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首领将手里的金子高高的举起,叫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能看得清,又开口问道:“哪一位能将我家主人送过江,当收下这锭金子!”
俗话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此话不假,话音刚落,立刻有三四个汉子抢着起身要去接活儿,他们便是长年在黄河江上摆渡或是靠着打渔为生的船上人家。
元朝年间,物价极低,十两银子就能让一户三口之家富足的生活上三四年,更何况是一锭成色十足的金子!
这些船家的眼里冒光,恨不能立刻将金子吞到肚子里,从此之后过上富足的日子。
一个船家低着身子问道:“小人名叫郭五,敢问姑娘,你们需要几位船夫?”
李昭雪想了想,不答反问道:“如今在江上行驶,是大船稳当还是小船稳当?”
船家郭五笑道:“大船有大船的好,小船有小船的妙!风大Lang高,大船不如小船轻便!”
这话儿说的既有道理,也没道理。
常人都知道大船开的稳当,速度慢,小船划得快些,容易打翻。
江面上风急Lang大,无论大船小船,全凭着船家的经验行驶,没有高低之分。
郭五心里只惦念着金子,自然不想与别人分钱,大船操纵不是一人能胜任了得,金子一分便少了,自然还是小船上算。
每个船家都是这个意思,谁也不明言。
俗话说,同行是冤家。
三四个汉子对视一番,抬手便打。
正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若是不将别人打压下去,哪里能得来这千载难逢的机会。
然而船家被金钱迷了双眼,倒是忘了,纵然他们行船的技艺高超,可是在大风大Lang面前,同样是命悬一线,能死能生,犹未可知,只怕现在打斗的头破血流,到头来,争的是黄泉路上的买卖,有去无回!
李昭雪心里厌烦,一心只想着周云飞的伤势,扭过脸去不看。
周围的客商总算逮着个热闹瞧瞧,见着船家们拳拳到肉,鼓掌叫好起来!
饶是大堂里面宽敞,众人退让出一块儿空地,舍得船家厮打缠斗。
不多时,只剩下一个船家汉子站立在场中,他一只眼睛肿着,满脸的血污,放声大笑。
车队首领一扬手,说道:“就是你了!”
客栈的老掌柜似是有话要说,吞吞吐吐道:“郭五,你撑船不到三年,江上的暗礁都摸清楚啦?不要坏了这些大人们的正事儿!”
老掌柜的其实是话里有话儿。
他一家数代在此开店,最是良善公道,他知道这个叫做郭五的船家手脚不干净,怕是半路上起了歹意,又不好说的明白,毕竟郭五未曾做过坏事,因此拐着弯儿的提醒。
哪知李昭雪江湖阅历很少,况且此时心里想着周云飞,听不明白,车夫首领急着回去复命,两人都未听出话音儿。
老掌柜的叹息着摇摇头,只能作罢。
郭五领着众人来到江边,登上他的小船。
车夫首领担着昏迷的周云飞,将他安放在船舱里。
郭五看见一个废人躺在船舱里,暗想只剩下一个妙龄女子与他同处一船,握了握手里的金子,一双小眼不规矩的往少女的腰臀上打转,果然如同老掌柜的所料,对李昭雪起了谋财害命的色心!
李昭雪浑然不觉,她对小和尚们吩咐道:“你们现在这里安顿下来,等到江面平静之后,渡江去寻海澜寺,地方不远,只有一两天的脚程。”
小沙弥忧心道:“姐姐,你一个人怎么能搬动玄觉大师?还是我与你一起去吧!”
郭五急急的插言道:“不行,不行!三个人都嫌多了,哪能再上人!”他为了方便害人,自然不想多带人上船,当即开口阻止道。
李昭雪继续道:“一路上多谢各位家丁大哥的护卫,多谢了!各位大哥还是早些回去复命,不要叫金光担心!”
车夫首领客气道:“姑娘说的哪里话儿!这都是我们这些下人该做的!一路保重!”
话不多说,李昭雪立刻吩咐郭五起航。
郭五解了缆索,上船把竹篙点开,搭上橹,咿咿哑哑地摇向江里,转眼间便消失在风Lang之中。
小船划到江心,李昭雪进入船舱照顾周云飞。
郭五站在船尾,看着李昭雪的俊俏模样,心里暗暗嘀咕着何时动手。
不过江面上的情况的确一时三变,饶是郭五常年在江面上讨生活,也有些吃不准Lang头的深浅,有惊无险的度过了数次翻船的危机。
在这种风Lang面前,即使武功盖世也是没用,一样的口中呛水,魂归江底。
李昭雪紧紧的按住周云飞的身子,尽量让他少受颠簸,自己却不断的作呕,头晕脑胀,显然是晕船的反应。
郭五将半个身子探进舱里,拿出一件蓑衣披上,笑道:“姑娘,这段水程还远着呢!舱里有些老酒,最是适合驱寒,不妨尝尝。先歇息片刻,等到了地方小人再来叫你。”
李昭雪点点头,将头枕在周云飞的胳膊上,昏昏欲睡。
雨疏风骤,舱中灯盏昏黄摇曳,转眼间月上当空,云消雪散,江面恢复一片平静。
李昭雪醒来,晕船的症状好了很多,可是听不到外面的风声,小船稳稳停住却不摇动,只听见“锵锵”的金石声音,心生奇怪,出舱去找郭五问话。
一探出头,李昭雪看见郭五坐在船头,在磨刀石上来回的打磨一口刺骨尖刀,声音由此而来。
李昭雪奇怪,问道:“船家,你怎么不行船了?”
郭五扭过头来,在月光的映照下,此人的脸色显得惨白,像是用白粉涂面一样的渗人,两只眼睛像是两眼黑黑的窟窿,愈发的诡异。
郭五一脸的yin色,拿手摸着下巴,调笑道:“小妮子,一会儿让大爷好好的乐呵乐呵,若是伺候的好了,大爷考虑会留你一条性命!嘿嘿嘿!”
李昭雪饶是天真烂漫,听了这话儿也是勃然大怒,娇喝道:“我已经付给你银两当做船资,你还想怎么样?”
郭五一双贼眼在少女的胸臀处乱转,奸笑道:“小妮子,你还不明白大爷的心思吗?大爷来啦!哈哈哈!”郭五已然将李昭雪看成自己掌中的玩物,挥舞着刺骨钢刀上前,尽情戏耍于她。
“yin贼!”李昭雪喝道,一脚朝着郭五的胸膛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