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做个合格的大户人家
吃饭的时候方氏还想跟凌成多说几句话,李氏一个眼神过去,方氏才记得她还要跟在李氏身后立规矩。
怕凌成再对她不满,即使不愿意,也得乖乖地站到李氏身后,随着李氏的一个个眼神,她手上的筷子就得夹到李氏相中的菜上。
好好一顿饭,方氏憋着一肚子话,偏偏李氏下了决心立规矩,吃饭的时候谁也不许说一句话,就是虎儿和青妞看了奶奶阴阴的脸色,也吓的没敢说话。
整顿饭就听到筷子勺子敲在碗边的声音,还有嚼东西时的‘吧嗒’‘吧嗒’声,吃的急了打个嗝都得被李氏瞪上好几眼。
终于一顿饭吃完了,凌成把碗一撂,“娘,我去忙了,有事你就让人去喊我。”
李氏挥挥手,凌成下去,盯着凌成的背影看了好久才想起来,吃饭之前他们都忘了净手,不说她和孙儿孙女在河边抓了半天石头打鸭子,就是凌成那一裤角的泥,这手能干净得了吗?
不行,下次吃饭前一定要记得净手,吃完饭还要漱口,这才像个大户人家的样子。
瞧瞧身后站着直晃的儿媳妇,李氏还是早点找个机会跟儿子提提纳妾的事,瞧人家屈家那一大家子儿女,她看着都羡慕的紧。
吃过饭,虎儿和青妞去午睡。
方氏在厨房里刷锅洗碗,李氏道:“这活你放着吧,让吉祥如意过来做就是了。”
方氏怕吉祥如意过来再入了凌成的眼,忙道:“不用不用,我自个儿就能做了,用不着麻烦她俩。”
李氏这段日子被服侍的习惯了,总觉得买来的丫鬟就是要让她们做事,不做事买她们干嘛?方氏这小家子气,什么时候才能改呢?
凌小柔从昨日就开始想着什么时候去趟海边,看看有什么被这里的人漏掉的好东西寻磨回来点,就将这事与凌小敏说了,凌小敏也是好热闹的,尤其是知道方氏也来庄子里住,心里烦她,就想跟着凌小柔一起去海边。
房伍两位管家在蓟城住的久了,又一直在替宁远王府管事,肯定是见多识广,凌小柔就去二位管事住的院子寻他们,问下去海边的事。
当听说凌小柔问起海边的事,房管事笑道:“大小姐可是问对人了,小的当初在宁远王府时管的就做过一段府里采办,当时铺子里卖的很多海外物件都是小的采买的,当年更是随着老王爷出过一次海,到过海对岸的几个国家,跟他们的一些商船上的人也都认得。”
凌小柔听的大喜,“这再好不过,房管事明日就带上几个人随我去趟海边,到时有什么不懂之处也好向房管事请教。”
房管事谦虚道:“不敢,不敢,大小姐尽管吩咐就是。”
伍管事手上正拿了一个帐本,见凌小柔和房管事说完去海边的事,便将帐本递过来,“大小姐,这里面记的都是近两个月来庄子里的支出和收入,之前种下的蒜苗割了两茬,都送到福荣楼里,除了一些留着在酒楼里做成菜,多半都卖掉,只是这几日,也有几个庄子跟风种了蒜苗,以至于蒜苗销量大不如前了……”
“我知道了!”凌小柔点头,“往后除了留出一块供应福荣楼的蒜苗地,剩下的蒜苗地就不要再割了,我往后还有安排。”
凌小柔从没想独揽蒜苗生意,早晚别人也会跟着种起蒜苗,这时候蒜苗也就卖不上价,甚至种的人多了,还会烂在手里。
只等着这回蒜苗再卖一卖,等别人家的蒜都长起来就不再卖蒜苗,除了供应自家酒楼用的量之外,剩下的都留着抽蒜薹,虽然她不知道蒜到最后会不会长蒜薹,但不妨试试。
反正她的地也多,光是卖这两茬蒜苗的钱就已经比别人家种几年地赚到的还多,本钱都赚回来了,还不随着她可劲的折腾?
与贺楼远给他的那千顷良田都租给别人种不同,庄子里留下的这些地可都是她用心在打理,自然是想要做到最好。
伍管事又说起前些日子有人想要上山游玩,当得知山已被人买下还叹惜了一阵子,问凌小柔山上已修好了几座亭子,可否租给蓟城有钱人用来避暑。
还有山下河上也修起了精致的九曲桥,河里更是让人打造了几座画舫,这些是否也要对蓟城的富人开放?
还有在河的下游也修了几座封闭的池子,引来山水,虽然山水太凉,这里又没有温泉,但人的智慧是无穷的,没有温泉,我们可以烧水嘛,要凉就凉要热就热,比温泉还要贴心,到时还可以鸳鸯共浴啥的,绝对是夏日避暑的好去处。
总的来说,就是一句话:庄子都已准备就绪,只等着游人上门,问大小姐,何时开始宣传!
凌小柔听了当时就来了兴头,她对于定价一直就很热衷。
租一间山间小屋多少银子,自带烧水的浴室多少银子,浴室里用什么花瓣又要多少银子,一艘画舫多少银子,采一朵荷花又要多少银子,吃一桌什么标准和酒席又是多少银子,一只果盘多少银子,甚至钓一条鱼多少银子,钓来了鱼请人烧熟又要多少银子,一条条一件件都写的明明白白,到时就制成价目表挂在庄外小路边,也免得被人说宰客。
她这里玩的就是高消费,嫌贵的人干脆就别来。
当然,只要不在她的一亩三分地上,下游还有很多没主的河沟,随便你们玩,那些都是不要钱的,若是想到她的地盘,还想要享受贵宾的待遇,那就只能乖乖地往外掏钱了。
房伍两位管事早就看出自家大小姐是赚钱的好手,可瞧了她这品目繁多,又细化之后的收费名目后,还是不由得佩服,这是变着法地从别人兜里往外掏钱。
可真下定决心来让人宰的,还真就不一定在乎这点钱。
凌小柔也是抓住那些想要来玩的大爷们的心理,一直强调,到时游人上门,庄子里的人一定要穿她给做的新衣,虽然都不是多华贵的料了,但胜在干净又整洁,瞧着庄子里的面貌就不一样。
到时再利用一些心理战术,比如哪个人一看就是好打肿脸充胖子的,在他掏钱掏的犹豫的时候就多喊几声大爷,尤其是长的甜美的小姑娘,用崇拜的小眼神再那么一盯,让他都不好意思不往外掏钱。
还有那些一看就不是带了家花来的,不宰都觉得对不住自己,大多数男人舍得一掷千金的对象,多半不是糟糠。这些男人的钱不赚白不赚,赚了还好赚。
等将能想到的都说了一遍,再看房伍两位管事都傻眼了,从来不知道他们的大小姐不但菜做的好,能够让简单的食材就赚到别人不敢想像的银子,连这男人的心思都懂,这将来谁要是娶了他们大小姐,还不得被大小姐管的死死的?
女人太能干了,对男人来说也不知是福是祸。
一直商量到深夜,才总算是将庄子对外开放后的细节研究的差不多,再有什么往后还可以往上加。
凌小柔带着兴奋的心情,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小院,凌睿溪已经睡下了,凌小敏坐在灯下给凌睿溪缝补衣裳,吉祥如意也坐在旁拿着绣架在绣东西。
见凌小柔回来凌小敏先是问她吃过饭没有,凌小柔说吃过了,凌小敏就继续缝衣裳,只是不时抬头好像有话要说。
凌小柔自然知道她是想问去海边的事,也不逗她,“房管事说海边就有一个集市,卖的大多都是从海外运来的东西,明日天不亮我们就要出发,到时多带些银两,有什么喜欢的就买回来。”
瞧着凌小敏顿时兴奋起来的神色,又加了一句:“到时都给二丫做嫁妆。”
凌小敏笑容僵在脸上,片刻变成绯红,不依地朝凌小柔扑了过来,“大丫坏死了,就会逗人家。”
姐妹俩笑闹在一起,闹了一会儿就见吉祥如意都是一脸羡慕地望着她们,凌小柔心一软,也不过就是十几岁的姑娘家,若是出身好的,还是爹娘手心的宝,可她们不但离开爹娘,还被卖给别人为奴。
朝吉祥如意笑道:“你们也收拾一下,明日就跟着侍候着吧。”
吉祥如意听了喜上眉梢,但很快就觉得不能在两位小姐面前放肆,收敛了神色朝凌小柔和凌小敏行了一礼。
凌小敏自小就没被人服侍过,每每看到吉祥如意就会想到她曾经被卖到大户人家当丫鬟的小姐妹,对吉祥如意这样动不动说两句话就给人施礼的行为很看不过眼。
想说往后都不带这样,可看凌小柔完全无动于衷,也就压抑住了,虽然大丫待她好,可她也不能做逾越的事。
凌小柔对此倒没有不习惯,毕竟前世她就管理多家酒店餐饮,服务员见了她也是要问好的,而且,在她看来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你对下人好了,太随和了,她们未必会觉得是你心肠好,甚至还会觉得你软弱可欺。
尤其是如今这个身份,自小家境就不是很富有,在别人眼中就是变得有钱的穷人,若是再不端端架子,别人还会当她什么都不懂,蹬鼻子上脸呢。
所以,她从来不会说大家都是平等的,我们不必多礼之类的话,既然要在这样一个制度下生活下去,太特立独行并不是什么好事。
晚上,方氏过来敲门,问凌成可在?
凌小柔最不耐烦她,连门都没出,只是让吉祥在屋子里回了一句:没在!
没过多久,方氏就离开,可瞧着这意思,凌成今晚八成还是要在房伍两位管事那里挤着了,虽然觉得幸灾乐祸是很不好的事,凌小柔还是忍不住弯了弯唇角。
方氏这就是自己作出来的,怪不得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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