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扑上去,是怕压到他的伤口,但她终于相信,宁珈昊是真的清醒过来了。
云莱咧开嘴,想笑,但是眼泪却落得更凶了。
他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确认自己是否安好,这个认知,让云莱心中更甜,汹涌澎湃的情绪鼓鼓胀胀。
云莱把两人交握的手放在自己嘴边亲吻,手机被她丢在了一旁。
于一逸的声音还在不屈不挠地响着,他苦涩的声音此时却成了云莱和宁珈昊两人动听的背景音乐,“是我先看到你的,是我先喜欢你的,你刚才说的那些,我也能为你做到……”
“你是什么时候醒的?”云莱才想起来问,“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觉得疼?”
“刚才有人把眼泪鼻涕都蹭在我手上的时候,我就有意识了,你知道我有洁癖。”
宁珈昊声音虚弱,但还不忘调侃云莱,“后来我还感觉到有人钻到了我的床底下,偷听了我父亲的谈话,然后呢,我又听到了某人拼命的夸奖我——我这个人呢,最经不起夸奖了,一听到夸我的话,我就再也忍不住了,必须得醒来,好好奖励一下夸我的人。”
原来他那么早就醒了,云莱有些脸红,自己钻到床底下他都知道……
宁珈昊说了这么一大段话,有些轻微的气喘,云莱连忙站起来,想去拿瓶水过来给他喝,可是手却被他紧紧拉住。
“你去哪儿?”宁珈昊的眼神无辜又担忧,好像生怕云莱一去不回似的,云莱心一下子软的不行,“我想帮你拿水过来。”
“不用,我一点都不渴。”宁珈昊看着云莱的眼睛亮亮的,“你过来,让我好好看看你。”
云莱走到他床头,蹲下,视线与他平齐。
“眼睛怎么肿得这么厉害?”宁珈昊伸手,轻轻去抚云莱的脸,云莱把脸在他手里面蹭了蹭,像只粘人的小猫,“还好你醒过来了,不然我打算哭瞎自己。”
云莱不是那种故作懂事的人,她才不会因为怕他担心而隐瞒自己为他做过了什么,“你昏迷了好几天你知道吗?我又被隔离在广田,今天下午才重获自由,我一直不知道你的情况,担心的快要死了。结果你爸你妈还拦着我不让我见你,我就想了个办法,靠碰瓷才混了进来,然后偷偷溜进你的病房,因为担心你,我一天连口水都没喝上……唉,我太不容易了。”
云莱一边说,一边摇头,脸上那种“快来夸我快来夸我”的表情是那么明显,宁珈昊忍不住轻轻笑了。
“是他们的不对,看来我之前还是太温和了,我这才昏迷几天,他们就敢这么对我的女人?”
竟敢扣押她,竟敢不让她来见自己,竟敢吓得她躲在床底——他的女人什么时候是这样的待遇了?
云莱拼命点头:“就是,他们都欺负我!全靠我聪明,要不然还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见到你呢!”
告状告得理直气壮。
站在病房门外的宁父一头黑线。
如果不是他故意放水,你以为凭你一个小丫头,能这么轻松找到宁珈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