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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钧昏迷不醒,这给旁人造成了很多的心里悬念。
被砸头,但只是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孩子,即便抡着根撵面杆子,又能造成多大的伤害?
不过,昏了就是昏了,相比较叶钧何时醒来,老百姓更关心下狠手的女孩子与叶钧到底是什么关系?
始乱终弃?还是感情上的纠缠不清?又或者是叶钧强行使坏?
反正,男人跟女人一旦爆发出战争,绝对是能让人浮想联翩的香艳场面,而且那家酒店的服务生说漏嘴,扬言在监控室里看出的女孩子很漂亮,身材很棒,这更让人对类似的花边新闻深信不疑。
而作为受害者的叶钧,又或者肇事者的言溪溪,都没有出面澄清,一个躺在监护室里,另一个被言家日夜看守着,根本无法跟外界产生接触。即便有这种机会,相信两位当事人也没这心思去澄清什么。
许多人心里着急,他们对叶钧何时醒来忧心忡忡,可最着急的人,莫过于是张娴暮。
没有叶钧,就代表着张娴暮无法成功借到二十亿现金,眼看着那三亿元的借款所剩无几,张娴暮就差白了头,连杨天赐都掏出两千万给张娴暮周转,可想而知现在的情况有多么的不妙。
沈伯仁安抚张娴暮,两次通话,这位燕京党的负责人已经隐隐感受到张娴暮内心的疲惫,还有一种说不上来的退缩感。事后想想,将心比心,沈伯仁也没这种气魄做出类似的决定,更别提还处在打磨阶段的张娴暮。
二十亿的负债就仿佛一块沉重的巨石,每天压得张娴暮喘不过气,尽管现在他还没有借到二十亿,但心里面,已经将自己当作欠了一屁股债的杞人。
…
一处小溪,两道身影正坐在溪边喝茶下棋,其中一道身影约有七八十来岁,皮肤干皱,鬓角白茫,就仿佛那三尺白雪一般,映射着老人阅尽沧桑品尽冷暖。
另一道身影,四十来岁,双目如炬,英气逼人,即便而立已过,但那股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的枭雄气概始终未能淡化。
这是一个化龙池中惊风雨的男人,自然而然的气质实在太过特殊,任何一个人若能身处其中,都不会吝啬于对这个男人的评价。
若说沈伯仁、白文静是一头獠牙利爪齐开的猛虎,那么这个男人,就是一头蛰伏在盘渊的巨龙!
“好棋,很多年了,终于还是下到这一步了。”老人轻抚着一旁冒出头来的黄皮狗。
“安老,这么说,我该入世了?”男人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璀璨,但很快淡化。
老人未曾回答,一双并不浑浊的眼睛依然凝视着身前的棋盘,划手为道,一枚黑子精准的呈现其中。
顿时,原本看似一盘绝路的死棋忽然吉凶难测,这一手堪称化腐朽为神奇的妙棋,让男人不禁皱眉。
“还早,还早,该来的,会来,急不得,急不得。”
似乎早就预料到男人会深陷其中,无暇去理会外界,老人低声感慨了一下,只有他一人听得清楚。
北方,这两天不少困难家庭都得到了抚慰,尽管在待遇上,确实能跟南方齐肩,甚至隐隐盖过一头。可是,人们细细品味下来,却惊讶的发现一个问题,那就是在气势上以及速度上,没有南方那么彻底,给人的感觉就像是缺乏一种底气。
燕京党也是焦头烂额,那三个亿外加几千万,注定他们不能像叶钧那样大手一挥长驱直入,他们只能每天盯着那用一次就少很多的资金,异常拮据。
不是他们不想一鼓作气奠定胜局,而是陷入到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尴尬,没有钱,寸步难行,想要玩出南方那种气魄,简直就是笑话。
“言溪溪这女人还真是祸害,要不是她鼓动张娴暮跟着搀和,咱们也不用花这么多的冤枉钱。这也就罢了,没钱,可以借,还偏偏有人愿借,可人家答应借给咱们了,这言溪溪却无端端给叶钧来这么一下,不明摆着让咱们入坑,又给咱们添乱吗?”
“就是,我早就听说言溪溪不怎么招人待见,被天海党给踢出来后,厚着脸皮想进咱们这里,真不要脸。”
“要我看,根本就不是这意思,我总觉得言溪溪是叶钧放到咱们这边的暗哨,专门在关键时候扯后腿!”
“没错,等张娴暮回来,一定要跟他说清楚!”
类似的非议不绝于耳,即便是那些真心拥戴张娴暮的人,这时候也不再同气连枝。
这并不是质疑张娴暮的能力,又或者有了新的想法,而是不满言溪溪这个女人。
自古红颜多祸水,英雄难过美人关。在他们心目中,张娴暮现在就是个被狐狸精勾了魂的烂泥巴,再也不复以往那种舍我其谁的王者形象。
当然,也有诸如像杨天赐那种真心跟在张娴暮身边的死忠,他们将燕京的情况都告诉了张娴暮。
这位原本正值意气风发的妖孽,对于燕京党内部不和谐的呼声,并不意外,似乎早有预料。要不是沈伯仁一而再再而三的劝慰安抚,他很可能就卸下担子。
当然,沈伯仁说得对,在困难来临之际选择逃避,那么这辈子永远抬不起头来,永不可能在这条路走远。而张娴暮,对沈伯仁的看法深以为然。
张娴暮不希望在几年后十几年后几十年后甚至闭眼离世的那一刻心生后悔,他目光不再迷茫,渐渐坚毅,他不懂叶钧这一手到底想玩什么花样,但他知道,他应该去做些什么。
“停下!他还没醒来。”董尚舒脸色很不好看,对于张娴暮的冒昧探访,他一副不待见的样子。
张娴暮并不在意,指了指不远处朝这边走来的张娴敏,笑道:“我是来看我姐的。”
下意识瞥了眼,董尚舒打了个冷颤,因为这看见董家魔女董尚香叉着腰,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忙不迭闪开,冷声道:“警告你,别耍花样,不然,就算是今年逃难到国外,我也非弄得你身残志缺!”
对于董尚舒的警告,张娴暮只是笑了笑,然后就迎向满脸惊喜的张娴敏。
刘懿文很意外张娴暮会亲自过来,不过仔细想想,倒也符合常理,估摸着此刻张娴暮早已对那二十亿望眼欲穿,尤其是能够贷款出去的正主正躺在不远处的病房里,张娴暮出现在此,其心昭然若揭。
感受到四周极大的敌视味,张娴暮不以为意,这些天海党青少派的成员如果能够客客气气甚至兴高采烈欢迎他,那才是一件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既然已经来了这里,就早已有过一番觉悟。
“阿姨,叶钧他没事吧?”
被问及的董素宁起初还有些困惑,但张娴敏解释后,就轻笑道:“不知道,医生说可能近期会醒来,不过说不准会躺多少天,尽管没大碍,但也希望别像上次一样一睡就是整整一个月。”
听着董素宁这话,张娴暮嘴角不经意抽了抽,他最担心的就是像上次一样,即便不似一个月那般漫长,但半个月甚至一个星期,都足以让张娴暮休克。
丫的你是瓷器呀!随便碰一碰就能吓出人命出来?
张娴暮差点就想对着叶钧狠狠骂上一句,但表面却由衷道:“我相信叶钧很快就会醒来。”
“你当然愿意相信了,换作以往,估摸着巴不得小钧多睡一阵子,甚至睡一觉就醒不过来了。”
“尚舒!怎么说话的!”
一旁的董素言耸了耸眉梢,指着董尚舒就打算来一巴掌,就连胡珍也是狠狠瞪着董尚舒,一副你再敢乱嚼舌头就发配边疆的味道,吓得董尚舒浑身发颤。
“丫的,现在跑来借钱了就跟个孙子一样,还特么的身上有晦气,谁沾谁倒霉。”董尚舒不敢乱说话,转身就走,唯恐董素言真大庭广众朝他脸左右开弓。
“尚舒这孩子就喜欢胡言乱语,你别在意。”董素宁轻笑一声,招招手,笑道:“晓雨,过来一下。”
郭晓雨忙不迭走来,等亲昵的坐在董素宁身边后,董素宁才平静道:“娴暮,我不知道小钧跟你达成了什么样的协议,但这两天我也听到过不少关于你的事情,知道你现在急用钱,而小钧也答应过你。所以,待会我让晓雨去基金会的财务处整理一下,然后贷二十亿给你。”
说到二十亿,就连董素宁的嘴角也不禁抽了抽,她不敢说借,也不敢说给,只能用贷。
二十亿呀!
这几乎等同于一家华阳集团!等同于她十几年的奋斗!
尽管她不明白叶钧为何敢借出这么多钱,更不明白眼前这个清秀的男孩是否用偿还的能力,但说出去的话,就得说到做到。
甭说董素宁,就连一旁的人,无不嘴角微抽,二十亿,这还真是一个天文数字。人家借钱都是有东西抵押,叶钧却连抵押的东西都不要,明码标价就把这么一大笔钱借出去了,这孩子疯了吗?
就连钟正华跟华玲茳,也是这么认为的。
“阿姨,钱我不能要。”张娴暮摇摇头,平静道:“我来这里不是为了钱,而且,我也想说,钱的事情,我另外想办法,如果不是叶钧亲自借给我,钱,我不能收。”
“哟呵,还挺有骨气的嘛。”董尚舒在不远处听到这话,阴阳怪气的来了一句,却被董素言跟董尚香狠狠瞪了眼,不敢再乱说话。
“哥哥什么时候醒呀。”
这时候,小璃跟小氺也凑了过来,董素宁微笑着抚摸着这俩丫头的脑袋,然后笑道:“行,不过你别跟阿姨客气,也别觉得有任何的内疚,我知道这与你没一点关系。”
“谢谢阿姨。”张娴暮点头道。
张娴暮这次来,无非是来验证一下叶钧这到底是在布局,还是真正挨揍了。
验证的结果让张娴暮心生无奈,倒不是针对叶钧,而是言溪溪。尽管言溪溪的出发点是替他着想,但也误了他的事。
张娴暮来之前就预料到,董素宁肯定会把钱借给他,如果是演戏,他会毫不客气接受。但如果是真的,他断然没脸要这钱。
从旁人冷漠的态度,还有听到二十亿那嘴角的抽搐,以及许多人忧心忡忡的神色,张娴暮初步判断出这断然不会是演戏那么简单。紧接着,他观察到了叶钧的女人,这漫步花丛攒下来的底蕴也让张娴暮为之侧目,实在没想到叶钧泡妞这么有一手。
可就是这一手,让张娴暮有些无奈,因为他清楚叶钧若是想演戏,就绝不会让他的女人齐聚一堂,这是玩火,如果不小心,是会把自个给烧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