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随处小便!??”
看到条幅上面的大字,牟云深一阵眼黑,这黄老爷子也太能整人了!
一时间,牟云深不知道如何是好,这幅字人家确实写出来了,估计写这幅字的时候,黄世昌心情舒畅,精神头足,这“不可随处小便”几个字写得那叫一个好!力透纸背,风骨傲然,是黄世昌少有的书法精品。
但是字虽然好,这写的内容就有点太让人难受了,他求黄世昌写字,那是要将这些字装裱后挂在屋子里的,而一般书法家写字,都是写一些文雅点的诗词或者名言格句,非常适合挂起来欣赏。
可这“不可随处小便”算怎么回事?
难道要自己将这几个字挂在正堂处,告诉别人不可在屋里随处小便?
拿着这张条幅,牟云深哭笑不得:“这。。。黄老,您这。。我。。”他都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了。
李飞阳笑道:“牟云深牟部长,字已经写了,您是不是给我们留出点空间来?”说着伸手虚引向门口,“您请吧!”
牟云深是国家大员,很少有人对他不敬,但是今天先是被黄世昌赶了几次,现在李飞阳这么一个小孩子也对他指手划脚,实在是让他颜面扫地,尤其是在黄征士这么一个手下面前。
但是黄世昌他惹不起,也不敢惹,老头说他几句他只能听着。而李飞阳虽然只是一个半大小子,但是手段狠辣,前一阵子在暑假期间,一路扳倒了好几名大员,能不招惹还是不要招惹的好。
当下牟云深呵呵笑道:“黄老这幅字倒是颇为符合如今我们国家讲究卫生的标语,只是未免有点不太雅观!”
李飞阳道:“牟部长若是不想要,干脆给我算了!我写一幅字跟你交换怎么样?”
牟云深眼前一亮,道:“飞阳,都说你的楷书古朴自然,行书更是天下一绝,你要是能写一副字送我,那再好不过!”
李飞阳如今的书法已经被大汉国公认为天下一绝,如今虽然名气不如黄世昌,但是假以时日,未必会差于黄世昌。更何况李飞阳年不及弱冠,都能有这般大的成就,以后更是前途无量,他能写一幅字与黄世昌的这张奇葩条幅交换,牟云深自然高兴。
牟云深笑道:“飞阳,黄老写这几个字乃是楷书,要不你也用楷书为我写一首诗罢!”他生怕李飞阳再像黄世昌这样写几个不知所谓的句子来,因此便直接说出要求来。
李飞阳笑道:“行,我就写一首诗给你!”
黄世昌道:“书房里面还有残墨,你进去再写一副字吧,这也算是你入门的一道考验。”
李飞阳道:“拜您为师还得要考验啊?您不知道我这样的天才,有多少人都抢着收徒?”
黄世昌道:“少废话,快进去写完再说!”
李飞阳进入书房后,黄征农兴奋道:“爹,您要收飞阳为徒弟?”
牟云深也是一惊:“黄老,您从不收徒,现在一收就收了一个天才弟子,实在是慧眼识珠!恭喜您收的高徒!什么时候举行拜师仪式?我到时候好上门给你道贺!”
黄世昌笑道:“待我定好日子再说吧!”
黄世昌身份不凡,是如今大汉国的大文豪,文化曲艺界的老祖级人物,辈份高,威望大,他要是收徒,那可不是一件小事!对整个文化圈甚至是政界来说,都是一件影响深刻的事情。
黄世昌不说别的,单单是文学奖项,黄世昌就获得过国内外文学许多文学界的大奖,但凡东西方有名的文学奖他都有份,光诺贝尔文学奖都获得了两次,这在整个诺奖史上都是仅见的。
不过,在众多文学奖项当中,黄世昌不怎么看重诺奖,认为含金量太低,也就那么回事儿。等到第二次获奖的时候,干脆就以身体欠佳,难以出行的理由拒绝出席领奖台,让在外国访问的云雨年代领了奖章与奖金。
所以作为整个大汉国的文坛领袖,黄世昌的一举一动都牵动了好多人的心,他虽然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无一不通,平常也经常指点后辈,提携新人,但是却从不收徒传艺。眼看老头都七老八十了,一身所学还没有人能够继承,整个文艺圈都感到惋惜,如今黄世昌收徒李飞阳,这番轰动可想而知。
牟云深知道黄世昌与云雨年、周云长的关系非常,见黄世昌已经承认收李飞阳为徒,便对黄世昌道:“黄老,您收李飞阳为徒的事情,我是不是代为您向云长同志、雨年同志说一下?”
黄世昌摆手道:“不用!我会写请帖给他们的!到时候由家里人送给他们就是!”
牟云深心道:“整个大汉国,估计也就黄世昌这么有底气的敢跟大汉这两位人物送请帖,而不是上门去恭请他们!”
不一会李飞阳从书房里走了出来,将纸张展开,问黄世昌:“老爷子,您看我这几个字能不能过关?”
黄世昌定目观瞧,发现宣纸上写了一首七言律诗,却是:
竹帛烟销帝业虚,
关河空锁祖龙居。
坑灰未冷山东乱,
刘项原来不读书!
黄世昌看罢多时,对李飞阳笑道:“单凭这一手字,你已经不下于我,就是比之云雨年那个老东西也差不哪里去!书法这方面我是教不了你了!”
他将李飞阳这幅字递给牟云深,对牟云深道:“飞阳这首诗却是最符合你们这些从底层一路抗争走过来的汉子们,虽然学识不高,但是功劳却大!这幅字你好好留着吧!”
牟云深是农家子弟出身,家境贫寒,参军抗战之前乃是一个大字不识一箩筐的文盲。后来随着军功日大,地位日高,到了建国后,便开始补习文化知识,如今倒也有了那么一点文气儿。看了李飞阳写得大字,喜不自胜,问李飞阳道:“飞阳,这首诗叫做什么名字?”
李飞阳笑道:“我还没想好名字,干脆就叫做‘无题’罢!”
牟云深道:“好字!我回去就让人裱了,挂起来!”他将黄世昌写得“不可随处小便”那张条幅递给李飞阳,“飞阳,黄老这张条幅就给你了,我只拿你这张就行!”
李飞阳接过牟云深递过来的条幅,笑道:“您走好!”
牟云深笑道:“这个孩子!怎么老要赶我走?”
他嘴里这么说,面上倒是没有怎么生气,好好的拿着李飞阳写得条幅,笑眯眯的去了。
牟云深走后,黄世昌问李飞阳:“你给他写字也就算了,怎么还将我这幅字也留下来了?你还真打算将这幅字贴到墙角旮旯处,让人不可随处小便?”
李飞阳看着宣纸上“不可随处小便”几个字,笑道:“我回去让人将这几个字装裱一下,将顺序打乱后,这就是一副有着典故的字幅,以后也是一个谈资!”
“嗯?你打算怎么装裱?”黄世昌倒是想看看李飞阳怎么弄。
李飞阳笑道:“我让人将这几个字打乱后,排成‘小处不可随便’岂不又是一幅好字?”
黄世昌闻言笑道:“我说你为什么非要我用楷书写这幅字,原来你一早就打算好了!”
李飞阳嘿嘿一笑,心道:“我会告诉你我是从一代草圣于右任老先生哪里得到的启发么?”