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忧啊!你这次玩的可真够久的,父皇都快气疯了。”夏怀稷知道夏离忧回来,赶紧跑过来看看,“怀梓从两个月前传信说你在往回赶,父皇是天天问你有没有回来,生怕你出个什么事。你休息好了就进宫向父皇报个平安。”
夏离忧吐吐舌头,“知道了,我这次回来还带了一个人,父皇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的。”
“哦!”夏怀稷来了兴趣,“什么人?”
“怀梓哥哥特地让我把她带来替母后上柱香,你说是什么人?”
夏怀稷立马明白,欣慰的点点头,“那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第二日一早,夏离忧就带着暗雪进了宫,在不进宫父皇就该自己来了,不过到的时候靖皇正在上早朝,二人便去了宫殿等候。
朝堂之上,丞相一方又在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和太子一方的人争吵,靖皇也不管,坐在椅子上打着瞌睡,让他们自己闹去,身后的太监附在靖皇耳边说了几句,靖皇瞬间就精神了,丢下满朝的大臣溜了,可怜等诸位大臣吵完转头去看时,高高的龙椅上已空无一人,他们的皇上早就不见了。
诸位大臣面面相觑,不知怎么办才好,关键时刻还是夏怀稷开口了,“各位大人要是没什么事就退朝吧,父皇应该是有什么急事。”
听到此话,诸位大臣只能退下,这皇上都溜了他们在待着也没什么用,还是回家补觉去吧。
后面宫殿里,靖皇拉着夏离忧从头看到脚,确定没受伤才放心,脸色一板就开始训话了,“你知不知道朕有多担心,出去也不知道说一声,朕不就在当着众人说了你几句吗,你至于给我跑的连人都找不见吗?”
夏离忧赶紧道歉,“父皇,对不起嘛,我错了,你就别生气了好不好?您要是把嫂子吓跑了,小心怀梓哥哥回来找您算账。”
靖皇哼了一声,转头打量面前站着的暗雪,暗雪一看靖皇在看她,就要下跪行礼,刚跪倒一半就被靖皇制止了,“都是一家人就不用行礼了。”
“多谢皇上。”暗雪顺势就站直了身体。
“你叫暗雪是吧,坐。”靖皇命人搬了把椅子让暗雪坐下,“我记得怀梓刚把你见回来时你还很小,一转眼都这么大了,怀梓也是,现在才让你回来,朕前几日做梦梦见柔儿跟我说想见见自己的儿媳妇,现在总算能见着了。”
“父皇,母后要是知道自己儿媳妇长这么漂亮,一定会高兴的。”
“这倒是。”靖皇很是同意,下一刻话音一转就看想了夏离忧,“你两个哥哥都找到了自己的另一半,那你呢,你母后生前最担心的就是你,你什么时候才能有个归宿?”
额,夏离忧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这怎么就扯到她这里了,“父皇,我还小,不急。”
“你母后像你这般大时,怀稷都会走路了,这些年你过得也不容易,要是遇到喜欢的,不管他是什么身份,只要对你好,父皇就同意,不然到了那边,你母后又该说了。”靖皇三句话不离柔皇后。
“父皇,等把丞相一党铲除了,我就把找我那个的头衔还给怀梓哥哥,到时候我在考虑终身大事也不迟。”夏离忧推脱道。
对此,靖皇只能叹口气,她心里想的什么他知道,这些年她一心要铲除丞相一党,心里是在装不下其他事了,这个女儿,他总归是愧疚的。
靖皇今日心情很好,晚上留下两人用了晚膳以后,才让二人回去。
昭王府一下子住进了许多人,热闹了许多,每天都能听见欢笑声。
这一日,苏雅歌也来府里看看夏怀梓的媳妇长什么样,又听说夏离忧养了一只貘兽,十分好奇,就像看看,于是众人就去后院看看貘兽。
“妈呀!”暗雪看着面前的貘兽,眼睛都快直了,居然是大熊猫,她居然在府里养了一只大熊猫,这玩意儿可是国宝啊,真的是好可爱呀!“昭王,你太厉害了,这么稀缺的大熊猫,你居然都能找到,我太佩服你了。”
大熊猫,是什么?不过看她那动作,应该是指貘兽吧。
俗话说得好,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一下子五个女人外加一个女鬼,真的是能吵翻天的,就是可怜那只貘兽,惨遭众人的蹂躏,想当年堂堂国宝居然沦落到如此地步,真是可怜啊!
一转眼,就已是冬天了,柔皇后的忌辰也到了,每年到这个时候,天上总会下雪,下的很大很大,这么多年每年都是如此,百姓都说,柔皇后死的冤枉,老天爷也觉得不公,所以便降下大雪,让世人都记得这一天。
靖皇今天没上朝,一大早就去了山上,他只有在忌辰这一天才会来看她。
“暗雪,你也上柱香吧,让母后看看她的儿媳妇长什么样。”夏离忧递过去一炷香,暗雪接过香,走到坟前跪下磕了个头。
靖皇将众人赶走,自己一个人坐在坟前,手覆上墓碑上的名字,就像是以前附上她的脸一样,很温柔,每年只有在这一天他会上山陪她说会话,跟她讲讲这一年来的趣事,就像当初一样。
夏离忧坐在门边,独自一人看着天空,母后不希望自己葬在皇陵,因为皇陵看不见皇宫,她想看着皇宫,看着父皇,看着他们,所以父皇就把母后葬在了这里,他说自己死后也要葬在这里,陪着母后。
“离忧,进屋吧,别着凉了。”夏怀稷走出来说道,“就让父皇多陪一会母后吧。”
“太子哥哥,我想杀了舒清源,杀了舒贵妃。”夏离忧语气很是平淡,“十年了,母后已经死了十年了,可是害了她的人还活的好好的,真的很不公平。”
夏怀稷坐在旁边,拍拍夏离忧的背,“快了,很快我们就可以杀了他们为母后报仇了。”
夏离忧没在说话,呆呆的看着被雪覆盖的坟墓,母后躺在下面一定很冷吧,她那么怕冷,这么多年怎么过得啊,舒清源,我一定不会让你好过的,母后当年所受的苦,我会一个个的会还给你。
皇宫里,舒贵妃舒舒服服的坐在榻上,旁边的火炉烧的很旺,屋子里一点寒气都没有。
“赫连柔这个贱人本事挺大啊,都死了这么多年了,皇上居然还记着她。”舒贵妃语气很酸,自从她死了以后,皇上就再也没来过她这里,对怀信也是爱理不理,任由那个贱人的儿子欺负。
“母妃不必生气,夏怀稷和夏怀梓跳不了两天,我一定会让他们不好过。”夏怀信一脸的自信,仿佛他一定能赢。
“怀信你是有什么好主意吗?”
“母妃,我前几日遇见一位修仙高人,他与夏怀梓有仇,愿意帮助儿臣除去他们。”
“是吗?”舒贵妃脸上有了喜色,不过并没有持续多久就皱起了眉,“怀信你怎么糊涂了,你难道不知道修仙之人不能伤害皇室之人吗?”
“这个我自然知道,不过哪位高人自有办法对付,您不用担心。”
舒贵妃听见儿子这么说,也算是放心了,他们再能也不可能也是凡人,仙人想杀他们不过是易如反掌。
这场雪一直下到晚上才停,白色的雪花将所有的污秽之事都埋了起来,让这个世界有了暂时的美丽和纯洁,不过这却持续不了多久,很快就会有太阳将雪融化,所有的污秽之事又会浮现出来。
晚上所有人都回去了,山上就留了夏离忧一人,这是她的习惯,这么多年一直保持着,可是今年怎么这么冷啊!比前几年都冷,夏离忧打了个寒颤,抱紧双臂,脑海中不知怎么的想起了陵阳瑀。
那个时候她远离家乡,来到陵阳,离家时间越久,就越想家,她记得那天晚上很冷,跟今天一样冷,天上月亮很圆,圆圆的月亮总是会让人想家,她坐在院子里,冷的直打颤,可就是不想回屋,或许是那种冷减缓她思家的心情吧,就在她冷的受不了的时候,陵阳瑀给了她一丝温暖,他一直抱着她,他身上很暖和,让她有些眷恋。
夏离忧起身回了屋,今天晚上太冷了,躺在床上盖了好几床被子,可还是觉得浑身冰凉,夏离忧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冷,勉强闭上眼,脑海中闪过的确实陵阳瑀的脸,前世跟他相处的场景全部闪过,让夏离忧有些诧异,看着手上的镯子,想起他们之间未完成的约定,对着镯子自言自语,“我怎么会想起他呢?真是奇怪。”
夏离忧蜷缩在一起,闭上眼睡去,却不知道有一个人在她床边站了一晚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如果她睁眼就会发现,他脸上的表情很奇怪,就像是看着自己心爱之人的表情。
陵阳瑀看着夏离忧熟睡的脸庞,忽然俯下身在她唇角烙下一吻,“离忧,你迟早会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