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朱华凤醒来,头脑已然昏沉,身上也不大舒服,一觉醒来却特别疲惫,本以为自己还在剧组酒店,坐起来发现自己居然是和衣而睡,猛然想起什么,转头一看,发现白玉京正躺在两张沙发上睡得正沉。
“呀……”朱华凤眉头紧锁,心中又是害羞又是抱歉,这是她第一次跟一个男性共处一室且共度一夜。
朱华凤小心翼翼地掀起被子下床,准备去卫生间整理一下,她可不想让白玉京等下醒来看到自己这个样子。
不过朱华凤刚推开卫生间的门,就听白玉京睡意朦胧地问:“凤姐,你醒了?”
朱华凤整张脸都扭曲到一起,然后嗯了一声,赶紧进卫生间。
连续捧水洗了几把脸,总算完全回忆起昨晚的事情,笑着摇头,没有料到自己对他的信任竟到了这个地步。
从卫生间出来,看到白玉京正对着窗户做深呼吸。
“一大早,你在吞吐罡气吗?”朱华凤笑着问。
“差不多吧,吐故纳新嘛。”
“好吧。”朱华凤本来想再调侃两句,冲淡一下这个时候的尴尬局面,不过想到白玉京变态的身手,打消了这个念头,问:“我昨晚是不是吐了?”
白玉京笑着说:“那个司机大哥听到你这个问题,心情肯定会很复杂。”
朱华凤再次皱眉,暗想自己的一切窘态都被眼前这人看去了。摇着头说:“丢死人了丢死人了!”
白玉京安慰道:“那就是你想多了,醉美人别有一番韵味。”
“可惜是吐美人。”
白玉京哈哈大笑,说:“凤姐你尽管放宽心。真的没有失态,表现得出乎意料的好。”
朱华凤将信将疑,然后左右瞅了瞅,说:“我要……洗个澡,可是没有带衣服……”
白玉京会意,说:“我洗个脸去附近超市买。”
“嗯,谢谢。”买衣服当然是借口。朱华凤是不习惯她洗澡的时候,屋里有个男性。她当然不知道这个男性其实早“被迫”看过她沐浴全过程。
白玉京洗完脸,刚要出门,忽然想到什么,转身问:“对了凤姐。你现在的尺码是多少了?”
朱华凤看着白玉京用手在他自己胸前比划,还一脸假正经的样子,又羞又气又无奈,脸一下红到脖子根,叫了一声“白玉京”。
白玉京开门就溜了出去,留下双眼将要喷火的朱华凤。
白玉京出门之后,忽然想到今天要回荆璞,这事情居然在碰到朱华凤之后被忘得一干二净。
白玉京到了超市,担心被别人当做恋衣癖的变态。决定先发制人,看到导购员直接问:“我想给我女朋友买几件衣服,你帮我推荐一下。”
导购员当然乐意。领着白玉京到衣服区,施展训练有素的话术做起推销,亲切地问些关于白玉京女朋友身高、身材、穿衣风格的问题,白玉京跟四个女孩不知一起逛过多少家衣服店,对她们几个的穿衣风格自然心里有数,于是按照朱华凤的喜好跟导购员说了。每说一个,导购员就有对应的三款的应付介绍。白玉京心中暗暗纳罕,暗想果然是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
在超市待了二十多分钟,由内至外的衣服差不多买了一遍,提着两个大袋子离开超市,相比来的时候,返回酒店的速度明显加快,所幸回到酒店时,朱华凤已经沐浴完毕,裹着大毛巾,把门开了一条缝让白玉京把衣服递进去,然后他本人在外面候着。
白玉京当然无异议。
大概六七分钟左右的时间,朱华凤拉开门,脸上带着她一贯平和雅致的表情看着白玉京,说:“进来吧。”
白玉京只拿眼打量朱华凤穿新衣服的样子,赞道:“没想到挺合身。”
“你怎么知道我穿衣服的风格,居然一件没买错。”朱华凤看着白玉京问。
“这就是一个脑残粉的自我修养。”
朱华凤笑了笑,然后说:“谢谢。”
白玉京摇头示意不用客气,然后指着朱华凤后颈处说:“牌子没去掉。”
“啊。”朱华凤侧头去瞧,白玉京走到她身后去帮忙,想用手去扯断不料细塑料十分坚硬,扯了两下没扯掉,而且这样近距离挨着朱华凤,她刚洗完澡后身上那甜丝丝、凉森森的幽香扑鼻而来,闻得白玉京不免心中一荡,加之看到朱华凤雪白嫩滑的颈脖,之前无数次暖昧的亲眼所见和无限遐想顿时大规模涌入脑海,越发控制不住心神,恰在这时,朱华凤也回手去试那牌子细塑料环的硬度,说:“用剪子剪……啊!”不小心摸到白玉京手背,触电般收回。
白玉京感觉身上不安起来,好像每个细胞、每根汗毛都开始发颤,然后绕到朱华凤面前,看着她一脸绯红,更是觉得她美得难以言表,目光怔怔灼灼地看着她,呼吸也失去规律,朱华凤若有所感,低下头说:“你……”然后就说不下去。
整间房子的空气都变得燥热、急促和漾然,朱华凤再次缓缓抬起头,双目如水,也逐渐温热起来,白玉京谨慎地试探这往前凑,朱华凤眼睛眨了几下、微微闭上,慢慢扬起下巴往前就。
一触即发,一发而不可收拾!
悉悉索索、呜呜哝哝。
许久前那只渴望的猫爪终于得偿所愿,抵达至他梦寐以求的地方,意料之中的非同凡响。
“我们不能这样……”
“我不会的,我就是……”
“呜呜你骗人……”
不管多么八面玲珑、知书达理、深谙人情世故的女孩子,总是有某些知识和认识上的盲点。
同时“痛痛快快干一场”的七字真言又像是魔咒一样在某个男孩的大脑中轰然作响。
……
如此这般不知过了多久,仿佛被火苗撕裂开的空气重新愈合,适才沛然不可抑制的情绪和被灼裂的空气一起慢慢平复。
接着就是恢复理智后的尴尬和沉默。
如果一切大功告成还好一些,可是又紧张又矛盾又疼痛的朱华凤实在没办法有序配合,导致风平浪静的时候,两个人都不知道到底是怎样的结果?更不用谈“痛痛快快”。
“会不会怀孕?”
过了许久,朱华凤略带紧张的语气问。
“不会的,没有。”
“有!”
“……”
白玉京想了想,然后凑近朱华凤耳边低声解释了半天,朱华凤稍微放心,两个人说的“有没有”原来是两件事。
……
06年的4月随后匆匆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