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喜再细看她脸上很标准的微笑,心里又是一热难免说两句好话,谁娶到沈主任算他的福气之类的恭维话。
沈秀琴一想到以后可能也见不到面了,也有点伤感:“要是能选的话,我倒希望嫁一个工薪阶层的普通人。”
赵大喜自然要关切的问她几句:“跟你未婚妻闹别扭了?”
沈秀琴也动了真感情,轻轻叹气:“他们家的意思结婚以后就不让我上班了,在家做个全职主妇。”
赵大喜看她脸上落寞表情,也替她为难:“这可有点过分了,现在哪还有愿意做全职主妇的,你可以跟你未婚夫谈谈嘛。”
沈秀琴脸上露出真心苦笑:“我有这个资本谈嘛?”
赵大喜轻咳一声想想也对,这就是嫁进豪门的烦恼了,自她嫁进了谭家人生就不归她掌握了,她的将来自己做不了主完全由谭家人决定。不管怎样还是要安慰她两句,做家庭主妇也没什么不好的,起码不用在外面风吹日晒。
沈秀琴被他安慰了几句,又露出标准微笑:“好啦,这些话我跟娘家人也从来没提过,你可不要出去乱说呀。”
赵大喜哈哈一笑满口答应下来,沈秀琴也就是随口一提,也知道赵大喜的人品如何绝不是多嘴的人。之后两人在机场大厅轻轻握了个手,?对看几眼又相一笑互相问候一声保重,回想前事都觉得有点唏嘘。本来是很正常的临别赠言,没料到小周几个人突然警觉做出戒备架势,四周围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十几个西装大汉。
本来是和和气气的场面,随着这十几个人的出现突然被打破了,这一帮西装大汉气势汹汹把赵沈两人围住,也触发了赵大喜身边保护网,两边人都不是吃素的突然之间剑拔弩张形成对峙。
赵大喜在保护网中心感受到强大的压力,突然明白过来这帮人是谭家派来保护沈秀琴的,而且很可能还是暗中保护,至于来历嘛当然很明显了,都是受过严格训练,身手不俗的国家公务人员。
果然沈秀琴好脸色刷的一下就变了,有点生气:“你们这是在干什么,我连到机场送朋友的自由都没有了吗,让开!”
一帮西装男人被她呵斥过后,小声商量了几句才一声不吭的往后退开,赵大喜也使个眼色让自己的保镖们后退,免的真的打起来太难看了。
沈秀琴发过脾气之后,才勉强打起精神勉强一笑:“对不起了赵总,那就再会吧。”
赵大喜这时倒真心可怜起她,连到机场送个朋友都这么多人跟着,人生还有什么乐趣可言,转念又一想这也不能怪别人,路是她自己选的老公是她自己挑的,也就没什么可抱怨的吧。轻松摆手打个招呼,才使个眼色带着自己的保镖上了飞机,赶回夏威夷跟娇妻爱子会合。
回到住处抱着爱子,跟林海草徐燕说起来这一次回国,经历过的种种事情,两女都听到入神。
两女性格决然不同,林海草还是为沈秀琴担心:“谭家的媳妇哪那么容易做的,要上得厅堂下的厨房,就连交个朋友都要经过好几道审查吧,沈主任这一步走错了,要换成是我就绝对不嫁。”
赵大喜想起来当年跟她定情的时候,他还是个什么都没有的穷小子,心里不自觉有点灼热。
徐燕却更关心政治风向,隐有些担心:“风向不对,再过几年苏副总理和吴姓首长可就都退休了,你和海燕姐甚至整个北山集团的处境,可就有点不妙了……大喜呀,你还是要尽快拿一个对策出来。”
赵大喜自然夸奖她两句,徐记者毕竟是做新闻工作的人,对局势风向分析的很准确。
咧嘴一笑隐有些自嘲的味道:“这社会从来都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嘛,我和田中勤雷永强之流,再过几年就真成过气人物了,还是张书记谭书记这几位,代表的才是先进生产力的发展方向嘛。”
他话里隐有些嘲讽味道,话里话外又有点大彻大悟的味道。
徐燕当然不肯认同:“有钱怎么会过气,我不觉得,还是你自己看不开吧。”
林海草这时候笑着插话:“他呀是看的太开了,燕儿,倒是你爸前途无量,你爸跟谭书记关系应该很不错吧。”
徐燕脸上自然露出得意表情:“当然,我爸跟谭书记私交很不错的。”
赵大喜听到有趣哈哈一笑,左右手分别搭上大小老婆细腰,暂时把这远在天边的烦恼抛到一边。又过了两天卓婷打来电话,跟他绘声绘色描述了沈秀琴大婚的诸多事迹,连堂堂上海市长都没份参加,可见这婚礼的层次得有多高,象老徐这样贵为一省之长的,还是靠着跟谭书记的私交才有份出席吧,不然多半也是没份的。
卓婷当然也弄不清楚细节,徐燕却是好事的人,兴冲冲的跑回家跟老徐打听,婚礼当天都有哪些人出席。赵大喜反倒不爱凑这个热闹,猜也猜到苏和吴家风这种快退休的肯定都没份,张风山一定是在场的,除此之外也懒的费这个脑子去猜。
这天清晨正在码头摆弄着自己的渔具,准备跟林海草两个人出海钓鱼,突然接到一个陌生电话。
电话居然会是沈秀琴打来的,还挺严肃:“你把这个电话存好了嘛,以后想找我就在每星期的星期一晚上十点以后,打这个电话找我。”
赵大喜听到哭笑不得:“秀琴你不至于吧,怎么搞的象地下工作。”
沈秀琴沉默一阵态度有点沮丧:“我有别的办法也不用搞的这么神秘,他们家人不想让我再接触你,还有我以前的一些朋友。”
赵大喜也真心替她难过,难免说两句闲话:“秀琴,你领的这是结婚证还是卖身契,你这就算卖给他们谭家了?”
沈秀琴又发了几句牢骚就匆匆把电话挂了,赵大喜看着陌生的电话号码抓一抓头发,犹豫一阵还是删了,绝不会愚蠢到跟谭家老2的媳妇眉来眼去。这个事情毕竟是好说不好听的,以后也不想再接沈秀琴的电话,就当从来没有过这个朋友。
数月之后,北京。
田中勤家里略显有些冷清,仍是只有雷永强周天庆几个熟人在饭桌上吃饭,顺便开几瓶酒给赵大喜接风。
田中勤喝着小酒还有点意外:“要回来怎么也不提前打个招呼,你老兄现在还真是神出鬼没,这次又回来干什么?”
赵大喜当然不会告诉他,我这次回来是接我的情人出国,只是含糊几句糊弄过去。
周萍做为女主人当然要数落丈夫两句:“中勤你说什么呐,大喜好不容易才回来一趟,你能不能说两句好话?”
赵大喜反倒没放在心上,他要有心跟这关键时刻派不上用场的书呆子生气,估计早就气绝身亡了吧,田中勤的懦弱就是他的性格,换个角度再一想他要不是这么个温和懦弱的人,也轮到他来当苏和的秘书,也不会有今天这样的成就。
这天的饭桌上仍是周天庆喝的最凶,几两茅台下肚已经喝到嘴眼歪斜。
说话还有点含糊不清:“去年,去年咱们手里的外汇储备刚刚突破万亿美金规模,普天同庆啊……光是这万亿美金的外汇储备就需要发行近十万亿人民币来对冲,再这样下去国际收支就要失横了,现在实行的出口型政策是有问题的,简直就是在搞慢性自杀,不扩大内需人民币早晚变成一堆废纸!”
众人听他这样含糊不清的说着醉话,都有点担心的劝他两句。
连周萍都忍不住柔声劝道:“老雷,实际情况没你说的这么严重吧,这些事情苏副总理难道不知道?”
雷永强醉眼朦胧更颓废了:“他知道,但是他不懂啊……他一个学农业出身的哪懂金融政策?”
话一说完老雷扑通一声趴到桌上醉倒了,连赵大喜在内都听到哑口无言,一时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最终赵大喜也跟着颓然叹了口气。老雷这话说到重点了,苏和确实是个好人还是个大好人,一身正气一心为民但是他不懂经济,在决策上难免会出问题,这又是一笔算不清楚的糊涂帐。
起身把老雷搀到房间里睡觉,自己坐回饭桌上继续闲聊。
周天庆看一眼身后房间,脸色也严肃下来:“老雷最近情绪很不稳定,你得赶紧想个办法出来,再这样下去我怕他早晚出事。”
赵大喜也深有同感深一点头:“等他醒了我跟他谈谈,不能让他再当这个官了。”
话一出口连田中勤夫妇都点头附和,这话没错,雷永强毕竟是有个良心的金融专家,总想着忧国忧民想力挽狂澜,让他这个司长再当下去,不疯也得变傻了,最怕他情绪不稳定做出什么傻事。
深夜时间,赵大喜一个人坐在床前,看着床上正在呼呼大睡的雷永强,心里满是懊悔当初为什么,要放他来当这个京官。当初苏和三番两次跟他要人,他要是能坚持不放人,最多跟苏和闹到翻脸而老雷,绝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屡次看到雷永强借酒浇愁,心里突然对苏和产生一种深深的厌恶和反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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