子的病情已经有了一个全面的了解。最主要,在问诊的同时她得到了小病人的信任。
可别以为小欣是在哗众取宠,对于一个已经被好几拔医生折腾得够呛的小朋友来说。你要是严肃的跟他说,来小朋友让我给你检查身体。那他不害怕才怪呢!
可是,要想把准脉首先就得病人的情绪稳定。要让一个小朋友的情绪稳定,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心甘情愿的进入角色。这不,童大小姐只是牛刀小试,小家伙就主动配合了。
安明亮和孩子母亲一直以为小欣是在逗孩子玩。直到这时,他们才知道原来小欣所谓的游戏,竟然是在这儿等着呢!
看到这一和谐的场面,安明亮和孩子母亲不由面面相觑。只有他们知道,现在的场面是多么不容易。要知道这孩子现在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穿着白大卦的医生。
每次看到医生一进来,小家伙就往妈妈身后躲。每次医生给他做检查时,小家伙都会又哭又闹。搞得整个病房鸡飞狗跳。
这也是安明亮没有当着小家伙的面,介绍小欣医生身份的原因。然而,他没想到一个三岁的孩子竟然有如此洞察能力。硬是凭着察言观色,认出了小欣的身份。更没想到,小欣能够轻易取得小家伙的信任,让他快乐的接受她的询问和检查。
不得不说,小神医果然是名不虚传。别的不说,就是她对付病人的方式方法,就是其他那些医生开着宝马也追不上的了。
童大小姐正在认真的查探小家伙的身体内部情况。小松睁着一双灵动的小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的小手。其实,他真的很想伸另一只手过去摸摸,看姑姑是不是真的捉住那个会跳的东西了?、两个家长屏息静气不敢出声,声怕惊动了探脉的两人。病房里安静得针落可闻。
足足过了三分钟,童大小姐才笑着问小家伙:“小松,我捉住你的脉了,你要不要摸摸看?”
“我要,我要!”小松可开心了,赶紧伸出另一只手。小欣拉过他的右手,按在左手脉搏上。“怎么样?”
“捉住了,我捉住了。”小家伙开心的叫道。
“小松会数数吗?”童大小姐问。
“我会,我能数到十了。”小松自豪的回道。
“那现在小松开始数数,数到十的时候就可以将手拿下来了。”
“好。1、2、3……”
趁着孩子认真数数的时候,童大小姐站起来,给安明亮递了一个眼色,然后朝着门外走去。
安明亮会意的跟了出去。孩子妈妈也想出去,不过她看了看床上的孩子。怕他一会数完数看不到人会闹,只好留了下来。
“小欣,怎么样?”
出了病房,安明亮将房门一关便迫不及待的问。
“情况比预料的要好一些。”
童大小姐不想让小家伙听到他们的谈话,所以先说话稳住安明亮。可是,安明亮却是等不及了。
“那骨髓穿刺还要做吗?”
这是安明亮最关心的一个问题。想到有人拿着一支又大又长的空心针,扎进他孙子的骨头去吸取骨髓。他就觉得心痛。
而且这么残忍的事情,只是为了方便医生确认病情,而非给孩子治病。如果检验结果,并不是得的这种病,那么孩子之前的痛苦那就是白挨了。这点最让他无法容忍。所以,他一直没同意做这个检查。
童大小姐没有立刻回答他,一直往前走。走出两三间病房,确实房里的小家伙听不到了。她才开始说病情。
“从我的诊断来看,小松得的并非黑热病。所以,那什么骨髓穿刺可以不用做了。”
安明亮听了,顿时面色一喜。接着便激动的道:“我说什么来着?我就知道这些个西医是乱来,也不管什么病,不管病人能否承受。他们只管开一大堆这样那样的体检报告。然后照单抓药。对于他们来说,我真的分不出专家与刚从业的医生,有什么区别?”
安明亮的声音满大,医院里本来又静。他的话引起了同要走廊上的所有人注意。同时,也得到了所有病人家属和病人的赞同,当然他也同时得罪了所有西医。
童大小姐对此颇为无奈,她虽然要弘扬中医,却也没有打击西医的意思。在她看来,无论什么医学休系,哪怕是非洲土族的巫医,只要能治病救人,那就是一门好的医学。西医能在全世界占领如此广扩的市场,自然有其存在的道理。
可是,安明亮的话显然刺痛了一些西医的敏感神经。这不,眼前就有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年青医生,过来讨说法来了。
“大叔,你也太过激了吧!”
听到这话,童大小姐眼角微挑,闪过一丝笑意。这家伙在住院部上班,竟然不认识孙子就住这一层的安秘书长。看来多半也是一个菜鸟。
有好戏看了!
“怎么,你觉得我说的话不对?”
安明亮无喜无怒,淡淡的望着那位带着眼镜的年青医生。
安明亮是什么人?他可是堂堂省委常委,省委大管家。医院没能治好他孙子的病,正窝着一肚子的气呢!这家伙就这样冲动的跑了出来,真是活该他倒霉了!
年青的医生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惹到一个怎样的存在。他抬手扶了扶眼镜架,一本正经的解释道:“我觉得你对我们的工作有误解。我们医生让病人做各项检查,并不是大家想的那样,只是为了赚钱。我们是禀着科学和对病人负责的态度在认真做事。经过科学的检查后对症下药。怎么也要比瞎猜,乱蒙强吧!”
安明亮脸色一沉,严厉的道:“你的意思是,除了依靠那些机器之外。你们就只能靠瞎猜乱蒙来给病人治病?”
难怪一会儿说小松得的是疟疾、一会儿又说是什么黑热病。合着这些家伙就是这样在瞎猜乱蒙啊!
年青的医生仍然没有察觉到危机降临,坚持道:“我的意思是你们应该相信科学,相信医生。医生是一个宗高的职业,都有职业操守。”
看出来了,这位不光是菜鸟。应该还是刚刚从象牙塔里出来的一个相对纯洁的菜鸟。他说的话其实都没错,医学院里的老师们都是这么教的。
只是……理想与现实总是有着很大差距的。
她已经可以预见这位热血医生的行医道路,将会是怎样的荆棘密布了。
安明亮自然不会跟一个小医生去计较。可是,他肯定会因为这位小医生的话,却找那些个大鱼的麻烦。然后,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最后,自然会有人找上这位惹了祸还不自知的小菜鸟身上来。
可以想像一只本该在天上飞的菜鸟,莫明其妙被拽进了一潭浑水中的情景,狼狈挣扎,抵死反抗,苦苦支撑……最终要么同流合污,要么身死道消。
童大小姐有些同情的望着这个可怜的菜鸟。一时不忍好心提醒了一句。
“小伙子,你可知道因为你的义正言词的解释,将会给你们医院的领导和你那些前辈带去多大的麻烦?同时,给你自己树下了多少强敌?”
“嗯?”被一个比自己小的女孩叫小伙子,年青医生明显一愣。随即皱眉道:“小姑娘,咱能不装大尾巴狼吗?我不就是说了两句实话吗?能给我们医院领导带去什么麻烦?至于树敌,那就更是……”
年青医生的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下了。而且他那张开的嘴,竟然没有闭上,就那样傻呆呆的停住了。原因无他,因为他看到医院的领导们成群结队的过来了。
而且那些平时威风凛凛的领导们,此刻竟然变得那么的小心翼翼,甚至从领导的脸上看到了,平时他自己面对领导时才会有的那种诚惶诚恐。
如果这样,他还不明白刚才那个小姑娘说的话,那他这些年的书就白读了。完了,完了……现在他的脑海里就只有这两个字了。
“安秘书长,我们不知道您过来了,招呼不周,还忘恕罪!”省人院的院长打头,开口就是靠罪。如果是平时,安明亮做为省委领导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当众给他难堪。
然而,现在不是平时。安明亮心中的怒火刚刚被那位年青的医生给点燃。这个时候,一群罪魁祸首自动送上门来了。这无疑是在火上浇油,让他真的是忍无可忍。
“恕罪?”安明亮冷冷望着院长及其身后的那一群参与了他家孙子治疗计划的专家们,面无表情的道:“即然知道自己有罪,那就该去向有关部门自首。我党对罪犯的政策,向来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此话一出,全场一片死寂!
这话如果从普能人嘴里说出来,大家或者可以当成是冷笑话。然而,这话是出自一个省委主要领导口中。那意义可就完全不同了。再加上安秘书长此刻官威绽放,气势逼人,无论怎样也看不出他是在开玩笑。
因此,除了童大小姐之外,在场所有人都被秘书长这一通冷莫无情的话吓了一大跳。特别是那位请罪的院长,更是吓得面青唇白,全身发抖。如果不是他身边一位同事搀着他,估计已瘫倒在地上了。
“秘书长,是我们哪里做错了吗?”那位搀着院长的副院长比较大胆,问出了所有人心中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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