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为星辰?
日中见斗,幽不明也。
在天成象,落地化形,藏于人心,煌煌堂堂。
秦韬玉身化大星,悬于虚天之上,垂光生辉,福禄寿之气大盛,上冲九霄,下临黄泉,沛然不可抵御。
所到之处,天上地下的阴暗,污秽,不堪,统统若阳光下的雪,寸寸融化。
没有任何的拖泥带水,干脆利索。
这位无极星宫的新晋天仙,出手就是凛然威势,惊天动地。
“大自在。”
眼见星辉要继续前行,落到玄幽洞中,这个时候,漫天的金芒凭空浮现,其大如斗,摇曳生姿,吞吐白气,往来缠绕,有一种说不出的锋锐,自冥冥之中来。
下一刻,金芒聚拢,化为一柄横空的剑。
剑,无柄,刃上有霜纹,白如雪。
霜纹上的纹理,复杂而又玄妙,讲述大自在的道理,字字珠玑,直指人心。
斩去世俗羁绊,任凭己心,任意东西。
想走,就走。
想留,就留。
想杀,就杀。
不在任何的条条框框里,想到就做,本心如剑。
“大自在问心剑。”
秦韬玉所化的大星中发出一声大音,道,“杀人放火,沉溺财物美色,肆意妄为,恶念盈空,也是人心要追求的大自在?”
“人心本恶。”
剑光凌空,霜白一片,不染尘埃,看上去晶莹剔透,可仔细一看,又会发现无数的黑气纠缠成的人的面孔,六欲纵横,无所不为,声音传出,道,“念念成真,自可得大自在。”
“妖魔祸人。”
秦韬玉对这种歪理邪说自然是深恶痛绝,指责道,“人性向下,自该有规则约束,趋向光明,而不是放任自流,不设底线。”
“有约束,何来自在?”
“尺剑问心,破去烦恼。”
修炼出大自在问心剑的这位魔道巨擘,声音不急不缓,从从容容,不像是一个释放出内心所有邪恶的魔头,反而像是世俗中的大学问家,侃侃而谈。
这番话,引动冥冥的规则。
蓦然间,听到声音的所有人,只觉得心灵深处,传来咔嚓一声,像是无形的束缚的枷锁彻底崩溃,释放出所有的天性。
不拘束,无规则,不看善恶,不论对错,以自己为中心,想到就做。
这是大自在问心剑的天主的道理!
“荒唐。”
秦韬玉在一瞬间也感到自己的灵台中有无形枷锁剥落,难以形容的恶念要释放出来,充满着邪恶,不过他到底是天仙,念头一起,自有规矩之光,照耀若莲开,层层落下,将之扫荡。
两个人,都在一起,不分轩轾。
还是那句话,到了天仙天主这个层次,伟力无量,规则之力加身,斗法起来,根本不可能速战速决,除非差距很大,不然的话,就是分个胜败就很难。
“我也来凑一凑热闹。”
这个时候,玄幽洞中,一道霸道的声音响起,然后有光华冲天,宛若火炬,其上托举一个人影,身有丈六,玄黑色,项佩日月之光,变化无常。
天上地下,所有一切,都在光华照耀下。
人沐浴在光中,有一种被看透的森然。
光所到,无所隐形。
“哈哈,”
来人大笑,目若鹰隼,看向对面的天庭众人,这不是魔道的天主,而是一尊妖族巨擘,身具伟力,天生神通匪夷所思。
“天弃。”
阮幽珠曳裙而出,顶中作髻,余发垂到腰间,用黑白之环束起,镌刻着神秘的经文,她眸子如霜,顶门之上,庆云混混沌沌。
这位天弃窟的天仙,声音听上去非常中性,可是目光却是有难言的光,她没有任何的废话,用手一指,发髻上的铜环飞起,倏尔展开,化为莫名的宝图,冲着气势滔天的大妖下去。
宝图展开,昏黄的气机散开,天灾人祸,灾难降临。
时空崩塌,不见因果。
妖族巨擘身上无所不在的光,被这样的灾难波间,居然有动摇的姿态,层层被剥落,然后化为乌有。
“咦,”
大妖漫不经心的语气收起,他仔细看着半空中的女仙,狭长如火的双眸中有激烈的火焰燃烧,道,“想不到你一介女仙,修炼的道果这么霸道。”
“那我们就斗上一斗。”
妖族之人,向来桀骜,骨子里的血脉让他们有着猛烈的意志,他见到对方的强势,反而激发出惊人的斗志,直奔而去。
“咄。”
见到阮幽珠这位天弃窟的女仙出手刚猛,气势排山倒海,向来英气十足的东陵元君曳裙佩剑,昂然出列,她看向玄幽洞深处,在那里,有白骨之花,朵朵盛开,美轮美奂。
这位瑶池宝界的女仙秀眉一挑,腰间的法剑发出一声铿锵之音,骤然出鞘,划出一道瑰丽的弧线,径直斩了出去。
轰隆隆,
剑光一起,璀璨到难以想象,时空崩塌,因果倒悬,日月无光。
法剑所到,潮汐断流。
阮幽珠和东陵元君两位女仙,出手一个比一个猛烈,气势非凡,巾帼不让须眉。
“瑶池女仙,不乖乖待在宝界中,躲进小楼成一统,现在盲目入纪元,劫难加身,无法退去。”
见到剑光袭来,白骨之中,传来柔美的女音,只是话语中充满着杀机,一字一顿,道,“今天的玄幽洞,就是你的埋骨之地。”
“啰嗦。”
东陵元君秀眉竖起,长剑如云,每一个刹那,都有寒光惊起,耀空生芒,须臾后,剑啸不断,如轮如环,向前进发。
勇猛刚毅,剑灭诸邪。
“灭。”
以白骨之身显化的巨擘是好不逊于天仙的存在,面对这样的来势汹汹,她冷哼一声,白骨之上,有神秘的花纹耀出,然后化为雷霆,奔涌而来。
雷霆之中,泛着惨白。
这种色彩,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接下来,天庭一方的天仙全部下场,和玄幽洞的妖魔两道甚至幽冥来人斗在一起。
只是斗得虽然激烈,可这种级别的人,如何能简单的分出胜负?
无君天主正在和鱼焦山斗法,他声音不大,正好传到对方的耳中,道,“你们这是做无意义的事,我们耗个几十年上百年,你们也拆不了这玄幽洞,白白让其他人得利。”
“是吗?”
鱼焦山一笑,抬头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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