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涛趁夜色只带十几名亲兵离开了淄川县城。与此同时数匹传令快马则奔往陈涛辖下各处。
也就在这天夜里,金兀术突然接到前方发来的急报。
金兀术看过之后大惊失色,“好个赵构!真是狗胆包天啊!”
众将面卖弄想去,突合速抱拳问道:“元帅发生了什么事?”
金兀术将书函拍到案几上,沉声道:“岳飞、杨沂中各帅所部大军发起进攻,张浚则在利川东路、利川西路囤积重兵!韩世忠也在边境处蠢蠢欲动!岳飞所部已经占领唐州和颍州,蔡州和邓州也是岌岌可危!张浚所部已经包围了泗州,泗州只有近万守军,他们只怕抵挡不了多久!”
“那我们该怎么办?”有战将慌乱地问道。
金兀术一瞪眼,喝道;“慌什么?!”其实他自己也有些慌,毕竟不久前才在岳家军手下大败一场。
金兀术看向一直没有作声的完颜亮,问道:“你认为呢?”
完颜亮看了金兀术一眼,思忖道:“我们可有两种选择,一是硬着头皮在山东东路打到底,但如果南面全面崩溃,那么打下山东东路也没有多少意义!~~~”
众人不禁皱了皱眉头,金兀术道:“这是第一,第二呢?”
“二是暂时放弃征讨山东东路计划,以一部牵制山东东路宋军,主力立刻南下抵挡宋军主力的攻击!”
大帐内沉默下来,金兀术一副犹豫不决的模样。
片刻后金兀术猛地一拍帅案,愤怒道:“实在是可恶!传令三军,明日一早向许州开进!”许州在邓州、唐州、颍州、蔡州北方百余里,是金国的第二道防线,目前这里有六万大军,其中一万为金军主力,其它则是签军。
“传令韩常、郭药师调麾下两万军兵前往许州!他们各自率剩下的军兵于益都府、海州牵制山东东路宋军!”
“元帅,那怎么救泗州呢?”突合速问道。
金兀术叹了口气,“要救泗州已经来不及了!传令宗贤,节节抵抗退往许州与我等会合!传令青凤公主,严守开封城池!”扫视了众将一眼,“若没有问题,就照此执行,退下!”
众将应诺一声,鱼贯退出了大帐。
金兀术走到地图前,看着山东东路不禁叹了口气,狠声道:“我会要赵构小儿自己把山东东路吐出来!”
一名亲兵进来禀报道:“元帅,夏参随求见!”
金兀术转过身来,“让他进来!”“是!”
“小人拜见元帅!”夏汤一脸卑微地叩拜道。
“嗯!”金兀术点了点头,走到上首坐下,看了夏汤一眼,“你有什么事?”
“元帅,小人以为眼前的局势其实并不严重!”
“哦?此话怎讲?”
夏汤笑道:“赵构怎敢与我大金对抗!南方宋军之所以出击,多是出于自发,赵构应该并不愿意如此做!~~”
金兀术斥道:“若不是赵构的命令,南方四支宋军主力怎可同时发动?”
夏汤猜度道:“我想应该是先有军队的行动,而后赵构才下达了进军的命令!我想赵构之所以这么做,应该是想迫使我们与其和谈!”
“和谈?~~”金兀术皱了皱眉头,问夏汤道:“你认为可以和谈吗?”
夏汤思忖片刻,不答反问道;“敢问元帅,可有把握歼灭宋军主力?”
金兀术一愣,想到不久前的惨败,又想到目前的进退维谷,苦笑着摇了摇头,“虽然宋庭无能,但却不能不承认他们的军队还是很厉害的!”
夏汤连忙道;“这就是了!既然难以取胜,何必再打!或许我们可以在和谈上获得我们在战场上得不到的东西!”
金兀术思忖着点了点头,一脸奇怪地道:“你们汉人还真奇怪!明明打得赢却不打!非要祈求和谈!”金兀术完全没有嘲弄的意思,完全就是奇怪。
夏汤哑然。
金兀术摆了摆手,“不说闲话了!夏汤,我若让你做和谈使者,你觉得呢?”
夏汤一愣,一脸激动地跪下道:“这,小人只怕难以担当此重任!”
金兀术不耐烦地道:“你只说你敢不敢!”
夏汤压抑着激动的情绪道:“小人,小人敢!”他知道只要做好了这件事情,那么他的前程就不是问题了。
“很好!你去同宋人的使者谈!尽可能地为我金国多要东西!”
“是!小人定不负元帅信任!”
金兀术点头笑道;“那就好!”
夏汤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问道:“元帅不打算暂时停止与宋人的战争?”
金兀术眉头一挑,“他们都没停,我干嘛要停!再说,只有在战场上打败宋军,和谈才对我们更有利,不是吗?”
夏汤连忙道:“元帅英明!元帅,小人有一个建议!”
金兀术点了点头,“你说!”
“宋军中岳家军战力最强!我们应该对其采取守势,以一部精锐牵制住他们,同时调集精兵强将伺机对杨沂中、张浚展开反击!”
金兀术思忖着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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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涛在第二天与一天前接到命令率部赶来的雷刚会合,随同雷刚而来的是他麾下游骑军六千骑兵,这六千骑兵游骑军中精锐。
陈涛率领雷刚及六千精锐游骑军朝海州方向奔去。
此时金兀术正率领十五万大军南下。
陈涛率领六千骑兵在海州附近突然对郭药师的封锁线发起猛攻,一鼓而破,随即六千骑兵向西北方向飞驰而去。因为种种原因,陈涛此时还不知道南方宋军已经大举增援而金兀术已经率领主力南下的消息,如果他得到了这个消息,一定不会冒险奔袭。
郭药师当即派出传讯快马向金兀术禀报这里发生的情况。
陈涛率领六千骑兵昼夜兼程奔向济南府。而金兀术则率领金军主力兼程南下。
密州府衙内,李琳正在为她的大哥缝衣裳,突然一阵心悸袭来,李琳只感到难以呼吸了,拈着衣针的手不禁一抖,挑破了左手手指,鲜血登时溢了出来。
李琳顾不上包扎,想到还在前线征战的大哥和哥哥,不禁坐立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