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浴峰海。
日光自西向东,垂照诸峰,朵朵赤金,弥漫一色。
千百光带缠绕其间,长有百里,色彩斑斓。
山风一吹,盈盈然飘动,或左或右。
像是水底的水草,赤蕊摇空,横浸丹色,却有一种难言的锋锐。
大哉九真天玄宫不停向前,周身升腾五彩华光,所到之处,金带统统被撞开。
陈岩大袖飘飘,站在窗前。
层层的金光日辉透过玻璃映入,在他的眉心,若流光四溢。
越往里走,金带越密,金光也越是耀眼。
不一会,整个宫中都氤氲出一层淡金的光泽,不停地扭曲,像是择人而噬的蛇。
阴戾,森然,有杀气。
胖娃娃则就不玩耍了,小东西吓得躲到飞宫深处,蜷缩着小身子,在芝兰玉树下哆嗦。
“这光泽,”
陈岩伸出手,抓了一缕气机,目中奇光大盛。
真不知道金浴峰海中的金光到底是什么来历,居然可以透过天玄宫的禁制法阵?
可是左看右看,却又看不出任何的不妥。
只能说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造化生灭,不是任何人能够洞彻所有。
正在此时,陈岩心中蓦然出现一种征兆,他顺着感应,抬头看去。
轰隆隆,
几乎在同时,飞宫的下面山峰之上传来一声大吼。
一个足有水桶粗细的金光自下而上射来,快若疾风闪电。
仔细看去,居然是一只怪蟒,头上生角,腹下有爪,身上的细鳞密布,金灿灿的,镌刻有奇异的花纹。
整个怪蟒下身盘踞在山峰上,不知道有多么长,上身弹起,速度快到不可思议。
真的是携带风雷,金光环绕,声势之大,难以想象。
“这就是金浴峰海的凶兽了。”
陈岩见怪蟒袭来,不疾不徐,他还有空闲仔细打量了一番,暗自点头,道,“气势迫人,倒是不凡。”
眼见怪蟒就要来到,狰狞的蛇口张开,露出里面锯齿般的毒牙,似乎就在眼前,他才一挥袖,祭出无形剑。
哗啦啦,
无形剑斩出,这一次没有任何的花哨,没有任何的变化,笔直一线,霜白胜雪。
无坚不摧,锋利不可匹敌。
咔嚓,
剑光落下,击中怪蟒的头颅,在两个犄角之间的位置。
咔嚓,咔嚓,
怪蟒立刻停止动作,然后整个头颅,如同脆弱的玻璃一样,先是生出裂纹,然后片片崩裂。
金气横飞,光晕升腾。
漫天雷霆炸响,耀出惊人的光弧。
“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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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岩目光一动,他敏锐地感应到周围凝结的气机,知道此怪蟒没有彻底死亡。
果不其然,时间不大,就听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旋而金芒聚集,扭曲变化,化出怪蟒,有两个头颅,更为凶悍。
双头怪蟒,大吼大叫,喷吐火焰。
“原来不是血肉之躯。”
陈岩双目睁开,日月神目,洞彻怪蟒,发现此蟒蛇乃是庚金烈焰之气所化,元气化形,非血肉之躯。
“这样的话,”
陈岩面色一冷,法力转动,大哉九真天玄宫倏尔跃出,如同出水的蛟龙,横行直撞。
至宝之威,何等恐怖。
简直就是直接碾压,将重生的双头怪蟒撞成一截一截的。
可是怪蟒一点精气所化,纵然是化为数段,仍然不死,在半空中扭曲不停。
陈岩可不会容许此怪嚣张,他径直放开天玄宫,元气雷池中生出莫大的吞噬之力,将一段段的蟒蛇之身吞入其中,雷光下沉,镇压起来。
一到元气雷池,立刻切断怪蟒从周围汲取力量的来源,在雷水的不断冲刷下,时候不大,就停止挣扎,最后化为一股股精纯的元气。
此元气浮在雷池中,金灿灿,明晃晃,赤芒游走,宛若有灵性一样。
而且时聚时散,时散时聚,化为种种的异兽模样。
只是和怪蟒不一样的是,化出的异兽虚幻无比,还没有生命力。
“吞噬。”
陈岩炼制的元气雷池,为天玄宫的九窍一样,念头一起,就将所有浮在表面的元气吞噬,然后经过雷水提炼净化后,化为新的力量,输送到各个角落。
叮当,叮当,叮当,
大哉九真太玄宫表面,立刻浮现出奇妙的金文,生灭不定,有一种非常奇妙的气息。
陈岩仔细感应,发现天宫的禁制法阵变得更为紧凑。
“是好事情。”
有了这样的发现,陈岩目光一亮,飞宫一摇,曳彩拖云,气势澎湃,强大的气息,充塞天地。
既然发现有用,那么就主动出击。
有容乃大,包罗万象。
在这样的局面下,陈岩凭借飞宫,加上自己手中的法宝,大开杀戒。
一方面是斩杀凶兽,将精气融入飞宫,提升飞宫的本质力量;另一方面则是在战斗当中,揣摩脱胎换骨的八景金阳宝镜的威能,还有跨蝉飞升图的妙用。
不得不讲,金浴峰海中的凶兽五花八门,各种各样的都有,非常难缠。
也就是陈岩这样玄功深厚,法宝犀利之人,才可以这样行动,换个普通的金丹宗师,恐怕是战战兢兢,躲着走,哪里敢这么横行。
当然,这样的好处显而易见。
随着飞宫吞噬越来越多的凶兽精气,各个禁制法阵不断提升,与此同时,陈岩还越来越熟悉金阳宝镜,并琢磨出不少的对敌斗法的手段。
很多手段,绝对能够让第一次见识的人大吃一惊。
“八景金阳宝镜。”
陈岩摩挲着宝镜,目光幽幽。
他到现在还不知道此宝镜的来历,但以他如今的修为境界,里面很多的禁制玄妙根本是似懂非懂,就知道炼制之人的境界远在自己之上。
再一想,现在的宝镜还是未完全的状态,那么炼宝之人是何等境界?元神真人,或者是传说中的仙人?
或许这个答案,只能等自己以后晋升元神真人之后再去寻找了。
十天后。
只听轰隆一声,飞宫自漫天的金光中挤出,玄音清亮,绵绵不绝。
“这就是界关了。”
陈岩看着天边垂下的如同门户般的气旋,刚要动作,可是马上停下来,因为他感应到了几股气息,虎视眈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