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如一旦有匈奴人来犯,被他们封锁索桥的另一端,西岸的人只有逃往魔鬼城去,亦正因风扬一和族人舍西岸而取东岸,使这美女动了疑心,站在常惠三人的一方说话问难。
风扬一和莫莫均现出不悦神色,偏是在“众目睽睽”下没法发作,更怕一个不好,反是他们成为公敌。
常惠特别留心站在绮萍后面的中年男子,颀长瘦削,额头高隆,身材并不魁梧,但却有一种显示出非凡力量的味儿,”气定神闲“,武功绝不在风扬一或莫莫之下,该就是班投所说的“阴山族的头子”。
莫莫忍着气道:“盘查任何形迹可疑者,是’理所当然‘的事,一天找不到谁身怀藏宝图,我们仍要呆等。”
风扬一冷然道:“再等三天仍没有结果,本人和本族兄弟会全体撤离。”
常惠心忖他的话,等于明言三天之内,匈奴人最精锐的金狼军,将会在小可汗郅支的率领下,重临不管城,这次非纯为宝墓,而是为了他常惠,因在鸟妖抵达不管城的一刻,风扬一已向匈奴人送出消息。
若只常惠四人,可轻易脱身,但却不得不为来寻宝的人着想,顿时头痛起来。
绮萍岂肯放过他们,含笑道:“在这里,藏宝图藏在身上的可能性,人人机会均等,莫老大却只盘查仆大哥三人,是否另有原因呢?”
莫莫终于动怒,双目凶芒闪闪的盯着绮萍,又扫视其他阴山族的人,冷笑道:“我们的事,怎到你们这些假汉人来管?”
一个雄壮的声音在常惠三人的左后方响起道:“莫老大这番话很有问题,且是出口伤人,令人怀疑你们是否有寻宝的诚意。正如阴山族的老大说的,我们现在最需要的,是团结而非互斗。宝墓堆积匈奴人数代搜刮抢掠回来的黄金珍宝,据传言可装满五百辆骡车,足够我们这里十八路好汉五百多人瓜分有余,想独吞者是自取其辱。你们虽自称是歌克部的人,却从来不过桥来与我们交谈商量,是否怕露出破绽呢?本人乌孙古扬基奇,愿为自己说出来的话负上全责。”
只听他最后一句话,便知他不怕莫莫一方的人。
古扬基奇人如其声,长得高大强壮,肌肉非常发达,使人印象特深是他的麻麻点点,但布满坑洼的黑脸有对铜铃般大的巨目,大添他勇武的派势。
围观者来自各路人马,却数他那群人最多,超过五十人,个个年轻力壮,”虎背熊腰“,头领说话时,一声不哼,到他说毕,约定了似的轰然喊好,立时将风、莫一方的气焰全压下去。
其他围观者亦纷纷叫好,显然在阴山族和乌孙人先后向风、莫一方发难后,被惹起警觉。
常惠则猜到以古扬基奇为首的乌孙人,并非一般的贪财寻宝者,又或像班投等来凑兴,而是奉有乌孙王密令,能否得宝尚是其次,最重要是不让宝藏落入壶衍鞮之手。
他们该是乌孙王手下的精锐战士,对霸着战略要地又行藏鬼祟的风、莫等人特别敏感,乘势起哄,话说得比绮萍更不客气。
包括常惠在内,没人想过情况会朝这个方向发展。
莫莫闻之色变,求助似的往风扬一瞧去。
围拢着的人愈来愈多,将风、莫和常惠两方团团包围在岸边,更有些人有意无意移到索桥去,封了往对岸的唯一通道。
对岸不见人踪,但常惠掌握到属风、莫一方的人,正隔河默默监视着。
风扬一不愧是领袖,”哑然失笑“道:“莫兄弟不擅言辞,不但愈说愈远,且是愈描愈黑,让姑娘和古扬基奇对我们有此误会,是可以理解的。”
待人人静下来后,”好整以暇“的道:“仆兄之所以惹起我们的注意,不但因他们不像其他各族兄弟般,一看便知来自何处,更因为他们的神态气度,显示出是一流的高手。须知韩颜本身并非省油的灯,随行的四大家将都是在当地武林响当当的人物,只有像仆兄三人般的高手,方有杀人夺图的资格,我因而对他们起疑心,是’合情合理‘。”
不待其他人说话,续下去道:“至于我约束族人,尽数留在对岸,不过桥到西岸来,正是怕大家苦候无果,心情大坏下,’一言不合‘冲突起来,绝无其他意思。我风扬一比任何人更赞成阴山族乐老大的话,大家必须团结一致,抱着共享而非独吞的精神,单于宝墓内的东西,足令在场的每个人满载而归,终生享之不尽。”
他的说话技巧比之莫莫高上几筹,亦不像莫莫‘盛气凌人“的态度,虽是”避重就轻“,但总体而言仍是在讲道理,一时间,对他们起疑的绮萍和古扬基奇亦很难再找他的碴子。
那个惹起常惠注意的阴山族头儿,呵呵一笑,道:“本人乐文,最欣赏风老大‘抱着共享而非独吞的精神’这一句隽语。趁着大家齐集于此,本人诚意邀请在场的每一位兄弟姊妹,参与就在此处举行的野火宴,届时我们会将途经天山猎回来的野味,让大家分享,并共商大计,列出秘怀藏宝图者能接受的条件,否则机会一去不返,结果大家都是入宝山而无所得。”
众人轰然应好。
乐老大说话”条理分明“,铿锵有力,得众人和应,使他立即变成所有寻宝者”一呼百应“的当然领袖。更重要的是,人人晓得实力雄厚的乌孙人,是站在他的一方,否则怎会与绮萍一唱一和。
风扬一见人人目光落到他身上,无从拒绝,”当机立断“的道:“本人一定会出席。”
众人再次叫好,就像宝藏已落入了他们的袋子里去。
常惠三人的目光追踪着风扬一和他的手下,直至他们没入神庙的围墙里。聚在岸沿的人陆续散去,他们和班投等人闲聊几句后,顺步走过索桥,观察东岸的形势。
王者天下归来道:“酸少究竟到了哪里去呢?没人看到他入城。”
沔城眉头深锁的道:“我有很不祥的感觉,怕他出事了。”
王者天下归来道:“以他的道行,打不过也可开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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