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黄沙,一望无垠。
转眼间一行人从山林中走出,来到沙漠的边缘。
一声清脆的鸣叫从天边传来,铁头跑到周云飞的面前说道:“师父,我的飞鹰查探到离着此地数里之外有个小镇,我们可以去那里歇脚。”
周云飞点点头,道:“那附近可有别的镇子?”
铁头肯定的摇摇头,说道:“方圆百里的地域都已经被飞鹰查探过,再没有第二个村子,那个贼人一定会去前面得那个镇子!”
周云飞一抚掌,说道:“那好,我们尽快赶路,活捉贼人!”
此时武志远突然说道:“师父,前方是沙漠,我的蛇群恐怕使不上劲儿了。”
铁头家里自来与武志远一家不合,听到此话儿嘲讽道:“远哥,你也有不行的时候?”
武志远大怒,反驳道:“你个臭小子,瞎说什么!看我不撕烂了你的嘴!”
周云飞见两人要起争执,眉头紧皱,低声喝道:“刚刚从生死之间逃出来,各自的恩情全都忘到脑后了!师兄弟之间要相互敬爱,为师不管你们以前的恩恩怨怨,入了我的门,就得遵守我的规矩,明白没有!”
武志远与铁头低下头,齐声道:“师父,徒弟知错了!”
周云飞见二人悔过,语气稍缓,道:“志远,既然沙漠之中不利于蛇群活动,你如何处置跟在身后的蛇群?”
武志远回答道:“可让巨蟒带着蛇群回村饲养,这批长蛇来之不易,我不舍将他们放走。”
周云飞说道:“正好我们过这茫茫的沙漠也需要准备水和干粮,大家都去准备吧!”
一个时辰之后,众人准备妥当,迈步走向沙漠深处。
沙漠中的天气像极了五六岁孩童的脸,变幻无穷。
刚才还是风和日丽,转眼间黄山遮日,辨不清道路。
幸亏天空之中一直翱翔着飞鹰,辨别出去小镇的路径,才使得众人不至于迷失了方向。
可是后来大风越来越大,铁头担心飞鹰的安危,将它们呼唤到自己的身边,就这样走走停停,直到天色渐黑,才走到镇子上。
夜色之下的镇子显得异常的荒凉,黄土夯造的房屋与黄沙一个颜色,分不出区别。
镇子入口有一座哨楼,楼上晃出一点昏黄的灯光,也不知有没有人看守。
一行人进村顺利,没有人上前阻挠或是盘问,就这样一直走到镇子的中央。
一路上,街道上两旁的房屋残破不堪,既有被狂风侵蚀的痕迹,也有刀砍斧凿的印子。
各家各户房门紧闭,只从缝隙之中透出一丝丝的光亮。
周云飞心里盘算着:“看来这里不是一个安稳的居所!”
来到镇子中央,四处的漆黑之中有一处酒家灯火通明。
酒家大门之前的空地上竖着一根高高的旗杆,挂着的幌子随风飘摇。
幌子之上的字迹不知用什么涂料誊写,竟然在黑夜之中也能清晰可见,上书一个大大的“酒”字!
再看酒家的建筑极是气派,根根巨木拔地而起,撑起三层小楼,矗立在一片黄土矮房之中,好似鹤立鸡群,独树一帜。
走进再看更是了不得,小楼的木材全是上好的楠木做成,日日暴露在狂风烈日之下,风吹磨打,叫人好不心疼!
在这黄沙之地豁然见着这么一处酒家,叫人不由自主的赞叹道:“好一处酒肉地方!”
周云飞与李昭雪两人相视一对,心中同时涌出一个想法:“这家店里必定有鬼!”
李昭雪见周云飞与自己想到一处,对武志远吩咐道:“武家小哥,你带着铁头、壮牛儿、大獒、小猿在这里等候,我与大和尚进去瞧瞧!”
剩下的三人一听急了,壮牛儿说道:“师父,怎么又要将我们丢下,若是强人再次来袭怎么办!”
壮牛儿并非胆小,只是想跟着周云飞进入酒楼见识一番,情急之中想出这么一个理由。
这个想法立刻得到另外两人徒弟的认同,不断的向周云飞絮叨。
周云飞想想壮牛儿的话也有道理,改了主意,说道:“跟着我进去,万事听我安排!”
三个徒弟拼了命得点头,不敢有半点违逆的意思。
周云飞率先走在前面,脚步还没迈上台阶,突然听到背后有人喊他:“师兄!我们可找到你了!”
周云飞一转头,在一处黑暗的角落里隐约的看见两人冲他叫喊。
等到那两人走进他才看清楚,竟然是玄慈、玄悲两位师弟!
周云飞大喜,上前紧紧的抱住两人的胳膊,激动的问道:“你们俩怎么也下山来了?莫不是寺里出了什么意外?”
玄慈、玄悲见到周云飞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只是不断的重复着:“师兄!我们可找到你了!”
三位师兄弟见面分外亲切,半响,玄慈、玄悲才恢复常态。
玄悲对周云飞说道:“师兄放心,寺里一切安好。自你下山随着蒙古兵而去,我们日日夜夜的思念。前不久又听说蒙古兵被红巾军偷袭,师兄不知所踪,同明师叔和我们师父便打发我俩下山来寻你!总算皇天不负苦心人,叫我们在这里找到你啦!”
周云飞眼眶泛红,道:“叫着大家挂念,我心里实在不安!哦,对了,志远、壮牛儿、铁头,快来拜见你们的师叔!”
三个徒弟立刻上前跪拜,玄慈、玄悲何时有过晚辈给他们行礼,高兴的不行,赶紧将三人扶起来。
周云飞说道:“你们三人记住,这是你们的玄慈、玄悲两位师叔。这两位师叔可是了不得,自小的童子功,是寺里的秘传武僧,武功高明,只要指点你们几手,便是终生受用不尽!”
玄慈、玄悲笑的合不拢嘴,谦虚道:“哪里,哪里,师兄说高我们了!”
三人一听这话儿,又要跪下。
这次玄慈、玄悲两人有了经验,没等三人膝盖着地,便将三人拦下。
玄慈说道:“师兄,真是好福气!一下山就收了三个练武的好苗子!”
周云飞笑道:“也是我与他们有缘分,收为俗家弟子,教导些武功,也为咱们悟衣禅的武功找些传人!看你们风尘仆仆的样子,一定还没用过斋饭吧!走,我们进这酒家一起用膳!”
玄慈一把拉住周云飞,小声对他说道:“师兄,我俩早就来了,酒家不让进,我们才坐在门口。”
周云飞闻言大怒,道:“这个酒家好生蛮横!我这就去与他说理!”
玄慈劝道:“师兄,师父让我俩下山之前再三嘱咐不能闹事,忍一忍就算了!”
周云飞当即大喝道:“胡说!天底下的恶人便是惯出来的!今天你忍一忍,明天他忍一忍,后天你再看这个恶人,便觉得自己所做作为是理所应当,再也没有半点羞耻之心!我既然是当家和尚,今天你们就随我闹一闹这家酒楼!若是他们客客气气还好,大家相处融洽,自然无事,若是他们胆敢仗势欺人,欺负和尚,欺压良善,我就一把火烧了这座木头房子!”
玄慈、玄悲一听周云飞领头,心里高兴的不得了,挽起袖子,只等着一声令下,开仗打架。
周云飞压着一肚子的火气,昂首挺胸走到酒家的门口,刚要进门,却听见有人说道:“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